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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逼王集中營

第56章 逼王集中營

“蘭少?”

“蘭少不見了,快去找!”

“蘭少——”

……

“蘭少?!”

“蘭少!蘭少!”

耳邊有緊張的叫喊,蘭翕恍恍惚惚地醒來,他發現自己竟然趴在床底下,捂着他耳朵的手消失了,病房裏的陰氣也消失了。

我還活着嗎?

蘭翕狠狠咬住舌尖,他疼得流出眼淚的同時,嘴裏也充斥了濃重的血腥,他還活着,鬼沒有殺死他!

這是放過他了嗎,是這樣嗎?

蘭翕響起女鬼對他說的話,死裏逃生的狂喜瞬間就沒了。

女鬼已經找到他了,找上他了,盯上他了,怎麽可能放過他啊!

這次沒有殺他,可能是沒帶黑帽子,那下次再來就是他的死期,他會怎麽死呢,那幾個朋友的死狀逐漸凄慘。

從洗手池溺死,到被折在後備箱,再到劃破動脈,腦袋碎爛血濺得整個電梯都是,所以他會比電梯裏的路克死得更慘吧。

蘭翕愛美,驕傲,他想過生命的終結方式,等老了給自己注射藥物,安安靜靜地睡去,死也要死得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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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能會面目全非,死無全屍。

蘭翕咬住手指涕淚橫流。

保镖阿華驚到了,他嚴肅地蹲在床邊:“蘭少,你怎麽從輪椅上摔到床底……得罪了,蘭少,我先把你抱出來,你的腿必須做個檢查,萬一……”

“阿華,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蘭翕驚恐萬分地哭叫,“手機呢,我的手機呢?快把我的手機拿給我!”

阿華不明白少爺為什麽會如此失态,他起身去找手機,找到遞過去。

蘭翕躲在床下,顫抖着手給手機屏解鎖,他設置的是指紋加圖形,手上冷汗太多指紋解不開,圖形歪歪扭扭地劃了兩次才劃對。

“嘟嘟……”

蘭翕神經質地念叨:“接電話,快接電話。”

短暫又漫長的等待即将結束時,通了。

蘭翕絕望又悲哀地說:“傅少,延生,我很快就要死了,你能來見我嗎,我想見你最後一面。”

傅延生的态度冷漠無情:“蘭翕,你已經失去了能在我面前無理取鬧的資格。”

蘭翕怔了怔,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從來不曾給他剝橘子,摸他頭發,用無比深情專注的眼神看他,明目張膽地縱容他任性撒嬌,讓他享盡羨慕……那都是他的夢。

“我沒有無理取鬧,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蘭翕歇斯底裏地吼了一聲,嗚咽着說,“我馬上就要……你也……延生,你也會……”

挂了。

蘭翕腦子一空,他又哭又笑,現在都不相信他了,那等他死了,應該就信了吧。

到那時候傅延生會後悔嗎?後悔沒有在他生前信他的話,來見他最後一面。

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重聚了。

蘭翕那雙漂亮的眼睛空洞地流着眼淚,打濕了他的鬓角跟貼着臉的地面。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在鬼下手前都有絕處逢生的機會。

鬼也是有專人能對付的。

蘭翕抹了把臉,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叫保镖送他去了傅延生的湖景別墅。

大晚上的,管家穿戴整齊地迎客:“蘭少,先生不在家。”

蘭翕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晃了一下,不在嗎?

一直都有人跟他彙報傅延生的行蹤,他出發前忘了問了,腦子太亂了。

蘭翕垂眸看腿上的毯子。

客廳靜得掉針可聞,無人給蘭家的小少爺白眼,任由他這個時間從醫院跑來,不提前打聲招呼,來了又不說話,行為實屬不對勁。

像沒了獨一份的寵愛,得了失心瘋的前兆,十分狼狽。

時鐘滴滴答答,時針快要靠到零點的位置了,管家正想讓傭人去給蘭少泡一杯茶,當事人就輕聲說:“我要見微玉。”

管家斟酌着給出回應:“請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太太。”

蘭翕的心裏泛出一股自嘲的笑意,憑他的身份,見微玉都要請示了。

微玉身後的微家破落幫襯不到他,完全是傅延生給的地位。

蘭翕靜坐着。

沒過多久,樓上響起腳步聲,他沒擡頭。

陳子輕邊攏着酒紅色睡袍下樓,邊伸脖子打量輪椅上的蘭翕,上回在醫院不歡而散,他其實還想再去一趟,但是傅延生不準。

沒想到蘭翕會來別墅。

陳子輕沒那個大臉認為蘭翕是沖他來的,這是沒見到傅延生,想着來都來了,就會會他吧。

又要姐妹話聊了是嗎?他真的不想跟蘭翕聊傅延生,尤其是以傅太太的身份。

陳子輕下了樓。

“太太。”臨時加班的傭人們齊聲喊。

這是最近才有的陣仗,透露着某種信號。陳子輕沒有在意,他離蘭翕越來越近,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

蘭翕那氣色,攥着毯子的手,以及紅腫的眼睛……

一般人會以為是為情所傷,陳子輕不那麽想,他第一反應是,蘭翕讓鬼吓到了,因為他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錯不了!

陳子輕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幾乎熱切地朝着蘭翕飛奔而去。

想到周圍都是傅延生的眼睛,怕引起誤會,陳子輕硬生生剎住車,按捺住激動說:“蘭少,這麽晚了,你怎麽沒在醫院休息啊。”

蘭翕轉着輪椅去不遠處的牆邊,他聽着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沒回頭地問:“你知道什麽?”

陳子輕重複:“我知道什麽?”

“你三番五次試探我,不就是想從我嘴裏打探到你想要的東西。”蘭翕抓着輪椅扶手,“你揣測我查黑帽子的動機,你覺得我跟女鬼殺人的事有關。”

陳子輕看紅綠相交的大盆栽:“是啊。”

蘭翕以為他要狡辯否認裝傻,不曾想他直接就承認了。

陳子輕從後面繞到輪椅旁邊,打量蘭翕蒼白而優美的臉龐:“我懷疑鬼是有目的的殺人,死的又都是延生圈子裏的,我擔心他有事,就想查明白。”

蘭翕擡頭看模仿過的對象:“你這麽愛他。”

陳子輕很巧妙地借着走位,站在監控下微微一笑:“是的,我就是這麽愛他。”

別墅另一處,管家給主子打電話,主要是彙報蘭翕少爺的到來。

傅延生看着手機上的監控畫面,沒問蘭翕相關,只說:“給他拿件披肩,穿個睡袍會客,像什麽樣子。”

管家叫傭人去太太的衣帽間取披肩。

羊毛的,很大一條,別墅恒溫,陳子輕披着有點熱,他不想再換別的了,免得傅延生又發瘋。

傅延生即便遠在外地,依然能掌控別墅所有。

陳子輕把披肩虛虛地挂在肩頭:“蘭少,你是不是已經見到我說的那個女鬼了?”

蘭翕對着他的一身雍容自在放了會空,答非所問:“你越來越像傅太太了。”

陳子輕說:“我本來就是啊。”

蘭翕沒解釋,他看得出來,傅太太的身份從一個殼子變成了實體,傅延生親自填充的。

傅延生喜歡上微玉了,什麽報複什麽侮辱,不過是個笑話,他吃遍世界各地的野味大餐,也受皮囊蠱惑。

蘭翕望了眼身旁人無名指上的婚戒,不止是皮囊,蘭翕,你承認吧,不止這點。

不然傅延生就算被蠱惑,也只是一時的,早就膩了。

陳子輕只在柏為鶴面前受原主情感影響,其他時候沒有別的情情愛愛心思,他執着于夏子的事:“在醫院遇到的嗎?”

蘭翕沒有說話。

“那女鬼沒對蘭少你……”

陳子輕話說一半被蘭翕打斷了,蘭翕說要去一個地方,那裏有他想查的東西,問他去不去。

這都不用考慮,必須去啊。

管家又給主子通風報信:“先生,太太想跟蘭少出門。”

傅延生沉默片刻,他低咳幾聲,把煙頭摁進塞滿的煙灰缸裏:“讓太太換衣服,多帶些人,到地方給我打電話,忘了就等着我回去把屁股扇爛。”

“……好的。”

于是幾輛車從別墅出發。

蘭翕看身旁的老男人:“你不怕有去無回?”

陳子輕把背後的長發理了理,傅延生竟然都沒要他懇求個八百來回就同意他出來了,這很反常,想不通就不想了,他面對蘭翕的問題,認真地說:“為了延生,我願意。”

蘭翕毫不掩飾地表達敵意:“惡心。”

陳子輕一點都不生氣:“蘭少,我們要去哪?”

蘭翕的性情像沒長大的小孩,雖然憎惡,卻也給他回複。

“去我家的私人島嶼。”

說着就看他,發現他一臉“你家還有私人島嶼啊”的震驚表情。

“……”誰家沒私人飛機啊,微玉裝什麽裝。

傅延生是不是就是被微玉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樣子給吸引住的?

這麽浮誇做作,傅延生怎麽會喜歡的啊?

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蘭翕心絞痛,他瞥見微玉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乍一看以為是傅延生的,細看就發現不是同一部,而是情侶款。

更惡心了。

陳子輕完全不懂蘭翕的內心世界,他在手機上找到保存的木雕照片看看,又去打開備忘錄新增內容。

蘭翕果然有內情,這條線沒有走錯,太好了。

.

陳子輕第一次坐飛機,還是私人飛機,他全程都很呆瓜,下了飛機同手同腳走了一段路,好在蘭翕一直在前面沒注意到他的窘迫,保镖們看到了也不敢笑他。

垡城正處寒冬,島上卻是剛入秋,氣候涼爽。

島上有房屋,也有傭人管理打掃,蘭翕什麽都不用管,他在這就跟在家一樣被人伺候。

蘭翕每年寒暑假都會過來住一段時間,有時也會邀請朋友來玩。

今年國慶那陣子,圈子裏就來了不少人……

蘭翕指揮阿華推他去了一個地方,快到時,他讓阿華退到後方跟其他保镖一起,而蘭翕自己轉着輪椅繼續走。

陳子輕主動在後面幫忙推動輪椅。

兩人沒有交流,走了不知多久,蘭翕按着輪椅停下來:“到了。”

整個島燈火通明,陳子輕的視線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他順着蘭翕停的位置望去,這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水池嗎?

“我也以為只是個水池。”蘭翕猜出他所想,“要是我不翻日記,後面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

蘭翕咬咬發白的嘴唇,掀開了已經要跑出來的秘密。

家裏有個老書房,平時不讓人進去,幾年前他因為想對付傅延生的白月光,被父母阻止了,他一氣之下鬧失蹤,偷溜進了老書房,餓昏頭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老古董。

碎片裏面有一卷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紙,上面的內容有些殘缺,是一種邪術。

裏面的關鍵東西就在家裏的私人島嶼上面。

那麽巧。

不對,不是巧合,是因為有那東西,祖輩才留下買島的遺願,從而在後代手上達成了目标。

蘭翕的心髒怦怦跳了一會,覺得是假的,騙小孩的,他想把紙扔了,卻鬼使神差地揣進了兜裏。

後來那卷紙在他的抽屜裏躺了一年又一年,時間走到今天國慶前一周,他站在車外,聽追求他的傅延生在車裏寵小情人,某一瞬間突然就想到了邪術。

這是在島上組局的契機。

蘭翕是提前到的,他根據紙上的提示找到水池,叫人抽幹水,驚現了一些奇怪的石柱。

而石柱中間有個鏽跡斑駁的鐵匣子,蘭翕把鐵匣子搬回屋裏,他利用工具廢了很多勁才将鐵匣打開,裏面是貼滿符箓的壇子。

到這時候,蘭翕的心态還是獵奇居多,沒有一絲發毛的感覺,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

蘭翕把壇子敲碎以後,瞧見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黑色小瓶子,他撬開瓶口用一只眼睛對上去,往裏瞧,哪知被一股奇異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那味道他形容不出來,不臭,也不香。

屍油。

如果紙上的邪術不是造假,那瓶子裏裝的就是屍油,按照特殊方法對誰使用,誰就能為你着迷,死心塌地,獻上靈魂。

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蘭翕把瓶子裏的液體倒進香爐的盞盤裏,他趁着一夥人去瀑布游泳的時間把爐子端進傅延生的房間。

現在只要他點燃爐子底下的蠟燭,讓上面的屍油加熱,迅速倒進傅延生的水杯裏,三十分鐘內想辦法看着傅延生喝下去。

他按動打火機點蠟燭,卻在火光即将碰到的時候遲疑了下來。

要不算了吧。

他蘭翕想得到一個人的忠誠和全部的情愛,不需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再說了,他都不确定,所謂的邪術跟屍油到底是不是真的。

蘭翕一走神,蠟燭不知怎麽就點燃了,他想滅的時候,竟然發現滅不掉。

正當他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在瀑布玩的那群人回來了,他只能匆匆忙忙地找角落藏爐子。

也就在這時,門從外面推開,一陣莫名的大風吹了進來,屍油瞬間就燒光了,味道也全撲向了他們。

蘭翕心神不寧了一晚就忘在了腦後。

畢竟就算是屍油,邪術也是真的,他沒有按照那邪術上的方法來,等于失效。

蘭翕的生活照舊,他依然拿捏分寸不讓傅延生失去興趣,同時看對方出入會所,床伴不斷。

再就是傅延生的白月光小玥死了,蘭翕來不及慶祝,傅延生就訂婚了。

對方還是微家大少爺,過去的垡城第一美人。

蘭翕托人試探傅延生的口風和心思,得知只是玩弄報複,他一點都不奇怪。

傅延生怎麽可能專情于某個人。

蘭翕一心想着怎麽把微玉比下去,怎麽長久地得到傅延生的偏愛,怎麽讓傅延生改變性子,別再總是找情人了,偶爾找一下就算了,他可以忍受的。

過了段時間,有人死了,蘭翕沒當回事,後來又死了一個……他開始做噩夢,忍不住地胡思亂想,卻在本能的防禦機制下躲避屍油,把一起起命案扯到殺手組織上面去。

死了四個的時候,蘭翕的防禦機制瀕臨崩壞還在強撐,直到他看見死了的路克,又被鬼找上門……

蘭翕說完所有,滿臉都是淚:“我也不想的,我鬼迷心竅了,我已經不想做了,誰知道他們突然回來,又剛好起了那陣大風。”

陳子輕不敢置信地看着悔不當初的蘭少爺,你怎麽點屍油了啊,那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點啊,萬一是真的呢,萬一靈驗了呢。

擱鬼片裏,蘭翕是作死的那一類,把朋友全坑沒了,就輪到自己了。

陳子輕嘆氣,屍油是夏子的屍體燒出來的嗎?這好像不對,她聞屍油的味道鎖定目标,那屍油更像是她先生的。

要真是後者,那他前面的猜測豈不是錯了,他一直以為是夏子的先生沒有信守婚姻的承諾害死了她,所以她做了鬼都要質問他,找到他,帶走他。

陳子輕的頭有點暈,他還是傾向于自己的直覺,那就是裴遠知把夏子的屍體制成屍油,用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麽,比如發大財轉氣運之類,後來被反噬了,為了保命就在高人的指點下将剩下的屍油埋在這座島上。

哪知時代變遷,荒島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豪門家族的私人島嶼,還有一群富二代上島來玩。

其中一個年少的富二代更是一時沖動挖出了屍油,引發了一系列的事。

夏子在通過自己的屍油味,找她的先生。

陳子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蘭少,你的祖輩怎麽知道島上有屍油的,記錄了嗎?”

蘭翕搖頭。

陳子輕又問道:“那有說屍油的身份來歷嗎?”

蘭翕還是搖頭。

一問三不知,這麽可愛,陳子輕環顧四周:“這座島一直是你家的嗎?”

“不是。”蘭翕轉着輪椅背對水池,“從前是荒島。”

“這樣啊。”陳子輕暫時不敢猜了。

陳子輕沒見過屍油,他估摸不同的屍體燒出的屍油,配合不同的死亡原因跟不用的用法,回達到不同的效果。

“我想問女鬼能不能放過我,無論哪種條件,我都可以幫她實現。”

輪椅咕嚕嚕往前滾着,蘭翕的聲音藏在夜風裏。

陳子輕熱得脫下大衣用手拿着:“沒用的,她什麽都不說。”

“你不是告訴我,你們對話了嗎?”蘭翕刷地回頭,“你騙我的!”

陳子輕心虛地望着夜空。

蘭翕氣哭了。

陳子輕給他紙巾,被他抓走扔了出去。

那紙巾被風吹起來,此情此景,無端就籠了層詭異的味道。

蘭翕拽住陳子輕的毛衣袖子:“微玉,我好怕。”

陳子輕心說,我也怕啊,我還不是屁颠屁颠地跟你來了這裏。

.

兩人被保镖們護送到屋裏。

蘭翕拉着陳子輕的袖子走,陳子輕把大衣給傅家的保镖,他任由蘭翕在他身上找安全感。

雖然他完全不懂,在面對鬼魂這件事上,他哪裏有安全感了。

難道是因為他總是主動打聽,一副敢跟鬼較量,又兩次身處鬼殺人現場而活下來,命很硬的樣子?

陳子輕跟着蘭翕進電梯,在他的示意下按樓層數字“3”。

該問的陳子輕都問了,夏子什麽都沒回答。

任務是問婚姻是什麽,要她先生嘴裏的答案,這是确定的信息。所以先要找到她先生,或者先生的轉世。

看這情況,她自己都找不到,只能靠屍油味搜尋,挨個戴帽子收割。

那他怎麽找呢。

電梯門打開,陳子輕推着輪椅出去:“蘭少,屍油散味的時候,都有誰在場?”

蘭翕先說不清楚,過了會,他又說:“基本都在吧……”

陳子輕悚然一驚:“那你害人不淺啊。”

蘭翕一下就被戳中要害,情緒失控地尖叫:“是我害的嗎?鬼又不是我殺的!”

陳子輕的耳膜發疼,他從來不知道蘭翕這只白天鵝能叫這麽大聲。

“你把屍油挖出來的總沒錯吧。”

“你知道什麽!”蘭翕撐着輪椅扶手慢慢站起來,他比陳子輕高一些,傲氣地站直以後視角就變成俯視,帶着少年人的來勢洶洶,“那麽多符紙肯定是為了鎖魂,我給了那個鬼魂自由……應該感激我。”

陳子輕不慌不忙地說:“你這是人的思維,鬼有鬼的那一套,再說了,那已經不是靈魂了。”

“那是什麽?”

“怨氣吧。”陳子輕說。不然怎麽認不出自己的先生,要借助外物。

蘭翕感覺怨氣比鬼魂還要恐怖,他白着臉坐回輪椅上面,一只手別扭地伸到後面,抓住陳子輕的袖子:“去書房,直走,拐個彎,最裏面就是。”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陳子輕繼續推着輪椅走,“電梯裏那次,她說她叫夏子,哦對了,以前叫夏小川,家鄉就在黑帽子的民俗之鄉夏家村,她的死跟她先生有關……”

蘭翕屈辱地紅着眼打斷道:“剛才你都不敢看我眼睛,一副心虛樣子,現在你又知道這些了?微玉,你怎麽這麽會騙人!”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嘴上十分真誠地說:“蘭少,你誤會了,我跟她确實沒對話,她是自己說自己的。”

蘭翕的呼吸稍稍平複了點,他誤會人了也不道歉,傲嬌地冷哼了一聲。

陳子輕穿過幽靜的長廊:“她先生叫裴遠知。”

蘭翕一愣:“這個名字……”

陳子輕立馬把腦袋探到前面,扭着臉看他:“你聽過?”

蘭翕好像聞到了什麽香味,大概是錯覺,但确實太近了,他不自在地後仰一些跟自己的情敵拉開距離,硬邦邦道:“沒有。”

情敵的臉上鋪滿肉眼可見的失望。

蘭翕不假思索地開口:“但是我好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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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一塵不染,裝修風格年輕化,牆上有個相框裏是一雙芭蕾舞鞋,顯然這個書房是蘭翕本人使用。

蘭翕找東西的時候,陳子輕四處打量,一無所獲。他把視線放到背對他的人身上:“蘭少,你在哪見過我說的那個人名啊?”

“我在找。”蘭翕把書架上的東西全往地上扔,“你別催我,你催我,我就不找了。”

陳子輕:“……”真是惹不起,他刷起了手機,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沒想起來,那應該不重要吧。

書架前劈裏啪啦的混亂嘈雜持續了一陣,停了。

陳子輕立即收起手機,蘭翕翻開一本書,把夾在裏面的老照片拍到亂糟糟的書桌上面:“裴遠知。”

是張合照,上面有兩排穿西服戴禮貌的男士。

“這是我祖輩珍藏的照片。”蘭翕累了,他恹恹地靠着輪椅的椅背,“背景是南洋,做生意的時候拍的。”

陳子輕一聽到南洋後背上的汗毛就豎起來了:“裴遠知是這照片裏的……”

問到一半,陳子輕猜到了答案,他把照片翻過去。

背後是兩排人名。

裴遠知,裴遠知……陳子輕很快就找到了那三個字,他迫不及待地按照名字的順序,手指着合照裏的人臉,找對應的位置。

找到以後,陳子輕的指尖一抖,裴遠知的鼻子眼睛嘴巴明明都不像夏橋正,離奇的是,他的腦中沒來由地蹦出了夏橋正的模樣。

這太不可思議了。

陳子輕先用手機拍下來,他面泛紅光:“蘭少,你聽沒聽你父親說過祖輩做生意的事?”

“這個時候我的祖輩不得志,沒發達起來。”蘭翕伸手,“照片給我。”

陳子輕把照片遞過去。

蘭翕沒有對着名字找過人,這次才找了一下,就是個小白臉模樣,比不上名字那麽行雲流水溫潤如玉,他沒說出自己的評價,怕被女鬼聽到。

“原來這就是女鬼的先生啊,人跟我家祖輩一個時代的,早就死了,只能找他的後代。”

“我讓費萊爾查過裴遠知,生前的事查不到,死後的事也查不到。”陳子輕說,“八成跟夏子一樣,改名了。”

蘭翕焦躁地抓了抓一頭黑發:“那怎麽找。”

陳子輕跟蘭翕,他不知道啊,他的任務進度條就卡在這,卡了不少時間了。

蘭翕咬牙:“沒辦法幫她找到先生了,只能把她送走。”

“怎麽送走?”

蘭翕說出三個字:“請道士。”

陳子輕的嘴唇動了動,這沒用的吧。

.

蘭翕真的請了道士,他花高價把師徒倆恭恭敬敬地請到了島上。

老道是白天到的,說要等到晚上才能施法。蘭翕只能小心伺候了一個白天。

當晚明月挂空,被抽幹的水池邊上,草随風動,一張古樸的木桌擺在水池的中央,夜風中,兩根蠟燭忽明忽暗。

陳子輕和蘭翕站在木桌的前方,他們東張西望,神情不安。

本來陳子輕料定不可能招出夏子,但是現在的氣氛一烘托,他就有點慌。

木桌後面的老道須發皆白,他兩手連連掐訣,一身破舊道袍無風自動,而他身邊的胖道童很是忙碌,不斷地把一些符紙和供果擺在法壇上。

“刷!刷!”

老道拔出身後的桃木劍,潇灑地舞了個劍花,挺身而立道:“徒兒!升壇!”

“是!師傅!”胖道童笑呵呵地一個躬身,然後将一把符紙散向空中。

老道左手掐訣,右手握劍向空中連刺了幾下,幾張符紙被竄在劍身上,木劍在蠟燭上一晃悠,符紙被點着,胖道童連忙遞來了一個碗液體,老道喝了一口。

然後“噗”地對着火焰一口噴出,一條驚人的火舌瞬間出現,空氣的溫度随即升高,耀眼的火焰映紅了在場幾人的臉。

蘭翕額頭冒汗,緊張地看着老道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混着擔驚受怕的期待。

“天府、天機、七殺、天相……”老道口中念詞,“諸星看來!”

說着老道便是一個轉身,突然沖到蘭翕面前,張口道:“弟子淩雲子乘禀,現有惡鬼亂世,陰魂索命,諸位仙君在上,借弟子無上法力……”

“急急如律令!”

老道忽然一掌拍在了蘭翕的額頭上,就在蘭翕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老道迅速咬破指尖,用血在他的額頭上畫了個符字。

“天星彙聚,道符已成,大膽惡鬼!還不快快現身?”說完,老道便一臉威嚴地負劍而立,平靜等待……

夜風凄冷,荒草沙沙作響,蘭翕一臉驚懼地掃視四周,樹影搖曳,影影綽綽,仿佛随時都會有什麽可怕東西撲出來。

連陳子輕都繃緊了神經末梢,不敢大聲出氣。

過了許久……

“啊嚏!”

胖道童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噴嚏,他連忙擦了擦鼻涕,歉意道:“對不起啊,師傅。”

老道一臉不快,等了這久竟然沒有任何動靜,感覺很沒面子,再一次冷哼道:“惡鬼現身!”

沙沙……微風徐徐,月色迷離。

老道的臉終于有些挂不住了,生氣地喊道:“徒兒!”

“弟子在!”胖道童一挺腰杆。

“取為師的法器來!”

胖道童領命就轉身在木箱裏一陣倒騰,過了一會終于找出了一個灰撲撲的鏽鐵鐘,老道木劍歸鞘,接過鐵鐘後迅速返回了桌子。

“李天師……”見似乎是做法失敗了,蘭翕更加焦急起來。

“蘭少爺不必慌張,這惡鬼或許是被本天師的金光吓到了,不敢現身。”老道淡淡微笑,“沒關系,蘭少,看貧道将惡鬼給你抓來!”

說着他便一揮道袍,桌上随即整齊的出現了三張黃紙,老道提筆就寫,邊寫邊念叨着。

“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念爾事出有因,本不想動粗,既然爾不知感恩,那就怪不得貧道了……”

符紙寫完後,用火點燃,黃紙的殘燼飄蕩飛起,沒入無盡的夜空中。

老道左手執鐘:“五方鬼衆入我壇,茅山祖師仙界還,再請地府陰兵将,鐘內惡鬼再逃難!”

說完他便悄悄的看了旁邊的胖道童一眼,師徒倆對視瞬間,道童立刻心神領會,屁颠颠的跑向了一邊的草叢。

“铛!”

老道猛的一敲鐵鐘,喝道:“招魂鐘顯法!”

大家等了一會,依舊什麽都沒發生,老道頓時急了,怒視了遠處的道童一眼,胖道童面露尴尬,連忙蹲下身子,像是在檢查什麽東西了。

接着他面色一喜,一腳踩下,頓時圍着水池的四周狂風四起,枯草亂飛。

老道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裝出淡然的表情道:“孽障,你終于出現了!”

此刻的蘭翕全部注意力都在老道身上,而陳子輕卻疑惑地看向胖道童,這師徒倆剛才的眼神交流,真巧被他給逮着了。

幹嘛呀這是。

陳子輕邁步走到了胖道童的身邊,他想要蹲下來察看,一邊的道童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及時阻止:“這裏是死門,生人勿近,你趕緊離開。”

“死門?”陳子輕抽抽嘴,心想這裏怕不是“電門”吧?

陳子輕這裏的動靜顯然也被老道看見了,眼看自己要敗露,老道頓時心中一急,又是猛地一拍鐵鐘:“铛!”。

清脆的鐘聲在夜空中回蕩,老道迅速喊道:“請招魂鐘顯法!”

已是被唬得不知東南西北的蘭翕覺得風忽然又變大了,也變冷了,呼呼的冷風吹過他的身體,這讓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生怕夏子會突然從他背後蹦出來,捂住他的耳朵,他開始轉着輪椅在原地打轉,十分的神經質。

“爾可是夏子!”老道指着空中,冷聲喝問。

這句話吓得蘭翕連喘息聲都停了,他正要鼓起勇氣擡頭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在空曠的某處傳來。

“是。”

“好!驗明正身,魂來!”老道哈哈大笑,一擡手中的鐵鐘。

接着蘭翕就驚駭地看見,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從鐵鐘裏面,緩緩地向外流了出來。

“徒兒!拿碗來!”

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漸漸平息了,胖道童跑了回來,手裏還舉着一只白瓷碗。

老道接過碗,把鐘裏的鮮血倒進碗裏,然後對蘭翕微笑道:“蘭少,這就是夏子的冤魂了。”

說着,他便點燃一張符紙丢進碗裏,碗中的鮮血瞬間燃燒起來,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

“好了,現在夏子的冤魂已經神魂俱滅,蘭少你已經沒事了。”

“夏子死了……我真的沒事了?”蘭少看着碗中的灰燼,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當然!”老道一臉自信,“被貧道招魂鐘打散的冤魂,再無返陽的可能。”

“太好了!太好了!”蘭少聞言一臉激動。

“太感謝李天師了!”

看着蘭少一臉天真的模樣,陳子輕無力吐槽,原本到嘴的話也全都收了回去。

這算是花錢買個心安吧。

誰知道蘭少是真的單純好騙,還是自己要自己信呢。

……

半個小時後,大家收拾好東西返回了住處。

就在回去的路上,胖道童打開了一下箱子,想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很快的,他就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

他發現,箱子裏竟然多了一頂,從來沒見過的破舊帽子,黑色的。

哪來的啊。

胖道童随手就給丢了。

.

第二天,傅家私人飛機入島,傅延生風塵仆仆地走下飛機。

提前收到通知的陳子輕已經在等着了,他剛擡腳,蘭家保镖就快速推着蘭翕走到了他的前面。

陳子輕幹脆裝作蹲下來檢查鞋子,給蘭翕時間。

蘭翕癡癡地望着望向別人的傅延生,他引起所有事的根源:“傅少,沒事了,都沒事了。”

傅延生置若罔聞,他朝不遠處低吼:“還蹲那幹什麽,是要我去請你?”

陳子輕慢吞吞地站起來,慢吞吞地向那邊走。

蘭翕被無視了,自尊受挫,他沒放到臉上:“傅少,我坐輪椅是因為得到了你的“愛”,你的太太以後會不會遭到類似的經歷?

傅延生嗤笑:“他也配。”

被舊情人或者對手綁架傷害是種殊榮,是作為享受他特權的證明。

蘭翕握緊手指:“你太太不配嗎,傅延生,你騙誰啊!”

傅延生按着輪椅扶手,彎下腰背湊到他耳邊,仿佛是耳鬓厮磨的愛人:“禍從口出,蘭大小姐,別因為自己一時嘴快,連累了父母家人。”

蘭翕不寒而栗。他連鬼都見過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有,傅延生比鬼還可怕。

拖拖拉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傅延生直起身,從蘭翕的少年氣息中抽離,他催促他的太太快點。

陳子輕想到蘭翕送他過來前的請求。

蘭翕說:“微玉,能不能請你幫我隐瞞真相,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也就不用說出來了是吧。”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提心吊膽的人,我不想他體會到我的心情。”

一向驕傲的人只是低了一點頭,就顯得驚心動魄。

陳子輕答應了,盡管他覺得以傅延生的控制欲,恐怕早就在都知道了,只是不信。不過傅延生殺南亞那老頭倒是殺得挺快的。

蘭翕跟陳子輕道了謝。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們接觸的次數不多。蘭翕只在包間害他磕疼了腿,圈子裏那些富家公子就……

而且……

而且什麽,陳子輕沒有往下想,他抛開雜亂的感慨,被傅延生拉上了飛機。

蘭翕望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喃喃自語:“活着就好了吧。”

等到下個月他就出國,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免得觸景傷情,又不滿足現狀,心生貪念。

.

飛機載着沉悶的空氣慢慢升空。

陳子輕沒有心情把傅家的私人飛機跟蘭家的私人飛機放一起做比較,他在自己的世界梳理思緒。

一條腿架在了他的腿上,沉沉的肌肉壓着他的腿骨,他動了動,聽見對面的傅延生說:“我讓你到地方就給我打電話,不打會有什麽後果?

陳子輕一個激靈,壞了,原來他忘記的是這個事!他趕緊想對策,沒想好就先搬出常用的一招:“延生……”

傅延生冷漠道:“說。”

“你就把我的屁股扇爛。” 陳子輕難以啓齒,也不知道管家是怎麽面不改色地跟他陳述的。

傅延生眯眼:“就在飛機上吧。”

陳子輕飛快地說:“我上飛機前蹲大號了。”

傅延生呵了一聲,他這太太智商也就到這了,上不去了,無所謂,反正也不用替他打江山。

陳子輕以為能過關了,哪知傅延生來一句:“你拉屁股上了?”

“竄稀。”陳子輕羞澀地說,“多少都會濺到的。”

傅延生:“……”

“擦了幾遍,還有味兒。”陳子輕推推他的腿,“要不我起來扒了褲子,你聞聞。”

傅延生明知是假的,依舊被惡心到了,他咬牙切齒:“微玉,你真行。”

陳子輕還沒松口氣,傅延生就将他扯到自己跟前,掐着他的下巴靠近,含着煙草味的氣息噴了過來。

“你有多不想被我碰?”

陳子輕遲遲沒有聲音,明顯是回答不出來。

傅延生憤然低吼:“媽的,我沒病!”

陳子輕默默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就垂下眼,那你也髒。

傅延生含住他那片要顫到人心裏去的睫毛:“我都他媽不嫌你了,你反倒嫌起我來了?”

陳子輕差點沒忍住罵出來,傅延生果然想穿他,快到極限了,他掐掐手心讓自己別慌,腦子轉得飛快。

有了!

可以這麽說!

陳子輕小聲:“延生,我是愛你的,可我覺得性跟愛可以分開。”

傅延生的背脊竄上一絲難以言喻的涼意,他的認知就是這樣,圈子裏也是如此,這是無人質疑的規則。

甚至在他确定自己無法糾正錯誤的節點,只能錯到底以後,他在睡情人的時候,都是這麽想的。

因此他的私生活沒有受到改變,也不會改變。

此時那後半句竟然從微玉嘴裏說出來了,說給他聽的,多搞笑。

“我愛你,不代表我就想跟你負距離。”陳子輕抱住傅延生的腰,他一頓,這就是傳說中的公狗腰吧。

太太首次主動,傅延生的怒氣一掃而空,他的調情比喝水吃飯還要自然,握住腰上的手就吻上去:“自卑了?沒事,到時候加上手,不至于太松垮。”

陳子輕:“……”

夏子能帶得走傅延生嗎?

不知道夏子怕不怕傅延生周身的煞氣。

陳子輕的毛衣領子被拉開,傅延生在他鎖骨的老傷疤上添欣賞,他瞅瞅眼皮底下的黑色腦袋,這不是他該操心的,影響不到任務。

.

傅延生把陳子輕送回別墅就去公司了,他還是忙。

大年二十九,有個少年來到別墅門前,自稱是來找延生的,這稱呼透露了不少信息,也亮明了他不同于普通情人的身份。

管家不敢怠慢,卻也沒有私自放人進來,他猶豫着給主子打電話,沒打通,于是管家就轉到主子工作上的號碼,助理接的,說是在開會。

外面在下雪,管家最終還是請示了太太。

陳子輕直接讓少年進了別墅。

少年背着書包站在玄關,陳子輕招呼他到客廳喝暖茶:“弟弟,這麽冷的天,你怎麽……”

陳子輕突然拉響一級警報,他想起了那個被傅延生扇到樓下死掉的男孩,頓時就變了表情:“你怎麽跑來別人家找別人的先生,年紀輕輕的一孩子,跟哪學的,當小三。”

少年被羞辱得擡不起頭,延生好久沒有找他了,他花了錢打聽到這個住址找了過來。

“我不是小三,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陳子輕:“……”

他摔碎瓷碗大步沖過去,一把扯掉少年的背包,把裏面的東西嘩啦啦掉出來,腳踩上去。

電視裏正宮鬥小三是這樣吧,好像還扯頭花,那不行,不能扯,他的頭發是保命的。

陳子輕垂頭一看,好家夥,是寒假作業。

垡城大學的大二生,學法律的,很厲害的樣子,他偷偷瞟了兩眼,不能交好,好奇都不能有。

可別再像那個男孩子一樣了,陳子輕想着挑釁挑釁就算完事了。

少年察覺到陳子輕的視線,忍不住地趁此機會反擊:“你看得懂嗎!”

陳子輕讪讪,看不懂,小學都沒念完。

他突然感到慶幸,這個上流圈的任務背景雖然兇殘了些,卻比校園要好對付,如果是高中設定,再來個考到多少名的标注,那他就完蛋了。

哎。

誰讓他住在原主的身體裏,記憶都不完整繼承,更別說能力。

陳子輕定定神,他把少年欺負哭了,轉身趾高氣昂地上樓,演戲太累了,不如送外賣。

客廳裏響着壓抑的抽咽聲。

管家過來說:“先生讓你接電話。”

少年難以置信,一滴眼淚順着他漂亮的臉頰滑落,他擦擦眼睛,整理好衣服,客氣地說:“管家先生,麻煩你帶我去。”

然而管家并未拿出善意,該怎樣就怎樣,只把人帶到電話機前。

少年握住有點重的話筒,莫名就不安起來,他還是接起電話,甜蜜蜜地喊:“延生。”

“嗯。”傅延生是慣常的溫柔,“被欺負了?”

少年磕磕巴巴地說:“沒,沒有,您的太太只是不喜歡我。”

傅延生笑道:“受着吧,誰讓他是傅太太,他打死你,把你串在樹上當雪人都可以。”

少年臉色煞白,再也不敢來了。

.

年三十,陳子輕被微父叫回去祭祖,他想着原主母親的遺物裏說不定有重要東西。

醫學世家嘛,況且設定裏有這東西,八成就有用處。

陳子輕問傅延生同不同意他去微家一趟,傅延生允許了。

誰知道傅延生的人跟了一堆,還是出事了。

傅延生知道有詐,他也是将計就計,用微玉引出潛伏的魚蝦,比如夏橋正,比如玩了微玉十幾年的老金主。前段時間他被夾擊,太被動,他要拿回主動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微玉失蹤了。

傅延生根據手機上的定位找到地方時,加強版的電子圈在垃圾桶裏,還有他安裝了雙重跟蹤軟件的手機。

“媽的。”

傅延生一腳踹翻垃圾桶,對着垃圾連開數槍,電子圈竟然被摘下來了,破解了,在沒有他指紋解鎖的情況下。

怎麽做到的?

此時,陳子輕也很好奇,他摸着空蕩蕩的脖子問:“夏橋正,你怎麽做到的啊?”

夏橋正注意路況車輛,沒給出答案。

陳子輕打量多日不見,又一次綁了他的青年,輪廓線條更鋒利了,他抓緊時間問道:“裴遠知是你祖輩嗎?”

夏橋正這回倒是開了口,嗓音像他一直抽的煙,澀味濃郁:“沒見過,有熟悉感。”

陳子輕眼睛一亮,果然是這樣,果然跟夏子有關聯。

正當陳子輕還想問的時候,夏橋正徒然喝道:“坐好了!”

陳子輕第一時間抓緊安全帶,他不用回頭看都知道傅延生的人追過來了,這麽快的嗎,不都沒定位了嗎。

不過也正常,在垡城,傅延生能只手遮天。

一輛普通越野在車流的夾縫裏飛速前進,後頭有幾輛車緊咬着不放,沒多久就将越野逼停。

碼頭上寒風蕭蕭。

陳子輕覺得夏橋正是有意把他帶到這裏來的,他不明白夏橋正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天氣下海會冷死的吧。

追過來的傅家人讓開位置,傅延生從後方走上前,手裏的槍口對準奸夫。

陳子輕下意識就擋在夏橋正面前。

莫名心不在焉的夏橋正身子一震:“微玉,你,”

陳子輕大聲喊:“你站到我背後!別說話!”

夏橋正心生委屈,他把握槍的手垂下來,真就當一個被保護的窩囊廢。

陳子輕頭昏腦脹地望着傅延生,他瞧瞧對方的頭頂,怎麽還沒出現帽子啊,真的是。

“延生,你別沖動,夏橋正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傅延生心說,你知道什麽,夏橋正只是一條給人賣命的狗,他讓費萊爾帶人去四周搜查接應夏橋正的人了。

這個時候費萊爾沒出現,他不能放松,也不能把他的太太逼太急,于是他面部扭曲着克制情緒,溫聲道:“過來。”

“我可以原諒你又一次犯賤。”傅延生第一次自己把顏面丢到了地上,“我們回去過年。”

陳子輕回頭看夏橋正:“你綁我,是為了山裏說的要我雙倍奉還,把我徹徹底底穿了,然後就殺了我?”

夏橋正盯着他張合的唇:“什麽穿?”

兩人的對話落在旁人眼裏顯得親昵,十分刺眼。

剛才還平靜沉穩的傅延生驟然就沒了理性:“微玉!”

陳子輕被吼得吓一跳,他面向傅延生,話是對夏橋正說的:“你看這形勢多不好,要不就這樣吧,你先讓我回去吃年夜飯,等過完年你再找機會綁我,到那會兒我們好好聊……”

沒說完,耳朵上一疼。

夏橋正咬上來了,他竟然咬上來了,在這個時候,瘋了吧!

這不就是故意刺激傅延生的嗎!

陳子輕一邊推死咬着他耳朵的夏橋正,一邊去看傅延生,焦急地哭着說:“延生你聽我解釋,我是被迫的,夏橋正強迫我的,啊——”

耳朵流血了。

陳子輕心也涼了,他覺得自己完了,什麽夏子,什麽婚姻,管不了了。

夏橋正比他高很多,傅延生開槍啊,打眉心就好了啊,不會誤傷他的吧。

神槍手費萊爾呢!

陳子輕惶惶搜找,沒找到費萊爾,不知道被傅延生安排去哪了,沒有費萊爾,傅延生自己也可以的吧?

然而傅延生沒有扣動扳機,也沒讓手下開槍,他只是用生疏的受傷眼神,愣怔地望着他的婊子,他的太太。

親眼見微玉被人碰,傅延生一口血沖到了喉嚨裏,喘息都泛着鐵鏽的味道。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好像是傅家哪個保镖失手開了一槍,打偏了,打在了陳子輕的腳前。

陳子輕受驚倒進海裏,夏橋正立刻就跟随其後。

兩個人影瞬間消失在海面。

傅延生很快明白過來,接應夏橋正的人就在水下,他叫所有人都下了水,自己也下去了。

冰冷的海水一視同仁,無論是主子,普通人,還是下屬,都被卷入其中。

同一時間,夏家村的一處地底下跟周圍山裏突然發生奇怪爆炸,地面塌陷,山體紛紛崩裂。

開發團隊跟村民們混亂地逃命。

柏為鶴離開的時候發現領帶上是空的,那枚小小的星空領帶夾在被人群沖撞的途中弄掉在哪了,他皺了皺眉頭,回頭去找。

轟——

整個夏家村被掩埋了。

柏為鶴在三十多個小時以後被挖出來,七十多個小時以後蘇醒。

周梁銳彙報說幾處爆炸都是人為的,對方提前埋了炸彈,其他還在查,他胡子拉碴衣衫破爛,驚魂未定地吐了口氣,忽然說:“柏總,傅太太跟人私奔墜海了。”

柏為鶴閉合的眼眸撐了起來。

周梁銳古怪地說:“很巧,剛好是事故發生的時間點。”

柏為鶴嗓音嘶啞:“找到了?”

周梁銳搖頭:“沒找到,他先生的人脈都用上了,還是沒有消息。”

柏為鶴眼底的血絲似乎多了些許:“去找。”

周梁銳一時沒反應過來:“找誰?”

問完就知道了答案,找傅太太。

.

周梁銳沒想到的是,他這邊用了十成勁也找不到傅太太,誰都找不到,傅太太死在大海裏,讓魚吃了。

那麽個舉世無雙驚豔萬物的大美人,成了魚的食物。

真是令人唏噓。

年後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夏天,傅氏總裁結婚沒多久就喪偶了,聽說他為了思念過世的太太,一比一打造了一具玉雕放在家中,上流圈陸續死了幾個少爺,一下規矩收斂很多。

蘭家少爺住進精神病院,他不清醒了,瘋瘋癫癫總說有鬼要給他帶帽子。

垡城新貴在夏家村爆炸後回去清理廢墟,繼續開發,直至工程全部結束就飛往國外。

一日半夜,柏為鶴被一通電話從粘稠的夢裏叫醒,他擡手打開床頭燈,拿起櫃子上那枚失而複得的星空領帶夾把玩。

電話是本家打過來的,說是有家宴,希望他回去露個面,他道:“我沒時間。”

挂了。

柏為鶴捋着半濕的發絲點燃一支香煙,徐徐地吸了起來。

不多時,本家又打來電話,這回是他母親。

“你舅舅結婚了。”母親在那頭輕嘆,“我都不知曉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們應該去拜訪他的太太,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

柏為鶴慢慢吐出一口煙:“好。”

家宴當天,柏為鶴被母親拉着去了舅舅家。

“他們在東邊的亭子裏。”母親帶他去了那邊,念叨着他這趟回來能多待些天。

柏為鶴尚未走近就捕捉到了什麽,漆黑的瞳孔明顯地縮了一下,早已不再散漫的目光落在舅舅身旁。

尋找了幾個月的人,一頭銀色長發剪短,染黑,發尾乖順地貼着脖頸,他精神萎靡地趴在紅木欄杆上喂魚,細而粉的指間捏着一點魚食,雌雄莫辨的臉龐在日光下發着柔光。

柏為鶴神色如常,腳步卻快了幾分。

陳子輕注意到有人來了,他本來不想理的,餘光撇到熟悉的身影,手裏的魚食就掉進了池子裏。

是柏為鶴!

陳子輕的臉上沒了血色,他那天掉海裏就昏迷了,醒來人已經不在垡城了。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的手臂上紮着一排針眼,昏睡了很久,頭發也在他沒有知覺的時候被剪短了,遲來的機械警告聲成串地響,任務直接失敗。

任務失敗他就擺爛了,不管激發關鍵詞牽出的主線人物表裏的的厲正拙老金主了,也不管夏子能不能找到丈夫問出婚姻的答案了,他只等着回去做植物人,接受死于并發症的命運。

沒想到陸系統告訴他,還有機會。

他這才知道,宿主可能要強制性地做足多少個任務,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做滿了再按照成績算數據積分。

于是他問陸系統,下個任務能不能別是中央網倉庫的滞銷品,他真的怕了。

陸系統說,流程就是如此,不過他現在這個任務是架構師jiao的處女作,難免有瑕疵,後面會有提升完善。

他只好接受現實,等着被傳送去下個任務。

哪知陸系統說沒到時候,這個架構師有私設,宿主必須走完劇情線跟感情線才能被傳送。

陳子輕暫時走不了,只能應付新處境,他從傅延生的籠子被迫搬到了老金主的籠子,更結實更變态的籠子。

老金主跟原主的關系,好像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很詭異,他沒搞清楚。

以及,夏橋正那個瘋狗是老金主的人,他來到垡城後只見過夏橋正一面。老金主讓他見的,看一眼就讓夏橋正走了。

別的陳子輕目前就不知道了,他上個月才醒,之後就天天被關在這陰森的大宅子裏。

陳子輕想用生命卡,按照說明,他得從這副身體假死,再從這副身體裏複活,可是老金主有怪癖,屍體都不會放過的。所以他不敢随便使用,在等機會。

在這之前陳子輕就怕跟柏為鶴碰面,因為他是老金主的外甥,關鍵詞解鎖的信息裏透露的。

越不想發生的事,越容易發生。

陳子輕尴尬地看着亭子外的柏為鶴,這場見面多半是老金主的意思,就像安排他見夏橋正,親自發現對方是老金主的人一樣,老金主就是個神經病。

柏為鶴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從他身上走了個遍,仿佛是在他看有沒有哪裏缺個口子。

陳子輕被柏為鶴看得臉上火燒,他旁邊的中年人喊道:“阿鶴來了啊。”

柏為鶴淡聲:“舅舅。”

厲正拙病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走近點,見見你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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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不是那麽敢動。
    小劇場:
    徐浩:你不是說就一下下嗎?你這是一下下嗎?
    景黎:…………
    徐浩:景黎? 說話。
    景黎:我本來打算是一下下,就是沒忍住。
    徐浩沉默了片刻,看着沒一塊好肉的自己。
    【不行,得跑,不然遲早死這家夥的床上。】
    兇殘的打死了玫瑰莊園的園主,搶到最美麗的九十九朵玫瑰,打算送給媳婦的景大佬: ? ? ?我小寶貝呢?我那麽大一個小寶貝哪兒去了?
    小劇場二:
    黑塔護衛隊:各位關卡BOSS,沒事不要亂跑,有個拿着奶媽職業不幹奶媽事的玩家來屠城了,能逃就逃,不能逃可以裝死解決,別怕,他會遭報應的。
    腦子好用的奶媽受X變變态态至死不渝攻。
    關鍵詞:都市 魔幻 靈異 輕松 爽文 無限流 未來 逆襲

    耽美 已完結 120.6萬字
  10. 重返天堂

    重返天堂

    文案:重生為該隐,路西法一時情難自禁,不小心把過去的自己給要了,并且讓路西菲爾懷上孩子,想想都覺得是大宇宙的惡意。
    路西法x路西菲爾
    這兩個名字單獨擺放,叫做“過去”“未來”,神話世界中,純潔善良的熾天使長和節操盡碎的魔王撒旦。
    當路西法重生了,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cp,叫做自戀。



    同系列文四篇:
    歡迎收藏作者專欄:已完結22篇文,坑品有保證。
    內容标簽:強強生子重生正劇神話傳說
    該隐(路西法)路西菲爾
    一句話簡介:重生回去拯救自己
    立意:

    耽美 已完結 124.5萬字
  11. 在富婆身邊到處擺攤

    在富婆身邊到處擺攤

    文案:(本文将于6月22日入V,當日三更,V後每日雙更,求支持~)
    孫淼穿越以後一貧如洗家徒四壁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好消息是獲得了【随機擺攤系統】,壞消息是除了餐車什麽都要自己準備,連廚藝都得在系統空間裏學習。
    孫淼撸起袖子,不就是擺攤嘛,有什麽難的!
    就是這系統安排擺攤的位置,怎麽有點不對勁啊。
    第一次,她在富婆住的醫院後門口賣蛋炒飯;
    第二次,她在富婆住的小區後門口賣麻辣燙;
    第三次,她在富婆開的公司樓下賣牛肉餅…
    ………
    不知道多少次後,她的小餐車推進了富婆的大別野。
    蘇瑞希感覺不知道從何時起,總能看到自己身邊有個擺攤的小商販在忙活。
    她知道路邊攤并不幹淨,可是那小商販會把自己的小攤子打理的幹幹淨淨。光是看她忙着,就能感受到向上的生命力和煙火氣。
    她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忍不住要了一份蛋炒飯……然後真香。
    她想把小商販帶回家,讓她只給自己一個人做飯。
    可對方非是不聽啊,真不知道她那一天才賺個一千塊錢的攤子到底有什麽好擺的?
    孫淼:蛋炒飯啊好吃的蛋炒飯……這位姐姐,要不要來一份嘗嘗。
    蘇瑞希:嗯……那就來一份吧。
    孫淼:味道怎麽樣?
    蘇瑞希:……一、一般般吧。
    主攻視角
    cp:自帶金手指小市民死要錢樂觀向上攻x有些傲嬌清冷自我攻略富婆受
    ————————————————————————
    下一本預收文案,求求收藏啦!
    《她說我變鬼超強的》
    戚珣:等等!我覺得我還有的救!
    戚珣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和同學去參加了一個鄉村廟會,怎麽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差點被殺了不說,難得撿回一條命,還成了個半人半鬼。
    要是不想徹底變成鬼,就得和身為道士的夏知命貼貼。
    這個道士,雖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分明就是個小瘋子!
    更要命的是,從廟會這天起,她的身邊開始發生一系列的怪事。
    救命,戚珣她是什麽很壞的鬼嗎?為什麽當鬼的都想讓她死?
    ————————
    夏知命知道,自己這條命要是還想要,就必須和戚珣在一塊。
    天命說,戚珣就是她的妻。
    ————————
    主攻視角
    cp:半人半鬼自帶黴運清澈大學生攻x瘋瘋癫癫絕世小瘋子胡言亂語道士受
    內容标簽:美食系統日常吃貨
    孫淼蘇瑞希
    一句話簡介:靠擺攤住進富婆的大別野
    立意:遇到挫折不要怕困難,勇往直前

    耽美 已完結 100.1萬字
  12. 基哥的養雞日常

    基哥的養雞日常

    文案:“基靳野他爸基大鵬是個徹頭徹尾的農村糙漢子,整天不務正業,抱着一只鬥雞到處找雞鬥,因為鬥雞,兩口子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家裏每天都是“鑼鼓喧天,狼煙四起。”
    剛參加完中考的基靳野,在中考過後的某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幹了一件特牛逼的大事,他徒步行走了十公裏,把他爸花了一千多塊錢買回來養了三年的“大紅袍”給放歸山野了。
    為了遠離父母的戰場,暑假他自動請願到鎮上磚場去搬磚為自己賺取高中學費,他本以為“大紅袍”就此銷聲匿跡,自生自滅了,哪曾想到“大紅袍”居然毫發無損的回家了,不但戰鬥雞回來了,還給他帶回來了一個連褲衩都不會洗的“煞筆二百五。”
    從此他雞飛狗跳的生活開始了。
    厲家二少爺,厲钊,中考完和倆鐵騎兄弟自由行,騎行一百多公裏就為了看一顆網上傳說的許願樹,誰知在上山途中暴雨降臨,他意外跌下山崖,差點車毀人亡。
    他本以為是一場意外,沒想到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什麽許願樹,都他娘的放狗屁。
    就在他幾乎絕望等死的時候,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只鬥志昂揚的戰鬥雞,戰鬥雞不光“救了他”還帶他回了“它家。”

    招生辦系統出錯,導致原本本該上公辦高中的基靳野,意外的接到了市裏一所私立貴族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基家陷入了史無前列的危機和糾結,這學到底是上還是不上。
    這不上吧,可惜了,畢竟這貴族學校都是有錢人,随便結交幾個朋友,那未來肯定前途無量,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但是這上吧,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們這農村家庭怎麽負擔的起。
    萬事不靠譜,得過且過的基大鵬,瞑發苦想三天三夜後,最後徒手拍碎了一塊板磚,一錘定音:“兒子,上,老子精神上支持你,大不了咱先賒賬。”
    基靳野:”.....”
    有了基大鵬的“英明神武之舉”,基靳野被迫踏上了進入貴族高中的大門,陪伴着他的,還有那只曾經被他抛棄過的戰鬥雞。
    只是,
    那個“煞筆二百五”怎麽也在這兒??!
    【吃瓜群衆視角】:“日常一問,基哥家的小雞今天孵出來了嗎?”
    【服用說明】
    1、“大紅袍”就是只雞,一只比較有靈性的傻雕公雞而已。”
    2、“貴族高中生活VS養雞、變臉日常,主角均滿十八周歲。”
    3、“堅決貫徹1v1,放飛文,無副Cp,強攻強受,全文存稿,基哥攻,主攻。”
    一句話簡介:“變臉、這輩子我就服我老婆。”
    內容标簽:強強情有獨鐘爽文校園輕松
    基靳野厲钊
    一句話簡介:變臉,這輩子我就服我老婆。
    立意:為你閃耀登場、光芒萬丈!

    耽美 已完結 168.7萬字
  13. 全洪荒都聽說東皇有喜了

    全洪荒都聽說東皇有喜了

    上輩子被成仙的雷劫劈死,楚東本該魂飛魄散,但是陰差陽錯的穿越一回,讓他從渡劫期晉級為了洪荒的先天神祇。
    ……
    這輩子他有一個神話中赫赫有名的新身份。
    ——東皇太一,妖族的二把手,實力橫行上古巫妖時期。
    ……
    剛憂喜交加沒多久,楚東完全沒想到東皇太一腹內會有異動!這穿越的節奏不對啊!
    CP是李微的本體。
    內容标簽:強強 生子 穿越時空 洪荒
    搜索關鍵字:主角:東皇太一(楚東) ┃ 配角: ┃ 其它:

    耽美 已完結 109.2萬字
  14. 嬌癡美人在BE劇本[快穿]

    嬌癡美人在BE劇本[快穿]

    文案:(求收藏同系列預收文《鹹魚系炮灰美人[快穿]》)
    左棠是個皮相上很有迷惑性的大美人。
    20周歲生日當天慘死的他被BE轉HE快穿系統綁定,只有積累夠積分,他才有機會“活着”去見親爹和未婚夫。
    左棠看完了手頭的BE線劇本後,嘤嘤嘤地哭了。
    系統在完成對左棠的綜合掃描後,也嘤嘤哭了。
    左棠,智商:70/200;情商:70/200;體力:70/200;美貌:???
    系統檢測數據采取的是200分制,左棠的各項數值再少一分,就能納入智能低下、情商堪憂、體能廢渣的行列了。
    最讓系統忍不住悲傷的是,它再一次帶着它的新宿主一輪游結束,它也會被快穿總局報銷。
    在系統真情實感地哭泣時,左棠已經瞄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不是我老公嗎?”
    系統(震驚),“你不是剛看完故事線嗎?那是反派!超級大反派!你們一家子就是在他手裏走向悲劇的!”
    系統(爾康手):不要啊!
    左棠一蹦一蹦地上前了,“老公,抱抱~”
    快穿世界:
    世界一:年代文裏老實木讷、過勞死的長兄vs知青(√)
    世界二:末世文裏冒名頂替被發現、命送喪屍口的小市民vs博士(√)
    世界三:星際文裏背鍋、遣送監獄星慘死的小王子vs星盜(√)
    世界四:總裁文裏被“天降”搶走竹馬和腎的真少爺vs首富(√)
    世界五:千年鬼王vs禦鬼師(√)
    世界六:修仙文裏忍辱負重三十年為救同門自爆而死的小師弟vs魔尊(√)
    世界七:病弱小夫郎vs皇帝(√)
    (以下不一定按順序)
    世界八:殘疾富豪混血小叔vs養弟(√)
    世界九:遠古吸血鬼vs教皇(√)
    世界十:ABO世界破産貴族vs元帥(√)
    世界十一:廢土微克世界拾荒者vs詭怪(√)
    世界十二:深海小人魚vs飼養員(√)
    世界十三:校園文學渣vs學神(√)
    世界十四:替嫁王妃vs病王爺(√)
    PS0:本書原名《笨蛋美人在BE線劇本[快穿]》
    PS1:1v1,攻是一個人。(攻在遇到受之前,作為劇情裏的相關人,有完整的背景經歷。遇到受之後的才是真正的攻。受不了攻任何一點情感經歷的慎入!莫入!)
    PS2:受的智商如文名,笨蛋受,弱受,甜糕受,美人受。(具體說明第一章作話,請一定一定一定看完。)
    PS3:無文筆,無邏輯,無腦甜。
    PS4:如果不能接受設定、文筆等所有你不喜歡的,請不用留言告知,直接點X,不影響其他讀者的閱讀體驗和作者碼字心情~萬分感謝!
    PS5:評論區已關閉,介意者慎入。(主要是角色人設問題和作者心理脆弱,無關其他)
    已有完結文:《豪門寵婚【重生】》、《魔君寵夫日常》、《秀恩愛系統【末世】》等文在作者專欄。
    【求收藏預收文《鹹魚系炮灰美人[快穿]》啦】
    文案:
    過勞死在禦案上的司旭,被快穿系統選中進入大千世界,成為英年早逝的炮灰們。
    主線任務一:壽終正寝。
    主線任務二:拯救究極黑化、心理扭曲、意圖毀滅世界的反派們。
    司旭:“不拯救會影響朕睡覺嗎?”(鹹魚癱.jpg)
    系統770:“???”(系統選中的勞模皇帝哪裏去了!!!)
    日常睡眠質量堪憂的司旭在容貌俏似原世界皇後的反派身邊睡一個好覺。
    反派:“我要黑化,我要毀滅世界,我要……”
    司旭:“閉嘴!抱朕。”(昏昏欲睡.jpg)
    反派乖乖照做并超額完成了要求,他真的“睡”了司旭。(乖巧.jpg)(黑化值已清零.jpg)
    內容标簽:甜文快穿逆襲輕松炮灰
    搜索關鍵字:主角:左棠┃配角:┃其它:求收藏預收文《鹹魚系炮灰美人[快穿]》
    一句話簡介:笨蛋美人,在線“躺”贏。
    立意:智商不夠,真心來湊。熱愛生活,不負生命。

    耽美 已完結 146.3萬字
  15. 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鬧離婚

    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鬧離婚

    穿成人生贏家,羅睺也有不滿的時候。
    前世,他是洪荒文寫手,為筆下的主角各種牟利,可是輪到自己,他才發現金手指不是那麽好開!苦思冥想之下,羅睺打算先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他果斷把高嶺之花的鴻鈞追到手。
    原以為有了道祖當伴侶,什麽劫難都沒了,結果婚後生活告訴他——鴻鈞性冷淡!
    羅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決定離婚,過自己的神仙日子去!
    --------------------------------------------------------------------------------
    【欲求不滿魔祖cp高嶺之花道祖,婚後的甜寵生活。】
    PS:主角顏值高,力量強,不在洪荒抱大腿也是一個蘇到頂的人物。
    內容标簽: 強強 穿越時空 洪荒 生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羅睺(魔祖) ┃ 配角:鴻鈞(道祖) ┃ 其它:洪荒神話,聖人,巫妖,三清

    耽美 已完結 103.0萬字
  16. 我就看看不碰你[快穿]

    我就看看不碰你[快穿]

    嘴甜人可愛的津韶是位非常勤奮優秀的劇情維護師,然而并沒有系統願意和他搭檔,于是他只能閑職在家打游戲。
    直到有一天,一位系統小可愛找上門來。
    系統:你好,我是職業炮灰系統,不帶逆襲打臉的那種。
    津韶【擺手】:走開,不要打擾我玩游戲。
    系統:我可以讓你近距離觀看各種盛世美顏,不過你只能看看,不能做出超出炮灰範圍之外的舉動。
    津韶【拍胸脯】:沒問題!做炮灰,我是專業的!請務必讓我成為你的宿主。
    N個世界後,津韶和盛世美顏在一起了。
    系統:我想辭職。
    表冷漠內心豐富小劇場攻X顏控晚期演技爆表可愛受

    耽美 已完結 44.4萬字
  17. 重生後大佬總想騙我談戀愛

    重生後大佬總想騙我談戀愛

    他見義勇為犧牲後,重生了。
    醒來後就被某大佬給纏上,大佬騙他說,“我是你男朋友。”
    不明就裏的他,信了。
    此後,他要去哪兒,大佬親自接送,他要吃什麽,大佬立馬送來,他痛了病了難受了,大佬就立馬舉高高。
    他說,“我們不合适。”
    大佬說,“不試試怎麽知道合不合适?”
    他說,“其實我是個死人。”
    大佬說,“沒關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他說,“我……”
    大佬噓了一聲,“別說了,嘴皮子磨破了你也是我的。”
    (本文又名《大佬追妻的一百零八種方式》《大佬原來是戲精》)

    耽美 已完結 127.5萬字
  18. 盡道清歌世無雙

    盡道清歌世無雙

    沉迷于修煉?楚绫歌表示根本沒有此事!天下風雲争霸,又與我何幹?
    有些姑娘表面上看起來一派淡然之色,其實肩帶滑下來心中慌得很....
    初遇陸寒溪,楚绫歌心中萬般無奈,惹到冰山該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呢?還不是只有笑着活下去!
    楚绫歌:“長得美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再打我可要還手了!”
    陸寒溪:“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無賴的女子!”
    數年之後,陸寒溪遭劫,楚绫歌燃燒神魂,為其擋下萬千魔炎。
    陸寒溪淚光盈眸:“傻瓜,值得嗎?”
    楚绫歌仰面而笑:“為你,便值得!”
    修行路漫漫,美人自然是如雲的,搞NP是不可能搞NP的,希望這本新文,能得到大家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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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爽文 東方玄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楚绫歌,陸寒溪 ┃ 配角:傾挽雲,月孤倚,何湘君等等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攜美修行打怪耍無賴
    立意:我命由我不由天

    耽美 已完結 126.0萬字
  19. 那個渣攻不愛你[快穿]

    那個渣攻不愛你[快穿]

    文案:【放放我的預收:主受校園穿書《喜歡病弱小狗也是人之常情》主攻生子《小皇帝懷了本王的崽》】
    【推推朋友的完結古言甜文:《如意探花娘》by修多羅藏】
    快穿(穿得不是很快),主攻,攻寵受,在第一章補上了閱讀指南~
    【已完結】
    程衍是個炮灰自救系統,他的任務就是穿越一個個世界,幫助那些可憐的炮灰改變人生。
    他總是遇到一個小可憐,小可憐每次都和人渣糾纏不休。這個心盲眼瞎的小笨蛋,總是傻傻為人渣付出一切,到頭才知道自己遇上薄情郎。
    要不是有他程衍幫助,這個小笨蛋每次輪回都不得善終。幫着幫着,程衍感覺自己對他的情感發生了變化……
    小笨蛋:你幫助我,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呢?
    程·說謊不打草稿·衍:給我親一下就好。
    皮一下很開心攻×乖巧直球受
    感情線為主(大概是),無虐,甜(确實是)
    小程是攻小楚是受,不逆,高舉1v1大旗,每個世界都是HE
    第一個世界:神醫和傻子小郡王(已完成)
    第二個世界:纨绔公子和窮書生(已完成)
    第三個世界:“柔弱”巫醫和傲嬌豹子(已完成)
    第四個世界:現代狗血《人魚愛情故事》(誤)(已完成)
    第五個世界:非典型AA戀(已完成)
    第六個世界:現代靈異|天師×厲鬼(已完成)
    第七個世界:修真師徒年上(已完成)
    第八個世界:末日重生(已完成)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打臉甜文快穿輕松
    程衍楚望炮灰渣攻們
    一句話簡介:但我愛你。|主攻甜文
    立意:簡單的愛情故事

    耽美 已完結 99.0萬字
  20. 風華當歌

    風華當歌

    莫名穿越到玄幻大陸,段亦岚一臉懵逼,修什麽煉!讓我去死!
    直到遇見魔宮聖女曲流莺,人生目标變為:搞垮魔宮,迎娶聖女
    戰陰屍、滅神獸、搶花魁、劫軍營..段亦岚一樣不落都幹了,貪財好色的誤會傳遍大陸,連她本人聽完也是瑟瑟發抖,感覺威嚴被掏空
    寵妻寵得沒羞沒臊,曲流莺,我叫你一聲媳婦,你敢答應嗎!
    ---------
    有個圍脖:閑亭落筆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爽文 東方玄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段亦岚,曲流莺 ┃ 配角:靈汐,冷痕,冷霜華,煙夢寒,青鸾,單蟬衣 ┃ 其它:

    耽美 已完結 143.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