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知道許槿第二天就要走, 許欣和許茹無疑就很是舍不得。卻在從許槿口中得到确切消息，知道過完年就能去省城讀書後，又破涕為笑——
大姐真厲害, 她們以後就能跟着大姐去省城生活了呢。
他們這邊說話的功夫, 林清川就一趟趟的把東西往李勇車上搬。這眼瞧着天就要冷了, 這次回來, 許槿又收拾出來兩床被子捎過去。
“你這個弟弟不錯。”瞧着林清川把哪怕一個小網兜都搶到手裏提着，力争一點兒不讓許槿累着的樣子，李瑩也是啧啧稱奇——
事實上之前她可真是替許槿覺得屈得慌。
憑啥同樣是許家的子女，其他人都能上學，就許槿不能讀書？
到最後，還是這個受了虧欠做多的, 承擔起了所有的重擔。
還想着趕走了許國慶，許槿能輕松些呢，結果又揀了個弟弟，扒拉到身邊護着不算, 還又要供着念書。
後來聽許槿說了才知道, 這個弟弟竟然是衛蘭死後, 許洪生帶回來的一個女人的兒子，李瑩知道後，氣得不停說許槿傻。
還勸她別那麽實心眼，見不得人受苦，也疼着些自己，別整天和老黃牛似的, 累死累活的還沒個人心疼。
這好容易去省城發展了, 還要帶着三個孩子過去讀書——
她已經聽許槿說了，林清川是已經參加過考試了, 人家是不是要還不知道，至于說許茹和許欣，人家那邊也給回話了，說是過完年，也能去參加轉學考試。
只許槿說得容易，李瑩卻明白，這年頭，轉個學容易嗎？更別說還是一下轉過去三個學生，能做到這一步，期間許槿不定做了多少難呢。更別說省城那邊無論學費還是花銷，都比鎮上厲害的多，許槿以後的負擔無疑會更重了。
現在瞧着，她還真看錯這個叫林清川的少年人了。林清川和許國慶明顯不一樣。雖說性子冷了些，卻是許槿養的幾個孩子中，最知道心疼人的。
搭上順風車，當天五點多點，許槿幾人就到了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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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才發現，院子裏壘了不少紅磚，一摞摞的瞧着煞是好看。
“這是昨兒個送過來的，”周傳英圍着紅磚不停轉圈，早已是笑得合不攏嘴——
之前許槿說讓衛振明給她操心買磚的事兒，說是等農閑了看能不能請人開始蓋房。
衛振明和周傳英一合計，他們現在手裏也攢了兩三千了——
說起來簡直不敢相信，兩三千裏，衛振明一個腿腳不好的就靠着裝修竟然就占了一多半，再加上衛岳恒和衛韶恒的工資，可不就有這麽多了。
把兩個人的房子一起蓋起來還有些吃力，不過卻可以把磚先給買齊了。
索性就和許槿一樣，先期定了十萬磚。現在窯廠裏提供的都是紅磚，一塊磚其他人要都是二分五厘，他們要的多，人家窯主給便宜了二厘，現在是二分三。
把磚拉回來後，衛姥姥衛姥爺也好，衛振明夫妻也罷，都高興的一夜都沒有睡着。
“……這還只是一部分，現在等着定磚蓋房的人家多，人家說咱要的太多，一時半會兒供應不上，說是分批給咱們……”
“對了，你姥爺和二舅還說想要跟你商量個事兒呢。”
如果說從前家裏幾個老人都拿許槿當孩子，現在則明顯當成了可以拿大主意的人。許槿在他們心目中的影響力，甚至比兩個孫子還要高。
“商量事兒？”許槿就有些糊塗——她就回老家兩天，家裏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應該是蓋房子的事兒。”周傳英小聲道——
昨兒個老爺子和男人一塊兒唠嗑到了半夜，兩人除了設計自家房子外，對許槿想要建五層房子這件事，明顯還是覺得不大穩妥。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兒周傳英剛起了個頭，那邊衛振明就拄着拐從外面回來了。
和第一面見到時的滄桑頹廢不同，眼下的衛振明卻是滿面春風——
兜裏有錢，腰杆就挺得直。
瞧見許槿，眼裏的笑容更是藏也藏不住：
“小槿回來了，傻站着幹啥呀，趕緊進屋坐。”
衛姥爺本來也在鄰人家侃大山呢，聽說外孫女回來了，也從外面趕了過來。
周傳英給許槿泡了碗紅糖雞蛋水，又端來個小笸籮，裏面有花生瓜子糖塊什麽的，一個勁的讓許槿吃。
衛姥姥則是不停的給許槿遞糕點……
好一會兒，兩人覺得投喂的差不多了，才滿意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許槿和衛姥爺衛振明。
“我聽二妗說，姥爺和二舅，你們想跟我說蓋房的事兒？”許槿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是啊，”衛姥爺磕了磕煙袋鍋子，“昨兒個我聽你二舅說，你想起一院房，還要蓋五層？”
“嗯。”許槿點頭。
“你這丫頭，是個有魄力的，不過蓋五層，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衛姥爺的聲音無疑就有些沉重——
他年歲大，各個時間段都經歷過。不說外孫女一下起這麽多房是不是有些紮眼，就是這政策，誰知道啥時候是不是會再變？
“……要是以後真有個什麽，你起這麽多房子，怕是會，招禍啊。”衛姥爺嘆了口氣——
他是真擔心，畢竟這些年了，見了太多事，多少人家昨天還其樂融融，今天就突然犯了錯誤，一夕倒臺。
讓他說，所謂財不露白，外孫女真是掙了錢，就悄悄的存到銀行就行，或者偷偷買點兒小黃魚之類的，一下子建一院的房子，還是五層，怎麽想，都是有些不妥當的。
“……你姥爺跟我說後，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兒，”衛振明接過老爺子的話茬，“你還小，經歷的事兒少，不知道人世兇險，妞妞啊，咱的眼光，得放長遠些……”
一開始聽許槿說要蓋那麽多房子，衛振明心裏就咯噔一下，想着外甥女是不是有些飄了？畢竟就是小茹欣欣兩個孩子也都過來，也就一人一間房子不就行了，何至于蓋那麽多？
這要是旁人，他自然不會多話，許槿卻是他拿來當女兒一樣疼的，自然不免就想要替她考慮周全些。
“姥爺，二舅，我也正好想和你們說房子的事兒呢。”許槿笑着道。之前走得急，她只和二老說了她要建多少房子，還沒來得及勸他們也多蓋些房子呢，現在正好。
“不但我的房子依舊是照原來設計的，就是大哥和二哥的房子，也都應該往多裏蓋，最少，也要蓋成三層的，地基也給打好，也按照五層的标準，真是将來想要往上接房子，也安全。”
郊區所有村莊中，衛姥爺所在的小廟村是距離市中心最近的。也因此，這裏注定會成為城市擴張時，第一波拆遷紅利的享有者。
而随着省裏招商引資的大力推行，很快周圍就會被各種廠礦企業占領，猶記得上一世她是周漢祥大四時過來省城這邊的，就已經有打工的過來這裏租房了。那之後租房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到最後就是供不應求。
不說拆遷的，就是房租費用，到時候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再到拆遷的時候，那就更是賺翻了。
說句心裏話，許槿對她那個買在村口的宅子真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現在村裏人都瞧着那兒是最西頭，周圍就是莊稼地，自然比不上村裏熱鬧。殊不知村頭那兒正好臨着十字路口，交通不是一般的便利。等工業園區建起來，那裏可是熱鬧着呢。
許槿準備建起來後，最頂上一層自住，最下面一層當商鋪出租，中間三層則是租給房客。
等打工的人越來越多，那兒的生意一準能起來。
不過已經有上一世的經驗這樣的話，她自然不能說出口，只是給衛姥爺和衛振明分析現在的形勢：
“……今年過節時，姥爺和二舅你們有沒有發現，村裏年輕人有點兒少？”
因為改革開放最早是從南邊開始的，所以這個時候大量人工湧向了那裏，就是小廟村也是這樣。
“是比往年少，”衛振明點頭，“年輕人都出去找活幹了嗎。”
這年頭，随便在外面找點兒活，都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掙得多，這一帶二二帶三的，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
“那二舅你想，要是咱們這兒也建很多工廠的話，他們是不是就會回來？還有其他地方很多人，會不會也到這兒打工？”
“那當然會。”衛振明點頭，都說窮家難舍，故土難離，要是家門口就有廠子能掙錢，那很多人寧可工資低點兒，也是不願跑太遠的，畢竟一出去打個工，和老婆孩子就得一年一年的見不着面。
“要是咱們這兒廠子企業越來越多了，其他地方的人肯定也會過來打工……到時候他們又是吃又是住的，廠裏有條件安排房子就算了，沒條件的話，不得自己找？”
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企業還給包吃住的，頂多你租房給個租房補貼罷了。
“……我之所以蓋這麽多房子，不是要自己住，是想等着将來往外租呢。”
那邊老爺子和衛振明也沒有想到，許槿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兩人頓時就有些面面相觑。有待不信，偏偏許槿說得頭頭是道。可要說信吧，又實在難以想象，他們這樣的農村，也會有人來租房？
畢竟他們也就是離市區近了點兒，可再近依舊還是農村啊，周圍都是田地，哪有什麽工廠啊？小槿這麽說，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很快就會有了。”許槿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二舅你忘了，我們店裏的客人什麽單位的都有，前兒個有個市政府的過去，說是市裏開會，準備往東發展，還要在咱這一片建啥工業園區呢，就是我同學，也這麽說呢……”
雖然有些模糊了，不過許槿記得，工業園區就是在這兩年建的，還占了小廟村北邊的一些田地。
聽許槿先是搬出個“市政府”的，然後又搬出個“同學”，衛姥爺和衛振明已經是相信了七八分了——
市政府的人或者不可考，許槿那同學一看就是家裏有背景的，不然，怎麽就可能年紀輕輕的就開得起車？
看兩人有了些動搖，許槿立馬趁熱打鐵：
“二舅，你聽我的，至少蓋個三層的，或者也跟我似的，蓋個五層的……”
“五層的還是太高了……”衛振明卻明顯沒有那麽大魄力，忽然想到什麽，轉而又有些苦笑，“就是三層，咱也蓋不起……”
事實上他現在手裏的錢，就是蓋三間瓦房都有些緊張，還是只能給一個人蓋。
聽衛振明這麽說，許槿也有些頭疼，她的錢應付自己的還成，真是想要幫兩個表哥，怕是有些吃力。
忽然想到一點：
“哎呦，我怎麽忘了，二舅，咱們可以去貸款啊。”
眼下各地都在改革開放，國家為了引導大家發家致富，鼓勵甚至是要求各大銀行放開貸款業務，不但利息低的吓死人，很多銀行的職員還分的有往外發放貸款的任務。
“貸，貸款？”衛振明一開始有些迷糊，細細一想，“那不就是借錢嗎？”
頭頓時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咱們家最窮的時候，也沒跟人張過嘴，現在就為個蓋房子，怎麽就能貸款呢？要是到時候還不起可咋辦？”
貸款不就是找國家要錢嗎，他可不能拖國家的後腿。
“不是二舅你想的那樣，錢要是一直放在那裏就是死物，只有用了，才能錢生錢……”許槿掰開揉碎的給老爺子并衛振明解釋，“國家現在不是不讓借，而是鼓勵借呢……至于說還款能力，怎麽可能還不起呢？咱們家現在，可是二舅和大哥二哥全都能掙錢，不可能出現還不起的情況！”
退一萬步說，真是到還款的時候還不上，許槿的堇色肯定也能攢不少錢了，到時候反正她自己的房子也建好了，她那邊也能幫着周轉一下。
“……再說了咱們只是暫時借國家的錢周轉一下，借了還會付利息，國家高興着呢……”
“成，就聽小槿的。”一直沉默着聽兩人說話的衛老爺子一開口就來了個一錘定音。
其實衛振明也是早就被說動了，這會兒聽老爺子發了話，便也不再猶豫：
“也行吧，那我明天就去問問……”
頓了下又道：
“不過我覺得步子還是不邁那麽大，我想着還是先建個……”
猶豫了下咬咬牙，吐出了個“三層”來。
等說完後，衛振明一顆心也是“噗通噗通”跳的那叫一個快——
外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瘋了？竟然貸款給侄子和兒子各建一棟三層的樓房！
回去後，周傳英還沒有睡，看他漲紅着臉進來，無疑吓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你臉咋這麽紅？”
衛振明卻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卻是繞着房間裏的小桌子轉了好幾圈，直到周傳英都要被轉暈了才停下來對妻子道：
“我剛剛和咱爸還有小槿商量了，準備給岳恒和韶恒各蓋一棟三層的樓房。”
周傳英正坐在燈下納鞋底呢，聽他這麽說，手裏的鞋底好險沒扔了，擡手就去摸衛振明的額頭：
“沒喝酒吧？是不是發熱了？”
就他們手裏這點兒錢，蓋三間瓦房都困難，還要蓋三層的，更甚者，還是兩個三層小院，這都哪兒跟哪兒呢，聽着就是發癫了說夢話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衛振明無奈的推開周傳英的手，“明兒個一早我就去跟小槿一塊兒去銀行貸款……”
“啥，還要借錢？”周傳英這才回過味來，就說嗎，家裏沒錢咋蓋房？結果竟然是去貸款？
下意識的就想反對——借國家的錢蓋房子，怎麽想都覺得有些太冒失了。
“你就等着瞧好吧。”衛振明好容易平複下來心情，掀開被子邁腿上了床，“睡吧，睡吧，別人不相信，咱們家小槿你還不信？小槿說了，往後咱這片發展快着呢，咱多蓋些房子，到時候一準兒能用上。”
想要貸款的話，怕是還得去找李瑩。昨兒個李瑩也跟她說了工作的銀行的地址，距離她的店也就三站路。
許槿先回堇色安排了一下工作事宜，随即就和衛振明去了李瑩現在所在的銀行。
許槿過去時，卻沒第一時間找着人，問了才知道，說是新人剛來這幾天，都有個集中培訓，不過時間都很短，應該很快就會下來了。
話音剛落，就瞧見了從樓梯那兒過來的李瑩。李瑩身段本來就高挑，頭發也是許槿給她新做的，還畫了個淡妝——
雖然不如許槿畫的好，可在大家普遍連化妝都不懂的年代，瞧着還是亮眼的很。
李瑩也沒有想到，她過來上班的第一天，許槿就找過來了。趕緊小跑着迎了上來：
“小槿，你找我有事嗎？”
“有點兒事，”許槿說着指了指衛振明，“這是我二舅……我帶我二舅過來，是想問問你有關貸款的事兒。”
“貸款？”李瑩眼睛頓時一亮——
就在剛剛行長給他們講話時，說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一輪往外發放貸款的比拼中，他們這個“中字號”打頭的銀行，竟然淪落到倒數第二。行長鼓勵他們這些新人，把積極發放貸款這件事也作為銀行業務的重中之重。
結果前腳上面才給他們分派完任務，後腳許槿就帶人過來貸款了？
“小槿，你真是我的福星。”李瑩開心的一把抱住許槿。
看她這麽高興，衛振明也終于信了許槿的話——國家還真想把錢借給他們花呢。
許槿店裏忙，也就沒有多做停留，只交代李瑩，指導着二舅有關貸款程序：
“……需要我擔保或者怎麽的，我就再過來……”
當天晚上衛振明就過來給許槿報告了一個大喜訊，他的貸款報告已經交上去了，是讓衛岳恒和衛韶恒兩個幫着做的擔保，聽李瑩的意思，通過應該沒問題，等貸款到位，家裏的房子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眼瞧着天色已經晚了，衛振明竟然依舊堅持要回去：
“……我得跟你姥爺說一聲，明兒個一大早，再去窯廠那邊，把咱家需要的磚給定下來……”
這一起房子，就是三棟，還是一棟五層的，兩棟三層的，衛振明只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就在半年前，他們還想着，什麽時候掙點錢，再在院子裏加蓋一間小房子就成了，也省的家裏每回來個人住，衛岳恒或者衛韶恒兄弟倆就得有個人回不了家，誰能料到現在竟然一下就要起那麽多房子？
就是已經跟着去簽過擔保的衛韶恒，一路走來都覺得腳下好像沒跟兒似的，走路都輕飄飄的——
他妹子和老爸是不是膽子有些太大了？
天知道他剛才被父親叫過去簽字時，真就覺得和做夢似的，甚至想着，要不要找來個大仙幫着看看，爸爸和妹妹是不是中邪了？即便衛振明和他解釋了許槿的預測，衛韶恒依舊覺得不怎麽靠譜——
這年頭，人們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城裏去，城裏的人怎麽可能在靠近農村的地方辦什麽工業園區？
結果僅僅不到一個月，衛韶恒的疑慮就一掃而空——
栩哥說，政府會議上通過了新的決策，還真就準備在東郊那邊兒建個工業園區。
即便許槿說得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招商引資過來些企業的事兒還沒影呢，卻也把衛韶恒給稀罕壞了，覺得說不定再過個一兩年，等工業園區成氣候了，還真就會有人跑他們村租房子呢。
即便沒有人租，一想到老父親要給自己蓋個三層小樓，衛韶恒也是幹勁十足——
妹妹一個弱女子，就靠了她自己，還能起五層的房子呢，沒道理他一個大老爺們要比妹妹差那麽多。
只這種念頭，在經過許槿的小店，瞧見裏面熙攘的人流時又萎了下去——
比不上比不上，都說一招鮮吃遍天，就堇色的火爆程度，他即便有栩哥那樣的身家，怕是早晚也得被妹妹給超了。
衛家這邊歡天喜地，許槿那裏也是喜事連連——昨兒個喬敏過來了一趟，給她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說是林清川通過了轉學考試，實驗中學初中部那邊同意接收他這個插班生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林清川成績還不是一般的優異。
本來對喬敏口中的“成績不是一般的優異”這幾個字許槿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等她帶了林清川一塊兒去了實驗中學後，才有了切身感受——
其他轉學成功的家長還帶着孩子在那兒等着分班結果呢，林清川的班主任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聽到林清川的名字，直接就招呼林清川跟他過去——
之前轉學生考試時，他就是監考老師，當時就對林清川印象很深，覺得這孩子瞧着是個有點兒東西的，卻依舊沒有想到，成績竟然那麽好。除了字體還瞧着有些幼稚，其他各方面都很不錯。
瞧見林清川和許槿跟着班主任一塊兒往裏走，本來和他挨的挺近的一個比林清川高些還比林清川胖些的男孩子就有些不樂意，不停的跟旁邊應該是他母親的女人發脾氣：
“……幹嘛要把我轉到這個破學校……”
“我不喜歡這個學校，也不喜歡這裏的老師……”
還有那個又黑又矮的小瘦子，就會故意在他們前面顯擺，剛才明明是他先到的，結果他還在這兒等着呢，那個黑瘦小子就被老師領走了。
又想到從前總是很多人圍着他巴結他，再看看現在這麽狼狽的模樣，越發覺得心煩：
“我才不要在這裏念書，你必須想個法子把我轉回去……”
只他說了半天，女人都沒有反應，暗沉沉的視線也和她兒子一樣，始終鎖定在林清川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