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24)
不過鄭茵茵,幹脆就閉嘴,哪怕再氣不過,也不會在言語上跟鄭茵茵計較。
今天周三,林夭然還要去顧卓陽家做家教,懶得和鄭茵茵多說,背着書包就走了。
當天晚上,班級群裏就有人說,鄭茵茵傍晚去醫院看程菲被程菲給趕了出來。群裏也有人說程菲不識好人心的,說她分不清是非的,總之這次站鄭茵茵的居多。
說是鄭茵茵因為委屈無意洩露出來的,在林夭然看來,根本就是故意的,什麽叫落井下石,這才是,無意識?怎麽可能無意識,程菲現在什麽狀況,你和她又是什麽關系,別人不清楚,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就算她真的把你趕出來了,你不說誰又知道?
別人請你去看望了嗎,你自己不懷好意的去,還非得畢恭畢敬,才算有禮貌嗎?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鄭茵茵在理,也不是鄭茵茵人緣有多好,只是因為這一次程菲點太背,第三者插足,說自己先前不知道被騙,還可以理解,什麽都知道了還去找那男的,被人老婆當場抓住,這就是她自己作風的問題了,在這個法律對小三沒有約束力的時代,大家對小三的憎惡那是非常可怕的,法律制裁不了,只能是從道德方面制裁,也正是程菲現在正在經歷的。
最後三門考試,程菲全部延考,周四上午也沒有出現。
林夭然都不知道這些小道消息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傳播的,怎麽就能傳播的那麽快,這才多長時間,程菲因為怕被吳振的老婆找到醫院直接在不适宜出院的情況就辦了出院手續回家的消息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有些比較中立的人還說,程菲也算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寒假,再加上一個春節,等到再開學,一個多月過去,什麽深仇大恨估計也能化解了一大半,等到時候再開學,一個春節的洗禮,也沒幾個人還惦記着她的這點事。
但是林夭然總覺得這件事裏面有貓膩,卻又覺得自己這疑心病又犯了,直到童茜開車來接她之後,林夭然徹底把這件事擱置腦後,反正她和程菲沒什麽關系,這坎她能不能過,要怎麽過是她的命。
童茜看到林夭然就拎了個書包,笑着問她:“你們不是放假了嗎,你什麽都不帶啊?”
林夭然飛快的上車,點了點腦袋說:“都在這裏。”
就一個假期而已,她這個假期要忙的不可開交,最多也就是帶幾件換洗衣服,不過,她沒有打算立刻就回司家大宅,反正學校要十天之後才關寝室,她還要再住幾天的,算是等夏小周放假。
童茜看了看她,笑着搖了搖頭說:“好吧,随你。”
說是滑雪場,倒不如說是個度假村,車子開進停車場林夭然就知道,這次童茜真的出血了。
“我一個朋友開的,”童茜說:“讓我來給他暖場,不收錢,你要玩什麽随意。”
林夭然先是一怔,然後立馬樂了:“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童茜扯唇微微一笑,美女總裁的範立時就起,說:“這點要不知道,我也算白混了。”
“你怎麽還買了滑雪鞋和雪橇啊?”林夭然看到童茜從後背拿出的東西,一時有些無語。
“用啊。”
“可以租的。”林夭然說。
“不租,咱用自己的。”童茜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反正又不是只用一次,走了,先去吃午飯。”
看着童茜那壕氣沖天的樣子,林夭然只能甘拜下風。
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林夭然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在這裏碰到阮黎的媽媽司芮!
“這麽巧啊,童小姐。”司芮看到童茜倒是一點也不陌生,淡笑着打招呼。
“您好,”童茜臉上也帶着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您。”
司芮輕輕點了點頭,貴婦派頭端的十足,看童茜的眼神并沒有多尊重,看到童茜身後還有一個人,她又禮貌性的說了一句:“童小姐和朋友一起來……”
司芮的話戛然而止,在看到跟在童茜身後的人是林夭然的時候。連臉色都變了。
☆、389 禍福相依
“您好。”林夭然對上司芮的視線,淡淡道。
司芮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很快又恢複淡定,扯起嘴角道:“你好。”
司芮是司家人,這個根本就不算秘密,所以司芮和林夭然認識也不算稀罕,只是,童茜沒想到的是司芮對林夭然的态度,她似乎有點……怕林夭然。
童茜明确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同尋常,适時的緩和了一下氣氛說:“我帶小朋友來玩,您先忙,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司芮點了點頭。
林夭然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司芮身上,不是她看不起司芮,而是和司芮一起來的那個男人。
童茜沖那個男人揮了揮手算是大招呼,男人也擡手做了個手勢,然後沖林夭然點了點頭,和司芮一起走了。
林夭然眉頭微微皺着,盯着司芮和男人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麽,她老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
“童姐,”林夭然問童茜:“那個人是誰啊?”
“阮太太司芮,”童茜說:“你倆認識的吧?”
林夭然嗯了一聲,說:“我問的是她旁邊的那個人。”
童茜停下來偏頭看了林夭然一眼,說:“哦,你說他啊,姚時。”
姚時?
什麽人?
過了一會兒,童茜又說:“他是司芮的……嗯,你懂的。”
這個林夭然當然清楚,她第一次看到司芮和他在一起時就知道兩人的關系了,阮黎家那複雜的關系,她也實在沒興趣多了解。
“你……和他很熟嗎?”林夭然問道。
童茜低頭笑笑,說:“認識,算不上多熟,都是圈子裏的,誰不認識誰吶。”
林夭然一怔,也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也沒再追問姚時的事情。
兩人先去把裝備放下,然後才去餐廳吃飯。
去餐廳的路上,童茜突然又說:“哦,剛剛那個姚時,他嗓子受到過損傷,不能說話。”
林夭然腳步一頓,詫異的看着童茜。
“所以,”童茜說:“他不說話不是高冷也不是沒禮貌,只是沒辦法開口。”
林夭然心頭微微一緊,心裏莫名的有點難過,那難過來的突兀,林夭然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産生這種情緒,她又不是聖母,思來想去,林夭然覺得,大概是姚時那張臉太具有煽動性,讓人覺得上天就該寵着他。
午飯就在度假村吃的,倒是很有特色,菜品也不錯,環境也很好,只不過因為剛剛的事情,林夭然有點分神。
飯後,兩人直奔雪場。
“滑雪鞋還是雪橇?”童茜問林夭然。
“滑雪鞋吧。”林夭然說。
“怎麽了?”童茜把裝備拿出來,問道:“看上去情緒不怎麽高啊,不是考試沒考好吧?”
林夭然搖頭:“不是。”
“我就說嘛,”童茜自問自答一般:“你還能考不好。”
林夭然一邊換裝備,一邊說:“那個姚時,你了解多少?”
“怎麽突然問起他了,”童茜非常随意的問:“你和他之前見過嗎?”
“見過一次,但是我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林夭然道。
童茜換好滑雪服,擡頭看着林夭然:“我和他算不上多熟,不過,我剛入行的時候,他曾經幫過我,我挺感激他的。”
林夭然倒是不知道,姚時和童茜還有這一層關系在,她突然間覺得人際關系是一個特別神奇的東西。
“不過他自己并沒有當回事,”童茜又說:“而且,我們圈子有點差別,所以,後來也沒什麽來往,再加上,他這個人,對人挺冷淡的,天使的面孔寒潭的心。”
林夭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童茜笑了一聲:“怎麽,你怎麽突然對他那麽感興趣了?”
林夭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喂,你不要亂講,我就是覺得……嗯,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很親切。”
童茜斂了笑:“姐剛剛說過的吧,他是天使的面孔,寒潭的心,你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林夭然心道,你又瞎說什麽,什麽迷惑!看上去就是很好相處啊!
“算了,不和你說了,”林夭然沖童茜擺了擺手:“你思想不純潔。”
“林妹妹,”童茜抱着雪橇跟在林夭然身後,幽幽道:“你跟姐姐說純潔,是嘲笑姐姐嗎?”
進入雪場前,林夭然本來想給魏林濤發個信息,讓他不用跟着進去,她自己會注意,而且今天只是來玩的,他也不用寸步不離的跟着。畢竟他腿不太方便,再加上雪場溫度那麽低,她和童茜是帶了裝備來的,魏林濤事先可沒有任何準備。
只不過,她把信息編輯好,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劃清了界線,就不要再給他惹麻煩了。
把手機裝回去的那一刻,林夭然心裏特別難受。
本該是好朋友的,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林夭然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要說滑雪,林夭然絕對是一把好手,當然童茜也不差,這讓林夭然非常意外。她喜歡戶外運動,尤其酷愛滑雪。
除了兩年前司辰風帶她去滑過一次雪,她這兩年都沒有再雪場縱情馳騁了。難得童茜水平不差,兩人像少年人一樣暗自較量。
不是節假日又不是周末,所以今天滑雪場的人并不多,這也就方便了林夭然和童茜,只不過這下可就難住了魏林濤,滑雪他會一點,但是和林夭然她們兩人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再加上他身體上的缺陷,沒一會兒,他就追不上林夭然了,只能遠遠的看着。
比較不走運的是,這個雪場是延城周邊最大規模的戶外雪場,起初還能遠遠的瞥見兩人的影子,到最後,根本連身形都看不到了。
魏林濤沒辦法,只能去找場地負責人,他倒不是擔心別的什麽,就怕林夭然出意外,滑雪也是高危運動,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他又不在場,簡直要命。
負責人非常冷靜的告訴他,他們的雪場是完全符合标準的,只要動作标準,絕對不會出意外,而且,他們這邊因為是新建的場地,還沒有對外開放,監控也沒有到位,尤其是雪場場地太大,裝監控不實際。
魏林濤聽到這話,心裏驀然一抽。他有點不放心。
知道從場地這邊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支持,魏林濤也不再耽誤時間,又跑回雪場去找林夭然。
半個小時後,他突然間看到一群工作人員往一個方向跑,邊跑邊喊着什麽,看上去就非常緊張,魏林濤扔了雪橇就沖過去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問:“發生什麽事了?”
工作人員比他還着急,對講機裏一會兒是救護車一會兒是不要移動的,聽的魏林濤心頭一跳一跳的。
“到底怎麽回事?”魏林濤吼道。
“一個客人沖進了沒開發的雪道,撞樹上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工作人員邊跑邊說。
“男的女的?”魏林濤奪過對講機沖那邊吼:“發生意外的是男的女的!”
然後他就從對講機呼呼地風聲裏聽到了林夭然帶着哭腔的聲音:“救護車還沒有來嗎!”
轟的一聲,魏林濤眼前一黑,覺得世界要翻。
☆、390 不是意外
魏林濤踉踉跄跄在雪地裏摔了不知多少個跟頭才跟着工作人員到達事故現場,遠遠的就看到一片慘紅,然後是倒在血紅中的那抹熟悉無比的身影,魏林濤所有的理智在這一瞬間潰不成軍。
然後在他要發狂的時候,就看到林夭然轉頭沖着人群大喊:“救護車還沒來嗎?醫生呢!這裏沒有醫生嗎!”
魏林濤愣了一下,下一秒推開人群,直接跪撲在林夭然身旁,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看到魏林濤,林夭然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抓着他的胳膊:“你幫我,幫我再叫一次救護車,快一點,快……!”
魏林濤看着林夭然,确認她沒事,才看向童茜。
童茜已經昏了過去,一張臉全是血,身下更是一片慘紅,頗為觸目驚心。
工作人員也不知道童茜到底傷到哪了,都不敢輕易去動她,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魏林濤一把抱着林夭然:“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你不要着急,不會有事的,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此時的林夭然什麽也聽不進去,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不會有事!都那麽久了救護車還不到!
魏林濤死死抱着她,怕她會失去理智動童茜,更怕她傷到自己。
林夭然沒有失去理智,她非常清醒,也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她必須要保護好童茜,所以魏林濤的禁锢招來了她激烈的反抗。
魏林濤只當林夭然是關心則亂,只是不松手,林夭然又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周圍人太多了,她不知道哪個是随時會伸出黑手的壞人。
“林夭然,你看着我,”魏林濤強迫林夭然看着自己:“我跟你保證,她不會有事的。”
林夭然視線在魏林濤臉上聚焦,然後下一刻,她猛的推開魏林濤,面色森寒的瞪着他:“離我遠點,我不認識你。”
她在明,敵在暗,她不知道下一次會是誰被自己連累。
該躺在那裏的人是她!
剛剛那個人要撞的人也是她!
是童茜意識到危險替她擋了一下!
林夭然的語氣、表情和眼神對于魏林濤來說比身下的雪還要陰寒百倍。可也在這一瞬間讓他恢複冷靜。
他現在只是監視林夭然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他不能出錯,更不能逾矩。
魏林濤冷靜下來後,幾乎是在呼吸間就調整好了情緒,面無表情的從雪地裏站起來,像衆多工作人員一樣,當起了旁觀者,和工作人員不同的是,他把這邊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宮朔。
超出了他預料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上報給宮朔。
林夭然跟着醫護人員一起上了救護車,魏林濤則是繼續履行他的工作職責,一路在後面跟着。
許楓聽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走廊裏已經站滿了人。
度假村的負責人、警方、魏林濤、以及司芮和姚時。
許楓根本就沒顧上其他人,眼裏就只有林夭然,确認林夭然完好無傷,許楓才給司辰風去了個消息。
正當他要向警方了解一下情況的時候……
“許先生,你不是和司少一起過來的嗎?”
許楓聽到這無比熟悉的聲音這才轉頭看向說話的司芮。
看到司芮和姚時,他臉色稍稍變了變。他是詫異的很,司芮怎麽會在這裏?這件事和司芮又扯得上關系嗎?
司芮在看到來的人是許楓而不是司辰風時心裏不是不失望的,可是,司辰風沒來,她也得想辦法能在司辰風面前刷存在感,不然她大老遠跑這一趟不白折騰了嗎。
許楓沒甚表情的看着司芮,沒什麽表情更不用說恭敬了,态度看上去就非常随意,司芮心有不滿,卻也只能忍着。
“我自己過來的,”許楓說:“您找司少有事的話,可以想跟我說,我可以代為轉達。”
許楓這話直接讓司芮咬碎了銀牙,可面上表現出來的,以及說出來的話都絲毫不顯,僞裝的還是非常好的。
她笑笑說:“沒事,就是問問。”
許楓看了眼精神狀态不太好的林夭然一眼,又看向司芮:“您怎麽也在這裏?”
司芮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說:“我剛剛碰巧也在XX度假村,聽說這小姑娘遇到了點意外,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過來了,還好她人沒事,我看她像是吓到了,一直不說話,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呢,好在你來了。”
許楓點了點頭,說:“讓您費心了,既然林小姐沒事,您也不用繼續守在這裏了,您忙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許楓對司芮客氣有嘉卻恭敬不足,司芮是心知肚明了,哪怕此時被下逐客令,也要笑着表達自己的關心,然後再離開。
臨走,姚時往林夭然的方向看了看,才示意告辭。
許楓不和姚時有什麽交流不是因為鄙視或者別的什麽,他只是單純地覺得跟姚時交流起來太困難。只不過,不交流不表示他對姚時的關注會比司芮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突然間成了圈裏的寵兒,還能被司芮寵那麽多年,沒點手段,又有幾個人相信?
司芮和姚時走後,許楓才去向度假村的負責人和警方了解詳情。
撞人的是個剛學會滑雪的女孩子,因為下坡失去平衡撞向了童茜,才造成這場悲劇。
撞人的那個女孩子現在也在醫院,只是相對來說傷的比較輕,不過人卻是被吓的不輕,警察問什麽就說什麽。
因為沒有監控,當時在場又沒有其他證人,從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警方初步判定,是意外。
對此種判定,度假村方是非常贊同的,意外,比較好解釋,畢竟戶外運動都存在危險。
他們這剛開業,可不能因此惹上一堆麻煩官司。
至于醫藥費和賠償,度假村的負責人表示他們一定會讓客戶滿意。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林夭然,突然說:“不是意外。”
所有人,包括魏林濤都看向林夭然。
林夭然轉了轉眼珠看着他們,說:“不是意外,是蓄意。”
☆、391 我要報警
直覺告訴她,不是意外。
雖然她沒有确切的證據,但是,就一口咬定就是蓄意。
不可能那麽巧的,經歷過那麽多事情,林夭然對于危機還是有一定見解的,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表面的意外是因為沒找到問題的關鍵。
現在她在明,暗處不知道潛伏了多少人等着給她制造“意外”,以她自己的能力,主動出擊簡直是無稽之談,可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悄默聲的調查只會讓暗處的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她得把事情鬧大,只有把事情鬧大了,就算不能抓出這次的“黑手”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不然她就真的只能當那砧板上的魚肉了。
她不松口,不罷休,這件事就沒完。
小人總是無窮盡的,杜絕的辦法,只有自己強大,讓他們不敢觊觎,只可惜,她現在的情況要強大起來還差的遠,所以她只能狐假虎威,引起宮朔和司辰風的注意,不管他們兩人會不會對這件事深究,有這兩位的威懾在,膽子再大,再铤而走險,也會投鼠忌器的。
林夭然看着許楓,眼神堅定,心底卻一片悲哀。
她并不能确定這麽做的成功率有多大。
撞了人的女孩當場昏了過去,但是傷勢不重,現在已經醒了,警方也已經了解過情況了,林夭然突然那麽肯定,事情的複雜程度再次上了一個臺階。
警方并沒有質疑林夭然所說的話,聽她這麽說,繼續追問可能遺漏的細節,可哪裏又有什麽細節,她都沒看太清楚當時的情況,只是眼風裏瞥到有個人影沖向自己,她還沒來得及躲就被童茜撞開了,然後就是後面的事故。
唯一讓她起疑的地方就是,那女孩自己失控沖向她的時候為什麽一聲不吭?既然是剛學,為什麽失控的時候不害怕不尖叫?為什麽不讓她躲開?這都不正常,那麽默不作聲的沖過來,分明就是有預謀的。
林夭然把她的疑問說出來的時候,警方給的回複是,那女孩子說她當時吓傻了,吓的忘了喊。
警察說了什麽,林夭然并沒有多在意,她說這話主要是說給許楓聽的。
“那個女孩撞了人之後,第一時間并沒有昏迷,她看了我一眼,是笑着的。”林夭然說。
“我要報警。”林夭然又說。
“說輕了是故意傷人,說重了就是蓄意謀殺。”林夭然語氣也非常堅定。
不管旁人說什麽,這個案,必須得立了。
度假村的負責人一聽林夭然這麽說,立馬就急了,他們這剛開業,就牽扯上蓄意謀殺這可不是鬧的,這是剛開業就歇菜的節奏啊!
“林小姐,您別激動,事情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負責人勸說林夭然:“警察每天都那麽忙,咱們這種意外還是私下協商解決的好,就不要給人民警察添麻煩了,是不是?”
林夭然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辦案人員,又看了看負責人,心裏頓時明了,負責人肯定跟警方打了招呼的,想把這件事按下私了降低影響。林夭然能理解負責人的心情,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可是理解不代表她會照着他們的意思行事。
畢竟安全受到威脅的是她和她的朋友。
辦案人員本也就是覺得事情是意外,畢竟生活又不是電視劇,哪能天天都寫些謀殺陰謀啊什麽的,尤其是雪場這種本就危險的戶外運動,要不然進雪場要買保險呢。辦案人員也是想着協商解決,事情已經發生,大家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只能自認倒黴了。
這要換做別的事,或者換個時間,林夭然說不定真的就協商解決了。
但是,在這個時間,童茜又還在手術室沒出來,至今還沒個具體的定論,要她妥協,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辦案人員的态度,更加讓她心寒。
“人民警察不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嗎?”林夭然反問了負責人一句:“大家有什麽事都自己解決,那還要警察幹什麽?”
林夭然這話說的非常的不客氣,她話是對着負責人說的,卻也是側面把辦案人員給擠兌了。
負責人也沒想到林夭然這麽不給面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嗯,主要是這個負責人吧,他視野有限,不知道林夭然,看到許楓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沒認出來,才會演變成這樣。
“我朋友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林夭然又說:“事故發生在你們的地盤上,這個責任你們也是必須要負的,成年人做事就要為自己付出代價的,那女孩看上去也二十好幾了吧?不知道什麽是量力而行嗎?明知又危險還這麽做,她這已經算是故意傷人了!”
一番強詞奪理,讓負責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辦案人員也不好多說什麽,林夭然這明顯正在氣頭上,萬一她再口無遮攔說點什麽,他們帶着執法記錄儀也只能忍着。
魏林濤在一旁聽着面色倒是沒什麽反應,可是心裏面已經把事情前前後後捋了不知道多少遍。以他對林夭然的了解,沒有證據之前她是絕對不可能這麽說的。
他都跟了這麽緊了,居然還讓人有可乘之機,說不懊惱那是不可能的,可再大的憤怒再大的懊惱都只能憋在心裏,他下去在雪場已經失控了一次,不能給林夭然招來麻煩。
看到許楓看向他,他淡定無比的和許楓對視,然後緩緩收回視線,沒有任何波瀾,表情冷淡的很。
“林小姐,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許楓說:“你放心好了,你朋友不會有事的。”
負責人一聽這話,心裏正憋了一團火,沒好氣的看着許楓,心道,你誰啊,牛逼哄哄的厲害啊!我的地盤上你還想扯大旗呢!
因為度假村地處隔壁省,跟着出警的又是底層辦事員,沒有認出許楓來也正常的很,當然要說眼力見也不是都沒有。和負責人一起的副手,默默拉了拉他上司的衣服,把手機遞給上司……
負責人的舌頭瞬間就被貓給叼走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楓已經帶着林夭然去做檢查了。
“我沒有受傷,”林夭然說:“不需要檢查。”
“檢查一下,”許楓不容她拒絕,語氣淡淡道:“以防萬一。”
魏林濤不遠不近的跟着,林夭然和許楓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他也比較贊同許楓的話,檢查一下确認真的沒事,他也好向宮朔彙報。
林夭然拗不過許楓,只得聽從指揮去做檢查。
可是,她分明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檢查結果卻顯示顱內受損!
☆、392 占據主動
林夭然瞪大了眼看着許楓。
許楓伸出食指放在唇邊沖她做了個不要聲張的手勢。
許楓越這麽不讓她聲張她就越不解,林夭然眼神中盡是疑問,許楓卻已經拿着檢查結果往外走,林夭然只得跟上,結果她還沒走兩步就被幾個醫護人員給三兩下架到了病床上。
然後在她的驚疑下各種儀器全往身上招呼,沒一會兒就把她“裝扮”成了一個重病患者。
魏林濤一直在外面等着,只看到許楓一個人出來,只以為林夭然還在裏面做檢查,并沒有太在意,畢竟林夭然看上去能走能跳,邏輯思路又那麽清晰,還能嗆的別人啞口無言,确實不像有事的樣子。
只是……
許楓的臉色看上去似乎不是特別好。
“許先生,”這是他回國後,第一次跟許楓說話:“林小姐的檢查結果如何?”
他看着許楓,雙眸深處是有火焰在跳躍的,只不過隐藏的實在是太深,許楓這種洞察人心的人也沒看出來。
當然看不出來不代表許楓就真的相信表面所看到的,魏林濤一定恨死他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許楓擡眼看他,語氣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什麽時候回來的?”
魏林濤眉心微微一蹙,許楓看到了,卻不以為意,他說:“看到你沒事就好,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還擔心了好久。”
魏林濤淡淡道:“回來有一段日子了,許先生那麽忙,我也不好去打擾。”
許楓沒什麽表情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明明都知道是怎麽個回事,偏偏還要在言語上打機鋒,魏林濤不知道許楓到底是什麽意思,只不過不管許楓是什麽打算,他都不會再相信許楓和司辰風,當然,他不信絕大多數人,他的信任名單少的可憐。
“林小姐的檢查結果如何?”魏林濤又問了一遍。語氣輕飄飄的,不急不緩,是個不在意的樣子。
許楓把檢查結果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魏林濤看了一眼,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那股震驚和擔心,臉色并沒有太大變化,他說:“這麽嚴重嗎?”
從語氣中絲毫聽不出來任何,當然許楓本來也不是要對付魏林濤,他只是要通過魏林濤向宮朔傳達一個消息而已。
“現在還不知道,我要帶她回延城再做詳細的檢查。”許楓說。
這裏雖然是市醫院,可是跟延城的醫療水平相比還是有着天壤之別,魏林濤非常淡定的把檢查結果遞回給許楓說:“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你現在是在幫宮朔做事?”許楓反問。
魏林濤看着許楓,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點了點頭,說:“是的。”
許楓這個人心思沉,又難以捉摸,魏林濤看不透他,所以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耍什麽心眼,你問什麽我說什麽,至于你要怎麽想,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許楓輕輕點了點頭說:“她現在需要休息,醫生說了,不宜打擾。”
“我現在要帶她回延城,”許楓又說:“你随意。”
魏林濤終于覺察到事情不對勁在哪裏了。
許楓這是要隔斷他和林夭然的聯系,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許楓的計劃确實實施的很順利,可是今天的林夭然非常的不配合。
“我不走,”她盯着許楓:“我朋友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是不會走的!”
“醫院這邊,我會安排人盯着,”許楓說:“你放心,會随時彙報你朋友的情況。”
“不行,”林夭然想也沒想就拒絕:“我要親眼看着她沒事。”
童茜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她又怎麽可能抛下她一個人!
“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許楓說。
這是林夭然覺得許楓是真的很冷血。所有跟他無關的事情,他都可以當做不存在,表情始終都是這麽淡淡的。
“許先生,”林夭然有點生氣,她冷聲說:“手術室裏,是我朋友,要不是她,現在躺在那的人就該是我,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走嗎?”
說着她又擡了擡手,把手上的儀器插管什麽的展示給許楓看:“請問許先生,這又是什麽意思?告訴別人我病了還是瘋了?”
“這是為了方便帶你回去。”許楓說。
林夭然好笑的看着許楓,方便帶她回去?她好好的怎麽就不方便了?非要躺在病床上帶着氧氣罩才叫方便?
她看着許楓,一邊去拽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說:“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現在跟你回去。”
林夭然的不配合,許楓也有點無奈。他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給司辰風打了個電話,電話他沒有接,而是直接交到林夭然手裏:“林小姐,你和司少說,司少同意,我也不會強迫你。”
林夭然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又看了看許楓,許楓把手機往林夭然面前遞了遞,示意她接。
接就接!
林夭然拿過手機,剛貼到耳旁,聽筒裏就傳來司辰風的聲音:“夭夭?”
林夭然嗯了一聲,說:“我朋友受傷了,正在手術,我要在這裏守着她。”
許楓聽不到電話裏司辰風說了什麽,不過他多少可以猜到,林夭然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看上去不再是随時要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