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

第30章 Chapter 30.沉箱謎案（1）

意涵剛走，謝岑便來看我。他一進來見堂哥也在，便吐槽MNC居然搞連坐。

我問他怎麽進來的，按照慣例他根本進不5來。

他靠在沙發裏，丢兒郎當道：“老子也是MNC的外援好吧？”

我笑一聲，點了點頭，問他想審問什麽？

他白我一眼，說第一次見MNC關人關在那麽舒服的地方。有沙發有空調，還可以自己泡茶喝。

“有話就快說，說完就滾！”堂哥冷着臉，很兇地說。

我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謝岑，覺得他似乎對謝岑有陳見。

“是，長官。”謝岑被堂哥怼了一頓，一秒變乖。

堂哥回一個禮，然後坐回椅子裏發呆。

謝岑拉着我到窗戶跟前才壓低嗓門道：“什麽情況？我聽說你居然拿到了大家都在找的神秘箱子。”

“你沒必要神神秘秘的。”我朗聲道，“我可不知道它就是什麽神秘箱子，它是我媽的遺物，我就打開了，我哪知道它會那麽重要。”

謝岑明了的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聲音也恢複正常說：“我聽前輩們說在找一個箱子，應該就是那只，不然你也不會被抓。”

“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好了，你回去吧！我又沒做違法的事情，就是走個程序，例行調查罷了。”

“好，兄弟保重。”

謝岑剛走了沒一會兒，師父便讓聖華來開門放我和堂哥。堂哥瞄一眼聖華，滿臉懷疑道：“這就可以出去了？”

聖華點了點頭，笑着說堂哥可能有被虐妄想症。

“你大爺，你才有被虐妄想症。”堂哥罵一句，然後問聖華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聖華嘆息一聲，看着我說：“大師哥您是領導，師哥是搜證犬，出了大案子，沒你倆怎麽行。”

“少貧，到底發生了什麽案子？”我拍一把聖華的腦門問。

聖華說金錦高速被大水沖斷了，出現了一個天坑，一股腦掉下去了十多輛小轎車，一輛大巴，一輛貨車，目前無一人生還。

“這應該歸路政和武警部隊管。”堂哥怼一句聖華，但走的飛快，行動證明他還是蠻關心事情進展的。

我笑着遞給聖華一個臉色。聖華接着說路政部門那邊傳來消息，說事情跟當年MNC法務部靳天明部長出事時候的情況非常相似，所以有人懷疑是人為，才通知了MNC。

“目前出事人名單确定了嗎？”我問。

聖華說路政那邊說監控進水了，還在修。

“他娘的肯定又得整出什麽幺蛾子，你跟意涵馬上打前站過去修，不要讓他們的人插手了。我們過會兒就到。”堂哥罵一句，然後帶着我去換衣服。

“哥，要不要通知靳函？”換衣服的時候我沒忍住問了一句。

堂哥頓了頓，說應該，也許靳函會是破案的關鍵。

“函哥，局裏有案子了，限時半小時，我在局裏等你。”我借了堂哥的手機，撥通了靳函的電話說。

電話那頭安靜了半晌才說：“哦，我知道了，手機我給你拿上嗎？”

“拿上，速度快點。”

“這天都黑了，什麽案子這麽急？”他問。

“路上再同你說，你馬上出門。”

“好。”

本來半個小時多的車程，靳函愣是二十多分鐘給趕來了。一見到我便摟着說謝天謝地。

我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低聲說：“放心，我蔣曦晨是那麽容易被人揪住小辮子的人嗎？”

“上車！”堂哥已經等的不賴煩了，将頭塞出窗戶來說。

我拉着靳函上車，若蘭開口揶揄他：“靳大律師，你來的可真夠快的？”

“我說MNC辦案，其他車輛就給我讓道了。”

若蘭笑一聲說前幾日她還說靳大律師是個斯文人，現在看來是她眼拙了。

我心下暗想，小師妹真是個委婉的人，要是把那句“斯文敗類”說出口那才叫爽，我真想看看靳函聽到那個詞時候的神情。

我們的車追了大約一個小時的功夫才追上大部隊的車輛。靳函瞄一眼前面MNC一排的專用車輛，面皮微皺道：“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将情況大概說了一遍，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他又想起他父親了，于是低聲安慰他說如果這個案子破了，那麽很可能能找到他父親當年出事的真正原因。當年MNC清理了那麽多人，後來我查過名單，唯獨他的父親靳天明沒有在列，那麽他父親的死很可能是當年事情的關鍵。當然也不排除師父沒有給我全部的名單。

到達現場的時候我也被吓了一大跳，雨雖然已經停了，但洪水還在持續，被洪水沖開的天坑直徑大約有50米的樣子，水持續的灌下去很久之後才能聽到回聲。很顯然，塌陷的地方很深，聽聲音最起碼要五丈有餘。

坑的那邊，路上洪水很大，而這邊只剩濕漬。一個天坑，将路面攔腰斬斷，分成泾渭分明的界限。據當地村民講當時路面塌陷的很突然，路上的車子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掉了下去。

天坑的周圍被拉了安全線，圍了起來。路政上的鏟車和吊車在路邊上停了一大排，空中有直升機在盤旋。

“師哥，我們該幹什麽？”若蘭揪着我的衣角問。

我看一眼周圍，MNC的大佬老魏同志還在跟路政上的領導攀談，所以我們只能待命。

這一次跟往常不一樣，但所有的案子，本質都是換湯不換藥。我看一眼堂哥，見他點頭，于是示意若蘭和靳函跟上。

“您好，MNC蔣曦晨，我們需要進去勘察現場。”我對站在線外執勤的工作人員亮了身份。

“蔣調查員，目前情況還不明朗，路面還有可能塌陷，所以為了您的安全，我不建議您進去。”小夥子很客氣的說。

我看一眼不遠處同樣被攔下的堂哥，只能點了點頭，等師父那邊跟人交涉的消息。

大約五六分鐘之後，師父才過來。他将我們一幫人招呼在一起之後才說：“咱們要進去調查可以，但必須簽生死狀。”

我們一幫人面面相觑一番，最後是我先接了話：“簽就簽，自從進MNC的第一天不就簽過了嗎？再說，今天在現場的所有人，不管是路政還是武警部隊，大家不都也簽過了嗎？”

緊接着，便有人拿來了一疊文件，我們每人一份，簽完之後才進去。

簽完之後我們便就着旋梯上了直升機，然後在直升機懸停在深坑上方時劃降進入深坑。

下去的時候我拿着手電朝四周照着，并用攝像頭将畫面傳了上去。公孫蘭和武警部隊的小唐說畫面比那會兒傳上去的清晰了不少。

我聽到堂哥在傳呼機中說應該是這回兒洪水小了，水霧小了的原因。

我倆是同時降下來的，但他下的比我快，我低頭看他時，他手中的手電只剩一點亮光。

周圍很黑，手電的光在那樣一個大坑裏顯得很微弱。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看的出來，越往下，越有人工建築的痕跡。

“2號繩，降，繼續降！”我在傳呼機裏喊一聲。

“停，我在這裏好像發現了一個涵洞。”我說着将肩頭的攝像頭往黑漆漆的洞口的方向轉了轉。

我剛轉過去，便聽到傳呼機裏頭有人讓路政部門的人全部回去。

我知道牽涉到了秘密，只能将光和攝像頭打向別處。直到傳呼機裏頭傳來師父的聲音：“曦晨，你在原地待命，為師和靳函下去協助你。”

“好，那堂哥那邊呢？”我問。

“那邊有聖華和墨陽。”

“明白。”

大約一刻鐘之後師父和靳函下來了，還帶了五爪鈎和一幫新人。

我們将鈎子甩過去，然後借着鈎繩蕩過去，進入了那個涵洞。

“我們已經安全，繩索可以收上去了。”師父在傳呼機裏說一聲。

“收到。”

我們一幫人在只有一人高的涵洞裏一直往前走。可能是那涵洞在地下太久的原因，又潮濕又冷，還臭的要命。

“我覺得這應該是之前埋在地下的下水管道。”靳函捂着鼻子吐槽一句。

我瞄一眼他，心想，看你還潔癖。

“不應該啊，要真是下水，對面怎麽沒有這種涵洞？”有個新人開口反對。

我認得他，他就是上次在告訴口子查我們的李慶山，沒想到那小子膽子還挺大，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倒是不怯場。

“那也不一定，既然是發生了塌陷，有錯位也說不準。”我說。

“這根本是人工鋪設的地下通道，應該有其他作用，你見過哪家下水是用瓷磚箍的？”師父說着抹一把牆上的土塊狀東西，那層土很快化為碎片掉到了地上，而一大坨白色瓷磚的牆面顯露在了我們眼前。

“做的很精致。”我看一眼師父，又看一眼被勾的很整齊的磚縫說。

“俊晨，你那邊什麽情況？”師父問堂哥。

“師父，跟你那邊差不多，這邊我們已經到了一個開闊地帶，像是個地下實驗室。設備雖然很舊，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研發一些高端零件的，因為模型做工都很精細。”堂哥在傳呼機裏說。

“那你覺得中間塌陷的會是什麽地方？”靳函問。

堂哥說目前還不知道，很可能是冶煉池之類的地方。

直徑五十米，确實不像電梯井，那麽只能是冶煉池之類的地方。如果真是那種地方，那它肯定是有底的，所以救援應該跟上。

“師父，要真是冶煉池，那些車裏的人還有生還的可能。”我說。

“老西，聽到了嗎？想辦法看能不能将弄橡皮艇下來，或許還有人生還。”師父在傳呼機裏說一句，然後示意我們繼續向前。

“我們不救人嗎？”我問。

“武警部隊總得有事幹，別操心了。”師父說着示意靳函拉我前行。

我被靳函連拖帶拽拉着前行。我不覺心下好奇，師父到底在找什麽，居然破天荒的連人都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