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迷案(26)
“嗯,這還差不多。”靳函說着擦了擦嘴,還對那店家說了句,“謝謝阿姨”。
到了對面上車之後聖華爬在方向盤上一直笑。我收好了蔥花餅,看着一臉懵的靳函說:“爸爸,謝謝您啊!”
“不客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雙眼很是無辜。
我覺得他肯定是傻了無疑,只能嘆息一聲說:“咳咳,聖華,別笑了,走吧!”
聖華笑着發動了車子,才說:“函哥,人家最多大了咱們十來歲,你就叫人家阿姨,多虧我跑的快,不然保準被人家拿着掃把轟。”。
“她可能是工作辛苦,顯老,都有白頭發了。”他雙手放在膝蓋上,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
“噗!”我抱着肚子笑了會兒,沒想到他還觀察的挺仔細的,只可惜他還是看錯了,這近視眼真的傷不起啊,“那哪兒白頭發,那是面粉。哥,要不咱先找個眼鏡店換副眼鏡?”
“不用了,看着我出糗,你是不是很開心?”他轉頭看着我,唇角雖然有笑,但眼中起了寒芒。
我知道這家夥傲嬌的很,還是別招若他的好,于是忙引開話題:“你不是要睡覺嗎,怎麽坐到後面來了?”
“過會兒再說。”他拉了拉衣角,翹着二郎腿,坐正了,精神的很。
呃,我還能說什麽?他總是那種能将天聊死的人。
既然沒話,那就看風景吧。
小雨還在繼續,路上的車不多。應該是趕路的早走了,我們算磨叽的,所以沒遇上堵車的事情。
但願這次出差能夠順順利利的,很快查出真相。因為我感覺大家對于西郊化工這個案子的熱情基本上被磨完了。
我們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達邊陲的南城。那個小鎮人口不足2萬,三面臨海,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适合度假。
街上的行人走路也慢悠悠的,不似金城那般急匆匆。我們問了路之後便直奔關曉燕的家。
我們去的時候有一位老太太正在喂雞,她見有人來,于是很熱情的問我們找誰。
聖華:“阿姨,請問這是關曉燕家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
“阿姨好,我是MNC的調查員蔣曦晨,有點問題想問您,您現在方便嗎?”
“MNC?曉燕犯什麽事情了?”屋裏有個老頭子抓着旱煙袋子走了出來問。
這個年代,抽旱煙的還真不多了,看來這老頭子應該是那種思想比較守舊的人。但他似乎對MNC挺熟悉。以我作為調查員的嗅覺講,這個老頭子不簡單。
“叔叔,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們MNC想要招新人,覺得他挺不錯,但審核時得做一個家訪。”靳函搶了我的話道。
“哦,他們還在搞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老頭子說着就着鞋幫子磕了磕煙灰。
“叔叔,聽您這話,您以前在MNC呆過?”我笑一聲問。
“沒有,新聞上不是天天說嗎?我老頭子就喜歡看新聞。”老頭子說着轉向老太太道:“秀蓮,你去鎮上買幾近肉,家裏來客人了,咱吃點好的。”
“好,那你帶幾個孩子進屋坐。”老太□□頓一番便出門了。
老太太走後老頭子示意我們進屋,可一進屋,我們三個就被他關在了屋裏。接着他便從沙發下面摸出了一把斧子。
“叔叔,您這是要幹嘛?”聖華吓得聲音都變了。
我擡臂将聖華護在身後,涼聲道:“看來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果然是來殺我的?”
還不等我回答,他又說:“小子,白雨曦是你什麽人?”
“她是我媽,您認識她?”
“難怪那麽像。”他扯了扯唇角,面上的神色也緩和不少,“白部長當年拼死護下的部下,現在一個接一個的死,你覺得你對得起她嗎?小子,你做那幫人的走狗咋就做的那麽開心?”
他說到這裏,我擡手打斷道:“關叔叔,您誤會了,我不是他們的走狗,我也沒有殺許叔叔,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許叔叔的案子。”
“那老劉呢?他在那幫人眼皮子地下折服了那麽多年,突然被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接收命令的最後一個人是你。”
“關叔叔,我是接到了命令,可我沒有想着要殺他,我跟着他只不過是想找到另一個人的線索,可是因為我一時疏忽,他就被殺了。”我說着自動将006隐瞞了下來,因為我不敢确定這個老關他到底是敵是友。
老關的神色明顯有些松動,我遞給聖華一個眼神,然後一個箭步上去奪了他手裏的斧子。
“不許動!”聖華拿槍抵着他胸口涼聲道。
“小子,開槍啊!你們這幫家夥,除了朝自己人動手,還會什麽呀?”老關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聖華的槍。
我笑一聲,果然,老一輩的MNC成員可都不是凡人,我們跟他們比起來差遠了。
“你小子笑什麽?”老關問我。
“我在笑關叔叔寶刀未老,我自嘆不如。”我說着将槍扔給他,然後按住了靳函的手,我決定賭一把,以我們三個人的命為代價。但是靳函那把槍必須留着,得以防萬一。
“你小子這是什麽意思?”老關瞄一眼我那把槍問。
“我想以關叔叔的耳聰目明,該知道我身邊這位只是個剛進MNC的律師,還沒有配槍,所以我們身上的槍都給你了,不知這樣夠不夠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話的誠意?”
老關打量我半晌才說:“你怎麽跟你媽一個德行?”
“沒辦法,遺傳。”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對方的人,你們三個都得死?”
“那可不一定。”靳函涼聲的說着,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後,雙手叉腰道,“關嘯天,老子說過,如果我死了,你就自己将腦袋送到老子墳前。”
“函哥,怎麽回事?”我低聲在他耳邊問。
怎料對面的老關突然收了槍,恭敬作揖道:“屬下死不足惜,只是沒有挖出背後之人之前,屬下還不能去見您。”
“好了,既然連我父親的暗號都有,算你勉強過關。”靳函拍了拍老關的肩膀,示意他坐。
“你們喝水。”老關說着給我們倒了水。
我拿出了錄音筆,示意聖華開門見山。
聖華點頭,然後問:“叔叔,之前前輩之間的恩怨咱們暫且放一放,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曉燕姐的事情。”
“曉燕半年前已經去世了,你們還有什麽事情?”
“她生前有沒有男朋友?”
“有一個,可前幾天不是死了嗎?”
“原來你都知道。”我笑一聲,心下莫名的悲傷,查到一個死一個,下一個,我真的擔心會是老關。
“生死有命,那孩子死前跟我說他本來是去救老許的,可去的時候已經爆炸了,他便能想到發生了什麽,所以只能點燃了林子,希望能毀掉老許藏着的東西,然後暫時回到醫院等消息。可緊接着,你們就查到他身上了。他進局裏之後怕背後的那個人查到我,就跳樓了,這是他發給我的短信。”老關說着将手機推給我們看。
果然是廖勇發的,可是那樣說的話,爆炸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又解釋不通了。
“師哥,不要喝水,頭暈。”聖華一把打掉了我剛拿起來的水。
靳函瞬間拔槍,聲音冰冷異常道:“關嘯天,你這個叛徒。”
“關叔叔,給個解釋。”我看一眼已經暈菜的聖華,也站起來,冷着臉問。
“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死,我怕呀,我答應了天明要活到最後的,所以我不能死,我得跑啊。”老關有些無奈道。
靳函皺了皺眉,瞄我一眼。我點了點頭,他這才收槍。
“叔叔,家裏有酒精或者汽油嗎?”我問他。
“有,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你要跑可以,我也建議你跑,但是我覺得你跟着我們跑比較靠譜。”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關看一眼靳函,靳函點頭說:“現在的MNC能信的就他了。”
最後我找了個之前出去偷偷查案子時戴的□□給老關戴上。老關看着鏡中的人,笑道:“這還是我嗎?你小子果然是個天才。”
“趕緊走吧,對了,咱們帶阿姨走嗎?”靳函問他。
“帶,不然她遲早是我的軟肋。”
我背着聖華将他放到車上,然後讓老關上車,我在門口等阿姨,阿姨一回來我便拉她上了車。
“走!”我也跳上車,朝着靳函打了個手勢,然後将打火機從車窗口扔入了院中。
車子在小路上飛馳,我望一眼後視鏡中滔天的火光,心中緊張的要死。
靳函将手伸過來按住了我的手,我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未免被幕後之人追蹤,我們走的是小路,一路差點将腸子颠出來,直到過了兩個縣我們才敢上高速。
快下高速進城的時候我看到了高速路口的便衣。我們MNC出來的人,再便衣我也認得出來。所以忙叫老關老兩口爬倒,然後讓聖華将行李包放在他們背上,遮了我們路上買的雨衣才出高速路口。
果然,很快有人上來攔車,說是MNC的,例行檢查。靳函掏了整件說:“MNC靳函。”
“哦,原來是靳前輩,”那人朝着車裏望一眼,又說,“蔣前輩和皇甫前輩也在啊。”
“好了嗎?我們還有任務。”我冷着臉說。
“那是什麽?”他指了指後面的一堆行李說。
聖華直接很暴躁的來一句:“行李,你瞎呀?”說着還将雨衣拉下來讓他們看。
“聖華,他們也是例行公事。”我揉了揉額角,開口勸一句。
“李慶山,你是傻子嗎?蔣前輩的車也敢攔?”這時另一個愣頭青過來将那孩子給拉走了。
我們三個相互遞一個眼神,然後驅車離開。
靳函父母的舊房子在郊區,剛好方便藏身,所以我們便先去了那裏。
一進院子,阿姨便蹲在花壇邊吐了半天。
聖華笑着說阿姨還算厲害的,要換做是他,早熬不住了。從高速口子到靳函父母的老房子,大約5公裏的路程,阿姨和老關全程被壓在兩包衣服下面。确實是苦了他們。
靳函出去買了些零用品,我們将他們完全安頓好了才離開。
“叔叔阿姨,你們就安心住下,我會定期送東西過來。我在城裏上班好多年了,經常不在家,鄰居們也都知道,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來。”靳函臨走的時候不忘叮囑。
“我們知道。”
我看一眼變得婆婆媽媽的靳函,開口給他寬心:“哥,放心吧,老關是MNC的老人,論反偵察可比你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