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預告片裏。
古樸巷子, 瓦片屋檐,牆壁斑駁,高牆邊長着一棵老梧桐樹, 枝葉繁茂,翠綠鮮明,為這巷口做了最好的點綴。
秦馥嫣穿着素雅荷花旗袍, 改良款式,布料柔軟細膩,盤扣纏着荷花梗往下, 在右邊腰間綻放出淡雅的寬荷, 袖子也是寬闊的荷花葉形狀,整體看起來十分素雅端莊。
她在巷口站定, 面對着鏡頭,姿态優雅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霓裳, 是一位蘇繡旗袍設計師。希望大家能夠多多關注刺繡這項非遺文化, 謝謝大家。”
「這就是霓裳坊坊主霓裳?」
「長得也太好看了!」
「我天,美女的天仙容顏,用什麽言語都無法形容!」
「見多了穿旗袍的女人, 都是帶着一股少婦的豔麗, 可是這位霓裳小姐,卻像是山茶花一樣素雅又嬌媚。」
「她跟林紫藤這位古典美人站在一起, 壓根沒有被比下去, 反倒是略勝一籌诶!」
「前面在吐槽霓裳的, 你們都是怎麽想的,這麽好看的美人, 你們是怎麽吐槽得下去的?!」
……
網友議論的焦點都在秦馥嫣身上,連帶着節目的熱度也占據了熱搜榜第一,這是節目組完全沒有想到的,竟然會是一個素人将節目熱度推到了極端。
就在這時,林紫藤突然召開記者招待會,公開宣布,她是著名刺繡大師凝霜之女,霓裳是她的師妹。
電視屏幕上,林紫藤一身蘇繡旗袍,端莊坐着,面向鏡頭,鎮定自若。
“八年前,因為母親突然離世,傾夢秀坊沒了主心骨,沒辦法再支撐下去,我被迫關閉傾夢秀坊。但這并不是我所想。我心底一直有一個刺繡夢,想讓傾夢秀坊重新開業。現在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在此我鄭重宣布我的決定。”
林紫藤明亮眼眸望着鏡頭,好似望着她想看到的那些舊人。
“即刻起,我退出娛樂圈,以後再出現在大衆面前,将會是以傾夢秀坊坊主的身份出現。希望再重逢,各位朋友能夠繼續支持我。謝謝大家。”
雲港灣別墅一樓客廳裏。
秦馥嫣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拿着遙控器将電視機關閉,舉起的手腕間戴着白玉手镯清透養眼。
秦婉剛巧走過來,将一碗上好的燕窩端給秦馥嫣,“真沒想到紫藤小姐竟然會直接退出演藝圈,去繼續做刺繡。”
秦馥嫣纖細指尖端着白瓷碗,點了點頭,“我也沒有想到。”
“在古城的時候,我聽茉莉說起過,紫藤小姐這幾年在娛樂圈也是挺不容易的。當初她初入娛樂圈,被公司提出要跟資本那邊簽訂對賭協議,還好小姐私底下為她砸了資源,一年安排了六部頂流IP電視劇,才讓她贏了對賭協議,并且聲名大噪。否則她可能會更難。”
秦婉從小跟着秦馥嫣身邊伺候,這些事情才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至于林紫藤恐怕時至今日都不知道,當初是因為秦馥嫣的安排,她才能贏。
秦婉在旁邊沙發坐下,“其實想想紫藤小姐也挺可憐的。當初才十八歲,凝霜老師突然去世,工作室被卷走所有錢,她為了保住傾夢繡坊不得不進入演藝圈賺錢。現在鼓足勇氣宣布退出演藝圈,要重開傾夢繡坊。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當明星,在刺繡界壓根沒有任何起色,現在算是從頭再來了吧。”
秦馥嫣心底也是有些擔憂的,“八年時間,若是她從未斷過練習,功力尚且還在都好說,一步步來,終歸是能起來的。”
“好在這些年在娛樂圈有了高人氣,也不算什麽都沒積累,至少是比新人還要好很多。刺繡這種東西,得到圈內認可靠的是實力,但傾夢繡坊要重新開張并且一直運營下去,還是需要點人氣的。”
秦馥嫣點了點頭,“這點倒是。而且我相信她一定已經有了想法,才會做出這個決定。說不定短期內,傾夢繡坊就能重新開張了。”
秦婉轉身面向她,“大小姐,那你呢?”
“嗯?”
“夫人讓你進唐氏,姑爺也同意了。那你進了唐氏做事,霓裳坊又要這麽擱下?”
“自然不是。”秦馥嫣眼眸深處透着明亮的光,“霓裳坊我還要做,而且打算擴大。”
秦婉震驚,“真的啊?那夫人那邊?”
“我會聽媽媽的話,進入唐氏學習,為秦氏跟唐氏建立友好利益同享關系。只是這些跟我想做的沒有沖突。而且,郁東已經答應,讓我接手唐氏集團服裝新品牌項目的推進,我心底已經有了些許計劃,最好将品牌跟蘇繡聯合起來,也能延續唐氏中式服裝的傳承。”
秦婉用力點了點頭,“小姐,我支持你!”
關于霓裳坊,秦馥嫣早有所決定,只是前面一心想着傾夢繡坊的事情,追着林紫藤想跟她說開,耽擱了時間。
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她自然要重新将心思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中。
秦馥嫣立刻給倪琳打了個電話,交代了霓裳坊後續的安排。
她想找一家實體店,将霓裳坊從網絡帶到現實,成立霓裳坊工作室。
倪琳聽到這想法,也十分驚喜,“老板,我還以為你解決了傾夢繡坊的事情,會跟八年前一樣,再次隐身,不在公衆面前露臉呢。”
“為什麽會這麽想?”
倪琳嘿嘿笑了兩聲,“畢竟你是秦家大小姐,現在還是唐氏集團總裁夫人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以為你沒有時間來顧及霓裳坊。”
“後面我會進入唐氏做事,确實會比較沒時間,所以霓裳坊的事情還是要辛苦你。現階段,主要就是要找個店面,我希望能招一些學徒,基礎功力不好也沒關系,但一定是要非常熱愛刺繡。再請老師來專門授課,到時候工作室開張,可以慢慢接活給他們練習。”
“明白,我現在立馬着手準備。”
跟倪琳道了辛苦後,秦馥嫣挂了電話。
秦馥嫣擡眸想找秦婉過來,無意間擡眸看向玻璃門外,見唐郁東一身白色襯衫西裝褲,姿态悠然靠坐在白色椅子,面前站着一個長相秀氣的男人。
那男人臉龐白皙,肌膚比女人還要好,唇紅齒白的,實實在在一個小白臉。
前段時間,她聽唐小塘說起過。
唐郁東位于浮夢今安之首,手裏握着唐氏集團不說,浮夢今安聯盟也是随着他差遣,再加上這人性情直,很多手段是常人輕易不敢嘗試的,就連浮夢今安的其他四位都要敬重他三分,他在商圈可謂是呼風喚雨。
因此,常有那些老頑固想着法子要将人送到他這邊學習。
只是唐郁東眼光高,輕易不可能看上誰。
前頭有個棠景确實資歷不錯,誰能想到腦袋不靈光,竟然敢在唐郁東面前心思不單純。
當初中了唐豐凱的陷阱,無意插了唐郁東一刀,害唐郁東丢掉非洲煤礦那筆生意,唐郁東氣得差點直接把人宰了。
棠老爺子三顧唐氏求情,唐郁東都沒理會,最後是棠老爺子求到外孫傅随之那裏,傅随之帶着棠老爺子去找唐郁東,唐郁東才放過棠景一命。
但也說了,棠景以後都不能出現在唐郁東面前,否則他一個情緒上來,直接扒了他的皮都有可能,棠老爺子自然是滿口答應的,直接把棠景送出國。
棠景被趕走之後,其他老頑固又開始蠢蠢欲動,想着往他身邊送人過來。
這不宋家那邊,往唐氏跑了好幾回,今安茶樓都要被踏平,最後是找到聞家和溫家那邊跟着引薦,才讓唐郁東點頭答應先見一見人。
只是沒想到,送來的是一小白臉。
宋鲮人往唐郁東面前一站,他都還沒擡頭看人呢,就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不舒服地打了個噴嚏,吓得林澈和周旭差點跪下。
始作俑者倒是神色鎮定,只管在面前站着,不說話,神色也沒有半點敬畏。
唐小塘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嘴裏塞了根棒棒糖,望着外面的場景直搖頭,口吻是很鄙夷的,“就這細胳膊細腿的小白臉,估計到公司上班只想着怎麽以茶代酒混一天吧。”
秦馥嫣側身看向唐小塘。
這小孩長得極為秀氣,眼眸黝黑,皮膚白皙,比外面那個宋鲮好不到哪兒去,只是他表情總是拽拽的。
許是唐郁東帶大的關系,身上總帶着點唐郁東的影子,表情傲然,說話狠戾,做事也從來都是見血封喉的風格。
她也跟着搖了搖頭,心底想着的是,好好一個小孩,怎麽在唐郁東手上長成這幅模樣?
唐小塘沒敢猜測夫人的想法,将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笑着跟秦馥嫣說,“夫人,我們來打賭。我看這個小白臉不太行,估計沒一周就得滾蛋。”
他話音剛落,唐郁東又打了個噴嚏,唐小塘在屋裏幸災樂禍,“哈哈,我看能待三天都是多的。”
秦馥嫣:“你這麽覺得麽?”
“是啊!”唐小塘理直氣壯地繼續鄙視外面的宋鲮,“你看看他那樣子,爺能看得上他?”
秦馥嫣見他每天在家裏待着也無聊,也樂得逗逗他,便答應了他提出的賭約。
“若是宋鲮能在郁東身邊做事超過一個月,你便去學校上學一個月,如何?”
唐小塘是最不喜歡去學校的,因為他腦袋貼着個人工耳蝸,很多人看到他都會露出或好奇或憐憫的神色,唐小塘非常讨厭那種眼神,經常是避開的。
唐郁東也一向随着他,他說不去學校那就不去,唐郁東從未強求過他,導致他一整個學期,去學校上課的時間加起來統共不足一個月。
秦馥嫣最近發現,唐小塘身上的狠勁兒跟唐郁東的不太一樣,唐郁東面容兇狠,身上的那股狠勁兒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而唐小塘身上的那股狠勁兒,更多的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僞裝。
他不喜歡別人同情他,不想與外人接觸,才會随時擺出一副傲然兇狠的模樣。
秦馥嫣希望他能慢慢克服這個問題,畢竟他以後肯定也是要去唐氏做事,免不了上談判桌,連這個都克服不了,往後怎麽成大器。
唐小塘不知道秦馥嫣的苦心,但他篤定了宋鲮那小子不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秦婉看不下去,忍不住舉起纖細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笨蛋!”
唐小塘滿臉疑惑,“啊?小婉姐,幹嘛突然罵我?”
秦婉悠悠嘆了口氣,“那個宋鲮跟我們少爺是同學,在學校裏有個稱號,你知道是什麽?”
“是什麽?”
“金融系天才。”秦婉忍不住又戳了戳他腦袋,“他十八歲那年,為宋氏做了個項目,淨賺三十個億!還有,是不是我們家小姐在家繡花太久,都讓你忘記了,她在金融界也是小有名氣的,她第一個項目讓秦氏當年流水超過百億!”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兒。
秦馥嫣坐在米白色柔軟沙發,手裏端着高級雕花茶杯,垂眸抿了口茶,聲音輕柔地說,“郁東會答應宋老爺,讓宋鲮過來學習,不光是看在溫氏和聞氏的面子上,而是他覺得宋鲮确實有潛力。浮夢今安的宗旨就在此,讓浮城永世繁華。宋鲮這樣的金融新人,能幫一把,他自然會幫。”
唐小塘手裏的棒棒糖都快抓不住,“那我一個月後要去上學了?”
秦婉笑,“恭喜你啊,大學生!到時候,我替你收拾東西。”
一聽這話,唐小塘直接朝秦馥嫣撲過去,抱住了她的雙腿,“夫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秦馥嫣一臉無奈。
這滑稽場面剛好被走進來的唐郁東看到。
跪在地上的唐小塘感覺有陰影壓過來,慢慢擡起頭,看到唐郁東那張臉。
他身軀高大,即便是臉龐五官極為精致,在緊繃着的脖頸線條襯托下,總感覺帶着一股狠戾。
再加上那雙眼眸幽深似海,始終沒什麽溫度,看着叫人瘆得慌。
唐小塘立馬松開秦馥嫣,連滾帶爬溜走了。
秦婉看了看姿态悠然坐在沙發的秦馥嫣,唇畔抿着笑,轉身離開。
唐郁東轉身朝着秦馥嫣走去。
若不是與他親熱多時,秦馥嫣見到這張臉必定會慌張,只是現在不會。
當唐郁東在她面前站定,俯下身時,秦馥嫣敏感地往後退,遠離了他,濃密眼睫眨了眨,聲音是帶着一絲嬌柔:“幹嘛?”
唐郁東沒讓她躲,手指捏着她白皙下巴,将人拉過來,低頭吻住她的唇,深深允了下。
“老婆看我看得這麽專注,不是在暗示我?”
秦馥嫣很無辜,“暗示什麽?”
“想與我親熱。”
秦馥嫣手掌抵着他胸膛,将人推開,“你又胡說。”
“是胡說麽?”唐郁東輕笑,“難道不是直言不諱?”
這些時日下來,秦馥嫣算是發現,這人說話總是直來直去的,做親熱的事情也是完全不避諱場合,想到的時候在車上在客廳在泳池裏都可以開始。
秦馥嫣卻是不行的,她覺得兩人之間關上門來想怎麽親熱都行,畢竟已經是夫妻了,只是在外人面前,她終歸是有些不自在的。
上次在客廳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那之後她再也沒有點頭答應他那些奇怪的要求。
秦馥嫣站起身,着實不想理他。
唐郁東抓住她的纖細手腕,将人拉回來摟住。
秦馥嫣瞄到林澈和徐澤也剛從後院走進來,看到唐郁東抱着她,立馬又轉身離開,她瞬間漲紅了臉頰。
她推了推他,“還有人呢。”
唐郁東轉頭看了眼,“這不是已經走了。”
“你!”
秦馥嫣在他懷裏掙脫半響,沒能溜走,幹脆也不掙紮了,“你倒是半點不害臊。”
“我在自己家,抱自己老婆,為什麽要害臊?”
“你什麽都有理,我自然說不過你。”
“夫人這口氣,怎麽說的好像我很無理。”唐郁東捏了捏她的白皙臉頰,“變扭的難道不是你?這是在我們自己的住處,客廳裏不讓抱,餐廳裏不讓抱,樓上游泳池也不行。”
“你還說!”
前幾日,秦馥嫣身體康複,想着去游泳鍛煉鍛煉,反正二樓有室內游泳池,她換了衣服就過去了。
游了每一個小時,唐郁東下班回來,直接跳下泳池,将人抱起來,躺在長椅上摟着她深吻,差點擦槍走火,就要在那邊做了。
秦馥嫣這種性情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唐郁東磨了很久,最終抓住她的手握緊,結束了一次。
自打那件事情後,秦馥嫣最近都不讓唐郁東碰她,純粹是被氣的。
這會兒,他還要自己提起這件事,秦馥嫣再沒給他留面子,推開人直徑往二樓走去。
唐郁東緊跟在她身後,見她要走進工作室,趕忙拉住她的手腕解釋,“爺爺打了電話過來,今晚要去老宅一趟。時間差不多,得去換衣服了。”
他們婚後搬到雲港灣來住時,唐郁東是答應唐老爺子和唐老夫人,會一周回一次老宅吃頓飯。
只是搬過來後,趕上唐郁東做項目,三番五次出差,一出差都是十天半個月,有時候一個月都不見人。
這次又是秦馥嫣去古城拍攝出了事情,休息了大半個月。
如此一拖,三個月都過去了。
唐老夫人實在忍不住,親自打了電話過來,命令唐郁東今晚必須将人帶回老宅,讓他們看看秦馥嫣。
推遲不了,唐郁東只能答應。
聽到事情是如此,秦馥嫣自然也不好拒絕,将手腕從他手掌抽出,轉身回了卧室。
唐郁東緊跟其後,将門“碰”的一聲關上了。
下一秒,他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了秦馥嫣,粗曠的手臂貼着她纖細的腰間将人箍住,秦馥嫣是想掙脫都掙脫不了的。
溫熱的體溫貼着後背同時,洇潤的嘴唇也貼在了她白皙的脖頸後面,秦馥嫣感覺到那股溫熱,雙腿跟着軟了下,好在被他粗犷手臂撈起才沒摔下去。
她抓住他線條分明的手臂,搖頭拒絕:“不行。”
自從上次表白後,這人就像是徹底放飛自我的獅子,每天看到她就要撲過來。
他體魄好,鬧騰一整晚也沒事,秦馥嫣則每日有種被* 榨.幹的無力感,這幾日一直将他推開表示拒絕。
唐郁東不是不能忍,是看到她不想忍。
結婚前的二十九年,從未有過女人,他照樣過得潇灑,身體也沒出現任何問題,所以她真的拒絕,唐郁東也會尊重。
換好衣服,唐郁東與秦馥嫣手牽手走出別墅,上了車。
司機将車往唐府開去。
與其他老宅都在郊區不同,唐府是在浮城盛世鬧區。
豪華的老宅,門口擺着兩墩石獅子,明顯是花了大價錢雕刻,栩栩如生,很是靈動。
就連那咖色大門,也是出自名師之後,上面的對聯還是谷槿大師親手題字。
黑色邁巴赫停在唐府門口。
司機下了車,走過去要為唐郁東打開門,唐郁東卻率先一步下了車,随即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手掌貼在車頂讓秦馥嫣下了車。
唐府門口就是繁華的街道,周圍很多人都知道唐府是首富,每天以看他們家的豪車為樂趣。
邁巴赫停靠在門口時,有很多人朝這邊看過來。
很快,他們看到閃耀的銀色高跟鞋落地,穿着及膝美麗山茶花旗袍的女人彎腰了下車。
女人五官精致,柳葉眉,明亮眼眸,線條分明的紅唇,臉蛋是極為好看的。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句,“那位就是浮城最軟女人,秦家大小姐呢。”
“就是那個嫁給最硬男人的最柔軟女人啊?長得是真好看,那腰跟柳枝一樣細,看着兩個巴掌就能握住吧。”
“她旁邊那個就是唐家家主呢,據說是個很兇狠的男人哦。”
“之前還有說這兩人估計合不了多久,就得一拍兩散呢。”
……
遠處的議論,秦馥嫣沒有聽到,也不在意別人的矚目,舉起纖細手掌攀上唐郁東壯碩的手臂,挽着他往裏面走去。
秦婉和秦岑名跟在身後,将兩人的背影看得一清二楚。
唐郁東身軀高大,雙肩寬闊,穿着一襲黑色西服,背影更顯得雄壯,而他身旁的秦馥嫣即便身高一米六五,還穿着高跟鞋,只是身子羸弱,站在唐郁東這頭雄獅身旁更顯得嬌小。
難怪這對會被稱為最硬的男人和最軟的女人,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這般看來,唐郁東還是挺讓人恐懼的。
外人對于唐郁東畏懼三分,秦馥嫣倒是習慣了唐郁東高大的存在,側眸看向他,眼神深處毫無畏懼,反倒是有一股甜蜜。
“待會有外人在,不準動手動腳的。”
唐郁東寬闊的手掌搭在她腰間,聽言故意捏了捏。
“為什麽不能動手動腳,我摸自己老婆,有何問題?”
秦馥嫣纖細指尖抓住他作亂的手掌,“讓你不要動,你還動!”
她現在算是了解這人,完全毫無顧忌,不管什麽場合,他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他自己威風慣了,壓根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反正也沒有人敢議論他,更沒有人敢多看一眼。
但她不同,她性情保守,不喜歡在外做親熱的事情,覺得很是害羞,是斷然不可能跟他在外面親熱的!
眼見着唐郁東的手掌逐漸往上,秦馥嫣氣得眼尾像是染了胭脂般紅,難得着急道:“你再這樣,這幾日你自己去外房睡,別想再碰我!”
唐郁東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只是每次都想逗逗她,眼見她都急了,沒敢繼續開玩笑,适時将手掌拉到原來的位置,也收斂了神色。
“一切都聽老婆的。”
秦馥嫣這才沒翻臉。
兩人走過長廊,看到不遠處的房間裏跑出來一個人,是這幾天在家休息的唐郁南。
唐郁南穿着一襲紅豔的長裙,像極了紅豔的玫瑰花,朝他們飛撲過來。
“哥!嫂子!”
唐郁南走過來挽住秦馥嫣另一邊手臂,“嫂子,你今天的旗袍好漂亮。”
秦馥嫣視線落在她身上,瞧了瞧,說道:“娜娜,你今天狀态才好呢。是在家裏休息了幾天,精神氣回來了吧。”
“應該是我每天在家睡美容覺的關系吧。”唐郁南眉眼帶笑,“我們快進去吧,爺爺奶奶還在裏頭等着呢。”
她壓低聲音說道:“我剛聽兩老在裏面說呢,說你們這兩個不肖子孫,原本說好一周回來吃頓飯,沒想三個月都沒回來,還是奶奶一通電話過去你們這才回來。正生氣呢。更生氣的是,說嫂子出了事住院了,都沒往家裏報,還是他們自己看節目,看到彈幕上在說才知道。所以啊,你們先想一想待會怎麽跟他們解釋吧。”
聽言,秦馥嫣神色緊張看向唐郁東,用眼神詢問:“怎麽辦?”
唐郁東舉起手掌揉了揉她的烏發,“沒事,我在。”
三人并肩走進屋裏,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紅木沙發上,背靠着金絲抱枕,手裏頭都握着白瓷茶杯,姿态悠然,又透着一股穩重的威嚴。
“爺爺,奶奶,哥和嫂子來了!”
秦馥嫣走近,行了禮,“爺爺,奶奶。”
唐郁東也跟在後面打招呼。
近些時日,唐老爺子眼神越發渾濁,瞧人不大清楚,只是耳朵還可以,聽到這話,渾濁眼眸看向秦馥嫣,而後落在唐郁東身上。
“你這小子真是越發不像話了。當初搬出去住,說好了得時常回來吃飯,你倒好,出去三個月沒有任何消息。這要是我們不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得等我斷氣了,你才要來看一眼。”
唐郁東拉着秦馥嫣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你這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別吓到你孫媳婦。”
唐老爺子看了秦馥嫣一眼,憤怒神色有所收斂。
“我這不是新婚燕爾,要跟夫人培養感情,一時間沒顧得上二老,你們也別生氣,我這段時間閑下來了,可以帶着嫣嫣回來住幾天。”
唐郁東從小在唐老爺子膝下長大,最是了解兩位老人家的想法,三言兩語就将他們安撫了。
唐老爺性情跟唐郁東一模一樣,傲然得很,吹胡子瞪眼,“這才差不多。”
秦馥嫣坐在唐郁東身旁,也能感覺到唐郁東老神在在,完全沒有在怕的,粗犷的手臂搭在秦馥嫣身後的沙發靠墊,手指一下一下撥弄着秦馥嫣的旗袍袖口,溫熱指腹不小心拂過她雪白的肌膚,激起一陣陣灼熱的漣漪。
她心底是有些氣的。
進門那會兒才剛跟他告誡過,這會兒就來了!
若放在平時,她必然是會直接拍掉他的手掌,但此時人都在,她也不好當面讓他下不來臺,只能佯裝不經意将他的手拂開,轉身正面着他,瞪了他一眼。
唐郁東倒是悠然自得,被她瞪着,面容神色沒有任何改變,悄悄地将作亂的手收回。
這些小動作其實逃不開老夫人銳利的眼。
老夫人将手裏的茶杯遞給旁邊伺候的紅椒,對秦馥嫣招了招手,“嫣嫣,來,坐我身邊來。”
秦馥嫣稱是,随即走過去緊挨着老夫人坐下,白皙手掌被老夫人那皺巴巴的手抓住。
老夫人眼中滿是疼惜,揉了揉她的手掌說道,“前兩天娜娜回來,我這才知道你去參加了電視臺的節目。”
像他們這種豪門中人,很多老一輩并不喜歡兒孫抛頭露面,那些藝人工作對于他們來說,都不過是唱戲的演戲的。
秦馥嫣以為老夫人他們會在意這些,随即柔聲解釋道,“我慣來喜歡蘇繡,那個節目是專門宣傳非遺文化,我看過臺本确實很專業,便過去宣傳刺繡文化。不過僅此一次,往後不會參加其他了。”
她這話說得有些小心翼翼,別說老夫人,就連唐郁東和唐郁南都跟着笑出聲。
唐郁南:“嫂子,爺爺奶奶很開明的,他們不會管這些。你看我不是也跑到演藝圈去當演員嘛。”
秦馥嫣懸起的心暫且放下,老夫人揉了揉她的手掌,又說:“但是有件事,我得批評你。你說你落水這麽大的事情,也瞞着家裏,沒讓我們知道。我還是看你節目,在那個節目上的評論看到的,可把我這老心髒吓得半死。”
“奶奶,嫂子落水是節目裏有人刻意安排的,而且當時她都昏迷了,怎麽能想到這些事情,你啊要怪就怪我哥好了。肯定是他擅自做主,跟嫂子沒有關系。”
唐郁東被親妹這麽說,神色極其穩定沒有半點情緒,許是因為她是在為秦馥嫣開脫,他眼裏竟然還有着贊賞。
秦馥嫣對上他的眼眸,見他故意對自己挑了挑眉,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有些觸動。
她現在也是個有人會為她撐腰的人了,不管是什麽事情,他都會站在她前面。
如此想着,秦馥嫣唇角揚起甜美的笑容,轉而對老夫人道了歉,“落水後也沒出什麽事情,休息了兩天就好了。是我跟郁東說,不要往回傳消息的,就怕你們太擔心了。奶奶,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落水可不是兒戲,待會寒氣入體,傷了根本可不好。”老夫人想一出是一出,轉身對旁邊的紅椒說,“趕緊的,讓老醫生過來給嫣嫣看看,可別落下病根,到時候要孩子受累。”
怎麽突然又說到要孩子了?
秦馥嫣眨了眨濃密眼睫,心底是很羞赧的,卻不好說什麽,只能随着老夫人将院子裏的醫生請過來為她把脈診斷。
老醫生手指搭在秦馥嫣手腕處,靜了片刻,又看了看秦馥嫣的舌頭顏色,随即起身對老夫人回禀道:“老爺夫人,少夫人身體底子好,這次落水後應當也是用心養了,沒有落下病根,反而氣血很足。少夫人到現在還未有身孕,應當——”
話說一半,老醫生沒敢說下去,轉頭看向唐郁東。
老夫人着急坐直身體,“怎麽,問題是出在郁東這邊麽?”
“不是。”老醫生沒敢斷定,而是對唐郁東詢問道:“家主,請問這些時日同房次數可正常?一周幾次?”
把脈測身孕已經讓秦馥嫣面頰泛紅,沒想到老醫生會問得如此直白,她垂眸是不敢再擡頭。
唐郁東卻難得唇畔帶笑,“我不知道正常是什麽程度,我們就一周四五次。”
老醫生一聽這話,搖了搖頭,“少爺,你這是有些頻繁的,即便少夫人身體再好,終究會吃不消的。另外,再請問少爺是不是避孕了?”
問題追溯至此,唐郁東也不怕攤開來說,“避了。”
老爺子和老夫人一臉的不贊同,“你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不想。”唐郁東毫不猶豫,“我好不容易有老婆,一周四五次都嫌少,懷胎十月,我怎麽辦?”
話是他故意這麽說的。
以前沒有女人的時候,他也過得好好的。
只是現在老一輩都問起生子的事情,他若不把事情都攬過來,老夫人肯定有的是法子去敲打秦馥嫣。
他不可能讓她受那份罪。
而且孩子對他來說不是必須的,現在對他而言,老婆他更稀罕。
老爺子果然氣得面色漲紅:“說得什麽混帳話!!”
秦馥嫣羞得臉蛋都擡不起來,真是恨不得往唐郁東大腿掐下去。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