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9章
滿身潮牌的痦子男故作潇灑進了別墅。
喬攸是沒看出他這痦子哪裏帥,但是丫頭們一個個像打了雞血,A過來端茶送水,B過來捏腰捶腿,只為一睹容顏。
“周少,好些日子沒見您了,又去哪玩了?”小保姆圍在他身邊叽叽喳喳。
喬攸點頭、點頭。
嗯對,一般主角的朋友都姓周,對家要麽姓黃要麽姓朱,攻就從賀顧陸裏面随機挑選。
所以他姓喬就只能當個路人甲。
彼時,阮清正在一樓花房裏看書,因為二樓有陸珩在,他也有點忌憚他,一般不能同地圖存在。
周少和丫頭們調情兩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悄摸摸看向花房的阮清。
他忽而起身,對着小保姆們擺擺手:“你們去忙你們的,我随便走走等陸少回來。”
說完,徑直朝着花房而去。
喬攸眼疾手快随手拎個掃把跟上去。
花房裏,阮清正在專心看書,忽覺眼前黑影一晃,擡頭,對上碩大一個痦子。
“你就是阮清吧,我們常聽陸少提起你。”周少笑眯眯在他身邊坐下。
阮清警惕地往一旁移動幾分,點點頭。
“不過,說起來,看你這麽瘦,是不是陸少……”周少話語一頓,不耐煩擡起頭看向身後,“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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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攸手指娴熟的來回扒拉着他那赤色豔麗的發,回答得心不在焉,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一頭紅毛上,:
“哦,我們陸少的規矩,這個家裏不能出現半點髒東西,我得好好找找。”
阮清輕笑一聲,想到給猴崽抓虱子的猴媽媽。
周少打量他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裙子,樂了。
他一把推開喬攸的手:“知道我是誰麽,我身上會有髒東西?一邊去。”
他轉過頭繼續對阮清道:“陸少沒少折磨你吧,看你瘦的這模樣我實在是于心……”
怒而回頭:“你又幹嘛!”
拿着馬桶刷子在周少那顆痦子上一通亂刷的喬攸一本正經回應:
“找到髒東西了,我得好好清理,不能讓陸少看到不痛快。”
周少大力拂開他的手,連呸呸幾聲,揉了揉劇痛的痦子,壓低聲音:
“我警告你,你別在我這找不自在。”
這也就是在陸景澤家,否則非得給他扇飛三百六十度大螺旋。
周少瞪了喬攸一眼,繼續回頭對阮清道:
“我知道你爸爸欠了陸少不少錢,可你難道就要任由他折……”
周少深吸一口氣,額頭爆了筋,哐當起身:
“我說,我忍你很久了。”
舉着放大鏡對着周少耳朵眼的喬攸皺了皺眉:
“周少,耳朵裏……看着不太幹淨啊,平時勤注意點個人衛生。”
說完,他嫌惡地捂住了嘴巴。
周少做了個深呼吸,知道自己在別人家裏不好發作,于是笑吟吟對阮清道:
“小家夥,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喬攸都快吐了。小家夥也是你叫的?你什麽身份自己不知道?
果然應承狗血文三定律,單純的阮清聽到“欠債”一事,起身跟着走了。
喬·疑似得撐傘·攸:壞遼!
……
此時,陸珩房間。
陸珩敲下最後一個數字,推了推看電腦時才會戴的眼鏡,打算起身下樓倒一杯咖啡提神。
剛開門,就看見一臉焦急的喬攸舉個手,似乎是打算敲門。
“陸管家,出事……陸管家你戴眼鏡了?”
陸珩摘下眼鏡,半晌,又戴回去,問:
“你就是特意來說這事的?”
心裏又覺得幾分搞笑,語氣不自覺漫上一絲笑意。
“不是,你先跟我來。”喬攸一把拉過陸珩的手領着人往樓下跑。
被突然牽住手的陸珩眼睛睜大了些。
年輕男孩的手骨感纖細,或許是因為長期從事打掃工作,指腹有微微的粗糙感。
被他拉着下了樓,見他在花房裏轉了一圈,開始循着地上的髒腳印走。
陸珩正在打量他的後腦勺,忽然見他在庭院噴泉前止住腳步,神秘兮兮彎下腰,道:
“一會兒這個周少就要給阮清假意介紹好活賺錢,實則要他運.毒,最後報警抓人,令整個陸家蒙羞。”
陸珩看着他滿臉認真的模樣,學着他彎下腰,小聲道:
“你怎麽知道。”
“這你別管,反正知道了。”
陸珩笑着搖搖頭,擡眼看去,便看到噴泉後面的阮清和周少正竊竊私語什麽。
距離太遠,聽不清。
喬攸沒意識到自己還拉着陸珩的手,為了聽清二人談話,往前挪了挪。
陸珩也很配合地往前移動兩步。
“是誰!”周少忽然大喊出聲。
有些人,學習不怎麽樣,耳朵卻特別好使。
他氣勢洶洶疾步而來,阮清見勢不對也跟着小跑過來查看情況。
看到是喬攸和陸珩,恐懼值瞬間拉滿。
“喬哥,還有小……欸?您戴眼鏡了?”
陸珩摘了眼鏡,不懂為什麽一個兩個都這麽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既然你來找景澤就安分坐好,別到處亂走。”陸珩對周少低低道。
他也沒有過問兩人在這密謀什麽,雖然喬攸說是有關運.毒,但他似乎天生就這樣從容,也只是對這二人稍作提醒。
“是,我知道了……”周少低下頭,語氣不自然。
陸珩點點頭,轉身不想再摻和他們的事。
周少悄悄擡眼給阮清使了個眼色。
彼時,陸珩和喬攸倆人依然手牽手,就像放學結伴而行的小學生,慢慢于庭院中散步。
“陸管家,你都不問問他們說了什麽?”
陸珩側過臉看了喬攸一眼,輕輕道:
“就算問了,他們會實話實說麽。”
喬攸心覺那倒也是。
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還牽着陸珩的手。
他笑眯眯舉起二人相握的手:
“陸管家,我就說吧,保姆和管家是天生絕配。”
陸珩勾起唇角,擡起手。
彼時二人的動作,就像舞會開始前的牽手禮,陸珩松開手指,只剩喬攸的手輕輕搭在他掌心。
他雖沒明說,可一切想表達的東西都在動作中。
他希望喬攸松開手,可又沒有選擇主動抽出自己的手,大概是不想讓喬攸尴尬。
不能再借機揩油,喬攸很痛心,但陸珩的舉動卻又讓他覺得很自然又舒服。
他依依不舍的從陸珩掌心移開了手。
……
晚餐期間。
餐桌前依然只有陸景澤和阮清二人。
喬攸詢問陸珩人在哪,其他小保姆也只說他從來不吃晚餐,她們來陸家這麽久,沒見陸珩出現在晚餐桌過。
但,陸景澤早就想問喬攸了。
“你這身打扮是什麽意思。”
此時的喬攸不知從哪搞來的電動車頭盔,頭盔上還用膠帶粘着部手機,手機正在錄像,他就這樣瞪大眼睛站在阮清旁。
“是這身打扮的意思。”喬攸直勾勾盯着阮清,道。
陸景澤扶着額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這男保姆奇怪了也不是一天兩天。
前些日子小叔問他,為什麽男保姆還是管他叫管家,陸景澤立馬表忠心:
“小叔您要是不喜歡他我這就讓他走人。”
借題發揮,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本以為這種不守規矩的小保姆在小叔眼裏是大忌,不成想小叔沉思片刻卻道:
“留着吧,挺可愛的。”
可愛……?小叔什麽時候瞎的。
而喬攸也決定了,今晚他就是累死、困死,從這跳下去,也絕對不讓阮清出屋半步。
半夜。
老天仿佛發了狂,暴雨如同嘶吼的怪物降落在大地每處,銀蛇在漆黑夜空放肆扭動,撕開了夜幕,隆隆雷聲由遠至近,在耳邊炸開。
空蕩蕩的大街上,阮清站在大雨中,怔怔凝望着陸家豪宅的方向。
一旁的喬攸撐着黑傘擋在阮清頭頂。暴雨澆的他睜不開眼,像個活死人一樣毫無感情的念讀臺詞:
“阮先生求你快回去吧,少爺已經在家裏……”
話音未落,天雷直劈天靈蓋,喬攸渾身過電一般抽搐兩下,直挺挺倒地。
臨死前非常敬業地掙紮着說出最後仨字:
“發……瘋……了。”
随後咽了氣。
喬攸猛的從噩夢中驚醒。
望着時鐘的時針指向着2,這下完全醒了。
他千算萬算,怎麽也沒算到,陸景澤竟然給他喝了昏睡紅茶!
見他跟個攝像頭一樣恨不得黏了阮清臉上,計劃着半夜來一次完美全壘打的陸景澤不能忍,在紅茶裏下了安.眠藥,趕緊把這小保姆整睡。
喬攸憑着自己絕不撐傘的意志擊敗安眠藥的藥效,堪堪醒來。
他立馬上樓查看情況。
空蕩蕩的房間,被子淩亂。
果不其然,阮清不見了。
正因陸景澤這個禽獸對他無休止地索取,更加堅定了他要賺錢還錢離開這裏的決心。
喬攸受不了這對壁人了。
但如果這件事不解決,身為陸家管家的陸珩也會因為“涉.毒”一事遭受牽連,雖然根據劇情陸景澤後期能力挽狂瀾,但喬攸舍不得他的白月光受一點委屈。
喬攸穿上他的女仆裝,戴上頭盔貼好手機沖了。
依稀記得原文描寫二人進行交易的場所是一間名為金哲慧的夜總會。
打車直奔目的地,都沒心情欣賞這座陌生城市的沿途風景。
倒是前座司機大叔,反複透過後視鏡觀察喬攸的女仆裝,最後忍不住:
“你——”
“你什麽你,少見多怪。”想也知道他要說什麽。
車子在金碧輝煌的金哲慧門口停下。
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建築宛如坐落在不夜城中的金閣銀殿,大門口都能聞到裏面濃郁的香風,沉溺着紙醉金迷。
醉鬼們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走出來,一眼瞧見門口的穿着女仆裝的喬攸,正在那東張西望四處打探。
大腹便便的醉鬼淫.笑兩聲,被酒精控制着小腦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而來,肥手搭上喬攸的肩:
“小美人,我……”
喬攸看了眼他被肥肉撐到變形的襯衫,打開他的手:
“你什麽你,全身都是緊的就褲/裆是松的,自己想想能成什麽事。看見我頭頂的攝像頭了沒,一會兒就存下來發給你老婆。”
醉鬼一聽“老婆”二字,酒吓醒了七八分,趕緊招呼同夥火速逃離犯罪現場。
喬攸深吸一口氣,進了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