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31. 沉箱謎案(2)
但又想想我們跟部隊的區別,還是釋然了。畢竟合理分工,各司其職,才算完美。
我們沿着那涵洞走了大約一刻鐘的光景,前面就突然沒路了。師父看一眼我,又看一眼靳函,最後對着傳呼機道:“俊晨,我們這邊沒路了,你那邊呢?”
很快便得到了回複,堂哥說他們還在那開闊地帶打轉,裏面的機器和模具都在,資料也在,看情況應該當時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撤離的很突然,沒有來的及撤走所有的東西。
“曦晨,你還好嗎?有沒有心口不舒服?”堂哥報告完那邊的情況才說。
“沒事,好着呢。”為了不使他擔心,我隐瞞了自己的狀況。
小的時候被嬸嬸關禁閉,在儲物間跟蛇關在一起,所以得了胸悶的毛病。尤其在黑暗狹小的空間,容易犯病,不過最近這幾年好多了。甚至夢游的時候黑暗已經威脅不到我。不過這次沒有夢游,所以身體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就說,別撐着。”靳函看我一眼說。
我點了點頭,舉着手電找出口。
“白雨曦最好看。”找了半天沒找到之後我喊了一句。
我那句之後,除了師父和靳函,周圍的小輩們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大概覺得我有病。
“喊,應該得喊三遍。”我推了推靳函說。
靳函點了點頭,然後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鏡,聲音跟蚊子一樣吱唔一句。
師父搖了搖頭,連着喊了兩聲,果然,我們頭頂上的結構動了,我揚起頭,有大量的白色渣子落入嘴裏,惡心的我唾了半天。
緊接着有鋼筋折疊梯放下來,師父罵一句“老不死的,密碼居然這麽騷包。”然後帶頭沿着階梯走上去,并叮囑我們小心,說年代久了,梯子可能朽了。
我抹一把扶手,難聞的鐵鏽味道散便了整個空氣。
靳函看一眼我的手,臉色很嚴肅地說:“蔣調查員,能不亂摸的時候就別亂摸。”
我嘆息一聲,心想,我不亂摸還怎麽查案?話說師父他老人家真的狠吶,以前有個堂哥就夠煩了,現在又弄來一個靳函,擺明了就是不給我活路。
“這應該是個實驗室。”靳函将手電舉着環視了一圈說。
師父點了點頭,說:“蔣斐那老騷包原來是這樣将雨曦泡到手的。”
我不解的問他:“何以見得?”
“前輩你看,這機器編號,全部是YX打頭。”李慶山指着靠牆的幾臺機器說。
我舉着手電掃了一遍機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說:“少年,未來可期。”
那孩子見我難得溫和,于是順杆子往上爬,靠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蔣前輩,那你能告訴我那天你們行李中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麽嗎?”
“管好自己的嘴,該你知道的時候會讓你知道,不然MNC下一個清理的就是你。”我拿手電的光照了照他,刺得他直捂眼睛。
那孩子被我恐吓的臉色白了白,乖乖的點了點頭。
“OS1503,這應該是工位,那這1503是工號的話,OS代表什麽呢?”靳函看着中間一排排如寫字樓裏面的工位一樣的位置,将光打向了OS1503。
有人說OS是操作系統Operating System的縮寫,應該是與周圍這些機器的控制有關。
還有人說是操作員站Operator Sation的縮寫。
師父被一幫年輕人吵的煩了,直接說出了答案:“是外太空Outer Space的縮寫,這裏以前是科創部研發宇宙飛船的基地。”
大家這才紛紛點頭。
以前我只知道我的父母都在MNC工作,但從來不知道父親的工作是什麽,原來屬于保密工作。
就在我們在地下的時候,地面上的若蘭接到了一個電話。
“若蘭,我聽說他被放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沙啞道。
“嗯,你感冒還沒好?”若蘭有些擔心道。
“沒事。”
“萬一不行就去醫院。”
“我知道。”
“金錦高速上的事情是你幹的?”
“嗯,沒有大案子,他出不來。”
“你瘋了?一下子死了那麽多人。”若蘭壓低了嗓門罵一句。
“我只是重現了一下靳叔叔當年出事時候的場景罷了。”
“你到底想怎樣?那些人是無辜的。”
“不重現當年的案情,怎麽能讓那幫家夥狗急跳牆?你告訴我。”
“你——,原來從文苑死的時候你就開始了。”
“嗯,不過似乎沒起什麽水花,沒有人記得當年你母親是怎麽死的,我真替MNC那些老前輩不值。”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将你那邊地面上收到的資料拷貝一份給我。”
“不行。”
“你沒得選。”
“好,只希望你真能将真相大白天下。”
“放心,這是我的終身使命。”
挂了電話若蘭從兜裏摸出一個U盤,走回了帳篷的電腦前面。
可當她看到電腦上的畫面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之後吓得手機掉到了地上。
“蘭姐,你怎麽了?”她旁邊的小唐問。
“沒什麽,手滑。”若蘭努力維持着笑容說。
她拿着手機,最後還是發出了一條信息:“你也在下面?”
很快便收到了回複,只有“別多事”三個字。
我們在實驗室轉了半天,沒有看出個名堂來,只能将相關物品全部拍了照。因為錄像資料畢竟有限,很可能錄不到全部。
靳函對着門口拍照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我将手電打在門口,并沒有發現異常。于是跟着師父繼續去隔壁。門因為年代久遠,早已繡的快爛掉了,偶爾擺動之下便有大量的鐵鏽渣子落地。
“函哥,诶,人呢?”我轉頭的時候發現靳函不見了,于是問身邊的李慶山。
“函哥剛說尿急,将相機給了我。”他很無辜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跟着大部隊前行。
我們所處的空間開始有了大量的模具,我将手電打到地上,發現有大量的腳印。于是對着傳呼機說了一句:“哥,你現在可以停下等我們,我們發現了你們的腳印。”
“你怎麽确定是我們的?”堂哥說。
“有大量的模具,跟你那會兒描述的相似,再說這坑剛開,難道還有別人不成?”
“好,我知道了,我們已經走了四十多分鐘了,你們快點。”
“哥,你那邊有什麽新發現嗎?”
“沒有,全是些飛船零件。連了上百間庫房。但我感覺我們似乎又走回來了。”堂哥正說時我已經聽到了聲音,與我們只有一扇門之隔。
“是俊晨他們?”師父看一眼右側緊閉的門問。
我點了點頭,打着手電找開關。這扇門的材質跟剛才那幾扇不同,這麽多年過去,居然沒有生鏽。最後我在門右手邊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匣子。
“果然是科創部,這多少年前就已經有指紋解鎖了?”我将手電遞給李慶山,将匣子打開了,看着那手狀的窩兒,嘆息一聲。
“我來試試。”師父說着将手放了進去,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我們這邊研究半天的時候,門突然開了,裏面燈火通明,仿佛将我們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擡手遮了遮刺眼的光,可能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見到光有些不習慣。
“哎,我說師哥,有燈不用,你是不是傻?”聖華吐槽一句,按了牆上的開關,瞬間室內也亮了起來。
師父看着地上的那匣子,搖頭嘆息道:“沒插電,怪不得不反應。”
“果然又回來了。”堂哥嘆息一聲。
我拍了拍聖華笑道:“少年,好樣的。”
“師哥,不應該啊,你不可能沒有發現開關啊?”聖華将我拉到一邊低聲的問。
我瞄一眼周圍,覺得沒有人注意我倆之後才壓低聲音在聖華耳邊說:“我剛剛看到有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
聖華愣了愣,片刻之後才說:“你确定?”
我點了點頭。
“上次你跟大師哥哭了,非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大師哥了,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大師哥說你還有個雙胞胎哥哥,你是懷疑你剛剛看到他了?”
“我本來還不确定,不過靳函突然尿急不見了,所以我覺得我是真的看見了。”
“那你不開燈是想掩護他?”
“他失蹤了這麽多年,突然出現,還是這個時候,我怕有人冒充他,等靳函回來再說吧。”
聖華:“萬一是人冒充的,那函哥豈不是很危險?”
我雖然心裏有擔心靳函,可事已至此,已經于事無補。只能說了句:“我相信他。”
百米遠,一臺機器後邊,靳函小心的打着手電過去,然後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然後緩緩的收了手電,使周圍恢複黑暗才低聲說:“好久不見。”
對面的黑影微動,低笑一聲說:“沒想到你眼睛還挺尖的。”
“不是我眼尖,是相機。”靳函說着瞄一眼不遠處的人影,“你怎麽下來的?”
“我自有辦法,這個場景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當然,咱倆小的時候來過,在這裏躲了兩天,被運輸車拉進來,又拉出去,差點餓死。”
“原來你那天第一次見我就認出來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那倒不是,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當年那個孩子是曦晨。”
“喔,死粘着我弟,原來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也不全是。”靳函說着又往暗處躲了躲,“家裏的監控我看了,你每天去老房子,到底想幹什麽?”
“家裏還有監控?”
“你以為呢?曦晨可是MNC的老油條,家裏的監控都是裝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所以你以後小心點。”
“今天的場景有沒有覺得很熟悉?”黑暗中的人影轉換了話題道。
“跟我父親當年出事時候的相似,所以我在想,這樣的地下實驗室到底有多少家?”
“你就不想查你父親的死因?”
“想,但目前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