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迷案(7)
我們叫了人清點了一夜才清點完,确實少了半公斤硝酸铵,但沒有出庫登記。
一晚上沒睡,老莫帶他們的人來接班,讓我們回去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聖華一上車便睡着了。我怕靳函一個人開車會睡着,那我們三個就得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所以硬撐着沒有睡。靳函一個勁兒地打着哈欠,我為了減少他的困意說給他講笑話,被他嫌棄了之後只能說給他唱歌。
“唱什麽唱,聖華睡覺呢。”
我又被他怼了,可能是沒有休息的緣故,他脾氣很差,我碰了兩次壁之後只能低頭刷手機,最起碼我醒着,他不至于太困。
娛樂頭條又有個新聞快刷爆了,标題是“國際名模謝岑同性男友曝光,疑似MNC成員”,接下來是我的一張側面照,而擡起的那支胳膊護着的正是謝岑,應該是當初抓阿茶的時候被人偷拍的。內容連我當時的原話都貼上了。低下點贊對多的一條評論便是“給老子過來,哪來那麽多廢話?蘇炸了,有木有?送我上去。”
“阿西吧。”我捂臉罵一句,想死的心都有,怪不得蘇總急匆匆地沖來了呢,要知道他可是為了推謝岑燒了不少錢,謝岑身邊所有團隊都是他一手創的。
“才看到啊!”靳函斜我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認真開車!”我擡手一巴掌将他的臉拍正了,讓他看路。
“曦晨,該找個女朋友了。”他又開口揶揄我。
“沒時間。”我白他一眼。
“那是理由嗎?”
“你好意思說我嗎?你們律所那麽多美人,你倒是上啊。”
“咳咳,當我沒說。”
他每次都這樣,一說起給他介紹對象或者讓他找個女朋友,他就逃避,不說話。
“哥,說真的,找個女朋友吧,你們幾個都不找,讓我這個年紀最小的先找女朋友不合适。”我擡眼看着後視鏡中全神貫注的人,笑着道。
他眉頭蹙了蹙,擡眼看一眼後視鏡,眉眼彎彎道:“曦晨,你是不是對年紀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可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就比你大了三天,照你這麽說,我很老嗎?”
得,人家是律師,我說不過,我還是閉嘴裝死比較好。
“曦晨,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他見我不說話了又問。
“什麽日子?”我很無辜地看一眼後視鏡中那雙眼。
“真不記得?”
我搖頭。
“滾!”
四月十六,咳咳,他的生日,要不是他提醒,我還真給忘了。
“嘿嘿,函哥,我怎麽可能忘了呢?今晚大排檔。”我說着擡手揉了揉他的臉。
“別鬧,容易出車禍。”他擡手拍開我的手,扶了扶他的眼鏡,嫌棄道。
他那側顏,棱角分明,真的很帥,嗯今晚多灌他點酒,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思慮至此我便給他們律所的周韻發了條微信,讓她叫上他們律所所有的美女。我就不信這老鐵樹不開花。
回到家因為太困的原因我倆便一直睡到了晚上,破天荒的師父沒有中間打電話叫我們,應該是硝酸铵的去向還沒有找到,S大化工院的筆錄還沒有做完。
“師父,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我打電話問師父。
“我也剛來,還在做筆錄,人太多了。”師父嘆息一聲。
“要不我和聖華現在就過去。”
“好,過來吧。”
“對不起,你的生日宴要泡湯了。”我舉着手機對靳函說。
“沒事,一起工作,就當過生日了。”他說着揉了揉眼睛下床去了。
“可我都通知了周姐她們,師父也沒要你過去,你就——”
“我既然已經進組了就得參與,生日以後再過,罪犯必須現在就抓。”
我被他怼的無言,只能打電話給周韻道歉。
“算了吧,你們這些人民公仆還是工作重要。”周韻嘆息一聲道。
我們三個去的時候筆錄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但他們院缺了一個人,叫王琪,看照片長得很漂亮。據他們同學說昨天就沒有見到她了,電話也關機。
我們三個又走訪了好幾個跟她相熟的同學。他們都說王琪平時性格很開朗,不像是那種平白無故就搞消失的人。她的一個舍友說她很可能會去她男友家裏。
我們得到了她男友的地址之後便尋了去,就在校園裏的住宅小區,應該是租的房子。在十一樓,上去之後我剛要敲門,卻被靳函推開了。
“沒鎖。”他低聲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拉着聖華蹑手蹑腳的進去。按照習慣,這大熱天的,不關門也很正常。但我總覺得房子有點太安靜。
果然,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準的,我們三個剛一進去就被人電暈了。暈過去的時候我聽到聖華說:“咱們絕對是作為MNC成員的恥辱。”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裏躺着了,靳函沒在家,但老莫組裏的尹意涵在,她說靳函受傷,去醫院了。
“王琪傷的他?”我跳下床邊穿鞋邊問。
她點了點頭,見我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于是問:“诶,晨哥,你幹嘛?”
“我就是被電暈了,沒事的。我去醫院看看靳函。”我說着便已經拉門,結果剛好撞上回來的靳函。
“你回來了?”我有些尴尬地提着手裏的外套,他一只手上包了厚厚的繃帶,應該就是意涵說的傷。
“半夜三更的你想去幹嘛?”他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我一下才問。
“我不是聽你受傷了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行,既然函哥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意涵笑着揮了揮手出門。
“我去送送人家。”我看意涵一個人,這大半夜的,讓她回去不安全。
“老莫在樓下等着呢。”靳函一把将我抓了回來,然後安頓意涵小心下樓。
意涵走後他擡指彈一下我的額頭說:“喂,少年,人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走了嗎?我又沒瞎。只是要是讓這臭屁貨知道我那麽緊張他,肯定尾巴得翹天上。以後別說打掃衛生了,借着手受傷,估計我得做他一整年的保姆。
“不是要給我過生日嗎?”他擡眼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彎彎,像是在——撒嬌,對撒嬌。
“開門,查水表。”就在我考慮要不要下去給他買個蛋糕的時候謝岑那吊炸天的聲音傳了來。
“嗯,過生日的來了。”我輕笑一聲,然後去開門。
果然,他和蘇祁兩個人提了兩袋子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一個蛋糕。
“查什麽水表,滾進來。”我笑罵一聲,将他倆讓進門。
我們兄弟幾個難得聚在一起,蘇總可是下了血本,将他爸收藏的紅酒拿了兩瓶過來。家裏剛好有白酒,上次嬸子的一個朋友送的,我就拿出了給篩和了。
“大壽星,29歲生日快樂。”等靳函吹完了蠟燭之後我們三個異口同聲道。
“謝謝兄弟們,那咱們開動吧。”靳函舉了舉酒杯道。
“開動。”
可能是真的餓了,我們四個最我吃的多,也不知道謝岑買了幾個豬蹄,反正我眼前桌子上堆了大半堆骨頭。
“少年,別光顧着吃,滿上,滿上。”蘇祁說着又給我倒了大半杯子白酒。
我看靳函也在喝白酒,一點兒政治覺悟都沒有,有些嫌棄道:“紅酒,紅酒,手都成那樣了還喝白酒。”
“酒精消毒。”他無所謂道。
“算了,難得高興。讓他喝。”蘇祁最後開口勸。我們幾個就數他最年長,他一說話,我們幾個哪敢反駁。
“诶,光顧着自己吃,給老子剝個蝦啊!”靳函用肘子戳了戳我。
我看他那手跟粽子似的,想罵人的最後還是忍住了。
沒一回兒,在我們三個的努力下他面前的碟子堆了高高一碟子蝦。
“喂,看老子手傷着,都欺負老子,是不是?”
“那你吃啊,你光看着肯定滿了啊。”謝岑開口嫌棄他。
“老子要吃蟹腿。”
咳咳,得,原來是嫌棄我們只給他剝蝦了。
“好,蟹腿,趕緊吃吧。”我說着剝了一只蟹腿塞他嘴裏。然後将那碟子蝦拿過來,三下五除二下了肚。
“蔣曦晨,你是人嗎?”
“不知道。”我故意開口氣他。若得其他兩人哈哈大笑。
“老子咋就交了你們這幫損友?”
“過生日話多了不好,喝酒。”蘇祁說着将酒杯塞到了靳函手裏。
“這又是什麽梗?”我問。
謝岑:“傳說過生日話多,接下來一年話都多,未免你被唠叨死,咱們還是讓函哥多多喝酒的好。”
靳函:“謝岑,你大爺的你當我隔壁王大媽呢?”
我們四個人邊鬥嘴邊喝酒吃肉,一直鬧到兩點鐘才算完事。
“你倆睡那邊,我倆睡這邊。桌子明天再收拾。”我扶着醉成狗的靳函道。
“晚安。”謝岑說完扶着蘇祁進去睡了。
靳函那個人,酒品不好,我是知道的。你說吐一下我倒是可以接受的,或者打人我也是見過的。可他喝醉了就摟着人玩親親,記得大學的時候因為耍酒瘋,還被一個女生打的鼻子出血。
“寶貝兒,啵啵!”我剛将他放到床上他就來了。
“啵你奶奶的腿,睡覺。”我一巴掌就給拍回床裏。
好像自從那天從酒吧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夢游過,我真怕我這喝醉了夢游,指不定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嬸子曾告訴我說我初中的時候偷喝叔叔的酒,喝醉了,加上夢游,愣是将家裏魚缸裏的魚全給撈出來剁碎了。所以,我一般都不敢喝酒。今天一高興就喝多了,真是罪過。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我眼皮又重的擡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