第31章 #☆、 (31)
#目眩神迷(31)
#目眩神迷(31)
年後,徐峰把尤心心帶去見他大伯。
在佛羅裏達州的邁阿密。
那邊冬季氣候溫暖,夏天又有海風,冬暖夏涼,氣候宜人。
他大伯買了一個莊園在那邊居住。
尤心心第一次見到徐峰大伯。
有點意外。
因為他大伯的樣子很像易循。
不是相貌像,而是坐在辦公桌前的那股氣場像。
話少、不怒自威,臉色沉靜,只不過比易循面貌柔和些。
第一次見面,他對尤心心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既不是熱情迎接,也不算冷淡。
徐峰來了之後,他就招呼徐峰進書房談事,兩個人一上午都待在裏面。
連午飯飯桌上也聊的是工作。
徐峰大伯準備退休,把公司交給徐峰,詢問徐峰對美國這邊員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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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徐峰在大學自力更生兼職,但經常去他大伯公司學習,不僅對公司內部流程很了解,還參與了很多公司的大并購案。所以他才能從律師一下成為峰天總經理。
兩個男人在聊事業。
而徐峰大伯的妻子則是個很安靜的女人,默默地坐在旁邊,并不多話。
隔了兩天,天氣宜人。
徐峰大伯邀請他們一起在莊園裏面打高爾夫。
尤心心換上穿着高爾夫球衣跟徐峰在草地上散步。
徐峰問她:“有沒有感受被冷落?”
尤心心搖頭:“我認為你大伯對我沒什麽意見。”
“哦?”
“他跟你很像,或者說,我覺得他很信任你的決定。所以只要你帶回來的人,他就會接受。”哪怕徐峰帶回來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尤心心都懷疑他大伯能接受。
不是信任,徐峰大伯根本不會把公司給徐峰。
這對尤心心來說,是件好事。因為徐峰家庭關系簡單,只要他決定好,就沒有任何阻礙。
“我算是我大伯一手培養起來的。他一直把我當繼承人栽培。”
“他不是還有三個孩子嗎?”
“大女兒是我第一任大伯母生的。她跟我大伯性格最像。不過對商業沒興趣,跟我大伯鬧崩,嫁去了意大利。”
徐峰繼續訴說自己的家庭情況:“第二任伯母給大伯生了一對雙胞胎。這兩個孩子都喜歡機械。我大伯現在對孩子要求很松,他們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要是喜歡研究機械就是研究機械,想當科學家就科學家,想開飛機就給他們買兩臺飛機來。”
尤心心聽徐峰說的同時,視線撇向遠處。
高爾夫球場的綠蔭之後,遮陽傘下,坐着一個安靜的、戴遮陽帽的女人,大概只有四十歲左右,很年輕,她很優雅地雙腿并攏,一直帶着微微地笑意看向高爾夫球場。
徐峰大伯正在打高夫爾。
打累了。
第二任大伯母立刻擰開旁邊的保溫杯,像是裏面裝了什麽參湯之類的,倒出來遞給徐峰大伯。
全程她都沒有上場打高爾夫,一直在等待。
每天尤心心回到房間,房間裏都是嶄新和薰曬過的被褥,窗口的花每天一換,給她配備了所有合身的外出服、睡衣、高夫爾球衣,乃至每天吃的菜都不重樣,又會特地照顧了她清淡的胃口。
尤心心問:“你大伯和第一任大伯母為什麽離婚?”
“脾氣不合。他們是從大學就開始談戀愛,一起白手起家開公司。後來兩個人矛盾深重,三十多歲就離婚了。”
徐峰今年二十七。他堂姐應該三十多。
這對雙胞胎兒子才十一、二歲。
意味着離婚後中間十幾年,他大伯都沒有續娶,很久之後,才又娶了個能服侍人的妻子。
相比于尤心心見過一些娶了七八任、妻子永遠都是20歲左右的男人,已經很好。
只不過她還是沒忍不住想——
從校園開始談,徐峰大伯跟大伯母也應該有過真愛吧。
可人老了,與其說還會追求愛情或門當戶對,不如說會更現實地選擇找一個年輕漂亮又能照顧自己的人。
徐峰跟他大伯有點像。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這樣?
在徐峰大伯那待了一周,尤心心和徐峰飛回國內。
圈子裏又有新的八卦。
本來流傳劉美虞要跟喬治訂婚,結果喬治似乎反悔了,又回去找李钰。
李钰拒絕了複合的請求,宣布跟一家食品公司老總的二公子訂婚。
那個二公子尤心心跟着易近風見過一兩次,只記得他是個喜歡泡女明星,花邊新聞不斷的人。
這次訂婚,李钰不僅沒有請尤心心,連徐峰也沒有請。
尤心心一直覺得,李钰肯定真喜歡過喬治。
如果只是想找回面子,在喬治找她複合,她再拒絕的時候已經可以停止了,沒必要再去找另一個人結婚。
她現在的行為像是印證自己根本不拿感情當回事。
事業很重要,但它跟感情不一定就是沖突的。
可以有事業,也有感情,也可以有事業,沒有感情。
但不能為了事業,犧牲感情。
尤心心回到公司上班。
年前公司發了年終獎——每個員工多一個月工資作為績效。尤心心沒有。不過公司福利倒還是給她發了。
正好碰上徐峰下班早,他打開門回來見到桌面上放着不少東西。
一盒鹹鴨蛋、一箱小面包,沐浴露洗發露,另外還有電動牙刷。
徐峰問:“這是什麽?”
“公司發放的新年福利。”
年前就發了讓他們帶走,尤心心提前放假,年後又沒去上班,今天一上班見桌子上放着,這才領到。都是些實用的生活用品。
徐峰笑了笑,他拉椅子坐下來,直接拆開那箱小面包吃了一個:“味道還不錯。”
尤心心正整理貓爬架:“你是不是餓了?”
“有點。”
徐峰什麽都能吃。
完全沒別人那種看不起低價東西的習氣。
尤心心聽辦公室裏分享的很多日用品和生活妙招是非常不錯的。
“公司安排全體員工體檢。如果你沒有自己特定的體檢公司,你明天我想讓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幹脆提前做完婚檢。”
他好像很自然而然就提到了結婚這件事。
尤心心轉頭凝視他:“你真的确定跟我結婚嗎?”
徐峰回答:“确定。”
尤心心過去,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脖子:“我有三個要求。”
“好。你說。”徐峰不意外。
“第一,我不做任何家務。哪怕你晚上回來很餓,想讓我做碗面,也得問我願不願意。”
“難道我們是請不起保姆的人?”徐峰挑眉。
“第二,我不想做的事可以外包。你不能質疑。”哺乳和孩子的教育,她不一定會親力親為。
“可以。”
“第三。”尤心心望着徐峰深黑的眼睛,“我要你認認真真、發自本心地說一句‘你愛我’。 ”
徐峰還以為尤心心第三條會說財産方面。
他直視着她眼睛,清楚利落地說:“當然。我愛你。”
沒有任何疑問。
尤心心湊上前親了親徐峰的唇。
婚姻是一場賭局,至少尤心心是這麽認為,它是人一生少有的重大抉擇之一,開弓沒有回頭箭。尤其她進入婚姻後就要考慮生育。
尤心心進入賭場,在一張張別人的賭桌邊觀望,參考別人的賭局,直到找到一張她判斷勝率最大的桌。
可人是這樣一種動物——
是這樣一種。
看見那場賭桌的號碼牌數字是6,而自己幸運數字正好是6;
那個桌子顏色正好是幸運色;
就會産生力量感的人。
就算理智也想得很明白,在重要關頭還是會需要一些心動和信念支撐。
她相信徐峰愛她。
因為她确實要下重注了。
徐峰擁着她的腰:“以愛交換愛,以信任交換信任。”
“嗯。”尤心心應了一聲。
以時間交換答案。
徐峰拍拍她屁股:“我去洗個澡,待會兒出去吃飯。”
尤心心起身,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她拿起來,是一條短信。
易近風:心,有沒有時間出來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