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莺
夜莺
【24】
兩年後。
來來往往的嬉笑喧鬧聲、小販精神抖擻的叫賣聲充斥着擁擠的街道,兩側的攤位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新鮮的瓜果蔬菜、手工藝品應有盡有,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樸素而幸福的笑容。
“這就是……草芥村嗎……”
漩渦鳴人把他湛藍色的眼睛瞪得老圓,草芥村位于火之國、田之國、霜之國交界處的無人管轄區,剛出來修行的時候他還經過過此處,可以說是“村如其名”,因為常年被村子間的小規模戰争波及,荒涼又貧困,不然也不會起一個“人命如草芥”的名字。
如今卻是一片繁榮熱鬧的景象,讓人完全無法将之與過去聯系到一起。
“這個村子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仔細看。”
自來也用眼神示意對方,每當他的視線在角落裏的某個人身上停留得久一些,那人便匆匆避開目光。這些人有的是商販,有的是在樹下乘涼的人,甚至還有賣報的孩童。
“唉什麽什麽?安居樂業啊!這個千面先生把這個村子治理得不錯啊!”
“……你這個粗神經的家夥。”自來也無奈地吐槽道。
他仰起頭,從建築的縫隙中看向狹小的那片天,心中暗想: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恐怕從他們踏入村子的那一刻起,對方就已經知道了。
“呦西!我們走!一定要把佐助帶回去!”鳴人鬥志滿滿地叉着腰。
兩個人繼續順着集市的人流往前走,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擦肩而過的地方,一個戴着鬥笠的年輕女人正在魚攤前面興致勃勃地挑魚。
“沒錯!就是要這種半死不活地樣子!”你拎起兩只魚,滿意地點點頭。
【25】
“可惡!”
你兩只手撐着水盆邊緣,看着裏面已經咽氣的鯉魚,惡狠狠地抱怨。
“不是我說你老大,你天生就不是這塊料,還是放棄吧。”
隴之介抱着胳膊,在旁邊說着風涼話。
你氣哼哼地剜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這個老師教的有問題,下次還是拉你師父教我。”
你指的他師父,正是藥師兜。這兩年佐助跟随大蛇丸修煉,你們也成立了自己的情報組織——夜莺。以你和佐助當初找隴之助求醫的草芥村為主要據點,眼線遍布各地。你們和大蛇丸那邊現在是合作關系,隴之介作為組織的核心骨幹,跟藥師兜學習過醫療忍術。但與你不同的是,這家夥天賦極佳,作為一個不會忍術的普通人,居然半年就能熟練使用了,現在已經成為忍界小有名氣的回春聖手。
“天地良心,我可一點沒藏私,我當初就是這麽學會的。”隴之介無辜地舉起雙手。
你盯着那兩條相繼陣亡的魚,眉毛一擰,直接拖起一條丢在案板上,拎起菜刀刮鱗開肚一氣呵成,刀上甚至沒有粘一滴血。
“我去……這天生就是一雙殺生的手啊!學什麽醫療忍術!”隴之介嘴角抽了抽,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麽,露出驚恐的神情,“不是……你要自己下廚啊?不要啊!!我還想多活兩年!!求求你讓花鳥居的姐姐來吧!!”
你轉過頭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把菜板上的魚剁得咚咚作響,“你這樣我好傷心啊隴之介,我做飯很難吃嗎?”
“好吃……那就留給小大爺回來吃吧!”
他眼珠子提溜了兩圈,擡腿就想跑,被你一肘子鎖住脖子,你夾着他的腦袋笑嘻嘻地說:
“別跑啊,快飯點了留下一起吃飯嘛,佐助馬上就到了哦,村界處的結界已經有感應了。”
隴之介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要啊——!!我不要成為你們play的一環!!求求了放過我吧!!”
然而他吱哇亂叫了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很輕的腳步聲。
“我回來了。”
少年一慣清冷的嗓音,随着年齡的增長變得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
佐助現在的個子已經能俯視你了,臉龐的輪廓也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再加上本就清秀俊美的五官和皚皚白雪般清冷矜貴的氣質,現在出門已經能迷倒一大片懷春少女,每次去花鳥居都被後廚的大嬸拉着誇半天。
“哇剛才才到村界這也太快了吧……這是用瞬身術趕回來的嗎……”
隴之介的小聲嘀咕被佐助逮了個正着,他看着你們古怪的姿勢皺起眉,甚至看向隴之介的目光有些不善。
“這家夥怎麽在這?”
隴之介一直有點怕佐助,被他一看吓得一哆嗦,“我是被脅迫的!”
你放開隴之介的脖子,拍拍手,“好了,快進屋收拾一下,今天本大人親自給你們下廚。”
結果最後除了這道魚湯,飯還是佐助做的。
綠蔬鮮嫩,紅肉醇香,四道菜光澤鮮亮葷素搭配,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和你那飄着奇怪調味料的魚湯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一邊心滿意足地炫飯,一邊仍舊向其他兩人強烈安利你的作品。隴之介看着佐助面無表情地拿起湯匙,把那碗顏色詭異的湯送進嘴裏,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怎麽樣?”你期待地湊過去。
“……有進步。”佐助神色未變。
“……”
隴之介看着佐助,又低頭盯着自己眼前的那碗湯,眉毛擰成一個結,露出了英勇就義的神情。
晚飯過後,隴之介面如土色地回去了,只剩下你和佐助兩人。他去廚房刷碗,你在一邊探頭探腦。
“最近修行得如何?”
“大蛇丸已經沒有什麽能教我了。”
“哎呦,你小子挺傲嘛。”你打趣道。
突然他手上動作一頓,狀似無意地問:“你們進我房間了?”
“嗯?哦……前兩天嘛隴之介找我拼酒,手下敗将喝挺了,我把他安置在你房間了一晚。”
咔嚓。
你發現佐助手中的盤子突然多出了一道裂痕。
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你當然能發現他情緒有點不對,準确地說這家夥陰沉着臉是發脾氣的前兆。
“怎……怎麽,我知道你愛幹淨床單被褥都給你換過了呀。”
“重點是這個嗎?”佐助磨着後牙槽眯起眼睛危險地看向你,你此時稍微能理解一點隴之介的感受了,連你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你是說,你們兩、個、一、個、屋裏過了一晚是嗎?”他一字一頓地強調。
你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我在我房間,他在你房間,我總不能把他安置我房間吧孤男寡女多麽不好……”
“呵,”佐助冷笑了一聲,“你也知道是孤男寡女嗎?”
“都是兄弟沒有關系吧,你每次回來也跟我住同一屋檐下呀,你小時候不是還天天住一起嗎……對不起下次不會了。”你看着漸漸籠罩過來的陰影,識相地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他一只手撐在竈臺邊緣,利用身高和臂長優勢把你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居高臨下地看着你。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睛,離得你很近,像迷幻的黑夜又在蠱惑你,令女人都要羨慕的長睫毛在燈光下清晰得根根可數。
“羽山朔月,”這小子嚣張起來又連名帶姓地叫你,交織在一起的溫熱呼吸讓你的大腦呈現出一片空白,“我還以為你兩年前已經開了竅,原來還是個白癡嗎?”
“別瞎說,別人都說我聰明。”你下意識反駁道。
佐助笑了,你覺得他雖然是個男人,但用笑得傾國傾城來形容好像也不為過,不然你的腦袋裏怎麽全是漿糊。
“還是說你是故意在激怒我?這兩年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在談戀愛?”
你瞪大了眼睛,羞赧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什麽?我們原來是在談戀愛嗎?騙人的吧你表白了嗎?”
他噎了一下,好像被你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無以為辯,最後小聲辯解道:“這還用說嗎,你知道外邊的人都怎麽議論我……說宇智波佐助為了一個女人叛了村。”
你看着他通紅的耳朵根,突然覺得很好笑,你也确實忍不住笑出聲來。
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看破!
你惡作劇地湊在他跟前纏着他:“你不說我可不知道,不說就不算正式的,最多算地下戀情。”
他張了張嘴半天沒出聲,正當你笑得快要背過去的時候,你突然感到腰間一緊,他一只手扶住你的後腰,你們的距離被拉得不能更近,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你甚至能透過初夏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偏高的體溫。
呼吸也離得更近,你的耳畔都是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然後嘴唇被什麽溫暖而濕潤的東西輕輕地觸碰了,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再是溫柔的摩擦輾轉,虔誠得像個信徒,他濃密的睫毛掃過你的臉頰,癢癢的。
你眨了眨眼睛。
“閉眼。”他的聲音啞啞的。
再後來這個吻就變了味,可能是初次便嘗到了甜頭,他的動作變得大膽,緊緊扣住你的後腦勺,吻也變得炙熱。青澀的淺嘗變成了貪婪的吮吸,觸覺和聽覺好像都被無限地放大,挑戰着你的神經,你頓時被吻得七葷八素。
不得不說這小子學什麽都上手很快。
身體好像産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陌生的燥熱和渴求的酸楚讓你無所适從,像一只被抽幹了水分的魚,幾乎癱軟在他懷裏。你暈乎乎的好像飄在雲上,這時有一個小惡魔坐湊在你耳朵邊說“就這樣吧,這不是一直以來你所期望的嗎?”又有一個天使湊在你另一個耳朵邊“快停下!對方還沒有成年!”
正當他用靈巧的舌企圖撬開你的齒貝,進一步攻城略地的時候,你突然呼吸一滞,抓住最後一絲理智猛然把他推開。
你猛喘了幾口氣,磕磕絆絆地說:“适、适可而止!你才十五歲!”
佐助也沒比你好到哪兒去,臉上泛着着不自然的潮紅,他有些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今年就十六了。”
“而且,比起說那些好聽的話,我更喜歡用行動來證明。”
他說到最後,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游移了一下。
豁!有臉做這種事沒臉說句喜歡!真有他的!
正當你羞憤交加,想要對他進行控訴的時候,玄關處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你瞪了他一眼跑出去開門。
“朔月大人……”
來的人是鳶,在組織成立之前就是你的線人,也算是跟着你的老人了,實際上也就是個跟佐助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您的臉怎麽這麽紅?”她無辜的眸子有些困惑地看向你。
“咳……修煉呢,修煉。”
鳶的眉毛疑惑地皺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多問:“有木葉的忍者到訪,說是您的熟人,我們不知道該不該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