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快點兒!快點兒!!東南南!!東南南!!”
“炭治郎,善逸,一起完成下個任務!!!”
“合作完成任務!!”
羽鴉又開始叽叽喳喳個不停,催促着三個人。
“善逸?你是叫善逸嗎?”竈門炭治郎把腿腳發軟的我妻善逸拽起來,“我叫竈門炭治郎。”
“我知道你~”我妻善逸後背全是冷汗,讪讪道,“最終選拔的時候,藤襲山。”
“哎?最終選拔的時候有你嗎?”竈門炭治郎挑眉,思索。
對于這個人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
“有!!有我!!我就站在你的斜後方好不好?你還和那個鋼鐵小哥差點兒打起來。”我妻善逸暴躁地抓狂。
竈門炭治郎回憶了一下最終選拔的考試現場,“哦!我想起來了,你确實站在我後面!當時你滿頭都是灰,還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啊~”
“是我~”我妻善逸舉手發言,“但我當時沒有失魂落魄,只是考試的時候被鬼吓暈過去了,醒來後就滿地的腦漿了。
“邊走邊說吧!炭治郎,你們完成任務要緊。”塗山容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兩人拉回正題。
“哦,對對對~”竈門炭治郎點頭,“咱們先去目的地吧!”
“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我妻善逸臉色頓時變了,果斷拒絕。
“這樣不行啊~善逸,我能這樣叫你吧~”竈門炭治郎右手拖着麻雀,“總是這樣拖着不完成任務,哭哭啼啼的,麻雀也很苦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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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因為,路上糾纏女孩子,想要人家嫁給你,故意不去任務地點,哭個不停。它是這麽說你的。”
“哈?”我妻善逸大跌眼鏡,“你能聽懂它的話嗎?”
“你聽不懂嗎?”
“正常人都聽不懂的吧?”我妻善逸震驚地合不攏嘴,“老板你也聽不懂才對吧?不過你為什麽要跟着我們去任務地點?”
“我聽的懂哦~”
“·······”
我妻善逸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個正常人。
“我暫時也沒有什麽別的打算。等我先把炭治郎身上的疑問搞清楚再說,而且,個人層面來說,我對他妹妹有點兒興趣。”
“妹妹?炭治郎你有妹妹嗎?我怎麽沒見到人。”我妻善逸支棱着的手掌,左看右看,都沒有第四個人的影子。
“這個···”竈門炭治郎表情為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他解釋。
“你之後就知道了。”塗山容容轉移了話題。
“哦~”我妻善逸自然知道兩人不想跟他多說這件事,他也沒有多問,只能偷偷地瞟了眼炭治郎背着的箱子,“話說,老板你也是鬼殺隊的隊員嗎?為什麽炭治郎叫你容前輩?我還是不知道老板你的名字。”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叫塗山容容。”
竈門炭治郎聽到上半句沉默了,我妻善逸聽到下半句激靈地開口,“容老板。”
熟悉的三個字從陌生人嘴裏脫口而出。
塗山容容怔了一下,明顯沒有回過神來。
“怎麽?不對嗎?”我妻善逸敏感地察覺了對方的情緒不對。
“沒有。”塗山容容垂眸,嘴角放下,“只是想到了熟悉的朋友。”
“朋友?”
我妻善逸想不通什麽樣的朋友還需要叫她老板。
“嗯。”
“容前輩為什麽退出鬼殺隊了?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嗎?”竈門炭治郎向來不喜歡多問,但事關重大,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下。
“差不多吧~加班太多,工資太低,待遇不好。想辭職的理由不就那麽幾個嗎?”
“······”
竈門炭治郎聽着這些離譜的理由再次沉默了。
我妻善逸感動地快要哭了,“是吧是吧?我總算是找到同道中人了,鬼殺隊的工作真的不是我能做的啊~”
“那我跟你可能不太一樣。”塗山容容托着下巴,思忖了一小會兒,“我這個應該算是負傷退休吧?”
“退休?你才幹了多久?這麽年輕就可以退休?!”我妻善逸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幹了挺長時間的了吧,這個我還真記不清了。不過我已經升職到柱了。”塗山容容無辜地笑了。
“砰!”我妻善逸在對方燦爛的笑容中,麻溜兒地跪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竈門炭治郎不解,“柱是什麽?”
我妻善逸淚眼汪汪地望着他,“大哥,這是領導層啊~”
塗山容容被他逗笑了,掩嘴輕笑,“我不是說自己辭職了嗎?”
“那也是領導層啊~”我妻善逸抱着塗山容容的大腿,殷勤道,“領導!老板!小弟以後就跟着您混了!你一定要拉小弟一把啊!!”
“差不多得了。”塗山容容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讓他适可而止一點兒。
“老板!您這麽美麗,這麽厲害的人物,只要擡了擡小拇指,就可以分分鐘把我們的任務對象秒殺!您幫幫我們吧!我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我還想好好活着,結婚去~”
“志向挺高啊~”塗山容容調侃道。
“志向不高怎麽配做老板您的小弟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我妻善逸笑的谄媚,讨好。
“呵~這點倒是和他挺像。”塗山容容眼圈微紅,“好吧!看在這點兒的份上,只要對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盡力幫你解決。”
“好嘞~”我妻善逸頓時喜笑顏開,“謝謝老板~”
“不過,我可提醒你啊,我負傷了,如果碰到太厲害的,我自身難保也說不定。而且,跟着我說不定你會更危險。”
“沒關系!就您這實力,只要不是鬼王和上弦的前幾,我們全身而退,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嘛?”我妻善逸對于柱的實力沒有任何懷疑,拍拍胸脯,自信地保證。
“炭治郎,你在幹什麽?”塗山容容瞥了眼,掏出飯團,默默塞進嘴裏的竈門炭治郎。
竈門炭治郎靜靜地掃視了他們,心如死水道,“哦,我吃點兒東西,冷靜一下。”
“······”
塗山容容嘴角微抽。
不至于吧?這麽記仇。
“咕咕~”我妻善逸低頭盯着自己的肚子,“說起這個,我也餓了。”
“咕咕~”塗山容容的肚子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比之前那聲還要清脆。
空氣靜默兩秒。
“我這肚子一餓起來就響個不停!是我!都是我!!這麽響亮美妙的聲音,怎麽可能出自我那無與倫比卓越的容老板?一聽就和人不匹配嘛?!”我妻善逸激靈地馬屁脫口而出,哈巴狗似的瘋狂搖尾巴,眨巴着眼睛,晶亮地看向塗山容容。
眼底寫着:老板老板,我做的不錯吧?
“······”
塗山容容嘴角狂抽。
我真是謝謝你啊~
“······”剛剛把飯團子掰成三份的竈門炭治郎。
突然不想分給他了怎麽辦?
“差不多就得了。”塗山容容用扇柄重重地敲某只的腦袋,眼底劃過一抹真切的笑意。
“老板~”我妻善逸可憐兮兮地揉着腦袋。
“給,我只有這一個了,等我們完成任務,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再補充糧食吧~現在只能先對付一下了。”竈門炭治郎把分好的飯團子塞進他們兩人手中。
“炭治郎~”我妻善逸感動地熱淚盈眶。
“謝謝。”塗山容容唇角輕翹,眉眼彎彎。
“快走吧!我們馬上就要到下一個任務地了。”竈門炭治郎害羞地揉了揉後腦勺。
我妻善逸把飯團子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裏。
一看就是餓壞了。
可憐的孩子。
塗山容容搖搖頭,感慨着也把飯團吃了。
————————
三個人,一只鬼,還有一個烏鴉,一只麻雀。
趕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遠離了一望無際的田野,穿過一條樹林環繞的小路,來到陰森森的鬼宅面前。
自從進了樹林,竈門炭治郎就一直眉宇緊縮,手握着劍柄,警惕地環視着四周。
我妻善逸抱着塗山容容的胳膊,害怕地縮着脖子,腿軟的走不動道。
“是這裏?”塗山容容喃喃。
“容前輩小心,空氣裏有很重的血腥味。”竈門炭治郎上前一步,把他們兩人護在身後。
“什麽聲音?”我妻善逸動了動耳朵,靈敏地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聲源。
塗山容容和竈門炭治郎順着我妻善逸視線的方向望去。
叢林深處,明明是白天,卻被籠罩着一層伸手不見五指的陰霾,兩個不大的孩子,粉紅色和服的女孩兒哭得淚水滿面,小臉兒通紅,無助地哭腔溢出。
男孩兒應該只比女孩兒大一兩歲的樣子,一手摟着女孩子,一手捂着女孩兒的嘴,以防她的聲音太大驚擾到了裏面的鬼,他的眼神裏寫滿恐慌,卻還是作為兄長,苦苦支撐着。
“你們···”竈門炭治郎震驚地說不出話。
這裏為什麽會有小孩子?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塗山容容最先恢複理智,溫柔地上前,半蹲着問他們,“這裏可是很危險的哦~”
“我···”男孩子眼底滿是崩潰的紅血絲,張阖着嘴,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聲音,“哥···哥~哥哥被鬼抓走了,我···我們找到了這裏~”
塗山容容翹着的唇角放下少許,她揉了揉男孩子的腦袋瓜,鄰家大姐姐般地耐心誇着,“做的很不錯哦~能告訴我你哥哥是什麽時候被抓走的嗎?”
“晚上~就在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回家,然後他就被抓走了~”男孩兒近乎絕望地仰望着塗山容容,“大姐姐,你是來幫我們救哥哥的嗎?你能幫我們救救哥哥嗎?”
昨天晚上嗎?
已經過去很久了~
對方還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了。
“好啊~這兩個哥哥很厲害的,一會兒讓他們進房子去救哥哥好不好?”塗山容容安慰。
“謝···謝謝姐姐~”
“嗚嗚嗚~”
男孩子應該是已經支撐到了情緒崩潰的臨界點,聽到這樣安心拯救的話,重重地脫了一口氣,壓抑的恐懼終于宣洩出來,淚水滑落。
塗山容容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笑的和藹可親,無比親切。
竈門炭治郎也了解到了現在的情況,“善逸,我們進去救人吧~”
“啊~”我妻善逸又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
“怎麽?不樂意?”塗山容容回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妻善逸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可是···”
“身為鬼殺隊的隊員,你有什麽可是?”塗山容容反問。
我妻善逸哭了,委屈巴拉地聳搭着腦袋。
可是,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他臉上的表情悲痛欲絕,活像一個慘遭負心漢背叛,痛不欲生的妻子模樣。
“走吧!”竈門炭治郎去拉我妻善逸。
“等等——”塗山容容突然叫住他們。
“老板,你終于想通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我妻善逸企盼地望着她。
“把這兩個孩子帶進去。”
“啊?”
“哎?”
兩人同時不解,面面相觑。
塗山容容掏出自己的扇子,塞給男孩子,囑咐道,“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進去之後,一定要聽兩位哥哥的話知道嗎?”
竈門炭治郎嗅了嗅空氣的味道,臉色大變。
我妻善逸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麽也不太好看,瞳孔顫抖,僵硬着身子,立在原地。
男孩子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疑惑地歪頭,盯着自己手中的金扇子,“這是?”
“對姐姐很重要的東西哦~”塗山容容豎着一根手指在唇邊,神秘的笑道,“要是在裏面碰到厲害的鬼沖他搖搖扇子,他們就不敢傷害你了。”
我妻善逸後背發麻,牙齒打顫。
竈門炭治郎哆嗦地伸出手,“容前輩~”
“炭治郎,先進去。”塗山容容把兩個孩子推給他們,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幹二淨,睜開雙眼,“剩下的,我來解決。”
我妻善逸恐慌道,“可是···”
“沒有可是,進去。”塗山容容踹了他一腳,“立刻就走。”
“老板~”我妻善逸的眼尾通紅,眼圈都是濕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塗山容容看了眼背着箱子的少年,清聲道,“炭治郎。”
竈門炭治郎咬了咬牙,拳頭攥緊,“我知道了!我一定盡快去解決裏面的鬼。”
“可是~”
“我們走!”竈門炭治郎拽着我妻善逸和兩個孩子,拔起腿,飛快地往房子裏面跑。
“謝謝姐姐!!”雖然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麽,但是男孩子收下扇子,朝好心地姐姐揚了揚手,露出一抹燦爛明媚的笑容。
塗山容容望着他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門內,欣慰地笑了。
“砰——”的一聲。
門扉落下,将裏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割裂開來。
玄關走廊裏面。
我妻善逸捂着喉嚨,拼命地呼吸,淚水唰唰地往下掉,“炭治郎,炭治郎,怎麽辦?”
竈門炭治郎抿緊唇,沒有說話。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它把骨頭嚼碎了~”我妻善逸後背全是冷汗,瞳孔渙散,“嗚嗚嗚~”
“老板會不會死啊?”
“嗚嗚嗚~”
“我們怎麽能丢下老板一個人?那只鬼~那只鬼,老板會死的~”
“別說了!這是容前輩的決定。”竈門炭治郎第一次這樣痛恨自己的軟弱,重重地錘了一下牆,“我要去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剛剛那個姐姐是發生了什麽嗎?”男孩子抱着扇子,天真地問道。
“沒什麽~”竈門炭治郎心底酸澀,用滿是繭子的雙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趕緊去找你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