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夜之子

第14章 再會

再會

【37】

你們接到鼬的傳訊，約定三日後在火之國西北邊陲廢棄的宇智波族地一見。

鷹小隊收到消息後第二天就動了身，然而過程卻并沒有那麽順利，剛進火之國地界便遭遇了攔路虎。

此時水月、重吾、香磷都分頭出去打探情報，只剩下你們二人。一個身着黑底紅雲衣袍，戴着漩渦面具的奇怪男人從樹林中走出。

“你就是鼬的弟弟吧，果然長得很像。”

他把視線鎖定在佐助身上，語調輕快而活潑，一點不像個反人類組織的成員。

“曉嗎？”

佐助冷厲地看了他一眼，對方居然誇張地大叫着躲到了樹後面。

“哇——好兇！”

你印象中并沒有這名成員的情報，一邊将金衣開啓到感知模式，一邊走到佐助身邊低聲說：“在上面。”

“啊，知道。”

你們一起擡頭，只見兩只白色的黏土巨鳥向你們俯沖而來，其中一只上站着一名金色頭發留着奇怪長劉海的年輕男人，他擡手結印：

“喝！”

随着一聲大喝，兩只近在咫尺的大鳥發生了爆破，劇烈的爆炸把地面炸開一個大約半徑10米的深坑。

你和佐助以結界抵禦，幾個跳躍從爆炸的滾滾煙塵中退出。

“啊嘞，是羽山朔月，抽中了下下簽呢前輩。”面具男看着你身上隐隐浮現的金色結界，誇張地說。

“你先拖住她一會兒，阿飛，我先解決了宇智波佐助再去解決那個。”金發青年說。

“啊嘞？！！！不行的啊前輩！！”

你琢磨不透曉的動機，按理說如果只是因為佐助毀了角都一個心髒不至于打上門來，報仇的話也應該去找卡卡西和鳴人小隊。

你盯着金發男人仔細回想，突然從腦海裏一堆繁雜的資料中勉強分辨出眼前的人：“迪達拉？”

“嗯？你認識我？”他回應道。

“出身岩忍村，土影大野木的徒弟，能力是起爆黏土，就是這家夥之前抓走了我愛羅。”你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歪過頭跟一旁的佐助說道。

“曉，你們什麽目地？”佐助皺眉問，漆黑的眼瞳已然變成了緋紅色。

“目的？”迪達拉盯着佐助的血輪眼咧嘴一笑，“你這家夥能殺死大蛇丸就是憑借着這雙眼睛吧，讓我來會會你。”

說完從手中甩出密密麻麻的的小型黏土蜘蛛。

你和佐助向後迅速撤開，同時佐助發動千鳥千本，無數根雷電形成的長針精準地将黏土蜘蛛釘在了地上。只有一只黏土鳥憑借靈活的走位躲開攻擊，向你和佐助之間襲來。

爆炸的規模并不大，目的是分割戰場，你們反射性地分別向兩側跳開，掀起的煙霧散去後被稱作“阿飛”的面具男也擋在了你眼前，有些為難的撓着頭。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我會努力的。”

你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畢竟據你所知曉的正式成員可沒有簡單的角色，既然如此就來探探這個人的情報好了。

你抽出劍，“安心吧，那邊我并不會出手，你擔心自己的命就可以了。”

有了須佐加持的佐助防禦能力比你還強，再加上雷遁，簡直就是專門克制迪達拉的存在，這小子選錯對手了。

你一個瞬身拉進距離，手中的劍一連串突刺迅疾如電，阿飛咋咋呼呼地左躲右閃，劍鋒幾次擦着他的面頰和衣角被他險險躲過。

你神色一凜，手上速度進一步加快，一劍刺向他的胸口，這回他避無可避！然而你卻沒有感到任何刺中的感覺，劍就這樣穿過他的胸口，你因為失去了着力點一陣踉跄，回過頭，阿飛仍然站在原地，拍着胸脯作出“好險”的誇張神态。

這家夥！

“是空間忍術嗎？”你忍不住蹙眉。

另一邊佐助和迪達拉打出了驚天動地的效果，黏土巨龍從天上地下雙面夾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爆破的強烈餘波險些波及到你們。

“阿飛，離遠點。”迪達拉還頗有良心地在半空中提醒。

“是！前輩！”

阿飛大聲回應道，說完便轉頭看向你。

他的眼神突然變了。

那是氣質上一瞬間脫胎換骨的轉變，面具下露出的一只眼流露出刺骨的冰冷和鋒芒，突然那只眼睛化為了一片猩紅，手裏劍般的紋樣在瞳孔中緩緩轉動。

萬花筒血輪眼？！

你感到空間一陣扭曲，趁你發愣的短暫空隙憑空出現的黑洞已經将你吞沒，你的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朔月！”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佐助動作猛然一頓。

可迪達拉動作卻不停，起爆黏土接二連三地招呼過去，“可惡，還有空關注別的地方嗎！”

佐助眼神一冷，三勾玉已經連成了繁複的六芒星，磅礴的紫色查克拉從身上湧出，彙聚成身覆铠甲的巨人。

“礙事的家夥，這就解決你！”

【38】

你好像進入了一個異次元空間。

冰冷的，單調的，荒蕪的，只有一個個巨大的幾何體堆疊在一起和無盡的黑夜相伴。

但停留的時間僅有一瞬，緊接着眼前的世界又開始變換，你被拽入到另一個世界，穿越空間的眩暈讓你跌落在一個湖邊的草坡上。

耀眼的天光傾瀉而下，這令你忍不住眯起了眼，與此同時，你的脖子上被抵上一只冰冷的苦無。

“止水的眼睛在哪裏？”阿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料想這大概是真實的世界了，但他說的話你卻沒聽懂。止水的眼睛？宇智波止水早就死了，眼睛又跟你有什麽關系？

“什麽意思？”你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別跟我演戲，鼬只跟你聯系過。”身旁的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跟之前判若兩人。

你愣住了，因為你真實地感受到皮膚上傳來的刺痛，鮮紅的血珠順着脖領一滴一滴地落進草地裏。你的金衣呢？你平時都是不間斷地維持着金衣的，可如今無論怎麽催動查克拉都無濟于事。

你恍然明白過來，這裏也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一場編織的幻術。

高階幻術基本上只能通過擾亂查克拉的流動來實現，沒有隊友遇上寫輪眼，基本上是最糟糕的情況。你一邊通過屏息術讓體內的查克拉流動慢慢變緩，一邊與對方說話争取時間。

“你的意思是止水的眼睛本該在鼬那裏嗎？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麽會給我？我并不能操控血輪眼。”

阿飛沉默了一會兒，顯然他對自己的推斷也不确定，這點來說對你是有利的。

“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你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你的反應慢了半拍，反複思考着這句話的意思，心理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

“什麽叫……時間不多了？”

面具下的那只眼向你投來淡漠的目光，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字面意思。”

你沒來得及多想，空間出現扭曲的機會只有瞬間，你的查克拉驟然開始流動，結界金身在身上顯現，猛地回身一腳踢向阿飛。他擡手防禦，又被你連續的進攻擊退，你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手飛速結印：

“忍法——天羅地網。”

金色的鎖鏈自虛空中蔓延，像藤蔓般緊緊纏上阿飛的身體，緊接着又是一陣空間扭曲，對方原地消失掙脫開鎖鏈，下一秒又出現在你面前。

可惡！這是什麽變态的能力，根本無解啊！

你為了不中幻術不再擡頭看對方的位置，而是靠結界的感知力進行行動，一邊後撤一邊單手結印。

“火遁——炎彈！”

熊熊烈火從口中噴出，瞬間将周圍的一切籠罩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一個術還沒結束，你的另一只手就開始結出新印。

“風遁——大突破！”

風遁卷着火焰呼嘯而去，使得火光更盛——越強力的忍術副作用也越大，萬花筒寫輪眼亦是如此，你不信對方可以一直發動沒有極限！

阿飛結出水遁進行抵擋，但頂不住你的查克拉量因為常年維持結界的緣故堪比尾獸，再加上兩個忍術疊加很快就将他的水陣壁沖潰。

火星散去後只剩下一片燒焦的荒地，你從滾滾的濃煙和水汽中四處感應他的蹤影，對方應該是又躲進自己的空間中了。驀地，你發現腳下有一攤突兀的水跡。

感應到背後查克拉波動的同時，水中倒映出一只猩紅的眼睛！

遭了！

毫無預兆的一把苦無自你的背後穿出。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汩汩流淌的鮮血，被穿透的疼痛感也随之席卷而來。

要死！又中了幻術！這不是對不對視的問題，全程就不該睜眼！

正當你內心感到無比崩潰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陣烏鴉粗啞的鳴叫聲，你擡起頭，看見無數只紅眼睛的烏鴉盤旋在頭頂。

突如其來的查克拉波動讓你眼前的世界完全變樣，你驚異地發現自己正以極近的距離面對着一個人的肩膀，以對方的高度來看是個男人，黑發和黑色的衣袍幾乎融為一體，身形的話感覺上是中等偏瘦一點……

呃，你之所以能形容地這麽準确，是因為後腦勺傳來的觸感告訴你你正以被按着腦袋的姿勢被對方半抱在懷裏，雖然落在腦袋上的力道并不重，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來得真快啊，鼬。”背後傳來阿飛的聲音。

你心裏一驚猛地退出那個懷抱，一雙陌生又熟悉的三勾玉血輪眼沉默地看着你，平靜而溫和。

算起來你已經有整整八年沒有見過他的樣子，他的樣貌其實變化不大，只是面部的輪廓變得更加成熟和深邃，看上去比原來瘦削了一點。

可能是你看得太久，他嘴唇揚起一個很輕的弧度，然後擡眼看向前方。

“‘別天神‘并不在她這裏，斑。”

鼬的話又給你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你猛然回頭看向阿飛，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真是個麻煩的男人。”

“阿飛”低聲抱怨道，揮動寬大衣袖的同時空氣中又出現了黑色漩渦，将他吸入其中。

就這麽走了？

你有些恍惚地看着空無一人的草坡，只有微風吹過草地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你轉頭看向鼬，發現他也在看你，眼睛已經恢複成往日的黑色。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剛才他叫阿飛“斑”是什麽意思？他的搭檔去哪兒了？最近過得怎麽樣？

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思緒就像一團團棉花堵滿了你的腦袋，以至于你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能問出來。

他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跟八年前的那個少年好似沒什麽兩樣：

“好久不見，朔月。”

這次先說這句話的竟是他。

“嗯、啊、好久不見……等等！鼬！我有事要問你，剛才那個人說你的時間……”

你好不容易把滿腦子的疑問理出個優先順序，遠處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你的話。

“你怎麽在這裏？”

佐助從樹林中走出，因為之前的交手身上有些狼狽——看樣子阿飛并沒有将你轉移到太遠的地方。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鼬身上，說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麽其他複雜的情緒，仿佛要将整個世界都聚焦在一個點上。

鼬擡起眼，兩個人四目相對之際，愣是你也不由得緊張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