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月色
月色
因被頂開了雙腿, 寧蔚被他抱起的時候只能夾住他的腰。
周時潋雖瘦,但該有的肌肉是半點都沒有少,身形挺拔到她整個人的重量挂在他身上, 他也沒有搖晃半分。
纏綿的深吻在寧蔚的低吟聲中結束。
她捂住微腫的紅唇, “你咬我舌頭幹嘛啊……”
周時潋仰着頭看她, 嗤笑:“讓你長長記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麽訓導主任, 問幾個問題你就哐哐掉眼淚了。”
寧蔚臉微紅,“我,不是,是因為我想跟你解釋清楚, 但有些事實在是一言兩語很難概括的。”
她被周時潋這樣抱起來,只能低着臉說話:“你想知道什麽, 只要你問, 我都願意告訴你。”
周時潋單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一旁餐桌的椅子上坐好。
他在旁邊坐下, 手肘搭在寧蔚的椅靠,全然一種掌控的姿勢把寧蔚包圍着。
她呼吸加快這瞬間, 好像有點明白那天在北城酒店時。
他說不想太早暴露他的真面目這件事。
今晚的周時潋, 比平時多了幾分讓她手足無措的占有欲。
“我只想知道,你和薛家三年沒聯系了,是真的?”
寧蔚點頭,正色道:“是真的。”
她連薛元拓的手機號和微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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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潋換了個坐姿,懶懶散散的, 卸掉了幾分剛才那陌生的強勢, “那,去洗澡?一會兒睡覺。”
寧蔚:“啊?”
怎麽話題突然就成了讓她洗澡睡覺了?
周時潋摸着她的頭發, “有什麽話,床上再說。”
寧蔚眼眸閃爍。
他慢聲道:“洗完了,來我房間。”
-
暗沉的房間,床頭點了一盞燈光微弱的臺燈。
寧蔚伏在周時潋的懷裏,小聲說:“我家裏的情況,就是我跟你說的這樣……”
剛才說出了那些話,雖然她自己覺得很輕松,但事後還是會擔心周時潋會有其他的想法。
她沒有忘記第一次去周家時,周仰觀問過她家裏的情況後,眼裏那種失望的情緒。
從悲痛中走出來後,寧蔚也早就做好了自己将來獨身一人的準備,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在意周時潋對她的看法。
她也想跟他長久走下去。
暗中久久沒聽見他的回聲,寧蔚眼裏的光漸漸黯了下去。
她不動聲色動了下,腰後那只手驀然按住。
将她整個身體往他懷裏揉,力道重得她呼吸都有些稀薄。
周時潋側過身,黑眸緊緊盯着她看:“所以你從高中開始一直做兼職,就是為了還債?”
“嗯。”
“除了父母,沒有其他的親人?”
寧蔚:“我從沒有見過除了我爸媽以外的親人,在我模糊的記憶裏,很小的時候我在學習認親戚,在學習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個稱呼那會問過爸爸媽媽。”
“我說,為什麽別的小朋友都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就我沒有呀?”
“我媽跟我說,你有爸爸媽媽就夠了呀。那時候我很不懂事,還以為是我爺爺他們都不在了,還偷偷傷感地哭過,後來随着年紀的增長爸爸把他和媽媽在一起的經歷告訴我後,我才漸漸明白,原來爺爺他們是根本就不想要我。”
她從小只有父母。
再後來,在十五歲那年,父母也抛下她了。
“夠了。”
寧蔚的聲線漸漸變小,說到最後被周時潋直接打斷。
她在他懷裏擡起臉,“怎麽了,你是不喜歡聽我說話麽?那我不說了……”
周時潋閉了閉眼,扶住她的後腦,把她的臉往自己懷裏按。
寧蔚:“怎麽了這是,為什麽不讓我看你?”
他緩緩掀起眼簾,眼底的心疼在昏暗中細微地湧動。
“有什麽好看的?”
寧蔚臉都擡不起來。
“那,那你還要聽我說麽?”
聽出她語中的小心翼翼,周時潋的心像是被尖銳的刀刃一寸寸分割了般,疼得厲害。
他指尖搭在她後頸,“既然都是些不要你的東西,有什麽好提?”
寧蔚張了張唇。
她感覺,周時潋好像在生氣。
“那我不說了?”
周時潋:“繼續說,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
寧蔚為難:“我小時候也沒什麽可講的,跟普通小孩一樣呀。”
周時潋很倔,“那我想聽呢。”
“好吧。”
寧蔚揪着他的睡衣扣子,“我爸媽很疼我,尤其是我爸爸,小時候很喜歡跟我買公主裙,芭比娃娃。”
“我小時候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都是我爸爸買的,我媽就老喜歡說我爸可能心裏住了個小公主,才會把寶貝女兒往小公主那打扮。”
她慢慢回憶着,唇角不由翹起:“我媽媽她是個能力出衆也很溫柔的女性,就是對我吃零食這方面管的有點嚴,小時候老管着我不讓我吃零食。”
“……”
“……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因成績考得好,暑假爸媽就帶我去烏古鎮旅游,那裏夏日仙氣飄飄,很美……”
漫長的夜。
昏暗的室內,娓娓道來的嗓音不知何時漸漸中斷。
周時潋睜着眼,漆黑的瞳仁似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
隔日寧蔚的生物鐘一醒,她從被子裏探出一只手朝床頭櫃摸了半天,“诶,我手機呢?”
睜着還沒睡醒的眼,寧蔚裹着被子坐起來。
屋子內的擺設簡約單調,充斥着清爽好聞的氣息。
幾秒後,寧蔚才反應過來這是周時潋的房間,她竟然睡糊塗了,昨晚跑來他房間睡覺的事都給忘了。
寧蔚來餐廳前就聞到了早飯的香氣。
她洗漱過來就匆忙出來,看到周時潋站在料理臺前做早飯,寧蔚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起晚了,早餐應該是我來做的。”
周時潋沒轉過身,神态慵懶攪拌着鍋內的清粥,“洗了手過來吃早飯。”
寧蔚進到廚房裏幫忙,誇贊道:“這粥煮的不錯。”
周時潋嗤笑:“那是,煮粥有什麽難,視頻看一遍就會了。”
寧蔚緊抿着唇,“不過,說好了早飯是我來做,下次你還是把我喊醒吧。”
“哦。”
寧蔚:“……”
他雖然在哦,但總感覺并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餐桌前,兩人正在安靜的吃早飯。
寧蔚心神不寧,在想經過昨晚那麽一遭,是不是她和周時潋之間沒什麽隔閡了?他應該沒有怪她隐瞞自己的事了吧?
“那個……”
“一會送你去上班,我今天的工作很重要,可能中午沒時間跟你一起吃飯了。”
兩人同時開口。
寧蔚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喔,沒關系的,我可以跟同事一起吃,不過你要記得吃午飯。”
周時潋:“嗯。”
持久無話。
寧蔚慢吞吞吃完了早飯,心情也瞬間降落谷底。
吃完早飯後,兩人各自回房間換衣服,寧蔚最先出來,在客廳的沙發等周時潋。
兩分鐘後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寧蔚立馬也坐直了身體。
“我有話跟你說。”
周時潋正在低頭看手機,聞言擡眼:“嗯?”
寧蔚緊張地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周時潋怔了會兒,随後眉宇輕輕蹙了起來,“我沒事生什麽氣?”
他一句話惹得寧蔚紅了眼眶。
“你是不是在怪我隐瞞你那些事啊?你生氣我可以理解的,但你要是不開心可以跟我說,我……”
周時潋把手機擱在一旁的桌上,幾步走過來擡起寧蔚的下颌,“我平時是不是對你太差了?”
寧蔚搖頭,“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老覺得我在生氣?”
寧蔚心想,那還不是你這張臉生得太有攻擊性了,加上他的情緒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她時常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就光從清早那個态度,好像比平時冷淡很多。
明明自從交往後,每天早上他看着她時,那雙眼睛都很明顯比平時更亮。
可是今早醒來,他看她的眼神很平靜啊。
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
周時潋都氣笑了,“我在那忍着,不想惹你心情不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弄半天你心裏在盤算着我是不是生氣了。”
寧蔚:“……我,我錯了。”
他捏着她下巴,上前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你昨晚睡覺時都在流淚,知不知道?”
沒人知道他後半夜是怎麽過來的。
他多後悔。
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窺私欲,他竟然讓她當面揭開自己的傷疤,那些傷痛過去了那麽多年,要不是他昨晚提起,她怎麽會為了哄他主動說出來。
所以今早,他已經盡量克制住自己感情,不想讓她再想起傷心事了。
揭開傷疤的痛,恐怕沒人比他更懂。
寧蔚連忙反省自己,“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時潋輕啧,“不過說起來……”
“什麽?”
他眼神幽幽盯着她的紅唇,“我還真是個意想不到的君子,硬了一整晚都沒動你。”
寧蔚:“……”
“那個,時間不早了,快點送我去上班。”
盯着她慌亂逃走的背影,周時潋唇角弧度漸揚。
-
到了彌霧,寧蔚下車前再次叮囑:“我中午不在,你一定要記得吃飯啊。”
“知道了。”
寧蔚:“不準騙我,我會問羅霄的。”
周時潋提醒:“他昨天失戀了,你還是別找他。”
“對哦……那你還是別去刺激他了。”
周時潋笑:“行了,去上班吧你。”
送走了寧蔚。
周時潋打通了羅霄的電話。
過了十幾秒那邊才接通,嗓音還嘶啞的:“幹嘛啊大清早的,不知道失戀的人心都是碎的嗎?我警告你好好說話,不然我就去跳河了。”
周時潋:“兄弟,看你失戀了,今天給你放個假呗?”
羅霄驚喜:“卧槽?我沒聽錯吧?你小子轉性了?”
周時潋:“不過你都失戀了,放假在家也沒事做,幫我查一件事呗。”
羅霄憤怒大罵:“你大爺的!周時潋,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你給老子放假,弄半天是要老子給你當助理了?”
周時潋笑了:“這不是給你找點事做?辦成功了再給你放一周的假,怎樣?”
羅霄猶豫。
周時潋慢悠悠道:“你小時候,要不是我拖着殘軀跳下去救你,你現在恐怕……”
“行了,又拿救命之恩來要挾我,說,啥事。”
周時潋眼神漸漸沉靜起來,“幫我去查一下寧蔚父母在淮安的房子,現在在誰的手中,中午之前務必查到。”
寧蔚到自己的工位後,首先把手頭的工作都處理妥當。
宋淑瑤見她一臉認真,“你這大早上怎麽工作還這麽有精神啊?”
寧蔚盯着電腦屏幕,“我要努力工作掙錢。”
“啊?”宋淑瑤忍不住笑,“你那男朋友不是很有錢麽,咋了你突然想賺錢了?”
“他有錢是他的事,我也要好好努力地掙錢。”
或許她掙一輩子都夠不到周時潋的富有,但她也不想做那個只依靠男朋友過活的人。
中午休息時。
寧蔚又給周時潋發了條微信:【記得吃午飯。】
周時潋秒回:【知道。】
寧蔚:【你車上我準備了胃藥,要是不舒服記得服藥,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去醫院。】
周時潋:【嗯。】
見他還算聽話,寧蔚心情都好了不少,她找了葉雪明:【明明,有時間一起去學車?】
葉雪明:【你要買車了?】
【嗯,我想先把駕照考了再買車。】
【ok,正好我也考慮買車子了,上下班通勤也方便,到時一起。】
午休時間一過。
下午上班沒多久時,蘇芹美把寧蔚喊到了辦公室。
“蘇姐。”
“你先過來坐。”
蘇芹美開門見山道:“一會有客戶要過來,指定要你負責他的婚禮,你過來看看這人你認識不?”
寧蔚看了眼資料,搖頭:“不認識。”
蘇芹美笑:“那就行。”
“也怪我,因為上次要你去辦的婚禮搞得我應激了,就怕又是有人來找你麻煩的。”
寧蔚:“沒事的蘇姐,工作的矛盾我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兩人閑聊了會兒,蘇芹美接了個電話:“客戶來了,正在門口,你跟我一起去接一下。”
彌霧工作室門口。
寧蔚和蘇芹美一路在聊着其他事,遠遠看見兩個男人的背影站在那,蘇芹美笑着招手,“範先生!”
幾人見面碰頭。
寧蔚正想跟範克淵打招呼,只見他身旁的男人轉過身來,惹得她剛露出的笑意,瞬間僵滞不動。
薛元拓淡笑:“又見面了,寧蔚。”
蘇芹美疑惑,“這位先生認識寧蔚?”
薛元拓:“能不認識?知道寧蔚在這裏工作,正好我兄弟也要結婚了,就幫忙介紹了一單生意。”
聽薛元拓這話,好像和寧蔚關系很好。
蘇芹美笑道:“原來如此啊,不過這種事你怎麽不跟寧蔚先說一聲?”
薛元拓單手插在褲兜,上下掃視寧蔚:“她在跟我吵架,把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沒辦法只好找到貴工作室了。”
蘇芹美一愣,看了眼寧蔚。
陽光下,她臉色發白,看起來并沒有見到朋友的高興。
蘇芹美轉移話題道:“不然二位先去我的辦公室談?”
溫熱的茶水熱氣升騰,寧蔚和蘇芹美正在和範克元商議婚禮的事宜。
範克淵道:“其實我對貴工作室也不了解,但是元拓介紹的,我就百分百相信了,你們就按照自己的專業性來處理就行。”
蘇芹美:“既然範先生如此看重,那我們彌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範克淵喝了口茶,眼簾一擡:“蘇老板,我這朋友想和寧小姐私下談一談,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呢?”
寧蔚垂着眼正在處理方案。
她盡量忽略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可即使如此,那種密密麻麻的不适還是讓她感到惡心。
蘇芹美彎唇:“我想知道,談的是不是正事?”
範克淵:“這,當然不是正事了,不過聽元拓說,他和寧小姐關系匪淺,但是二人之間有了點誤會,才導致寧小姐不願意給他見面的機會,想必蘇老板也不忍心自己的員工和朋友之間有誤會吧?”
蘇芹美笑意不減,“這個嘛,我只是工作的老板,員工的私事,我一向是不太插手。還有,我這個人別看我笑盈盈的,但是工作起來很嚴肅,我的員工在工作時間,是絕對不可以談私事。”
範克淵聳肩,“那看來是不願意了?”他扭過頭看薛元拓,“元拓,我可幫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薛元拓點頭,“謝了。”
寧蔚出了辦公室,臉上維持的笑意驟然一垮。
回到工位的時候,她已經沒心思工作了。
一直等到了下午六點下班。
寧蔚收拾包出了工作室,果然在門口看到了薛元拓的身影。
她獨身走到角落處。
很快薛元拓跟了過來。
這裏視角很隐蔽,不會有人看到他們的談話。
寧蔚冷着臉問:“你到底想幹嘛?”
薛元拓淡聲:“和周時潋分手。”
寧蔚冷笑,“你有病啊?”
“我跟誰交往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麽插手?”
薛元拓走上前兩步,渾身散發着寒意:“自由?你有什麽自由?從你被我父親收養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這三年你以為我不來找你,你就可以解脫了?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根本不可能和周時潋安穩的在一起。”
寧蔚被氣笑了,“那你就去死!”
薛元拓一愣,眼底的傷感一閃而過,似不可置信:“你就這麽讨厭我?”
寧蔚毫不遲疑:“是!”
薛元拓沉默了片刻,“好,很好。”
寧蔚後退幾步,“你不要再來纏着我了,下次再這樣我就直接報警。”
“報警?”薛元拓好笑地說:“你報警有什麽理由?我一沒有欺負你,二,我們之間從前也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關系,不說高中那三年,就連大學裏,我們也關系匪淺,你報警告訴警察叔叔什麽?說你的未婚夫下班纏着你?”
“什麽未婚夫,我和你根本就沒有婚約!”
這時薛元拓的電話響了。
那邊應該是找他有重要的事,他冷着臉挂斷:“這就來。”
臨走之前,薛元拓再次提醒她,“我們之間的事還沒有斷。”
薛元拓走了沒多久,寧蔚的電話也響了。
“還沒下班?”
寧蔚輕聲:“剛下,正在收拾包。”
周時潋盯着後視鏡內薛元拓的背影,“我也剛到,在車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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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寧蔚去洗了個手過來問:“你中午吃飯了嗎?”
周時潋輕擡眼簾,“我怎麽覺得我跟個小孩兒似的,老問我吃沒吃飯。”
寧蔚牽他的手,“我不是怕你那脆弱的身體又要生病了麽?”
盯着她眼裏的擔憂,周時潋笑了笑:“都抱在一起睡過那麽多個夜晚了,我的身子脆不脆弱,你不知道啊?”
“啊……”寧蔚啞口無言。
周時潋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在大腿上坐下。
“嗯?剛回來就洗手,是不是想摸我呢?”
寧蔚懵了,“我每天回來都洗手啊。”
“你也快去洗!”
周時潋臉靠近,鼻尖蹭了蹭她的鎖骨,眼眸微斂:“你要是想摸呢,現在就是個機會,我這會兒好像真沒什麽反抗的能力了。”
他說起這種話來,是完全不害臊。
寧蔚臉都紅了。
垂着眼看,他襯衫的領口還這麽松散,可以看到白皙的胸膛。抱得這麽緊,她可以感覺到他肌膚都是滾燙的,抱住她腰肢的那雙手也格外得有力量。
好一副美男色.誘的場景。
寧蔚閉了閉眼,默念:好色是沒好下場的。
周時潋懶洋洋地蹭她,“睜開眼看看,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寧蔚:“……”
她也許不是唐僧,但他絕對是美色.誘人的妖精!
周時潋的手,不停地摩挲她的後腰,寧蔚這下是動也不敢動了。
在他的頻頻誘惑下,寧蔚顫巍巍地伸出手捧起他的臉頰。
周時潋嗯?了聲,眨了眨眼。
她抿着唇,目含柔色與他四目相對,“周時潋,其實我覺得能被薛叔叔接到佑原去也挺好的。”
“怎麽忽然說這個?”
她笑:“因為那樣,我才有機會認識你啊。”
是周時潋讓她高中那三年,擁有過快樂的時光,是因為喜歡他,才讓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至親的她,懂得了牽挂的滋味。
七年後,也是周時潋讓她這麽幸福。
越是跟他在一起,她就愈發貪戀這種感覺。
跟他分開,她死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