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對上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男人越發惱羞成怒,心說這些人莫不是有病吧
沒看見他都這麽慘了,怎麽既不說先趕緊過來把他給扶起來, 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眼下好歹不得把老板和那個快要把自己踩得疼瘋了的女子全都抓起來嗎?
正罵罵咧咧呢, 梁真真忽然又動了, 竟是拼命掙開身後拉着她的人的束縛,一下跳到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面前,拽住他衣領,鉚足勁朝着人就是惡狠狠的幾個耳光:
“啊——混賬王八蛋,我打死你,我今兒個非打死你不可!”
梁真真說着, 已經氣的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惡心人一男的。梁真真發誓,就是揍不死這個臭男人,也得想法廢了他, 不然她咽不下這口氣。
怎麽也沒有想到, 警察都過來了, 梁真真竟然還敢揍他。甚至下手比剛才還要狠,這麽“啪啪”幾下下去,男人頓時成了烏眼雞。揮舞着雙手想要還擊,卻被過來“勸架”的陳濤給扭住胳膊:
“哎呦兄弟,你可是男人,怎麽能和女孩子一般見識……”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男人的臉好巧不巧一下湊到梁真真揮舞的巴掌哪兒, “啪啪”的響聲,那叫一個又脆又響。
接連挨了好幾下, 男人才反應過來:“放開我,你們,你們是一夥的吧?”
梁真真卻還是不肯罷休,拼命的伸着手,一副要掐死男人的模樣。
“哎哎哎,你發什麽瘋……”被打蒙的男人好容易從陳濤手中掙脫開來,邊捂着臉後退邊嚷嚷——
不就是店裏一個洗頭妹嗎,竟然這麽嚣張的嗎!警察都來了,竟然還敢打,還有他的同夥!
下意識在臉上疼的厲害的地方抹了一把,竟然還滲出血來,明顯是被梁真真的指甲給挖爛了。一時疼的不住吸氣,拼命回頭沖着警察道,“要打死人了,你們警察都不管管嗎?”
“胡說什麽呢?你可別胡吣啊,警察同志都是一心為人民的,也是你能随便攀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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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搶在警察發話之前,再次湊過去,邊嚷嚷着邊趁亂朝着男人小腹那裏又是重重的一腳——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吧?對着真真動手動腳不算,還扣了這麽大一個屎盆子。
陳濤已經能夠想象出來,待會兒梁栩知道這件事後,會有多光火。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些人最好保佑他們後臺夠硬,或者指使他們過來鬧事的人能壓得住梁栩,不然就等着把腸子給悔斷吧。
男人痛的再次捂住了肚子,憤怒的沖着警察道:
“你們怎麽還不把他們抓起來?這根本不是理發店,就是個不正經的地方……”
聽他這麽胡吣,正拿了毛巾給梁真真擦手的許槿猛地回頭,和許槿視線相較的那一刻,男子明顯有些被許槿視線裏的兇狠給吓住。
下一刻卻依舊梗着脖子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警察同志你們看,誰家正正經經的理發店,還會在洗頭的地方安個床啊,不就是方便做那檔子事兒……”
“你還說!”梁真真簡直要氣瘋了,“啊啊”叫着又想要沖過去和男人拼命。
許槿壓了壓她的肩,随即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你們也看見了,這人肯定就是故意找來鬧事的,他砸了我們店的生意,還敗壞了我們的聲譽,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許槿個子一直都是纖細的,說話也是細聲細氣,即便怒氣沖沖的模樣,瞧在周圍人的眼裏,依舊有種我見猶憐的柔弱。
這會兒看她氣的眼睛都紅了,衆人心中不自覺就生出些憐意來。工商局的那個女同志已經上前一步,安撫的拍了拍許槿的肩,柔聲道:
“你放心,這件事警察同志一定會調查清楚,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分子。”
“這樣,大家現在都到派出所去吧。”警察随即道——雖然事情已經很明了,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聽說要去派出所,男人明顯表現出一種抵觸情緒:
“我是受害者,我幹嘛也要去?警察同志,你們要抓也是抓他們吧,至于我,就不用去了吧……”
警察卻是連個多餘的眼風都沒給他。
這麽簡單的栽贓陷害,要是他們也看不出來,那和傻子有什麽區別。甚至剛剛梁真真揍男人時,幾個警察也覺得挺爽的——
這樣的人渣,真是該!
好在梁真真性子潑辣些,真是換了個其他人,他們還說不定就會得逞。
可就是這也太歹毒了吧?畢竟對一個女孩子,還是正值花季的女孩子,造這樣的黃謠,真是傳出去,說不定就要要把人一輩子都給毀了。
看警察沉了臉,男子也不敢再歪纏,只得和許槿連同被陳濤幾個打翻在地的其他兄弟一起往派出所那邊去了。
一行人出來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剛才裏面打起來的陣仗還真是挺大的,被吸引過來的人還真不少。
當然,除了附近商家之外,還有店裏的一些顧客。尤其是幾個排了幾天的號,馬上就可以做發型的顧客,瞧見被控制在最中間的男子氣得直接吐了口唾沫:
“這人腦子有病吧?現在都啥年代了,還敢亂扣帽子,聽着就假……”
“那可不一定,”旁邊也有人持不同意見,“我聽說現在南邊的發廊就是亂得很……”
“南邊的是南邊的,和人家堇色能一樣嗎?”因為急于做發型,那顧客這幾天幾乎天天過來,和許槿也熟悉了,更是親眼見到店裏生意有多紅火——
用後世的話說,理個發堪比整容,大家不愛來才怪。
“人家老板生意好那是因為人家水平高……”靠手藝就能賺錢,還賺的不是一般多,人家搞那個歪門邪道幹啥?
“水平高?能有多高?”接話的人明顯還有些不服氣,語氣裏也全都是不以為然,“我聽說就是個鄉下過來的,她會啥?不搞歪門邪道她們店能開的下去……”
正說着呢,許槿正好走過來,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過來,可不正是姜紅星,正大喇喇站在人群裏說得唾沫橫飛?
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動靜,聽說裏邊鬧了起來,姜紅星過來的那叫一個快。如今瞧見烏泱泱的一群人從裏面出來,更甚者還有警察和工商局的,姜紅星臉上的郁氣頓時一掃而空——
這可是涉黃,別說那鄉下丫頭沒啥靠山,就是有靠山,也甭想幫她洗幹淨。
這會兒被許槿發現,姜紅星卻是絲毫沒有躲藏的意思,反而沖着許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許槿也不意外,畢竟在事情鬧起來的第一時間,她就意識到,肯定是姜紅星在後面搞鬼。
走到姜紅星面前時,直接站住腳,沖着後面的警察道:
“警察同志,我要向你們檢舉……”
說着指了指抱着胳膊一副看笑話模樣站在那裏的姜紅星:
“我懷疑今天到我店裏鬧事的人,就是這位紅星發廊的老板姜紅星指使的,警察同志能不能把他一起帶去派出所訊問?”
再沒想到許槿竟然在手裏什麽證據也沒有的情況下,竟然就敢跟警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姜紅星頓時僵了下。卻又很快回神,“哈”的笑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們?”
“就你這麽小一個店面,能和我的紅星發廊比?我還陷害你,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一番話說完,并沒有轉身就走,反而還主動對警察道:
“我願意跟你們過去接受調查……”
一再被衛家和許槿坑,姜紅星這會兒簡直迫不及待想看許槿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畫面。正想着怎麽才能跟過去看個現場呢!這不,正好瞌睡了有人送個枕頭過來了。
“不過要是調查清楚最後和我無關,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給我做主。”
蠻想着,他這麽大大方方的表示配合警察工作,對方肯定會對他有所嘉許的,不想警方人員卻都是神情複雜,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辦的案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還是第一次見有幕後指使者這麽急着蹦出來的。
看他得意的模樣,不會真以為他們這些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吧?
“警察同志,我稍微安排一下……”許槿又跟警察請求。
即便不用審,警察也知道今天這個事,許槿十有八、九應該就是被人針對和打擊報複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一路打拼到省城這裏也不容易,當下也就同意了。
眼瞧着許槿跟周念念幾個安排店裏的事務,甚至還把剩下的兩三個等着做發型的女顧客叫過去,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幾人頓時喜笑顏開,然後跟着張奇和趙青進店裏去了,明顯竟是依舊要做頭發的意思。
姜紅星目瞪口呆之餘,更是心裏直罵娘——
堇色都出了這麽大的事了,這幾個女顧客都不走不說,竟然還要繼續做頭發?
還有警察是咋回事啊?對堇色這樣的犯罪窩點不應該嚴厲打擊并堅決取締嗎?竟然還對許槿這麽寬容,也不說立刻把她的店給封了?!
一時不覺就有些懷疑,難不成這個許槿不是自己調查的那樣,就一個衛韶恒那樣的二流子表哥可以依靠罷了,還有其他人當靠山?
很快,姜紅星就知道了許槿的靠山确實另有其人——
接到消息後,梁栩也丢下手頭的所有事務,急匆匆的趕來了——
從手下口中知道梁真真竟然和人起了沖突後,梁栩一開始的心态是輕松的。
畢竟那丫頭就是欠點兒教訓,真是被吓一下才好呢,看她還敢不敢往後跟自己叫板,什麽事都和自己對着幹。
只姜紅星所謂的吓一下,也就是被人呵斥兇兩句罷了。做夢也沒有想到,手下竟然跟他說了那等勁爆的消息,那過來找事的男顧客,竟然對妹妹動手動腳,最後把妹妹逼得,不得不對男顧客的命根子下手。
知道這個消息,梁栩氣的手裏的茶杯直接摔到了牆上,連自己有車都忘了,直接撒丫子一路狂奔到了警局,幾乎和許槿一行同時到達。
不是骨子裏有那麽一股狠勁,梁栩也不可能在那個動蕩的歲月中活下來不說,還一路闖下這麽大一攤子事業。如果說姜紅星也就在理發業裏有點兒名頭,那人梁栩卻正經是省城這邊的明星人物,他手裏的事業也不僅僅是歌舞廳這裏。
和梁栩這樣級別的老板相比,姜紅星實在不夠看,就是條不起眼的小魚小蝦米罷了。
也因此第一眼瞧見跑得滿頭汗一點兒形象都不顧的梁栩,姜紅星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他之前确實知道,衛韶恒是梁栩的手下。
只梁栩那麽一大攤子事呢,他的手下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就跟自己似的,手下怎麽着也管着一二十號人呢。
而且手下罷了,又不是衣食父母或者什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需要巴結或者供着的,小事或者還能幫着說一句話,像這樣連警察都驚動的事兒,除非蠢貨,不然肯定一點兒不想沾上的。
可現在瞧着,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啊。這麽一路跑來的梁栩,瞧着甚至有些狼狽,和他心目中一向很注意形象的大佬梁栩,真差的有點兒遠。
姜紅星雖然覺得不妙,卻依舊抱有一絲幻想——
說不定梁栩不是因為許槿過來的,而是因為他自己有什麽事要辦呢?
之前那幾個鬧事的漢子,雖然和梁栩不熟悉,對這個“道上”有名的大哥還是尊敬的很,瞧見梁栩,還紛紛打招呼,“栩哥”“栩哥”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殊不知其他人瞧在眼裏,全都是一臉便秘似的——
欺負了人家妹妹,這會兒還要跟當哥的套近乎,怎麽就覺得又好笑又可氣呢?
梁栩這會兒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自然也明白,被警方帶回來的這幾個男子就是對着妹妹口花花的人——
這些人應該感謝警方的人就在旁邊呢,不然梁栩有的是法子讓他們生不如死。
對上梁栩冷冽的眼神,幾個大漢心裏“咯噔”一下。只他們這會兒還沒有想到梁真真身上,一門心思想着,難不成梁栩和那個理發店老板有什麽關系?要真是那樣,可就壞了。
正惴惴不安呢,就聽見被污蔑想要對他動手動腳的洗頭妹沖着梁栩委委屈屈的叫了聲“哥”。
梁真真聲音不大,聽在姜紅星幾個耳中卻和驚雷似的。畢竟他們都知道,早幾年梁栩爸媽就都沒了,是他一個半大小子一路拉拔着唯一的妹妹,簡直把妹妹當閨女樣似的。
這麽想着,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些——
梁栩的妹妹,怎麽也不可能淪落到去理發店當洗頭妹吧?一個洗頭的,能拿多少錢?想來除了和許槿一樣的鄉下丫頭,是沒人肯幹的。
至于說她那聲“哥”,肯定也是和他們叫“栩哥”一個意思,就是下意識的表示對大佬的尊敬吧。
還沒等他們把自己徹底安慰好呢,梁栩卻已經快步來到梁真真身邊,驟然瞧見梁真真,梁栩一開始還帶着火氣——
非要和自己對着幹,瞧瞧現在,出事兒了吧?
如果說剛一瞧見梁栩那會兒,梁真真是委屈,這會兒卻又換成了心虛,下意識舉高手:
“哥,我手疼……”
剛才揍那混蛋時,用的力氣大了些,梁真真手都紅了,指關節那裏還因為動作太大,蹭到過旁邊的洗頭床,蹭掉了一塊皮,這會兒還滲出了點血出來。
梁栩眼中的不悅瞬間全都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緊張:
“是不是很疼?之前跟你說……”
責備的話到底不舍得說出口,梁栩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小心的幫梁真真把手包起來,邊包還邊柔聲安慰:
“好了真真,別怕,哥哥來了,你放心,一切交給哥哥就好……”
瞧見這一幕,姜紅星腦子“嗡”的一下——
不是親妹妹,梁栩能做到這一步?那幾個人是豬嗎?要不然怎麽就會找着梁栩的妹妹,還控訴人家勾引他的?
這會兒姜紅星終于意識到一開始就覺得違和感的由來——
那些警察對許槿幾人的态度委實太好了點。如果說之前還糊塗,那這會兒就什麽都明白了——
攀扯梁栩的妹妹,還說對方為了錢要進行澀情活動,還有比這更大的笑話嗎?
一時簡直面如土色,太過惶恐和害怕之下,後背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完了!事情牽涉到梁栩的妹妹,以梁栩的性格,他就是想要善罷甘休,也絕對不可能了。
至于說那個指認梁真真對他動手動腳還為了三十塊錢,就想對他這樣那樣的男人,這會兒更是體如篩糠,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根本連掙紮都沒有,就開始求饒:
“栩哥栩哥你聽我說,我真不知道這是您妹妹啊……”
一想到自己竟然給梁栩的妹妹按了那樣一個沒眼看的罪名,他真恨不得時空倒轉,回到胡說八道那一刻,抽死自己得了。
看他求饒,姜紅星心裏危機感更重,忽然停住腳步,慢慢的往後退——
這會兒人多,他真跑了,應該不至于被人察覺吧?
卻是剛退了一步,就撞到了人。姜紅星緩緩轉頭,正對上盯着他的衛韶恒森然的眼睛。姜紅星冷汗跟着下來,還沒有等到他想好應對之策,那大漢已經把手指向了他,帶着哭腔道:
“栩哥您大人有大量,警察同志,我都坦白……是紅星發廊的老板姜紅星給了我們兄弟二百塊錢讓我們弄堇色理發店的……”
就是這個方法,也是姜紅星教給他們的。都說內行人最懂內行人,姜紅星可比誰都清楚,幹他們這行的最容易在什麽事上糾纏不清,按照姜紅星的說法,堇色不是弄個洗頭床嗎,那就拿這個床搞事啊。到時候保管讓堇色的老板百口莫辯。
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随随便便選的一個洗頭妹,竟然是梁栩的妹妹。
單是對上堇色的老板,他們自然不怕,可對上梁栩這樣的,借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啊。
別說姜紅星就給了兩百塊錢,就是給兩千,事涉梁栩的妹妹,他們也得想想能花的出去嗎。
“你們,你們胡說什麽?”姜紅星臉一變,只是形勢在這兒呢,他這會兒再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本來是想跟着過來,親歷第一吃瓜現場,看看許槿時如何悔不當初,不該得罪了他呢,這會兒姜紅星根本是如堕冰窟,要多後悔有多後悔……
說起來警察還是第一次破這樣容易的案子,還沒怎麽問呢,嫌疑人就竹筒倒豆子,說的那叫一個清清楚楚。更甚者所有犯罪嫌疑人,包括姜紅星這個幕後主使,他們連過去找人或者傳喚都不用,就主動跟過來了。
真是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方便呢。
既然已經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許槿這些人走完程序後很快離開,目送許槿一行人遠去,被直接“留下來喝茶”的姜紅星幾人簡直恨不得以頭搶地,尤其是姜紅星,更是悲憤到要自插雙目的地步——
他是有多蠢,才會找了這麽幾個蠢貨給他辦事!!!
許槿本來還想着,有姜紅星的人這麽一鬧,說不定會引起一部分的誤會,多多少少總會影響生意的,不想回去後才發現,客流量竟然一點兒沒減少。
到八月十五前盤賬時,許槿算了一下,刨去周念念幾人的工資提成以及房租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她竟然已經淨賺了足足兩萬七千塊!
饒是許槿心态穩定,這會兒也開心的不行——
等過節回來,就讓二舅幫着買磚和預制板什麽的,等過年後,再攢些錢,她在姥姥家那邊的新房就可以動工了。
許槿可是準備蓋一棟上下五層的呢。畢竟也就頂多兩三年,省城這邊就會進駐很多打工的,再過個七八年,那個地方就要拆遷。只要有能力,當然要多建些房子了。
當然,蓋房子的事還有些遠,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給大家發放過節福利。
許槿叫上張奇并周念念,先去了自由市場,直接要了半扇豬肉,足足有一百多斤,讓攤主按照十斤一塊的切好,又要了豬頭和全套的豬下水——
姥爺最愛這口,姥姥煮的豬下水則是全村都有名,就是許槿也愛吃。
買完豬下水後,又去買了二十只燒雞,五十斤月餅,十桶油。
張奇邊幫着往平板車上搬,邊納悶道:
“老板你們家人很多嗎,買這麽多能吃的完?”
“我們家當然吃不完,不是還有你們嗎。”許槿笑着道。
“我們?”
“對啊,過節呢,給大家發點兒禮品。”
“這些東西還有我們的啊?”張奇明顯就愣了——
跟着姜紅星幹的時候,逢年過節他們都要忙死了,姜紅星也都是一點兒表示也都沒有的。
“那是當然了,這段時間大家也都辛苦了。”
許槿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
店裏幾個人都是實誠人,店裏客流量大的緣故,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十一點。但凡那天能閑一會兒,也都是幫着收拾店裏的衛生,當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
“什麽辛苦啊,那不是應該的嗎。”張奇撓了撓頭——
他們每天幹的可是都有提成的。幹得多提成也多,大家自然都要拼命幹了。就比方說這個月,他領了五百六,趙青則是五百七。拿這麽多錢,別說幹到十一點,就是通宵達旦,一刻不睡都是開心的。
結果老板竟然還感謝他們,還要給他們發過節的禮品不說,還發這麽多!
一行人回到店裏,玲玲和趙青已經把理發店收拾的幹幹淨淨。看到幾個人拉了滿滿一車東西回來,一個個也是好奇的不得了。
“愣那兒幹啥,過來往下搬。”許槿笑着招呼。
“是啊,這都是老板準備的過節的東西,老板說,還要給咱們每人都發幾樣呢。”張奇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了。
“還有我們的啊?”趙青也和張奇的反應一樣,新奇的不得了。
至于說玲玲,更是張大了嘴巴——
玲玲今年剛滿十八,也是個苦命的女孩子,家裏爸爸聽力障礙,媽媽則一只手天生殘疾,平常就靠爸爸糊火柴盒掙幾個零花錢。
也是沒辦法,才會小小年紀就出來打工。只她既沒有技術也沒有文化,現在的廠子又少,才會先去了歌舞廳那裏。偏又是個老實木讷不善應酬的性子,根本無法适應歌舞廳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生活,也是看她可憐,衛韶恒才又把她介紹到許槿這邊來。
到了堇色後,玲玲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攢錢,把家裏的漏雨的房頂給修修,至于說過個豐盛的節日,哪裏比得上修房子重要。
結果老板竟然還給他們準備了過節的東西。
那邊許槿已經把東西分門別類給放成一堆一堆的:
“每人十斤肉,兩只燒雞,六斤月餅,十斤花生油……”
又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紅包:
“還有一個紅包。”
紅包裏,許槿又給每個人包了五十塊錢。
竟然還有紅包嗎?玲玲激動的都快要哭了——
因為爸媽都是殘疾人的緣故,掙錢不是一般的難,玲玲爸媽也就沒能力給其他親戚家的孩子紅包。
兩人又都是那種淳樸的,自己不給旁人紅包,也就不許玲玲接別人的紅包。即便有人可憐他們,想着給玲玲個紅包,好補貼一下家用,兩人也是不會讓玲玲拿的。
也因此從小到大,玲玲幾乎沒拿過紅包。結果現在,老板不但給她準備了這麽又多又豐厚的節禮,還給她包了這麽大一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