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從許槿說出月工資三百那一刻, 張奇和趙青兩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們沒聽錯吧?本來期望着能拿二百就成了,結果堇色這邊的老板竟然一張嘴就給出三百的工資?
太過激動,呼吸都有些粗重。
結果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呢, 又聽到後面底薪加提成的說法——
就他們說話這會兒的功夫已經瞧見三四個結伴過來做發型的, 現在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們和許槿談話趕緊結束呢。
照這個形勢看來, 客流量肯定不算小, 他們也不敢多想,每天就給五個人做發型,那不是就能提五塊?一天五塊的話,一個月那可就是一百五,比他們之前在紅星一個月掙得還要多。要是再加上底薪,那不是一個月都要三四百了。
在腦海裏算了一番後, 得出這個結論,趙青手都有些抖了。唯恐算錯了,又拉着張奇認真算了一遍。到最後,趙青一跺腳:
“我們選第二個, 就是那種, 底薪加提成的模式……”
大不了客流量少了, 他們就拿二百三,也是心滿意足了。
兩人中明顯趙青是做主的那一個,聽她這麽說,張奇不過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選了第二個。
“那成。”許槿點頭,“你們也看到了, 這會兒店裏正忙着呢, 咱們先幹活,等晚上閑下來, 我再和你們簽合同……當然,要是你們兩個家裏有什麽困難,每個人都能提前預支一個月的基本工資。”
“還能預支工資嗎?”趙青眼睛一下亮了——
這都開學幾個月了,弟弟妹妹們的學費還欠着一半呢。昨天回家時,妹妹哭的什麽似的,說是學校一直催着呢,要是家裏實在湊不出來,不然她也不去上學了,就跟姐姐一塊兒找個工作。
卻被趙青否決——
在外邊打工太苦了,如果有可能,趙青還是想讓妹妹讀書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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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就想着等上班的時候,就跟姜紅星說一下自家的實際情況,看能不能先借一個月的工資出來,誰知道剛一張口,就被姜紅星不耐煩的打斷,還罵罵咧咧的表示,他也才剛虧了一大筆錢,哪有多餘的錢借給她?
随即就不耐煩的大聲呵斥着,讓她趕緊出去幹活……
再看看堇色這邊,她才剛來第一天,人老板就主動提出來,可以預支一個月的工資。
本來在紅星那裏,再做十來天,就滿一月了,趙青還想着跟許槿央求一下,不然讓她把這個月做滿,等領了這個月的工資再過來,這會兒索性直接不提了,畢竟跑過去幹活受氣也才一百塊錢,說不定在堇色這邊幹十天就能掙回來了。
這麽想着,當即爽快的答應下來。
看趙青臨時變了卦,連說好的幹滿這個月都不管了,張奇明顯就有些猶豫,畢竟紅星發廊那邊可是馬上就能拿一百塊錢了,誰知道這邊……
被趙青推了一下:
“走了。”
目送兩人進店,許槿也笑吟吟的跟在後面,要進門時,梁真真沖着許槿做了個鬼臉:
“姐姐你往後可算能歇歇了……”
說着佩服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林清川——
昨兒個被林清川叫住時,她吓得腿肚子都要轉筋了。結果林清川就是讓她過去紅星發廊外邊,大聲把自己待遇說幾遍,自己那會兒還想着,跑到外面大街上吆喝自己掙多少錢,那不是神經病嗎。
可她又實在害怕林清川,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過去了。
那會兒還一頭霧水,不懂林清川讓她這麽做是幹啥呢,現在瞧見兩個從紅星發廊主動跳槽過來的理發師,還有啥不明白的。
更別說,這兩人梁真真還都認識——之前她也去過紅星理發,知道這兩人都算得上是紅星發廊的頂梁柱了,手藝很好的。當然,和許槿姐姐比起來,還是差些的,比方說他們一般不會給客人建議,理什麽發型,都是給大家圖片,大家自己選。哪裏像許槿姐姐,不讓大家選,都是她自己幫着選。
“是啊。”許槿點頭。
看她進來,店裏早就等着的客人一下圍了過來——
昨兒個許槿已經大致說了,以後怕是會限制每天做發型次數的問題,具體怎麽做等她想個章程。大家都想搶在章程出來前,把頭發給做了,畢竟很快就要是中秋節了,大家走親串友的,誰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姐姐們先坐下喝水,有急事的可以把名字寫到這邊,我幫着排一下時間,今天肯定能做的……”許槿笑着道,又指了指張奇和趙青,“我們店又請了很厲害的理發師,待會兒我幫大家選做什麽發型,他們馬上就可以做了……”
“不是老板你親自做嗎?”聽許槿這麽說,等着的顧客明顯就有些猶豫——他們會過來,全都是沖着許槿的。畢竟這家店的老板審美能力那可真是杠杠的,但凡她選的發型,做出來一準兒會讓人眼前一亮。
本來大家做頭發就有些選擇困難症,人小老板不但幫他們省了這個麻煩,還總是能挑出來最适合他們的。現在要換個人剪,真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呢。
“大家放心,要是做的發型不滿意,我們一分錢都不要。”許槿當場保證。
聽許槿這麽說,有幾個有急事的互相看了眼,最終下定決心:
“先給我們剪吧,我這幾天就要出差,不想再等了。”
為了理這個發,她竟然等了足足四天了,說出去誰敢信?
“嗯。”許槿上下打量女子,不片刻就給出建議,“姐姐的頭發适合剪短,做成梨花頭……”
說着随即轉頭看向趙青:
“姐姐的發型你來做,長度嗎,就到這裏……”
說着在趙青脖子略往上一點比了下:
“還有尾端這裏,盡可能蓬松些……”
又把之前剪過的梨花頭圖片拿出來給趙青看。
作為多年的理發師,還屬于紅星頂梁柱級別的,趙青手藝自然也是頂頂厲害的,即便第一次聽說“梨花頭 ”這個新說法,看了圖片後,立即知道了該怎麽剪。
洗頭剪發染燙等一系列程序進行下來,女客人瞧着鏡子中的自己,開心的表情簡直溢于言表——
這個發型襯得自己臉小了呢,還有老板幫着調的頭發顏色,也很顯得皮膚白呢……
不但是她,就是趙青也滿意的不得了——
之前在紅星發廊時,明明是客人自己選的發型,結果理完後,還有不少客人這不對了,那不好了,偏偏姜紅星別看不願意獎勵他們這些理發師,卻規定真有客人投訴的話,就要罰。
以至于大家為了不被罰,簡直把客人當祖宗似的供了起來。服務态度好,自然也是紅星被受追捧的一個原因。
趙青還是第一次完全不用腦子,只要照着老板的指示去做,就能這麽快做出一款讓自己和顧客都滿意的發型來。
親眼目睹了女客人理發前後變化的其他客人終于不再猶豫——
理發前和理發後,女人的好看程度直線上升,變化不要太大。
到了這會兒大家怎麽會不明白,堇色老板最擅長的其實不是剪發,而是幫大家根據臉型和膚色選發型。
意識到這一點,那當然是趕緊過去排隊讓老板相看了。
上一世多年幫人做造型的經驗打底,許槿做出判斷的時間短而精準。很快張奇和趙青都忙得飛起。
也就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兩人竟然每人都做了不少發型——
趙青給十二位客人做了發型,張奇則是九個。
許槿讓面店老板給大家每人送來一份大份牛肉面那會兒,張奇和趙青還依舊處于不敢置信中呢——
兩人加在一起,是二十一位客人,那不是說,他們倆今天光提成就是二十一塊?
這還只是大半天的時間啊。
照堇色的客流量來看,未來他們每天能做的發型,只會比這多,不可能再比這個少。畢竟省城理發店雖然多,可據他們二人所知,大家的經營模式全都是一致,理發師能給出客人建議的時候少,偶爾做個建議,還不見得被顧客接受,或者最後顧客覺得,按照建議做的發型,還不如他們想要選的呢,後續麻煩不是一般的多。
換句話說,堇色這樣顧客進來只用等着做發型,理發師只要按照老板交代的做就能理出合乎客人要求的漂亮發型,根本就是獨一份。
大家又不傻,同樣的價錢,誰不想進這樣的店?
照這個算法,今天這個天文數字的提成極有可能會是他們以後提成最少的。
那不是說,按照這種底薪加提成的模式,他們以後每個月怕是拿到五百都不是什麽難的。
那可是,五百啊。真是每個月都有至少五百塊錢的進項,不但家裏醫藥費或者上學費用之類的足夠支撐,就是他們自己,也能有盈餘,想買件衣服或者吃頓好的,也都不是什麽難事了呢!
“別傻站着了,吃飯了。”許槿已經擺上碗筷,笑着招呼兩人。
兩人這才回神,看向許槿的眼神卻是佩服無比——
之前還擔心老板的財力比不得姜紅星,要是姜紅星找人過來咋辦?他們現在卻是完全沒有了這個擔心。
比方說今天來理發的,好幾個女顧客都是他們店裏的老主顧,也是姜紅星平時費勁巴拉的維持的關系戶,人家對着許槿時的态度,明顯比對着姜紅星客氣的多——
真正有本事的人,到哪兒都會受到尊重。
從這一點來說,許老板人脈只會越來越好的。
更別說論掙錢上,許老板的後勁可是足着呢。就今天一天,店裏的營業額怕是一千塊打不住——
光他們倆就做了二十來個發型呢,平均每個收費都在五十塊錢靠上!不過兩人也都明白,這都是人家該得的。畢竟所謂的幫助別人設計發型這樣的事兒,哪是那麽好幹的呢。就說他們倆,做發型什麽的保準能做到又快又好,可真是讓他們看看臉型什麽的就确定最漂亮最适合的一款發型,自問是怎麽也做不到的。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們老板這樣的,就是家裏老人說的那種老天爺賞飯吃吧?跟着這樣的老板幹,他們以後不止有湯喝,肯定還會有肉吃。
當天在店裏開開心心吃了頓牛肉面後,兩人就爽快的簽了合同。
只從店裏出來時,卻是有點小插曲——
姜紅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正沉着臉站在外面。瞧見說說笑笑走出來的一行人,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張奇和趙青可是他店裏的頂梁柱,兩人都是從他剛開始幹的時候,就跟着打下手的老人了。
結果現在他的店這才停業裝修幾天啊,兩人竟然就想要跳槽。要是去的是旁的店就算了,跳槽的地方還是坑了他的堇色這家店。
一想到自己白白損失的幾千塊錢,姜紅星氣得半夜都能嘔出一口血來。
剛一瞧見姜紅星,張奇和趙青還有些惶恐,不過很快鎮定下來——
他們誠然是跟着姜紅星學的手藝,可當學徒的前兩年,姜紅星根本一分錢都沒給過。都正式出師好久了,才按照每人每月五十塊錢給工資,又過了兩年才漲到一百。
在紅星做了這麽多年,兩人自問也償還的夠了。以後是怎麽也不願意回到紅星做牛做馬了。畢竟他們都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呢。
“把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去。”看兩人垂着頭,一副心虛不敢看他的樣子,姜紅星哼了一聲。
張奇和趙青往後縮了一下,卻是沒動。
“還愣着幹什麽?”姜紅星頓時更加惱火,又瞥了一眼許槿,陰陽怪氣道,“還是說你們以為找到靠山了?別忘了鄭瑩瑩……”
鄭瑩瑩就是那個離開紅星發廊後,卻在省城這裏再找不到工作,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去了其他地方的那個理發師。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太過生硬了,姜紅星到底又大發善心:
“你們不就是想漲工資嗎?以後每人每月加五十塊錢……”
這個時候好多正式工人一個月也就一百多不到二百塊錢,他肯出一百五,已經不少了。
聽他這麽說,張奇和趙青的惶恐頓時就煙消雲散——
一百五十塊,姜紅星的口氣,明顯好多的樣子。畢竟一下漲了一半呢。可問題是別說和他們之後可觀的提成比,就是堇色給的基本工資都比不上啊。
兩人一絲猶豫都沒有就齊齊搖頭:
“姜老板對不起了,紅星我們是不準備回去了,我們已經和許老板簽了合同了,以後就跟着許老板幹了……”
說起來可笑,別看給姜紅星幹了這麽久,兩人卻是從沒有簽過什麽合同。不過這也方便了他們就是馬上走人,姜紅星也沒辦法限制他們。
姜紅星沒想到兩人竟然這麽幹脆,越發惱火,冷笑一聲:
“她能給你們多少?一個月一百八?二百?”
“就為了那麽幾十塊錢,你們就這麽忘恩負義?”這兩個還真是店裏的頂梁柱,姜紅星無奈之下,只得再次提高價碼,“堇色給你們多少錢,我也出多少!”
還想着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張奇兩個肯定得回頭了吧?不想兩人依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你肯定不願意給的,跟着許老板,我們倆一個月能拿到四五百呢……”
一句話出口,好險沒把姜紅星給氣暈了——
什麽叫蹬鼻子上臉,這就是了。一個月四五百,蒙誰呢,他們怎麽不去搶啊。
“好,你們可別後悔。”說這句話時,還狠狠的剜了許槿一眼。
許槿不耐煩的同樣送了他兩個白眼——
當着自己的面就來挖人,姜紅星還真是沒把她看在眼裏。
這要是上一世這一刻的自己,許槿肯定也會害怕的,畢竟和姜紅星這個土著巨無霸相比,她的堇色目前還實在是太不起眼了。現在的她則完全不然,就姜紅星這樣的,她還真沒放在心上。
當然,沒放在心上并不意味着許槿不會不做好防備。先是把自己店裏一切都給複盤了一遍,确定并沒有任何一個方面違反國家規定,又挨個囑咐店裏的人,讓他們這段時間千萬小心些——
以姜紅星的耐性,真想要搞事的話,怕是這幾天就會出手。
為了以防萬一,許槿還提前跟梁栩溝通了下——
論起人脈來,她和姜紅星兩個人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一個梁栩。
之前梁栩一再表示,讓許槿有什麽難處盡管跟他說,許槿也不是矯情的人,知道了姜紅星起了壞心思後,立馬就去找梁栩求救了。
梁栩當即答應,會派幾個兄弟随時關注許槿這邊,真有人來鬧事的話,一準兒會第一時間趕到。
本來許槿還擔心會殃及梁真真,勸梁真真這幾天先別過來了,結果梁真真卻是跳着腳不同意這會兒離開——
這段時間在堇色,許槿按照梁栩交代的,使喚起小丫頭來,絲毫沒有手軟,每天累的不行,梁真真還真有些想上學了。
現在聽說有熱鬧可瞧,就怎麽也不同意離開了,鬧着非得留下來。
梁栩雖然頭疼,到底還是只能同意,轉過頭來還跟許槿發狠,吓這丫頭一回才好呢,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什麽事都跟自己對着來。
本來也就只是氣得狠了,說的一句賭氣的話,再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成真了——
說起來那天下午跟往日也沒什麽不同,店裏的客人熙熙攘攘的不是一般的多。也就是加上了張奇和趙青兩個生力軍,不然許槿非得累暈過去不行。
好容易到了晚上該吃飯那會兒,店裏的客人終于少了。看大家累了一天了,許槿還想着不然今天早點下班,讓大家也都歇歇,正盤算着呢,就聽見後邊洗頭的位置,傳來憤怒的嚷嚷聲:
“做生意得講信用,不是說好了一回三……”
話還沒說完呢,下一刻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許槿幾人趕緊起身跑過去,就瞧見一個衣服扣子已經完全解開,露出白花花肚皮的男人,被給他洗頭的梁真真一把從洗頭床上掀了下來,腳還重重踩着男人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自打放開自我後,梁真真再不是從前那個腼腆羞澀的小姑娘了。這樣的招式用起來竟然也是得心應手。
許槿瞧的一陣頭皮發麻——就梁真真這動作,要是讓梁栩看見了,怕不得吃人的心都有。
瞧見許槿進來,又羞又惱的梁真真腳下用的力氣頓時更大,更是氣的小臉通紅:
“你個王八羔子,敢對我動手動腳……”
她這個動作是跟着哥哥歌舞廳裏工作的姐姐學的。聽姐姐們說,歌舞廳裏有時也會碰見那些想要動手動腳的,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忍着,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就會反擊,而要說反擊效果最好的,自然就是攻擊對方命根子了。
梁真真之前其實是當故事聽的,畢竟她可是梁栩的妹妹,誰敢惹她啊。再沒有想到,剛才洗頭的工夫,一個不注意,這男人就脫了衣服光了膀子,還想要對她動手動腳。把男人掀下來,還踩着對方命根子這一刻,梁真真算是明白了,什麽叫,爽!
男人疼的“哎呦哎呦”不住慘叫,幾乎是直着嗓音對着外面喊:
“報警,快報警……什麽美容美發啊,這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淫窩子……還敢打人……”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又有兩個男人從外面沖進來,只是沒等他們有什麽動作,就被聽見這邊動靜不對,帶着幾個兄弟就沖進來的陳濤幾人給按倒。
地上還不住哀嚎的男人明顯覺出不對——
不是說就是個沒什麽背景的鄉下丫頭開的店嗎,怎麽忽然沖進來這麽多彪形大漢?
甚至對方身上的氣息和他們還很像,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你他娘的才不是正經人呢。”聽他咕咕哝哝的,陳濤好險沒給氣樂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還要再說,店門卻再次被人推開,幾個工商執法人員還有幾個警察一起走進來——
就在剛剛,他們接到報案,說是步行街這邊一個叫“堇色”的美容院公然在店裏從事澀情活動,想要訛過去的男顧客的錢沒成功,竟然還把人給打了。
“就是他們!”打頭男子大踏步進門,指着許槿一行氣勢洶洶道。
“救命……”之前被踹翻又被梁真真給踩到了命根子的男子不住呻、吟着——
剛瞧見倆兄弟沖進來時,還覺得立馬就能翻身呢,結果倒好,據說沒有一點兒背景的小店,竟然也埋伏的有人。
也就是最後守在外邊時刻等着發生沖突就報案的這個兄弟來的及時,不然他的小兄弟怕不得被廢了。簡直要氣瘋了之下,指着之前把他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梁真真就開始訴苦:
“就是她,把我領進來,開口就要三十塊錢,說是肯定能把我伺候的很舒服……我也是被她給誘惑了,才會昏了頭,掏了三十塊錢給她……”
事實上那三十塊錢是他趁梁真真不注意,給人塞到褲兜裏的。
“……她拿了三十塊錢,就過來扒我衣裳……我,我是守法公民,很快就及時醒悟,沒想到她不肯,非得……被我拒絕就惱羞成怒,還打了我……”
還想着他說完後,大家一定會趕緊先把梁真真或者老板給扣起來,畢竟他可是聽說了,深市那邊的發廊就亂的很,國家正大力打擊呢,現在他們這兒也出了同樣的事,上面的人不定如何緊繃呢。
只他不知道的是,現場除了他和幾個兄弟之外,其他人都是認識梁真真的——
歌舞廳本來就是警察重點關注的對象,去的次數多了,可不就認識了梁真真?
至于說工商分局,恰巧距離這兒也近得很,梁栩好幾回過去辦事的時候,就帶着梁真真呢。
兩撥人自然都知道,梁真真就是梁栩這個大老板最寶貝的妹妹。
結果地上躺的這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男人竟然說,梁真真為了三十塊錢,把他衣裳給扒了不算,還想來個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