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謎案(29)
靳函目送MNC的車輛消失在雨幕裏之後便關了門,然後急匆匆的上樓。
“手機,手機!”他邊自言自語邊在客廳找手機。最後在沙發低下找到了手機。
當打開來看到那行字的時候,他便顧不上擦臉,又跑到卧室去換監控的SD卡。他有些慌亂的拉開抽屜,結果抽的過了,将整個抽屜抽了出來東西撒了一地。他皺了皺眉,又從一地的東西裏扒拉半天才找到那張壞了的SD卡,也顧不上地上的東西,而是先将桌上監控的內存卡換了,才安心的開始收拾東西。等收拾好了,他拿出手機,給蘇祁撥了個電話。
他撥了兩次才撥通。
“我馬上要登機了,有急事?”蘇祁醇冽的聲音從電波裏傳來。
“祁哥,別走了,見個面吧!”
難得見冷靜沉穩的靳函如此焦灼,蘇祁不覺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怎麽了?舍不得我啊?”
“曦晨被MNC的人帶走了,我的電話很可能會被監聽,所以咱們見面說。”
聽到曦晨被抓,他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愣了一下。
“我有個會,明天早上回來,回來再說。”蘇祁很是淡然道,說完之後聽靳函在那頭又說一句“可是”,蘇祁知道能讓靳函如此失态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所以開口提醒一句,“靳律師,你打過的大官司不下百次吧?越是這個時候就應該越淡定,不留任何破綻,擊敵于無形,這好像是你最擅長的!”
“我明白了,祝你一路平安!”
“嗯,再見!”
挂了電話,靳函望着窗外持續依舊的雨幕,心想,蘇祁果然是只老狐貍。這個時候,以不變應萬變,也許是對曦晨最好的保護。
他在窗前立了半晌,等心緒平複之後才拿出曦晨的手機,删了他留的那個信息,然後出了卧室,将手機随機的扔在了沙發縫裏。換了家居服之後才開了電腦,将卡放到手機裏,并連在了電腦上,開始看最近幾天的錄像。
錄像裏,蔣雨晨出現了不止一次,他每天會出現,要麽看着房子發會兒呆救走,要麽進屋休息幾個小時再離開。
“還好換了,不然曦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真不知道你想幹嘛?”靳函看着錄像裏的身影,嗦嗦叨叨,自言自語,“還好我是第一個看到這東西的,不然曦晨肯定就發現你了。”
最近一天的錄像是蘇祁提着昨天下午拿的那個行李箱離開,從畫面上看。應該比來的時候輕了很多,他這才明白昨日周韻将他叫過去加班一夜的大概緣由。他也能想來,那背後的人應該是蘇祁。那麽,他和曦晨兩個人到底瞞着他在幹什麽呢?又記起前幾日兩人半夜失蹤的事情,說是曦晨夢游殺魚,但他總覺得兩人有事情瞞着他和謝岑。能瞞着他們兩個幹的事情,他只能想到一件。
想到這裏,他額角的青筋微暴,咬牙切齒的來了一句:“這兩個瘋子,到底瞞着我和阿岑幹了什麽?”
最後他将內存卡藏在了西裝的胸針裏。接下來的一整天,他來來回回在樓上樓下轉了好多回,雖說是休假,但他不得不承認,那是他休過的最難熬的假期。
謝岑自從自認為和曦晨站在同一戰線之後便邊拍戲邊查曾經的事情。
因為他一直都在想最近關嘯天失蹤的事情,所以拍戲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他好不容易從廖勇的同事那兒打聽到關嘯天的下落,結果去的時候那塊地兒連個活物都沒有留下。燒的那麽幹淨,很顯然,有老一輩MNC手筆之嫌,可如今有那手法的前輩,似乎已經絕跡了,不知道會不會是MNC前成員的辛存者。
“岑哥,咱們是演員,你敬業一點好嗎?”墨依在謝岑第N次走神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謝岑,你曾經說過,即便是分手了,還是朋友,可是你如今這樣,還讓我們怎麽合作?”墨依見謝岑沒有回答,心中更惱。
“依依,不好意思,給我5分鐘。”謝岑這才回神,然後去牆角蹲了5分鐘。
五分鐘之後他跑了回來。撩了撩劉海,精神也好了許多。
“可以開始了嗎?”導演問。
謝岑點了點頭,朝着大家做了個OK的手勢。
“好,action!”
大雨裏,不遠處的戰火燎燎,夾雜着此起彼伏的槍聲,任平生(謝岑)手中提着槍,神色堅定,眼中噙淚:“身已許國,恐難許卿。言雨,若有來生,我再許你一場江南煙雨,可好?”
“平生,跟着師父跑江湖這麽多年,很榮幸能夠遇見你。在這亂世之中我們江湖兒女也是有豪情的,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讓我進軍營,我也想為國出一份力。”
“不行!”任平生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然後安排身邊的副官,“任副官,帶第一小組掩護邱團長和他的徒弟們撤退。舒顏,跟我走。”
言雨(墨依)被任副官等人架着撤離,她依依不舍的望着任平生等人,早已哭成了淚人。最後她有些絕望的喊着:“任平生,我喜歡你!我不想等來生。”
“第二組跟上,快點!”任平生聲音中帶着沙啞和哽咽,沒有轉身,而是朝天開了一槍,補充一句,“我在,城在,誓與錦城共存亡。”
接着,他手下的士兵也跟着喊了一句口號,沖入厚重的雨幕裏。
炮火連天,照亮了整個天空,言雨和雜耍團的師傅們在任副官的帶領下撤離到了安全區,而任平生還在前線抗敵,生死未知。
導演喊“咔”的時候,墨依還在哭,根本停不下來。謝岑也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默默的擦眼淚。
“別哭了,眼睛都紅了。”雯姐說着遞一瓶水給謝岑。
謝岑抽了抽鼻子,紅着眼,嘴卻很賤的來了一句:“演技是不是又飛躍了?完了,今年的影帝又非我莫屬了!”
一旁的墨依又哭又笑道:“你能不能讓我緩緩,我還沒哭完。”
謝岑勾唇道:“你不是說哭的停不下來嗎?我是在幫你。”
接着兩人便是相視一笑,墨依嘆息一聲說還得緩會兒,謝岑只能識趣的帶着工作人員躲遠,将空間留給墨依。
“電話!”謝岑剛上了保姆車休息,雯姐便将手機遞給了他。
謝岑見是蘇祁,于是接起來道:“蘇總好!”
“神經病!”蘇祁罵一聲,然後問,“聲音咋這麽啞?有哭戲?”
“還說呢,你都給我弄的什麽破劇本,我都快哭死了,下次這種劇本就不要浪費錢了。”
“你事兒媽嗎?我告訴你,這本小說的版權我可是花了很大價錢才談下來的,編劇也是高度還原原著,角色特別讨喜,只要你好好演,今年的影帝就是你。”
“放屁,你也不看看我的眼睛,快哭瞎了。”
“難得接一個與你性格相反的戲,好好演。”
“知道了,你打電話不會只是為了跟我讨論戲的吧?”
“曦晨被抓了,靳函跟他住在一起,比較敏感,你找機會去探探,看能不能見到人。”
謝岑聽完之後愣了半晌才問:“原因呢?”
“你去探探不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
“雯姐,下場戲在什麽時候?”一挂電話,他便問雯姐。
“明天!”
“那咱們收工。”
“嗯!”
收工之後謝岑便扔下了一衆工作人員,自己驅車去了安全局。
安全局,審訊室。
為了避嫌,接下來整個有關我的審訊工作都是老莫他們組的人負責。意涵進來的時候有些歉意道:“師哥,不好意思,您這個案子我接了,希望您實話實說。”
我心下嘆息一聲,讓我去死可以,但是實話,真沒有。
堂哥是個特別護犢子的人,他直接替我做了回答:“你問,不必在意曦晨的情緒,公事公辦就好!他清清白白,有什麽可怕的。”
對于堂哥篤定的将我當做好人,我覺得又感動又替他不值。好人?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人。
意涵師妹問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後又問了電報機的事情。我也半真半假的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
“你怎麽會用那東西?”意涵問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
“我是犯罪天才,難不倒我。”
“師哥,你這個回答的有點虛,你必須說實話,我們才能幫你。”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新人師弟說。
目測這孩子比較實誠,特別負責任,屬于那種吹毛求疵之人。
“我行得正,坐的端。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你不愛聽而已。”
“師哥,那你在信息中說你是006,你可知006是什麽身份?”
“聽局裏的老人說過。當時就想試試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為何還會用那麽老套的東西,所以就想起了那個比較神秘的006。”
“好,明白了!”
問完了我,他們又開始問堂哥,主要問他對我的了解。
我也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上除了靳函,還有一個人很了解我。甚至連我喜歡用什麽牙膏都知道。
問完了我倆,意涵拿着一疊子材料離開。我看一眼堂哥,然後說了一句“謝謝”。他問我謝什麽,我說謝他作為我的哥哥特別合格。結果被他一句“有病”給怼了回來。
說句實話,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堂哥陪着,但對于他的了解,可真沒有他對我的那麽深。
習慣了做他的弟弟,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照顧,卻從未關心過哥哥,想想都覺得自己過的挺失敗的。
第二卷 沉箱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