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亂
混亂
軍港碼頭很大，司務長明哥陪我來到碼頭超市，他讓我在收銀臺外的休息處等他。
司務長明哥走進了超市，我茫然、木然的站在大廳，看着來來往往的人。
身旁不遠處，一燙着黃色波浪頭發的美婦，在和別人說着什麽，我清晰的看見她嘴巴快速的一張一合，可就是聽不見聲音，她似乎也注意到我，瞄了我一眼，又繼續張合着嘴巴。
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似是電影片段，一幀一幀刻在我的眼睛裏，忽然一個可怕的念想在我腦海裏産生，她是國外間諜，在套取，洩露我們國家的軍事機密。
一股寒意，可怕的恐懼瞬間直湧大腦，同時購物的士官，陸陸續續從我身旁走過，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和我說話，或即将要和我說話，雖然他們都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搭理我，視我為空氣。但我的大腦、意識似乎與他們建立了某種聯系，在同他們說話。
有的在和我聊天說笑，有的讓我快點跑，有的則在套問我的信息，那一瞬，我似乎又驚覺的感覺這些士官，身穿軍裝的戰士也被策反控制了，他們似乎也是間諜，分不清是敵是友，我似乎被全方位的監控了，就等随時把我給抓起來，我心裏不禁害怕起來。
司務長怎麽進去這麽長時間，他是不是進去和什麽神秘人物接頭，也要出賣我。我不禁又害怕、恐懼起來，低頭看向地面，想緩解一下壓力，卻感覺地面的瓷磚在發光，那磚縫的紋理，我似乎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在我原地不知所錯時，司務長出現在超市出口。
我清楚的看見他拿了兩個雪糕，卻沒有給錢，向我走來，微笑着遞給我一根雪糕。
跟在司務長身後，一塊走出超市。
走出超市，我和司務長并排走，同時我心裏特納悶：“司務長你買東西，咋不付錢，吃霸王餐麽，這麽牛逼。”
雖然我心裏很納悶，但我一直都沒好意思張口問。不遠處停着小汽車，我又隐約覺得那車裏坐着什麽神秘人，他在時刻監視着我，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司務長明哥落在了我身後。
走出一段路後，只剩下我和司務長兩人，我拆開那根雪糕吃了起來，巧克力奶油雪糕，挺好吃的，我直爽的對司務長說：“诶，這雪糕聽好吃，不錯。”
司務長一笑，看着我說到：“嘿嘿，志堅，發現你今天不一樣了。”
我：“那不一樣了？”
司務長：“膽子大，直爽，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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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但此刻的我，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與平時沒啥不一樣。
但平時的我，在大家心中留下的印象，應該是：膽小、話少、老實、笨拙的一個人。
反正與此刻的我完全不同，其實此刻我應該已經處于犯病階段了，表現出來，就是異于平常的巨大勇氣與自信。
司務長一路都陪着我，平時膽小、話少、謹慎的我，竟然主動問起司務長話來：“司務長，你家哪裏的。”
司務長有些意外，笑着回到：“山東本地的。”
“哦，山東好啊......,我是陝西的，你們山東有宋江、武松、林沖、魯智深，是出梁山好漢的地方。”我滔滔不絕的，義憤填膺的說：“瑪德，我要當宋江，哦！不，我要當武松，算了，我還是喜歡魯智深，我要做魯智深。”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并且邊說邊笑，越說越有勁，越有激情：“你們山東是個好地方，但我們陝西更好，秦始皇我們陝西人，滅六國，統一中原，我要當秦始皇，嘿嘿，對，我要做秦始皇.......戰神白起，多厲害.......”我越說越激動，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司務長在一旁陪着我，聽着我的胡說八道，他似乎既驚奇又納悶，不知我到底怎麽了，怎麽就突然不一樣，似是換了一個人。
經過門崗，看到哪牆上新豎起的的紅色廣告字：“油料保障倉庫”，我心裏又生出一股豪邁之情，大踏步的走過門崗，站崗的兄弟還沖我笑，我也報之一笑。
回到單位，管理員告訴我，劉副主任讓我去一趟，于是在管理員的帶領下，我去了劉副主任的辦公室。
走進機關，我看見那一樓大廳屏幕滾動着紅色的大字，今日值班領導：劉舒政委，下面是別的人名。
此時我的心情是複雜的，腦子是混亂的，上樓梯的間隙，想到政委和團長。心裏想政委和團長，那個大？又想到我們國家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應該是人民最大，那一瞬，我似乎想通了什麽，豁然開朗，不覺間就來到了劉副主任的房間。
管理員把我領進劉副主任的辦公室，他就離開了。
劉副主任笑眯眯的看着我說到：“你坐，坐，跑步怎麽回事，有什麽事你可以給我說說。”
也不知我哪裏來的勇氣，順勢就爽快的坐在了沙發上，心理既自信又激動，然後滔滔不絕的說：“我們國家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劉副主任似乎來了興致，沒想到我會說這話，他饒有興致的看着我，說到：“嗯嗯，然後呢。”
他似乎覺得我有什麽高論，便用好奇、深邃、複雜的眼神、神情，誘導，鼓勵我說下去。
看到劉副主任那虛心求教，低姿态，頗有深意的鼓勵神情，我頗感意外，有一絲驚奇，愣了一會神，覺得這劉副主任不簡單。
同時我心底，那股莫名的勇氣與自信促使我說到：“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制度，那就意味着人民是最大的，這......”
突然，我就感覺詞窮了，也意識到不對，心中似乎堵着某種思想，某種話語，可就是吐不出來，我卡殼了，我開始慌張的去摸額頭，抓腦袋，似乎我掉了什麽貴重東西一般，後面原本想好的真理大道，突然就消失不見，一片空白。
這時碰巧司務長來劉副主任辦公室，他看見我在場，劉副主任或許與司務長的眼睛神情互動，明白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意圖，劉副主任便讓我先離開。
還在納悶糾結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我，就起身往屋外走去，走出門口在樓道外，我聽見屋內傳來劉副主任與司務長明哥的對話。
司務長嗤笑聲說到：“你不知道，剛才他在碼頭，竟然跑到人家船上去了，還訓斥人家，嘿嘿...哈哈...”
劉副主任：“什麽情況，你好好給我講講。”
管理員從房間出來，帶我回宿舍，此時我已經從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這個問題解脫出來，回歸于現實的生活。
回宿舍的路上，管理員見我好奇的東張西望，以為我是好奇，便熱心的給我介紹單位以前沒改造的樣子。
其實我總是感覺四處有什麽在監控我，要害我，我才四處張望的。
不過對于管理員，這一毛三的上尉軍官，他這種消除軍官與士兵身份的平等交談，我心裏很受用。
我心底那種莫名奇妙的自信與豪邁，更加的強烈了，似乎我就是天選之子，自己身上隐藏着重要秘密，是來這裏改變什麽，他們都是來保護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