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發完福利後, 許槿把剩下的東西歸攏一下，又跑去面店老板那裏，找了幾個空面粉袋子把節禮什麽的裝進去。
趙青幾個歸心似箭之下, 領了東西後, 就匆匆離開了。玲玲比他們兩人稍晚些, 結果已經拎着東西出門了, 竟然又再次拐回來，害羞的沖着許槿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老板”，這才又提起地上的東西。明明東西還挺沉的，玲玲卻覺得有使不完的勁，跑得那叫一個快——
之前過節時, 爸媽都是至多打一斤肉，有時候是半斤。調餡的時候，爸爸會調成兩種，一種是肉多些的, 讓她吃, 還有一種主要是白菜, 也就加上點兒肉沫罷了，這樣幾乎等同于純白菜餡的餃子，則都是爸媽吃。
這回老板可是發了十斤肉呢，玲玲已經想好怎麽吃了——
剁兩斤肉餡，一家人全都吃一頓香噴噴的肉餡餃子，剩下的炸點兒小酥肉, 再炸個肉方, 像別人家似的，下面鋪一層海帶, 做成肉碗！
和歡呼雀躍的玲玲差不多，周念念也是開心的很。
跟着許槿幹的這段時間，除了吃喝買衣服外，她已經攢了一千塊錢。這麽多錢，可是一家人加在一起，一年都攢不下來的。
搭車回家前，除了許槿發的節禮，周念念又去給爸媽哥嫂，連同小侄子，都每人買了一身新衣服，這才提着幾大包東西，開開心心的去坐了公交車。
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到村口時，周念念腳步略略頓了一下——
一開始離開家時，周念念幾乎是狼狽逃離。畢竟一再被退婚，外人提起來，總要說道兩句，別說周念念這個當事人，就是家裏爸媽走出去，都有些擡不起頭來。
也因此剛到理發店那會兒，周念念根本一點兒回來的意思都沒有——只要出來，就會聽到有人提起她被退婚的事，盡管大家的語氣也都是同情的，卻讓周念念更覺得堵得慌。
那會兒周念念下定決心，只要不是萬不得已，她再也不要回去了。最起碼春節前，是不準備回家的。
後來卻被許槿感染，再者見得多了，也漸漸的不在意了，覺得被退婚了又怎麽了？她不還是活得很好嗎？不對，應該說是她活得更充實更有勁了。可心結解開了，卻不意味着她就能回家了——
店裏太忙了。周念念簡直恨不得有分、身術，一天到晚光顧着掙錢呢。即便許槿跟他們說，幾個人可以輪着，誰哪天有事，或者覺得累了，就可以休息，結果幾個人卻是卯着勁，誰也不肯歇着。
現在一轉眼，竟然就到中秋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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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初逃離老家那會兒相比，這會兒的周念念無疑時髦的多，淺綠色開衫配白色筒褲，白色半高跟鞋，再搭上一件米白色風衣，瞧着身材修長高挑。
頭發是許槿又給她做的，依舊是內扣鎖骨發，染成了黑茶色，顯得皮膚亮白如瓷，明眸如水間，怎麽看都是個時尚優雅的都市麗人形象。
再加上帶了那麽多東西，任誰看了都是衣錦歸鄉的那種。
村口本就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再加上要過節了，像周念念這樣從外面趕回來團圓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一眼瞧見聘聘婷婷從遠處往這兒走的周念念，都紛紛猜測：
“啊呀，這是哪家的閨女啊？長得真順溜……”
還有一句話大家沒說，那就是看人家這大包小包的，一準兒掙了不少錢呢。
“這姑娘不但有出息，長得還好，也不知道有對象了沒有？”這麽說着就開始在腦海裏挑挑揀揀，看給哪家的小子提親合适。
正說着呢，又一個大嫂驚呼一聲：
“蘭香啊，你瞧瞧，我咋看着，那像你們家念念呢？”
蘭香可不正是周念念的嫂子？
自打嫁進來後，周念念和嫂子相處的也挺好，甚至第二個相親對象就是蘭香娘家那村的。彼時蘭香還托娘家人打聽了一下，爹娘回說男方家底殷實，小夥子也能幹，最關鍵的就是人品過關，是個好對象。
自家嫂子的話，周念念自然是信的，等相處了一段，發現也确實不錯，除了個頭稍微矮了點，其他都挺好，甚至婆家那邊連結婚的大瓦房都給蓋好了，就等着這邊點頭，那邊就安排兩人結婚的日子了。
本來還想着這樁婚事是板上釘釘呢，結果誰知道人就去接他叔叔的班了，還剛一接班就悔婚——
要知道以周念念的長相和身高，一向在婚姻市場上很受歡迎的。之前第一個對象不但家境好，長相也不錯，結果卻因為接個班就選擇了和周念念退婚。
到第二個對象時，周念念痛定思痛之下，就跟媒人說了，她也不圖對方長相咋樣，能說得過去就行，關鍵是人品得過關，不會是個過得還沒好一點兒呢就見異思遷的。
彼時作為嫂子的蘭香和跟周念念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說是那小夥子她也有印象，除了個子不高，其他絕對都過關。誰能想到到頭來，還是辜負了周念念。
對象過來退婚後，看周念念難過成那樣，蘭香這當嫂子的心裏也不好受，自打小姑子出去打工，還是個理發店裏，蘭香這心裏就更不得勁了——
這給人理個頭，算啥好工作？姑姑竟然還說什麽一個月給三百，怎麽想裏面水分都大着呢。叫蘭香說，頂天一百就不錯了。
只她也想讓小姑子出來走走，總比悶在家裏，早晚悶出病來強。卻是等周念念離開後，就囑咐公婆和男人，可別在外面吹噓周念念工資多高，一聽就假的事兒，說出去難免會讓人笑話。
應該是真的傷了心，從離開後小姑子就一直沒有回來過，期間倒是往村委那裏打過一個電話，卻是沒說兩句，就挂了。今兒個一早上，公婆還和兒媳婦商量，這過中秋節呢，要是周念念還不回來，他們還是得去看看，又想着閨女說不定吃不好穿不好的，不定瘦成什麽樣呢。
看公婆心疼的掉淚，蘭香心裏也不好受，這會兒男人去趕集買肉了，她也借送男人的工夫出來到村口。瞧見周念念那會兒，就是蘭香可也心裏嘀咕呢，怎麽來的人瞧着有點兒像小姑子呢？
卻是始終不敢認——
這才多久啊，走得時候還形容憔悴就和老了好幾歲似的小姑子，就能變化這麽大？
正發愣間，周念念已經站住腳，搖着手招呼嫂子：
“嫂子，別愣了了，快來接接我啊……”
周念念不停的甩着手——
除了許槿發的節禮之外，她又去買了瓜子糖果之類的，除此之外，還買了五斤紅彤彤的大蘋果。從公交車上下來，又走了好幾裏地的土路，周念念真覺得手都要斷了。
“哎喲，還真是我們家念念！”蘭香開心的不行，直接起來，小跑着就迎了過去，離的越近越震驚——
小姑子這頭發好漂亮，還有這皮膚，咋也變白了，還有買的這麽多東西……
一個袋子的口正好敞開，露出裏面的一大塊豬肉還有兩只香氣撲鼻的燒雞，蘭香眼睛更是睜得溜圓：
“你買這麽多肉幹啥？”
哎喲，不是光有肉，下面還有月餅，還有花生油……
“嫂子你幫我拿一下。”周念念說着，彎腰從化肥袋子裏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大大方方的過去，挨個散了個遍，“三奶奶，您吃糖……”
“柱子嬸您也嘗嘗，這奶糖可甜了……”
慌得村口聚集的人趕緊起身，邊從周念念手裏接糖，邊不住口的誇周念念：
“哎喲，這麽好的糖，念丫頭還想着我這個老婆子……”
“念丫頭真是出息了，瞧這頭發，做的真好看……”
“還有這衣服，也漂亮着嘞……”
一直到周念念和嫂子走出去老遠，大家還在議論着呢：
“念丫頭從小就是個能幹的，瞧這樣子，明顯是掙了錢的……”
“可不是……之前去地裏幹活，她就一個人頂倆……”
“……何止能幹啊，這妮子長得還出挑，十裏八村也是數得着的……”
這麽說着時，就有人想到什麽，壓低聲音：
“跟你們說個事啊，剛剛我瞧見南鄭村袁家那小子過來了……”
“袁家那小子？”跟她說話的中年女人明顯愣了下，旋即想起來袁家小子是誰，“念念原來處的那個對象？”
“可不就是他。”女人一拍大腿——
剛訂婚那會兒，袁家那小子殷勤着呢，但凡農忙的時候，都會過來周念念家幫着幹活，村裏人很多都認得。也因此今兒個剛一騎着自行車進村，女人馬上就認出來了。這男人可不正是之前和周念念處過對象的袁家小子？
“袁家小子又來幹啥？”其他人就有些疑惑。
“說是來走親戚的……”
他們都是十裏八村的，村與村之間經常是沾親帶故的。袁家小子的二姨就是他們村的，嫁的男人姓侯，和周念念家還在一條街上，不同的是周念念家在東頭，袁家小子的二姨在西頭。周念念要回家，可不正好從他二姨家門口過？
“說啥來走親戚的，怕不是還想着念念呢。”柱子老婆明顯知道點兒什麽，聞言聲音壓得更低，“前些時候我和老侯家的一塊兒下地幹活，還說起她這外甥呢……”
聽老侯家的意思，是她大姐和姐夫當初昏了頭，一門心思想着兒子吃了公家飯，門檻高了，就想讓兒子也找個吃商品糧的。袁家小子本來舍不下周念念的，說是他們家也沒啥根基，他個頭還有些矮，人家城裏閨女不見得相中他了。
卻到底抵不過父母輪番上陣，最後還是低了頭，退了和周念念的親事。等袁家小子進了城後，老袁家兩口子立馬就開始托人給他兒子再介紹對象，為了安慰兒子，還比照着周念念的身高長相跟媒人提了要求。
卻是見了好幾個都沒成。按照媒人回的話，說是袁家小子個頭太矮，再加上家是農村的，在城裏的相親市場自然不吃香，媒人的意思，明顯是暗示他們條件太高了些。
袁家父母沒辦法，只得降低了條件，說是只要人過得去，吃商品糧就成。
又相了幾個，人家還是看不上袁家小子，期間倒是有一個有相處的意願，卻是被袁家小子直接否決了——
那姑娘倒是吃商品糧，可她所在的街道工廠眼瞅着就要倒閉了，尤其是個子低不說，還一臉的雀斑。
還有袁家小子那裏，剛接班那會兒還好，一個月還能拿個滿工資，結果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咋回事，廠裏越來越不景氣，別說之前跟他說的幹得好了還有什麽獎勵從來不提，就是工資也降了不少，到現在最多的一個月也才拿了一百二十塊錢。
那會兒袁家小子就後悔了，還回家跟父母鬧了一場，說是周念念無論品行還是長相，都是一等一的好，作啥就因為不能吃商品糧就非得讓他把親事給退了呢。
老袁家夫婦那會兒也後悔了，覺得周念念孝順還懂事，有限的到他們家那幾回，都是去了就沒閑着過，真是娶進門，好像也不錯。
還托老侯家的再到周念念家探探口信。只是不巧，周念念已經出去打工了。老侯家的就沒好意思登門——
當初兩家婚事能成，老侯家的也過去周念念家替外甥說了不少好話，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兩家關系就一下遠了。
老侯家的就想着，還得從周念念那兒着手。
“你的意思是，老袁家那小子今兒個會過來，應該就是沖着念念的？”女人聽了一拍大腿，“說不定這事兒還真有戲。”
其他人也明顯是這麽想的——
再是不景氣，按照柱子媳婦的說法，人一個月也能拿一百多塊錢呢，可不比他們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強太多了？更別說，人小夥子戶口也轉走了，正經是吃商品糧的城裏人了。
周念念自然不知道鄰人的這些八卦中心，已經換成了她。她這會兒正和嫂子有說有笑的往家走。
正走着呢，就瞧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探頭探腦的瞧了她一眼，然後就一溜煙的跑回了家。
周念念一開始也沒有在意，結果下一刻，就看見了袁天明。周念念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
蘭香本來還正和小姑子有說有笑呢，瞧見周念念神情不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瞧見了小姑子之前的那個對象，臉色也有些不好。本來還想着催着小姑子，兩人走快點兒呢，不想沒走幾步呢，就被袁天明攔住，瞧見兩人期期艾艾的叫了聲：
“嫂子，念……”
後面的“念”字還沒有出口，周念念已經冷着臉打斷：
“讓一下。”
袁天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周念念提着東西從他面前過去，期間一眼也沒有看袁天明。
袁天明下意識的跟着快走幾步，神情愧疚之餘也越發熱切——
處對象那會兒就知道，周念念長得好看，現在這一打扮起來，明顯漂亮的都有些晃眼了！
一直目送周念念走了老遠，袁天明才猛一跺腳——
不行，他得去求二姨，怎麽也要陪他去一趟周家，他一定要把周念念再給追回來。
也因此周念念前腳到家，後腳袁天明就拖着他二姨老侯家媳婦兒過來了。還沒進門呢，就聽見院裏傳來開心的笑聲，周念念的聲音跟着傳來：
“……小槿給我們每人發了十斤肉，兩只燒雞……這燒雞是崔家雞公店的，可好吃了，爸，媽，你們嘗嘗……”
“……還有六斤月餅，十斤花生油……”
“……我回來的時候順路又買了點兒水果還有瓜子糖塊什麽的……”
“對了，我還給爸媽還有哥嫂和龍龍一人買了套新衣服……”
“哎呦，你買這麽多弄西幹啥，掙點兒錢不說自己存上……”周爸周媽又是開心又是心疼。
正說着話呢，就瞧見了陪着笑臉進來的老侯媳婦兒和袁天明。兩人在外面時聽到院裏的話，還以為周家人知道他們過來，故意說大話埋汰人呢，等進來才瞧見，地上竟是真的擺了一地的東西，不說其他的，單是那麽大只還黃燦燦香噴噴的燒雞，就讓人止不住想流口水。
袁天明只覺得心裏一涼——之前還想着，就是出去打個工，周念念能掙多少錢，怎麽也沒有想到，周念念竟然買了這麽多東西，尤其是剛才也聽見周念念說了，光打工地方老板給發的，就有十斤肉還有兩只燒雞月餅什麽的呢，反觀他們帆布廠，一人就發了兩斤月餅罷了。
周家人也瞧見了袁天明，臉頓時沉了下來——
好容易他們閨女從從前的事情中走出來了，也出息了，袁家人這是又想過來幹什麽？
沒等他們發問，老侯媳婦兒已經快步上前，陪着笑臉道：
“周老哥，周嫂子，天明到我家走親戚，聽說念念回來了，就說過來……”
“過來啥？”沒等她說完，周父就一磕手中的煙袋鍋子，“這大過節的，別逼我打人，讓他滾！”
“叔，叔……”沒想到周家人這麽不講情面，袁天明也有些着慌，看一眼一旁雖然冷着臉卻越發靓麗的周念念，到底強忍着羞窘低了頭，“從前都是我的錯，我給您賠……”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周爸抄起旁邊鐵鍁，吓得老侯媳婦兒拉住袁天明就往外跑，明顯還有些不甘心：
“周老哥你這是幹啥呢？天明他都來賠不是了，你就不能消消氣，咋說天明也是城市戶口吃商品糧的，你總得問問念念……”
“吃商品糧的就高貴了？”蘭香在背後啐了一口，特意揚高聲音，“我妹妹一個月能掙二三百呢，他能嗎？掙那百十塊錢，還以為自己多主貴似的，我呸！這也就是念念她哥沒在家，不然不把你腿給打折……”
袁天明聽得一陣愣怔——念念去打工，一個月就能收入二三百？
本來還有些疑惑呢，轉而又想到周念念家裏擺的那一地的節禮，卻又覺得還真可能。
尤其是周家的态度，明顯是不可能再接納他了。被拒絕後回到家的袁天明甭提多難受了，偏偏他爸媽還以為穩操勝券呢，追着袁天明詢問，周家看到他回心轉意是不是激動壞了，又覺得周家這怎麽也算是高攀他們了，彩禮總不可能再好意思要了吧？
就是陪嫁也得豐厚點，不然怎麽配得上他們吃商品糧的兒子？
結果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幾乎要崩潰的袁天明打斷，随即跟他們說了周念念出去打工，一個月就能掙二三百的事兒：
“……我早就說過念念可能幹了，你們非說她是農村戶口配不上我……”
“現在是念念看不上我了！這輩子娶不上念念，我就打一輩子光棍，你們就等着絕戶吧！”
一番話可把周家爸媽吓壞了，本來還有些懷疑，結果央人打聽後才知道，兒子說的還不完全是事實，真相是周念念最高的時候，甚至還拿過一個月小五百！
至于說婚事，他們家天明也別想了。畢竟這兩天，給周念念說媒的都快把人家門檻踩爛了，其中可是不乏吃商品糧的，甚至人工作還有長相，都比袁天明要優秀！
袁家爸媽也好，袁天明也罷，這段時間真是腸子都悔斷了。
周家這邊熱鬧時，許槿那邊也和衛韶恒并林清川到了姥姥家。
瞧見從車上搬下來的幾十斤肉還有整套的豬下水和完整的豬頭，衛姥爺瞧的都有些眼暈了。結果這還不算晚，許槿又一氣兒拿下來六只燒雞、十斤月餅、二十斤油，最後又給老兩口一人包了一百塊錢的紅包。
二老都是節儉的性子，衛振明兩口子也都是孝順的，平時給的不拘塊兒八毛了，都會很珍惜的攢起來，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大的票子。
二老一開始怎麽也不肯要：
“你這丫頭，都買了這麽多東西了，我們咋還能要你們的錢？”
許槿卻是不依，到底鬧着他們收下了：
“……姥姥姥爺你們忘了，我小時候可是就說過，将來要掙錢孝敬你們的……”
“而且，我有錢……”
說着掏出存折來，給二老看：
“不信你們瞧……”
存折許槿準備交給衛振明，讓他幫着買磚和石灰建材什麽的。這會兒拿出來就先讓姥姥姥爺開心開心。
二老一開始還有些狐疑，等瞧見存折上的數字，帶着老花鏡硬是數了足足十多遍，才最後确定，外孫女竟然成了，萬元戶？
還不是一萬元戶，而是将近三萬！
吓得老兩口好險沒把存折給扔了——
外孫女就理個發，竟然這麽掙錢？
衛韶恒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他的歌舞廳距離堇色那麽近，怎麽會不清楚，堇色生意有多好？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一傳十十傳百之下，堇色的顧客簡直多到梁栩提起來都啧啧稱奇的地步。
按照梁栩的說法，許槿那個店，一天店裏的流水都得上千。
衛韶恒作為哥哥，聽了那叫一個驕傲——
那麽能幹的女孩子，是他衛韶恒的妹妹呢。
二老這才算放下心來，到底接了外孫女孝敬的錢——
之前衛振明跟他們說，許槿想要起一棟五層的樓房時，二老還覺得外孫女有些異想天開了。現在卻恍惚間明白，現在的外孫女還真有這個底氣！
中午時，周傳英已經和衛姥姥把豬下水收拾好煮熟，又炸了許槿愛吃的肉丸子酥肉之類的。
一家人吃了頓飯後，許槿就裝了些生肉和豬頭肉之類的，帶着林清川回老家——
八月十五是團圓節，她也該回去看看許欣和許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