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産屋敷家宅。
今天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春天正好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雲卷雲舒下，微風拂起的是漫天的粉色花雨，落英絢爛只在一瞬間燦爛奪目，溫柔了時光。
陽光無聲地鋪灑在幹淨的庭院，小橋流水下，魚兒們活躍地争搶着時透無一郎手中的魚食，他蹲在池塘邊，歪着頭，認真地去數有多少條金魚，然後按照魚頭發放糧食。
伊黑小芭內嘴角纏着繃帶，身姿妖嬈地倚靠着樹枝，脖子上還纏繞着自己的好朋友，白蛇，镝丸，指着某人，“富岡，你來幹什麽？”
“嘛嘛~富岡先生難得來了的說~”甘露寺蜜璃笑着打圓場。
“嘶~”伊黑小芭內當着喜歡的人的面子，不好多說，但眼神還是分外不爽。
相比較伊黑小芭內的沉默，不死川實彌心直口快地怼道，“哼！站那麽遠，來了還不如不來。”
富岡義勇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表情高冷，“我和你們不一樣。”
這句話說還不如不說。
氣的不死川實彌當即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就要揍他，“你看不起人也要有個底線！！！”
“不死川先生，請冷靜。別忘了我們的正事。”蝴蝶忍臉上的笑意淡了淡。
甘露寺蜜璃一臉八卦，心裏默默腹诽。
小忍對不死川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呢~
是因為香奈惠和不死川先生兩人的戀人關系嗎？
塗山容容站在庭院中，紅色的瞳眸已經睜開，溫和的微笑，問向衆人，“差不多也該說正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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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死寂。
在敵人面前不假辭色的鬼殺隊精英，衆位柱紛紛閉嘴了。
兩秒鐘過後——
蝴蝶忍快常人一步的反應過來，上前，柔聲解釋，“主公大人馬上就要到了。”
“所以，你們是打算告訴我你們什麽都不知道？那之前那些箱子誰處理的？”塗山容容不給他們擺脫責任的機會。
風柱不死川實彌和蛇柱伊黑小芭內等人面面相觑，最後默契地指向遠處的富岡義勇。
被衆人讨厭了的富岡義勇。
“······”
他出現在這裏就是個錯誤。
就在衆人僵持的時候，緊閉的門扉被拉開，漸行漸緩的腳步聲。
“終于來了啊，我可愛的孩子們。”
衆人聽到聲音，立刻整齊地排成一排，單膝跪在地上，低頭。
“主公大人。”
“今天是個好天氣吧~天很藍吧？能在成員未變的情況下迎來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我真的很高興。”
“看到主公大人身體健康，我們也很高興。”甘露寺蜜璃道。
“謝謝你，蜜璃。”
衆人目光垂下，沒有分毫不敬。
“主公大人身體健康比什麽都重要，我衷心地祝願您能身體安康。”塗山容容道。
“要是讓我安心的話，你就不應該擅自離開療養院。”産屋敷耀哉溫和的語氣重了，責備道。
要完——
衆人一個激靈，頓時老實乖巧如鹌鹑。
“如果不是擅自離開，我也不會知道你們瞞了我這麽久。”塗山容容笑的更溫柔了，薔薇紅的瞳眸裏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
衆人頭皮發麻，紛紛把求助地目光轉向蝴蝶忍，讓她趕緊想個說辭。
“······”蝴蝶忍禮貌地微笑。
都看她幹什麽？
看她也沒用。
神仙打架，她不配說話。
“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你。”
“把我蒙在鼓裏就是為了保護我嗎？看着我一無所知，每天忙着實驗就是保護我嗎？！家主大人，我是柱，不是個小孩子。在場的所有人，誰不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厮殺，憑什麽要對我特殊？”
“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産屋敷耀哉沉默許久，都沒有開口。
“家主大人，你告訴我！我們哪裏不一樣？！”塗山容容豁然起身，冷清着臉，質問道，“這兩年，為了人和鬼能相處，沒日沒夜地埋在地下室裏做實驗的我到底算什麽？一個外人嗎？”
“你身份特殊，容容。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産屋敷耀哉良久才神色複雜地說道。
“我也是鬼殺隊的一員。無一郎他們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容容，你為我們付出太多了。過往那些事，瞞着你是我們一致同意的。更何況你的身體，你自己有數不是嗎？我只是盡可能地想讓你過的開心些~”
“可是對于過去一無所知的我，過的并不開心，每天茫然地無所事事，夜晚做噩夢醒來，被鬼殺隊成員層層保護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家主大人，您知道蜉蝣這種生物嗎？朝生暮死，雖然短暫，但它至少活的明白。”
女孩兒的話擲地有聲，清晰地砸在衆人的心口。
“過去我所經歷的事情，我會親自查清楚。是非黑白，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塗山容容脫掉自己的鬼殺隊外套。
“容容！”向來慢半拍的時透無一郎卻在這一刻尖銳出聲，看穿了她的意圖。
“無一郎，你應該是了解我的。”塗山容容一顆顆解開自己的扣子，沒有絲毫猶豫。
産屋敷耀哉抿着唇，沒有多說一句話。
“鬼殺隊，我退出。”外套被整齊地放到地上。
在場的柱臉色都有些難看。
“我不同意。”産屋敷耀哉不容分說地拒絕。
“鬼界高層之前沉寂了兩年都沒有動靜，說明我身上還有什麽東西能暫時震懾住他們。但現在上二現身，也就意味着他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同意。”産屋敷耀哉臉色微沉。
為了鬼殺隊付出這麽多的人，不能白白出去送死。
衆人低頭，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繼續像之前那樣派人保護嗎？藤襲山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生暴動？那只手鬼真的會那麽巧合地出現在我的實驗室上面？之前您還能派無一郎來保護我，但現在呢？如果上二真的出現，讓那些保護我的人去送死嗎？家主大人，您不該是這種不為大局着想的人。”
“那我和霞柱一起。”一直安靜的富岡義勇開口了。
“兩個人就能對付的了上二嗎？如果對方也增派人手呢？無一郎這麽珍貴的戰力搭進去一個不夠，還要再搭進去另一個嗎？你們在我身上浪費的時間足以拯救很多無辜的生命了。”
蝴蝶忍拼命地給富岡義勇使眼色，鼓勵他繼續說。
告訴她啊，我們在她身上投入的人力不是在浪費時間。
其中脾氣最暴躁的不死川尤甚伸着手朝他抹脖子，煞費苦心地威脅，生怕對方看不懂。
“······”
這麽多年憑實力看不懂別人臉色，不會說話，外加被讨厭的富岡義勇終于不瞎了，聰明地選擇了一件合群的事情。
将沉默進行到底。
一個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向蝴蝶忍的頭頂，她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容容，我們在你身上重來不是浪費時間。更何況，富岡先生這樣的人，派去保護你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
再次被莫名其妙針對的富岡義勇。
為什麽他說話也是錯，不說還是錯？
“我同意蝴蝶的話，反正富岡也派不上什麽用場。”伊黑小芭內舉雙手雙腳贊同。
“······”
富岡義勇的表情微微動容。
他果然不配和他們站在一起。
“好吧~富岡先生暫且不提，那無一郎呢？”塗山容容實在是解釋不清楚這些人之間的誤會，索性直接跳過。
富岡義勇面癱的臉已經開始崩裂了，整個人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之中。
“我之前也是在保護你，而且我還要找你定期拿藥複查。更何況，如果富岡先生過來的話，我可以抽空去完成附近的任務。”時透無一郎補充道，“不會影響行動的。”
衆人默默為時透無一郎的精彩發言鼓掌。
這才是一位像樣的柱，富岡這個拖後腿的。
“嗯，我也贊同。更何況如果有上二的線索，也利于我們找到無慘。”悲鳴行嶼冥攥着念珠，“危險和利益是并存的，這并不是我們放棄您的理由。而且兩年前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慘烈，我們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周旋在鬼王和十二鬼月之間，為了他們鬼殺隊蟄伏，隐忍，打探鬼王的消息。
他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不讓對方懷疑的，但是那樣的年紀，又是一個女孩子，再加上當時蟲柱的報告，不難想象她做出了怎樣的犧牲。
“對啊，容容，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去送死。”甘露寺蜜璃表态。
塗山容容陷入深思，久久沒有回答。
産屋敷耀哉微笑道，“這就是大家的回答，容容，你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你永遠是我們鬼殺隊的一員。偶爾試着依靠一下同伴們，不好嗎？”
“給我一點兒考慮的時間，晚點兒給你們答複。”
“好。”産屋敷耀哉別有深意地直視着她，“無一郎，義勇你們先去準備一下跟去療養院的事宜。忍，去看看容容的傷吧，幫忙包紮一下。”
“是。”
“是。”
蝴蝶忍注意到家主大人背後的手勢，沉思了片刻，答道，“我知道了。”
産屋敷耀哉唇角輕勾，面露溫和。
交給她，他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