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路
前路
【34】
白磷大蛇龐大的身軀匍匐纏繞在佐助身邊,讓本不寬敞的地下空間變得擁塞不堪,蛇類金色的豎瞳貪婪地盯着佐助,在黑暗中散發出詭谲的幽光,巨大的身軀也越漸漸纏緊。
“大蛇丸,”佐助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本來打算雖如果你打消奪走我身體的念頭,就放你一馬。”
話音剛落,他眼瞳中的三勾玉飛速旋轉,變為繁複的六芒星,暗紫色的查克拉自周身噴湧而出,巨大的骨架在虛空中構築,然後是肌肉、铠甲,一瞬間便把大蛇撐爆,蛇身碎裂成無數小段。
“不可能!這是……萬花筒血輪眼!是什麽時候?”大蛇丸沙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佐助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你不必知道。想要血輪眼卻弄不到鼬的,所以就盯上了還是雛鳥的我……但你早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大蛇丸。”
當你趕到大蛇丸基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基地被捅了個巨大的窟窿,所以你很容易就找到了佐助,他看上去沒受什麽傷,只是衣服破了,你看着他過分暴露的胸膛忍不住把他的衣領往裏拉了拉。
“以後別穿這衣服了,衣品跟着大蛇丸都變差了。”
佐助擦拭着他的草雉劍,輕哼了一聲。
“之後什麽打算?”你問他。
“我打算去找鼬,”他目光灼灼地說,“就算是打也要打到他認錯為止。”
你聽了一愣,随後無法抑制地大笑起來。佐助不滿地瞥了你一眼。
“哈哈哈哈!這樣的話,鼬聽見一定會說像是我教出來的!”你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別總是以老師的身份自居,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吧。”
你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眸子,噎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心虛——這幾年代為照看他弟弟最後處成了男朋友這件事,還真叫你有些說不出口。
不過鼬這家夥神出鬼沒的,你這兩年就算偶有聯系,也是他單方面往夜莺這邊來信,你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他人在哪兒。
“然後……”佐助的眼神突然一暗,“當然是找團藏複仇,宇智波全族的性命鼬可以不顧,我可不是他。”
你也收斂了笑容,拉住他的手,“那就一起吧,我也有不少帳要找他算。不過團藏很少離開木葉,不好下手,還需要等待時機。”
“嗯。”
【35】
你們将大蛇丸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又将各個基地的實驗體放走,當然你不會放過任何壯大組織的機會,一些有特殊能力又自願追随你們的人你就丢給隴之介和鳶他們,收入夜莺。
期間你們也遇到過一些大蛇丸曾經的部下,其中不乏有想要為大蛇丸報仇的,這種情況你是絕不心慈手軟的,當場就會送對方上路。這點上佐助就比你仁慈得多,不過對你永絕後患的做法也沒有提出異議。
音隐村因為大蛇丸的死亂成了一鍋粥,你也借機讓你的人清理了一番殘存勢力,但你對音隐村涉足不深,有很多忍者都是大蛇丸的死忠粉,想要徹底化為己用還有不少的路要走。
言歸正傳,實驗體也好,大蛇丸的部下也罷,在這些人中,有幾個人的能力是最特殊的——鬼燈水月,南方秘所的香磷,北方秘所的重吾。在佐助提出組成小隊行動之後,你們就逐一去拉這幾個人入夥。
你看着水缸裏赤身裸體的少年沖你呲出一排小虎牙,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就一黑,你在佐助的手掌心下眨了眨眼。
“你在外面等我。”
“喔。”
你在門外等了沒多久,佐助就跟水月走了出來,這是你跟鬼燈水月第一次見面,他此時已經披上了臨時的衣服——看上去像實驗室的桌布,好奇地對你上下打量。
“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是佐助的這個吧?”他笑嘻嘻地探過頭來,沖你比了個小拇指。
你也笑眯眯地看着他,“這位小朋友,你們鬼燈一族沒有教過你家教嗎?”
還沒等他答話,你用拇指頂開劍鞘,刷地一聲抽劍,凜冽的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他的腦袋。
嘩啦一聲,水月的整個腦袋化成了一攤水,飛濺得到處都是。他缺了腦袋的身體顫顫巍巍地向後猛退了幾步,水流狀的頭部緩慢地往脖子上面爬,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你這女人是魔鬼嗎?!差點死了啊!!這樣的母夜叉佐助你能忍?!!”
水月表情悲憤地扭過頭,卻在看見佐助明顯上揚的嘴角時不禁一呆。
我去!這個驕傲寵溺的小表情是怎麽回事啊!殺狗啦他要拆夥!!
不過後來當水月得知你就是羽山朔月時頓時對你肅然起敬,盡管他被大蛇丸關了整整三年,但你當年的“金衣羅剎”之名在霧隐村是叫得最響亮的,年僅十四歲的你由于打敗了忍刀七人衆之一的枇杷十藏而在忍界一戰成名,論天才當時除了已經叛逃的宇智波鼬很難有人與你争鋒。
但你看了一眼旁邊的佐助,不得不承認在絕對的血統面前再優秀的天才都會顯得黯然失色,血輪眼的上限實在太高了。
你們幾人前去水之國拿到斬首大刀沒費太大的功夫,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前往南方基地。盡管佐助說你本也屬于感知型忍者,再帶上蟲藤根本不必麻煩,但你還是堅持小隊需要一名醫療忍者,而且香磷的感知能力與你不可同日而語,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過等你見到了香磷才恍然明白,佐助不願意帶上她恐怕有避嫌的因素在,畢竟對方一見到佐助滿眼的愛意都要溢出來了。
“你們聊吧。”你不僅寬宏大量地沒有當場削人,甚至貼心地為他們帶上了門。
水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你,“喂喂!心這麽大嗎?!”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切,連潛在的對手都算不上,完全不放在眼裏。”
雖然有的時候佐助招桃花的體質也會讓你耍點小脾氣,但那更多地被你歸結為情侶之間的情趣,從來沒有動過真火。畢竟在你眼裏佐助移情別戀的概率幾乎為零,一是因為性格使然,二是因為你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本就不似普通戀人那般脆弱,朝夕相處的八年時光、生死與共的患難之情,讓你們彼此的世界早已融為一體,無法分割,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插足介入的。
你想對于佐助而言也是同樣的。
【36】
你們成功說服了香磷和重吾入隊,小隊正式命名為“鷹”,不得不說佐助的取名水平大概是受到了一些你的影響。
在出發去找鼬之前,你們決定先去貓婆婆那裏補充裝備休整一番。貓婆婆是一家在忍界頗有名望的刃具行老板,與宇智波一族關系很好,佐助和鼬兒時就經常跟着父母光顧她那裏,因此頗為熟稔。
一路上你視若無睹地頂着香磷時不時投過來的怨念視線,到達武器行時已臨近黃昏,你們在忍貓的引路下見到了貓婆婆,老者盤坐在蒲團上,一邊給腿邊的貓順毛一邊抽着煙鬥,腦後的發髻像蒲扇般展開。她見到佐助,原本眯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感嘆道:
“佐助,都長這麽大啦?”
“貓婆婆。”佐助說話難得畢恭畢敬,有個晚輩的樣子。
貓婆婆用她那雙看上去渾濁又精明的眸子掃視着你們在場的幾人,在經過你時卻忽然停住。
跟鼬一起做任務的時候他确實曾經帶你來過一次,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況且你現在跟年幼時變化也不小,你心想她不至于能認出來。
“啊……是你啊!”沒想到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個鼬的小女友。”
此話一出,你只感到四道炙熱的視線齊刷刷地向你投來。
然後其他三道又帶着三分震驚三分同情和三分難以言喻齊刷刷地轉向佐助。
這下誤會大了。
你真的不是在兄弟之間反複橫跳的狗血言情劇女主角啊!你跟鼬清清白白純摯友啊!
于是這種詭異的氣氛以及佐助頭頂幾乎可以具現化的陰雲一直持續到晚上分配房間,刃具行平時很少留客人過夜,所以備用房間不多,你們五個人只有四個空房可以分。
水月看了一眼重吾寬大的體格,又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香磷和跟香磷似乎關系微妙的你,非常自覺地出聲道:
“那麽,我就跟佐助……”
“我跟佐助睡吧。”急于想要哄好男朋友的你突然打斷道。
這下其他幾人的目光更詭異了,連佐助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我們有點事要處理,這樣更方便一些。”你紅着一張老臉,直接拽走了還呆在原地的佐助。
“木葉村民風這麽開放嗎?”水月喃喃道。
“可惡!那個陰險的女人!我絕對要去破壞他們!”香磷憤怒地踩着地板。
另一邊,你拖着佐助一頭紮進房間裏,把門一關。你擡頭看向他,發現他目光不自然地躲開,耳朵尖甚至有點泛紅。
這是什麽強占良家婦女的戲碼?你是不是應該再壁咚一下?
你清了清嗓子,盡量讓思緒不要往奇怪的方向跑偏。
“我和鼬不是那種關系。”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說:“我知道。”
你眉毛不滿地一皺,“那你在鬧什麽別扭?”
佐助垂下眼眸直視着你,你第一次在他那向來堅定而桀骜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猶豫和彷徨:“你和鼬在暗部搭檔了三年吧?最初管我的事也是因為鼬的緣故,真的從來都……沒有過其他的想法嗎?鼬對你來說也是特別的吧。”
你一愣,沒想到佐助居然會為了這種事而苦惱。他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嗎?還是作為戀人。
“老實說我有點驚訝,總是有女孩子搶着圍上來的明明是你才對……但我一直覺得,憑我們之間的羁絆,再去考慮其他的什麽人根本是不可能的,難道不是這樣嗎?”你疑惑地問。
“你說得沒錯,”他半阖上眸子,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上去竟然有幾分低落和無措,“但鼬總歸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可能是我敏感過頭了吧。”
是了,涉及到鼬的時候,這家夥就有點不能理性思考吧?
對于從小被和鼬比較着,這麽多年生活在鼬的陰影下的他,這樣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好感的話,老實說剛認識的時候是有一點啦……”你頂着佐助的死亡視線咧嘴一笑,“畢竟又強臉又帥啊,當時我也只是個小女孩嘛!”
“哼,那為什麽當時沒在一起?”他黑着一張臉撇過頭去。
“因為我是個聰明人啊。相處久了才發現鼬這家夥滿腦子都是村子啊,世界啊這種,戀人對他來說是最先會被舍棄的角色,當他女朋友一定很辛苦吧!想象男朋友是一個整天把弟弟挂在嘴邊的究極弟控感覺也很糟糕呢!”
你看着他皺成一團的眉頭,忍不住伸出手指點在上面,這個動作不知道觸動了佐助的哪根弦讓他整個人一震。
你彎起唇角,有些惡劣地說,“也沒有試一下表白的話鼬會不會答應呢,現在有點晚了吧?”
佐助額頭向後一揚,瞪了你一眼,“你敢!別随便碰我額頭。”
“怎麽?你的額頭上貼了金子嗎?碰一下會掉克?”
“……算了,随便你。”這個糾結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改了口。
你看這家夥心情已經多雲轉晴了,整個人也完全放松下來,連續的趕了一天路你也有些疲憊,幹脆跟進自己家門一樣把外衣随便一丢,呈大字狀躺在了床上。
你半天沒聽見佐助的聲音,正好奇想看看對方在幹嘛,旁邊的床褥突然凹陷了一塊。
“今晚怎麽睡?起碼得去多要一床被子吧。”你閉着眼睛問道。
沒想到話音剛落,你就感到上方被一片陰影遮住,腦袋兩邊的床褥也陷下去了。
你猛然睜開眼,看見佐助一張放大的俊臉,他的眸色暗得像沉靜的深海,無數暗流在眼底翻湧,他身上那股清冷好聞的味道充斥着你的鼻腔,讓你心裏湧上一種不知算是緊張還是悸動的奇妙情愫。
你這是被……床咚了嗎?
“我說過吧,男女有別,就算我也是一樣,你真是不吸取教訓。”他略帶涼意又富有磁性的獨特嗓音貼着耳朵邊響起。
你的腦袋有些遲緩,嘴上卻不肯認輸:“又不會怎樣……”
“你确定嗎?要不要試試會發生什麽?”
這是什麽糟糕的臺詞啊!未成年人平時不要看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你心頭一梗,呼吸一滞,險些要背過氣去。
随後你惱羞成怒,嘴巴開始瘋狂輸出:“別在這裝腔作勢了宇智波佐助!你都不害臊嗎喂!翅膀硬了就開始耍橫了,打得贏我嗎你?!”
他聽了絲毫沒生氣,反而沖你妖孽地笑了一下,夾雜着點嘲笑的意味,“那我也不知道,你這個幻術白癡。”
“!!!”
靠!白癡還不至于吧!你只是幻術短腿了些,起碼也有普通上忍的水平,雖然宇智波天克你但世界上僅存的兩個都是自己人又沒什麽所謂!
好氣啊!自從佐助長大以後就不是那個被自己在家裏後院吊打的小可愛了!動不動對你進行威脅反問嘲笑揩油等一些列不道德行為!
佐助看着你臉上像開花般豐富多彩的表情突然又嗤笑了一聲,不過好歹是直起半身讓你得以有更多的空間。
“行了,去跟水月換一下吧。”他最後說道。
你松了一口氣,但又忍不住有點遺憾地想知道他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等、等一下!這種想法很危險!你一定是有病!
正當此時窗戶響起一陣咚咚的清脆敲擊聲,你們不約而同地扭過頭,看見窗戶外面停着一只紅眼睛的烏鴉,正一臉天真地歪着腦袋看向你們。
“……”
你和佐助維持着并不算文雅的姿勢同時僵住了。
你想起來了,你确實有把佐助在找鼬的消息通過夜莺散播出去,鼬果然會自己聯系你們,可沒想到是在這種詭異的情形之下……你現在只希望這只烏鴉沒有與他共享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