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25)
知道了,”林夭然又說:“沒有事,下次會注意。”
林夭然挂了電話,把手機遞給許楓,說:“司少讓我自己決定。”
許楓看着她,等着她的決定。
他猜的也是,林夭然死活不願意回去,他又不能真的把人綁回去,把皮球踢給司辰風正好。
許楓點了點頭,說:“可以等,但是你不能再去手術室外等着,要在病房裏,畢竟你現在也是“患者”,想見你朋友我都可以安排。”
許楓已經讓了一步,林夭然也沒有再堅持。
童茜的手術做到晚上,比較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腦袋,也脫離了危險,就是麻藥還沒過,林夭然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在昏睡中。
不等許楓開口,林夭然就說:“她還沒有醒,我現在不能走。”
林夭然也不看許楓,許楓卻已經從林夭然的言行中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現在都學會不動聲色的占據主動了,進步真快。
☆、393 查出來了
林夭然現在就是在非暴力不配合,許楓說走,她也不是直接蠻橫的抵抗,而是用事實側面表達。
她在以這種保護自己的方式逼許楓和她說實情。
“許先生,”林夭然坐在病床邊,眼睛盯着輸液管,說:“您有事就去忙吧,我就在這裏陪着她。”
林夭然知道許楓知道她的打算,許楓也知道林夭然知道。
她的态度也擺在這裏了,不告訴我實情,抱歉,那我不能配合。
“林小姐,”許楓說:“讓你裝受傷這件事,主要是為了混淆宮少的視聽,今晚如果不回去的話,今天下午的安排便都白費。”
林夭然心想,這又跟宮朔什麽關系?難不成今天的“意外”還是出自宮朔之手不成?
林夭然輕輕嗯了一聲,沒說走也沒說不走。
許楓看着林夭然,心裏笑了笑,面上依然一副雷打不動的淡定,說:“今天的事情可能真的不是意外,裝作受傷,倒是可以趁機順藤摸瓜。”
“說不通,”林夭然說:“如果不是意外,那麽我受傷或者死亡,才是他們的目的,想要順藤摸瓜最好的辦法是我完好無損的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主動給他們可趁之機,這樣他們才會為了達到目的策劃第二次的“意外”。若是對外宣稱我受傷了,還是比較嚴重的腦部受創,不就告訴他們,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嗎,這樣還怎麽把壞人揪出來?”
“林小姐,你的邏輯是清晰的,分析的也很合理,但是有一點你疏忽了。”許楓說。
林夭然的視線終于從輸液管移到了許楓臉上,她不解的看着許楓:“什麽?”
“你的安危。”許楓道。
林夭然蹙眉,并沒有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麽。
“你說的辦法固然是最快也是最穩妥的揪出壞人的方法,可是你卻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無論何時何地,這種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方法都不是最佳的選擇。”許楓看着林夭然,臉色稍稍凝重了些:“尤其是你,這個方法更是不可取。”
林夭然直接皺起了眉頭,她怎麽就不能身先士卒了?
“讓你當餌,”許楓嘆了口氣說:“boss大概會剁了我喂鯊魚。”
林夭然一怔,臉色也凝重的看着許楓。
說實在的,許楓最後說的太并不信。
“林小姐,”許楓看懂了林夭然眼睛裏的意思,他不得不解釋一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司少安排的,如果司少不是不能第一時間趕過來,你現在已經回到大宅了。”
“有些話,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是,”許楓頓了頓,看着林夭然,表情無比認真的說:“你的安危,是司少最看重的。”
……你就這麽肯定?
林夭然收回視線,不再看許楓。心情并沒有特別的激動,她也能察覺到司辰風的對她的特殊,可這份特殊只能用特殊來形容,似乎并沒有摻雜太多別的情感。
“司少的性格你也清楚,”許楓又說:“他不是一個會把什麽都說出來的人,但是他真的很在乎你。”
林夭然小拇指輕輕顫了顫,在乎……嗎?
可是他跟董瑾頤訂婚,她還是從宮朔那裏知道的,司辰風在決定和董瑾頤訂婚的時候又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對于司辰風和董瑾頤訂婚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怨言的,沒有說出來只是因為當時司辰風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人,等到她完全接受自己沒有資格時,司辰風又突然擁她入懷,告訴她他不會和董瑾頤結婚,她是開心,可是曾經傷過的心,恍過的神,也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司辰風到底在不在乎她,她自己一直沒有一個确切的答案,就在這模棱兩可的夾縫中備受折磨,痛并快樂着。
許楓看了看時間說:“現在已經九點一刻,再耽擱下去所做的一切準備就都白費了。”
“假裝受傷,還要怎麽順藤摸瓜?”林夭然反問許楓。
許楓沒有立刻回答。
“是不是還沒有下一步的安排,只是先讓我回去?”林夭然敏銳的捕捉到了許楓的遲疑。
“并非如此,”許楓說:“既然是要對你下黑手,自然你受傷會有獲益方,只需這幾天多留意些總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警察那邊……”
“已經立案,”許楓說:“我讓人去盯着了,律師也會一直和你聯系,你有任何疑問也可以直接問我。”
林夭然:“……”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許楓這話又毫無破綻,讓她的懷疑都沒有個明确的落腳點。
“那就回去吧。”林夭然說。
答應回去,不代表她就一定會坐以待斃,如果許楓所說的方案不能讓她看到滿意的結果,她還是會主動出擊的。
在林夭然的堅持下,童茜是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一起回去的,對外就稱情況不樂觀,要轉院繼續手術。
兩輛救護車一前一後開出醫院。
許楓也在救護車上陪着林夭然,魏林濤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面。
事發地本就是延城周邊的城市,從醫院開回延城也就是三個小時的路程。
然而這三個小時的路程,他們走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早上九點才抵達目的地。一路上光車禍就碰上了三起,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時間。
似乎是為了驗證許楓的話,林夭然被擡下救護車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司辰風。
進了病房就與世隔絕,林夭然坐起來,把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拆掉,司辰風也不說話,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折騰。
腦袋上帶的東西,林夭然實在弄不掉,她無語的看着站在那看好戲的司辰風:“你幫我摘下來,難受的不行。”
司辰風這才走過去幫她。
“查出來了嗎?”林夭然憋了一肚子的火。
“查出來了。”司辰風說。
把頭套摘掉之後,司辰風說:“消息這麽靈通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林夭然下床找鞋子穿,一邊穿一邊說:“三起車禍,沒起都那麽難纏,耽誤了那麽長時間,也太巧了點。”
☆、394 警醒誰啊
林夭然沒有問是誰,穿好鞋就往外走。
既然已經查出來了,她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而且,她要等司辰風親自說,,而不是她去問。
“去哪兒?”
林夭然去開門:“看我朋友。”
童茜轉移到這裏來,她也能放心點,在外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萬一再有個什麽意外,她都找不到人幫她。
林夭然在等司辰風接下來的話,可是司辰風什麽也沒說,直到她把門完全推開走出去,司辰風都沒再說一個字。
心潮翻湧,可面上還是要保持住,她對童茜的關心本來就是真心的,所以也不存在僞裝,只是對司辰風的态度有些琢磨不透。
童茜的情況很穩定,林夭然不放心又跑去找專家親自問了情況才徹底放心。
坐在病床前,看着童茜的臉,林夭然一直強撐着的鎮定終于有了龜裂的痕跡,她在心裏喃喃:我該怎麽辦……
病房裏異常安靜,使得儀器運作的聲音更加清晰。
林夭然眼神有些恍惚的盯着童茜,她沒有開口,只是在心裏默默的問,問一些她不可能說出口,也不可能有人給她答案的問題。
靜坐良久之後,她輕聲說,童茜,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董瑾頤,一開始就是你在挑釁,現在,你踩我底線了。
對于董瑾頤,林夭然一直都是最保守的不作為态度,哪怕宮朔已經明确的表示,要她介入司辰風和董瑾頤之間,要她去攪黃了這婚約,她都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尤其是在知道了司辰風并沒有和董瑾頤結婚的打算之後,她就更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她的想法是,反正這婚約到頭來都會解除,也算是達成了宮朔的要求,可是,她沒想到,董瑾頤會選擇這麽極端的手段。
童茜沒事,這是萬幸,可,不代表她就會輕饒了董瑾頤。
可,不輕饒,她又能怎麽對付董瑾頤?董瑾頤背後有董家,要做什麽事也不用她動手,她這細胳膊細腿就算找董瑾頤拼命都不一定能打得過董瑾頤,這筆賬她又能怎麽去算?
林夭然輕輕嘆了口氣。
“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林夭然站起來對熟睡的童茜說。
回去的時候,林夭然已經想好了說辭,既然已經查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裝受傷更不用繼續在醫院待着。
只是還不等她把想這些說給司辰風聽,就聽到了司辰風的打算……
“宮少不比麻煩,妖妖這邊的情況還算穩定,”司辰風看了站在門口的林夭然那一眼繼續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只是,我不想她被人打擾。”
林夭然盯着司辰風手中自己的手機,司辰風這又是什麽意思?
情況還算穩定?不想被打擾?意思是說她還要繼續在醫院裝病?
“我替妖妖謝謝宮少的關心。”司辰風又說。
林夭然聽不到宮朔的話,卻能從司辰風的話語裏猜出來。
宮朔是真的在關心她……還是試探什麽?
林夭然看着司辰風,她是越來越搞不懂他們的心思了。
“看完了?”司辰風挂了電話,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放,問道。
林夭然嗯了一聲,說:“我想在醫院多待幾天照顧她。”
她又說:“她是因為才受傷的,我不能忘恩負義。”
司辰風倒是沒有任何隐瞞,他說:“本來的打算也是讓你在醫院多待幾天,這幾天你就先在這裏,不要出醫院,有什麽事情直接跟許楓說就行。”
……果然。
“為什麽?”林夭然茫然的看着司辰風:“既然都已經查出來是誰了,我就不用再繼續裝受傷了啊?”
她沒想到有一天和司辰風說話的時候,也會這麽心口不一,處處心機。
這讓她很難過,可她沒有辦法。
“給某些人一個警醒。”司辰風說。
林夭然不解的看着他。
這裏,她确實是不明白,某些人,是哪些人?
“這幾天的電話都不要接了,”司辰風又說:“必須要接的就讓許楓代你接聽。”
林夭然哦了一聲,繼續看着司辰風。
可是司辰風根本就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
不打算告訴她,誰策劃的今天的意外,不打算告訴她,她必須要繼續裝受傷在醫院待着的真正原因。
林夭然走到司辰風面前,拿起自己的手機,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了句:“要警醒誰啊?”
這短暫的等待讓她整顆心止不住的發抖,以至于她不得不死死捏着手機才能佯裝鎮定。
可,司辰風還是沒有說。
“早點休息,”司辰風拍了拍她的腦袋:“我明早來看你。”
司辰風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她甚至感覺到了他們兩人漸行漸遠越來越撲朔迷離的感情。
什麽事都不告訴她,她作為當事人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只能照着安排照着命令去做,她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卻永遠得不到那個人的回應,那一刻,她真的好絕望。
司辰風走了,林夭然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着前方,沒有焦點的看着前方,靈臺一片澄澈,心裏卻亂如麻。
第二天一早,許楓給林夭然送早餐的時候,看到她眼底的血絲,眉心稍稍動了動,還是忍不住說道:“林小姐是不習慣這裏嗎?”
林夭然擡眼看了許楓一眼,搖了搖頭,說:“擔心我朋友,所以睡不着。”
習慣,誰會習慣醫院的病房呢?
更不用說她心裏壓着一堆事了。
“哦,對了,”林夭然說:“早上有幾通電話,你幫我回個電話吧。”
她把手機遞到許楓面前,許楓嗯了一聲,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接過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未接來電,三個,一個是曲禾的,另外兩個是宮朔的。
許楓給宮朔回了個電話,那邊的電話沒有人接,許楓就給宮朔語音留言:“宮少您好,我是許楓,林小姐現在的情況不适宜講電話,謝謝您的關心。”
許楓挂了電話,林夭然說:“曲禾打電話應該是問我假期的安排,給她發個信息就好了,打電話的話她一聽不是我,估計要鬧騰。”
許楓說:“嗯,短信的話,林小姐可以自己發,我不太了解你們之間的說話方式。”
……果然是針對宮朔的。
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裝受傷,就為了騙宮朔,意義到底在哪裏?
林夭然自然的接過手機,熟練的給曲禾回了一條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短信。
“你朋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先吃早飯,我去醫生那裏了解一下情況。”許楓說。
“我跟你一起吧?”她說。
她也想知道情況到底如何了,為什麽現在還沒有醒。
許楓看了她一眼。
林夭然立刻就明白了,哦,原來這裏還防着她呢。
她笑了笑說:“你去忙吧,我吃過早飯再去看她。”
☆、395 她更重要
許楓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說:“哦,對了,司芮來醫院探視,現在正在樓下,司少讓我問你的意見。”
林夭然正在想事情,突然聽到許楓這麽說,愣了愣,司芮?探視?
“你若是不想見,我去回絕。”許楓看出林夭然的猶豫,直接說。
嗯,許楓對于司芮并不怎麽客氣,或者說,他并不怎麽把司芮當回事。從之前阮家的那件事就能看出來。
她和司芮沒什麽交集,加上昨天也就見過兩次而已,哦,三次,昨天一天見了兩次。司芮來看她,是要搞什麽鬼?
“等一下請她上來吧,”林夭然說:“我把早飯吃了,嗯,十五分鐘就行。”
搞鬼?
她從來不怕別人搞鬼,就怕人搞事她還不知道!
不管司芮是出于什麽目的,都這麽客氣的上門來了,她還是禮貌的見一下比較好。
更何況,她那個女兒一直在背後搞事情,見一見先探探底吧。
“可以,”許楓說:“半個小時後我帶她過來,你不用着急。”
林夭然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一想,算了,許楓都這麽說了,她要再說點什麽話反駁,好像她有點不知好歹了。
許楓帶司芮進來的時候,林夭然就在沙發上坐着看書,沒有任何僞裝。
司芮昨天是見過她的,她有沒有事,司芮也清楚的很,而且,如果真的要瞞着司芮,司辰風絕對不會讓她來做決定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和司芮一起進來的還有姚時,他走在許楓和司芮後面,手裏拎了幾大包營養品還有好多水果,拿了這麽多東西,還能抱着一大捧鮮花,看上去倒像是個十足十的跟班。
林夭然看了司芮一眼,司芮正一臉讨好的笑的看着她,林夭然沖司芮禮貌的點了點頭,視線有意無意落在姚時身上。
可姚時從進屋之後,就沒看她一眼,默默執行着他作為跟班的工作職責。
拎包、進來放下、然後出去。
“哎!等一下!”林夭然喊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姚時。
林夭然一出聲,另外三人的視線都發生了變化,姚時轉頭看着林夭然,司芮和許楓都看向了姚時。
“拿那麽多東西,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林夭然說。
姚時沒說話,而是看向了司芮。
司芮看向了許楓。
許楓說:“請坐。”
姚時這才走過去,不過他并沒有做,而是往旁邊一站。
雖然姚時和司芮是那種關系,可是林夭然從姚時身上絲毫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來,相反的,她總覺得姚時不應該是那種人,随便往那裏一站都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樣,毫無畏懼,頂天立地。
林夭然只是打量了姚時一眼,就轉頭看向司芮:“您請坐。”
司芮這才在林夭然左手旁的沙發上坐下。
司芮看到林夭然沒事,一點也不驚訝,顯然她一早就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所以也沒有讨嫌的問林夭然身體感覺如何,只是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姚時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眼睛虛虛的看着前面,視線從不亂瞟,更沒有去看林夭然,一副我并不存在的樣子。
“林小姐放假了嗎?”司芮問。
林夭然點了點頭:“快了。”
考試已經結束,嚴格來說已經算是放假了,不過學校官方時間是1月17號,他們只是正好提前了幾天結束考試。
“延大課業重,”司芮說:“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
司芮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林夭然禮貌且疏離的應對着。
在司芮又說了一句不着邊際卻又不出錯的萬金油話之後,林夭然反問道:“阮小姐也該放假了吧?”
提到阮黎,司芮臉色尴尬了一下,然後馬上擠出一個笑說:“确實是,我昨天還跟她聯系了,他們正在準備期末考試。”
林夭然心裏咯噔一聲,看向司芮的眼神都亮了幾分,不是眼前一亮,而是捕捉到某些訊息時的淩厲。
“您昨天和阮小姐聯系了啊?”林夭然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司芮有些茫然的看着林夭然,點了點說:“是啊,昨天碰巧和你偶遇,中午的時候小黎打電話過來,我還和她提到了你。”
林夭然微微垂下眼,心裏冷笑了一聲。
她就說呢,為什麽司辰風又對昨天的事只字不提,敢情這又和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表妹有關系啊。
可是……
林夭然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司辰風對阮黎的态度她是非常明确的,司辰風并沒有真的把阮黎當成一家人,他對阮黎也沒有多好,阮風波那件事之後,阮黎幾乎已經從司辰風的世界裏被隔離出去了,怎麽這件事就要捂着了?
還是說,和阮黎相比,她更加不在司辰風在乎的名單裏,那個他不怎麽在意的表妹比她重要?
林夭然很想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可是事實明擺着的,不存在多想與否。她想騙自己一下都找不到理由。
“是挺巧的,”林夭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道:“實在是太巧了。”
司芮詫異的看着林夭然,不知道林夭然為什麽突然會這麽說話,雖然話說的沒什麽問題,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阮小姐放假的話,倒是歡迎她能常去司家大宅,我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她了。”林夭然說。
司芮臉上本就別扭十足的笑終于僵在了臉上,她看了看林夭然又轉頭看向許楓,這次她是更加不明白林夭然的意思了。
看了好一會兒,林夭然一直淡淡的笑着看着她,她只得點頭說:“好的好的。”
司芮就坐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從來沒有小看過林夭然,能讓司辰風那種冷血到什麽人都看不到眼裏的人格外關注的人,又怎麽可能是省油的燈,可是這一番話下來,司芮就已經明确的感受到了林夭然身上那股侵略性。
比董瑾頤那種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的女人段位還要高,因為她就是一臉的懵懂打從骨子裏的無辜,那種不谙世事一般的單純,更加讓人膽寒。
司芮快要坐不住了。
姚時一直在一旁坐着,安靜的就像雕塑,除了呼吸連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林夭然把視線移到姚時身上,非常善意的打量着他。
她這個打量的動作絲毫不加掩飾,司芮本來已經打算要走了,看到林夭然這樣,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說:“這位是我的司機。”
姚時聽到司芮的話,才轉動眼珠看向林夭然。
林夭然沖他笑笑:“你好,我叫林夭然。”
☆、396 還不能說
姚時那張清秀柔和的臉這才轉過來看向林夭然,他嘴角微微一彎,沖林夭然露出一個陽光溫暖的笑。
看到他這個笑容,林夭然心裏莫名其妙的一軟,不是被他的魅力吸引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笑容很溫馨。
察覺到司芮一直帶着警惕的盯着她,林夭然移開視線又看向司芮。
她一回頭,司芮就馬上收回了自己的打量,變作一副客氣的樣子,她說:“你休息吧,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林夭然看着司芮點了點頭,說:“慢走。”
司芮和姚時一前一後出去,許楓把人送到門口又折回來。
“許先生,我要在這裏住多久?”林夭然看着許楓問道。
“若是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許楓道。
……連個期限都沒有。
“我明天要去做家教,”林夭然說:“必須得去。”
許楓沒有任何遲疑的說:“可以,我會親自送你過去。”
林夭然看着許楓,這又是什麽意思?
讓她在醫院裏住着裝受傷,現在她說要出去,又準許,既然這樣,幹脆讓她“出院”不就好了?
許楓看着林夭然。
林夭然知道,許楓看出了她的真實想法,許楓也知道林夭然知道,可是誰都沒有說,因為無解。
“你朋友醒了,”許楓說:“你可以去看她了。”
林夭然說了聲謝謝,起身去看童茜。
她進去的時候,童茜正在吃早飯,看到她還沖她揮了揮手。
看到童茜還能動能笑,林夭然這顆心終于落了地。
童茜傷的并不算特別重,就是腦袋撞到樹上,稍微嚴重一些,左臂骨折,也算是傷的重的。
“感覺還好嗎?”林夭然走到童茜面前,看着她被包成阿拉伯的頭,有些愧疚,她說:“我喂你吧。”
童茜馬上道:“不用,我又不是癱瘓了不能動。”
“對不起啊。”林夭然說。
“對不起什麽?”童茜擡眼看她,眼睛裏帶着警告。
警告她別瞎說。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林夭然說。
童茜低頭喝粥,一邊喝一邊說:“別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說起來,還是我非要拉着你去滑雪的呢,原罪在我,別多想,沒事的,我問過醫生了,都是輕傷,就腦袋破個皮而已。”
童茜說的非常輕松,好像傷的人不是她一樣。
林夭然皺了下眉,說:“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不過,你要保證不能激動。”
她這剛醒,林夭然本不想把實話說出來,可是她憋不住,而且,這件事也該讓童茜知道。
“什麽?”童茜把喝完的粥碗推到一旁,看向林夭然:“你不會是說要賠我醫藥費吧?”
林夭然把碗收了,又把小桌子收好,才看着她,童茜開玩笑的話并沒有讓她臉色好多少,反倒更加嚴肅了些。
她知道童茜是真的不願意和她計較,可是,如果真的只是意外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
“昨天撞你的人,不是意外,是有人安排的。”林夭然說。
童茜眯縫了下眼,寒光乍現,哪怕腦袋被包的嚴嚴實實,也擋不住她眼裏的淩厲。
“我說呢,”童茜冷笑一聲:“場地那麽大,非要去咱們找的那麽個不适合滑雪的地湊熱鬧,還直愣愣的就沖過來。”
“還好你沒事,”童茜收了眼裏的寒意,看着林夭然:“要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了你。”林夭然面色愧色。
這件事上,确實是她連累了童茜,童茜那一番把錯也往自己身上攬只不過是不想她這麽愧疚而已,她又怎麽可能當真。
“快別這麽說了,你再多說一句對不起,我都得從床上滾下去跪下謝罪了!”童茜說。
林夭然還是非常愧疚的看着她,眼睛裏還帶着感激。
她說了是意外,說了是有人安排,卻沒有跟童茜說是誰,童茜也非常通情理的沒有問,這讓她更加過意不去了。
童茜沖她笑笑,說:“這下終于有理由好好休息一下了,也不算特別倒黴。”
林夭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童茜四下看了看,又問林夭然:“這是延城哪家醫院?條件這麽好呢?”
林夭然說了個名字,童茜了然的點頭。
“醫生說你要靜養,”林夭然看童茜一直閑不住的四處打量,忍不住說:“你別亂動了,剛做完手術。”
童茜其實是疼的坐不住,她得找點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在傷口上,難受。
“嗯,”童茜說:“沒事,我就看看而已,又沒動,你看,我手都沒動呢。”
“腦袋也不能動!”林夭然說。
童茜沒辦法只能不動了,但是眼睛卻還是轉來轉去。
“你吃水果嗎?”林夭然突然想起來剛剛司芮給她帶來的水果,生病的人多吃水果比較好,補充維生素和礦物質,有助于傷口愈合。
“你要去給我買啊?”童茜左臂一直隐隐的疼。
“我去給你拿,你等着。”林夭然說完就跑了出去。
林夭然一走,童茜就忍不住皺了皺眉,輕輕吸了口氣。
她也不是沒有骨折過,這種傷,對于曾經的她來說,都是小意思,以前被人追着打,比這嚴重多了,只不過那時候也沒覺得有多疼,怎麽現在就受不住了呢,童茜腦子一直轉個不停,想來想去,只能用年紀大了,矯情了來解釋。
林夭然把水果和保養品全拎到了童茜這邊。
“這麽多?”童茜臉色不好看了:“你買的?”
就在童茜要數落她的時候,林夭然忙說:“不是的!是有人來看我,給我帶的!”
童茜狐疑的看着她,她全身上下,哪有受傷的痕跡。
“你哪裏不舒服?”童茜問。
林夭然低着頭拆包裝,語氣淡淡的說:“沒有哪裏不舒服,好的很。”
“那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童茜問。
林夭然把草莓拿出來,去衛生間洗,她一邊洗一邊對童茜說:“裝的,我在裝受傷,然後就有人當真了,帶了東西過來。”
童茜看着她,滿臉的不解。
“我也說不清楚,”林夭然又把小桌子拿出來,把洗好的草莓放到童茜面前,說:“等事情了結了,我再跟你說吧。”
童茜:“……”
她看得出來,林夭然臉色是悲傷的,不是因為她受傷的原因,而是說到裝受傷才露出的神色,她看着林夭然,好半晌,說:“林夭然,你要有什麽事,記得跟我說,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年長了你幾歲,當個人肉沙包幫你擋個棍子板凳什麽的,身子骨還是可以的。”
林夭然噗的被她逗樂了。
驀地,她擡頭看着童茜,真心實意的說:“謝謝你,童姐。”
笑容裏全是哀傷。
☆、397 我要出院
從醫院出來坐上自己車子的司芮臉上的表情終于不抻着了立馬換了一個表情。
這樣做真的有用嗎?”司芮問道。
姚時一只手把方向盤一只手打手勢:“是心意總會被看到。”
司芮皺着眉頭:“只怕會被當成是虛情假意吧?”
當然她确實也沒有多麽真誠的想要去看林夭然,尤其她還是知道真相的那一撥人,知道真相還去醫院湊這個熱鬧,怎麽看怎麽像是專門上門打臉的。
姚時偏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眼神溫柔,笑容溫柔,簡直就是一劑直穿心髒的毒藥。司芮本來還挺苦惱的,看到姚時這樣子,忍不住撲上去照着那雙唇咬了一口,連親帶啃的。
姚時笑的肩膀都在抖,是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不要笑了,再笑我可忍不住了!”司芮目光灼灼的說。
姚時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正視前方,同時另一只手繼續做手勢:“做都做了,就不要去管別人怎麽去想,想你好的,你就算不去,也會認為你好,想你不好的,你做什麽,就都是處心積慮。”
這話司芮顯然不是聽過一遍兩遍了,她說:“要不是你非讓來,我今天還真沒的打算過來,那個小女孩,年紀是不大,但是,不簡單。你看到她跟我說話時的樣子了嗎?”
姚時:“沒有。”
司芮本來也不是真的要問他,她繼續說:“我看董瑾頤想嫁進司家,難得很。”
姚時:“我們既然知道林夭然是裝的,司辰風都那麽大張旗鼓了,我們不來看望一下,不是在拆司辰風的臺嗎,再者,昨天我們走的早,也并不是很确定林夭然真的沒事,今天來一趟,既看了人又捧了場,沒什麽好介意的,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