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正文完
正文完
他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沒說兩句就又纏着溫厘知要親親。
溫厘知被他抱在洗浴臺上, 他貼身壓近過來。
唇瓣再次交抵在一起。
激烈又纏綿。
他來勢洶洶。
溫厘知退無可退，棉質長裙被浴室裏漂浮凝結的水汽打濕，濡濡糯糯地暈濕了一片。
如同荔枝果肉外的那層白色膜瓣一般, 緊緊地包裹着溫厘知白皙的身軀。
她生的很嬌小。裴厭骨骼卻很大, 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來。
她暈頭轉向，被他的親吻迷得暈乎乎的。
她溫度燒灼的後背往後觸碰到了冰涼的鏡子前。
背後是硬的。前面也是硬的。
只有她是柔軟的。
借着微弱的鏡光，裴厭可以從鏡子裏看見溫厘知雪白的皮膚。
很白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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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忍不住想其欠負。
她的裙子肩帶一直往下掉, 隐隐可以看見她脖子上挂着的他送給她的青玉。
黑色的繩結曲曲繞繞。玉石的聲音琮珑入耳。如同小河流經疊起的山巒，群峰回響。
那塊青色的玉就隐現在渾白的霧氣裏。
……
花灑下, 水聲漸漸大了。
……
溫厘知的手好小。
……
他在親吻她。
……
他額間的發夾雜着難耐的汗液，汗液滴下來, 滑落、流淌在溫厘知的鼻尖。
她嘗到了。是鹹鹹的。
像是大海的味道。
……
溫厘知的手好栓。
有點麻麻的。
……
溫厘知的嘴巴好紅。
被他親的。
……
這澡洗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窗外的雨聲都歇了，房間裏的雨聲都還未停。
嗯，真難洗。
“累了麽？”
黑暗裏，溫厘知聽見裴厭啞着嗓子問她。
溫厘知點點頭。
“怎麽還沒好？”她手都快要被磨紅了。
……
裴厭沒有說話。但溫厘知能聽見他隐忍的聲線。
片刻之後，溫厘知聽見他說：
“想開燈。”
“不行！”溫厘知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她才不要開燈。
裙子被空氣裏的水汽浸濕了, 再加上潮濕的、黏糊糊的汗液，她的發絲也濕了。她可不想被裴厭看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哦不對, 也不能說是狼狽。
更多的是……
“求你。”
裴厭一字一頓說道。他沒了脾氣，盡管眼神裏還摻雜着危險的氣息, 但語調卻投降一般軟下來。
溫厘知咬了咬嘴唇。
“你……開吧。”
下一秒,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抱起，她整個身體都懸空了。
而後天光大亮。
周遭的一切都點亮了。
她發現自己被裴厭單手抱起來了。而且抱的很高。她的雙腳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勾住他。
裴厭就在她面前，鴉睫下投落一片陰翳。額角還沁着薄薄的一層汗液。
溫厘知看見他結實的肌肉線條。似乎比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要飽滿許多。他抱她就像随手拎起一只小兔子, 簡直輕而易舉。
緊接着, 她就看見了自己。
此刻，穿在她身上的裙子布料完全變了一個顏色。被浸的透透的。
她後悔極了。她今天就不該穿這個裙子的。
她捂上眼睛, 不敢再往xia看了。
“洗累了嗎？”裴厭問。開了燈以後，他完完全全地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溫厘知。
紅着眼睛、可愛的不得了的溫厘知。
溫厘知順着他的話茬點點頭：“洗累了。”
“那不洗了。”
裴厭複又把她抱回到鏡子前。鏡子裏映出他們暧昧的身姿。
溫厘知站在他面前，茫然無措道：“那你怎麽辦？”
“過會、就好。”
“可我的裙子都濕了。”
溫厘知有點難為情，裙子整條都被打濕了。夾雜着黏膩的汗液，一直貼着她，讓她好難|受。
“穿我的。”
裴厭拿出一件白色短袖。
溫厘知覺得這衣服有點大，愣是愣了半天沒接。
“怎麽了，嗯？”裴厭見溫厘知沒有動作，還以為是她不想穿，于是戲谑道，“要我幫你穿？”
“不要不要！”溫厘知終究還是臉皮薄，一聽到裴厭這麽說，慌忙之中就将那衣服接過來。
她才不要讓裴厭給她穿衣服呢。
“轉過身去。”溫厘知不放心，于是命令裴厭轉過身去。
“行。我不看。”裴厭輕笑一聲。
溫厘知真可愛。
然後他轉過身去，恰好就正對着那面鏡子。
他本無心觀看的，但溫厘知動作快，沒兩秒就在他身後把那髒裙子月兌了下來。
他淡淡地偏過目光。
溫厘知複又套上那件寬大的白色短袖。
“我好了。”溫厘知說。
裴厭轉過身來，看見她正穿着他的那件短袖。對他來說明明是一件合身的短袖，在溫厘知身上就是一條裙子。
他莫名想起高三的某個周六，溫厘知給他來補習英語的時候，他不慎打翻了水杯，溫厘知那一天也是穿着他的衣服。
溫厘知見他轉過身來又沉默不言，不免局促地撓了撓腦袋。
“你、好點了嗎？”
她率先打破僵局。
“不太好呢。”裴厭啞聲笑。
确實不太好。
鏡子。寬大的衣服。溫厘知沒穿褲子的腿。
都讓他不太好。
不僅不太好，還讓某些事物往更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溫厘知沒了法子，走過來抱住他，将她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這樣抱着，會好一點嗎？”
裴厭笑。
他擡起手，摸了摸溫厘知的腦袋。
溫厘知雙手環住他的腰，将他抱的很緊。
“也許吧。”他默默對自己說。
許久，他又問：
“溫厘知，拉過勾的約定，還做數嗎？”
溫厘知在他的懷裏，動作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又聽見裴厭繼續說道。
“溫厘知，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溫厘知愣了一秒。
而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啊。”
“那麽，再拉一次勾。”
裴厭執着道。對着溫厘知伸出一根小拇指。
溫厘知失聲而笑：“裴厭，你好幼稚。”
也不知道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高冷又傲氣的少年去哪裏了，怎麽現在變得這樣患得患失。
話雖這樣說，溫厘知卻還是伸出小拇指來跟他做約定。
體溫再一次碰撞。
裴厭順着她勾過來的手指，一把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攬入懷中。
少女穿着他穿過的白色短袖，寬大的短袖将她的曲線都遮蔽了。随着裴厭攬過來的大手，曲線複又顯現出來。
甚至在若隐若現中，更增添了一□□人的味道。
裴厭的嗓子越來越啞。溫厘知這才察覺到自己玩的實在有些過火了。
他對着溫厘知做了一個口型。
總是沒發出聲來，溫厘知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臉紅起來。
兩個人跌跌撞撞，幾次親吻着轉移陣地。
從隔壁房間，到浴室，再到裴厭的床前，又步至落地窗前。
窗簾被拉開，窗外的雨聲湧入耳朵裏面。
溫厘知支支吾吾，問：“你有那個嗎？”
“哪個？”
溫厘知伸出手來比劃了一個正方形。
其意味不言而喻。
“有。”
裴厭邊吻她邊拉開床頭櫃的隔層。
溫厘知傻了眼。
好家夥。這麽多存貨。
“什麽時候買的？”
“昨天。”
就是開學前一天。
裴厭本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快就用上。他是想和溫厘知慢慢來的。
就連今天，他也是憑借着最後的理智，忍了又忍。
但終究還是拜倒在溫厘知的石榴裙下，功虧一篑。
不過一切都有跡可循，他觊觎溫厘知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
下過雨後，空氣中都帶着潮濕清甜的泥土芳香。
天空還是黑漆漆的，陰沉得厲害。
溫厘知坐在裴厭的副駕駛上，從惺忪的困意中醒來，一切都折騰得她很困倦。
這是她第一次來平禮。在此之前，她一直鮮少有機會能夠出游。所以，平禮對溫厘知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城市。
窗外的草木在車窗上流動成綠色的海洋，飛速地向後倒退。
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到飛鳥島的情景。飛鳥島其實對她而言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但不一樣的是，上一次她是孤身一人，這一次，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她半側着身子，車窗上映出她淡淡的影子。昔日的少女化着淡妝，清麗可人。而在車上倒映着的她的影子的另一邊，是裴厭的身影。
恰在這時，溫厘知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她拿起手機，按動解鎖。
是一條她訂閱的飛鳥島旅游咨詢的公衆號推送。
她點開。
映入眼簾的是版面首頁的宣傳照片，照片上，正是飛鳥島标志性的建築物，那座粉紅色的摩天輪。
下面還寫着一行溫厘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宣傳标語：
“來飛鳥聽心動跫音，與你喜歡的人共享同一片粉色海域。”
她按滅手機屏幕。
側過臉去看身邊專心致志開車的裴厭。
“怎麽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溫厘知投射過來的目光。
裴厭偏過目光，騰出一只手來将溫厘知的手握在手心。
“沒怎麽。”
言畢，少女噙着笑。嘴角有一個甜甜的梨渦。
她牽着他的手，望向窗外。
十指交疊、緊扣、纏繞在一起。越來越緊。
她想到夏末張狂熱烈的暴雨，風雨中歪斜又綠意盎然的樹。
想到繞着海平面低飛嘶鳴的灰白色海鳥，茸毛黝黑卻又兇惡難抵的鬣狗。
想到黑暗裏萦散在鼻息的木樨花香，以及淡紫色的糖紙和甜膩的汽水味道。
想到搖搖晃晃、蜻蜓點水般的撕咬，以及茉莉标本和舍不得吃掉的草莓蛋糕。
想到山雨欲來時神女面前許下的誓言，還有拉過勾的約定。
想到搖搖欲墜的高空，摩天輪直指十二點鐘時，潮汐在心跳，心跳在祈禱。
暗夜海風裏，少年笑的惡劣，一臉的銳不可當。
居高臨下地問她：“要不要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