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VIP] 第 24 章
第24章 [VIP] 第 24 章
李裴撲了個空, 眉眼壓着不耐,屬實有些不滿。
他壓根沒喝多少,酒量又很不錯, 才淺酌了兩杯, 怎可能喝醉了呢?
不過是借機“行兇”罷了。
李裴當然沒什麽特殊的癖好,平時同其他男子走的也不近, 更是連衣角都不願碰到。
偏偏就在太子跟前,像是對他身上的氣息上瘾了似的, 偏偏這個人也很好抱。
香香的也就算了。
還很軟。
那雙手,摸起來,骨頭好似都是軟的。
怎麽會不叫人喜歡,他簡直愛不釋手。
小時候倒還好些,他同他親近的情同手足, 恨不得夜裏都窩在一張床上睡。
事實上,李裴也不是沒想過, 深更半夜悄無聲息鑽進他的被窩裏, 想都不用想, 他的被窩肯定像他這個人一樣的香。
只是後來漸漸長大了。
兄弟之間的感情都生分了。
沒有從前那麽親近, 碰也不讓碰,平日裏勾肩搭背都要不高興好一會兒。
脾氣真是越來越驕縱。
不過他是太子,脾氣大點也是應該的, 不然鎮不住底下這些人。人人都想踩在他的頭上。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
沈竺玉雖然五歲就被封為皇太子, 但他十歲那年被長元帝廢過一次, 貶為了庶人。
那回李裴都為他操心良久,他那時候身體養得還沒有現在這麽好, 膽子又小,丁點事情就能将他吓破了膽。
被廢黜這種天大的事情, 于他而言簡直是泰山壓頂,這輩子都看不見天光了似的。
好在半年後就再次複起。
可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廢第二次。
帝王心,說變就變。
不喜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不怪他這麽多年戰戰兢兢。
李裴這樣想着又對他生出幾分可憐了,已經想着若是他日後被廢黜了也不要緊。
哪怕被發配到偏僻的行宮裏圈禁一輩子,他不會棄他不顧,還是會好好的待他。
派人去照顧他。
起碼讓他衣食無憂。
李裴想着就湊到他身邊,肩膀貼着他的肩膀,只不過這張長椅實在擁擠,坐不下三個人。
李裴往沈竺玉那邊擠,她就不得不往陸綏身邊靠。
她埋着頭,幾乎不敢去看陸綏的臉色,今日她已經體會到了陸綏對她的嫌棄,連一片衣角都不願觸碰到。
可她現在也是沒辦法,只能冒犯了他。
陸綏身體僵硬,邦邦硬的身軀也不知如何是好,那種腦袋炸開的感覺又來了。
隔着薄薄的布料,好似能感覺到她身上軟香的溫度。
李裴借酒澆愁,很是惆悵,對她說:“殿下現在是越來越與我生分了。你忘記小時候我們有多親近了嗎?”
好到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他怎麽能,疏遠他?
李裴一想到太子試圖疏離他,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眉眼像挂了冷霜,眼底存着淡淡的戾意。
他可沒那麽好打發,更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秦衡他們把他當成沈竺玉的狗,他是不怎麽在意的,旁人的看法與他無關。
但是沈竺玉若是想過河拆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竺玉聽見李裴似醉非醉時吐露出來的話,後背有些冷,她何嘗聽不出李裴這句話裏的警告。
李裴看起來是最好相處的。
但也不好打發。
以至于她登基之後,也不知道李裴後來發的什麽瘋,每次來見她,說話都很陰陽怪氣。
她自以為能拉攏李裴的心,讓他替她辦事。
好讓她在朝堂上沒那麽孤立無援,可李裴到底也還是和陸綏他們是一夥的,想盡了辦法架空她手中的權利。
竺玉最生氣的還是她身為帝王,竟然連選秀的權利都沒有,推遲了一年又一年。
竺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李裴,她如今注定不可能同李裴還像小時候那麽胡來,她只能端起酒杯,往李裴的嘴裏送:“沒有的事,你多喝幾杯,回去之後可沒有能放縱喝酒的機會了。”
李裴下意識捉住了她的手腕,細細軟軟的手腕攥在掌心,觸感細膩,她的指甲修剪很幹淨,粉粉白白的指甲看起來很秀氣,手指頭看起來也很秀氣。
李裴看着就像啃一口。
他目不轉睛盯着她的手指,像是盯着什麽肥肉。
竺玉抽回了手,酒杯裏的酒撒了他滿身,李裴也不介意,狹長的眼眸黑漆漆的,幽不見底,他說:“沒有生分就好。”
竺玉将他糊弄過去之後松了口氣。
李裴接着也給她倒了杯,剛溫好的酒,還能暖身體,竺玉擺手推拒:“我不喝了。”
李裴說:“無妨的,修行在于心,而不在于形。佛祖就算看見也不會怪罪我們。”
竺玉被他漆黑的眼瞳牢牢盯着,有幾分無所遁形,她接過酒杯,裝模作樣的抿了口。
她為了躲避李裴,倒是和身邊的陸綏越擠越近,都快要坐到他身上去了。
她小心翼翼扭過臉,悄悄的看了眼陸綏,果真是張面無表情的臉,一點兒情緒都看不出來。
他捏着酒杯,指骨關節掐得泛白,默了很久,似乎也為難了很久,實在忍無可忍,輕輕吸了口氣,慢慢開了口:“殿下,你離我太近了。可否往邊上稍稍。”
這話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竺玉無地自容,她這也是被迫的呀!而且、而且也沒有他口中說的那麽近。
她只得挪了挪屁股,但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間,李裴硬要湊過來,吓得又往陸綏這邊靠了靠。
她似乎聽見男人“嘶”的一聲,他繃緊了下颌,表情好像更難看了。
竺玉的手不小心抓住了陸綏的大腿,她也不是故意的,手中落空,自然是有什麽抓什麽。
她還沒嫌棄陸綏的大腿肉硬邦邦的,像嚼不動的石頭,咯手的不得了!
陸綏繃緊了下腹,咽了咽發緊的喉嚨,那種腦袋好似炸開的感覺又卷土重來。
她到底還記不記得她是個女子?
罷了。
陸綏硬着頭皮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秦衡倒是注意到了陸綏與平常細微的不同,他盯着陸綏漸次紅起來的耳朵,有些奇怪:“你也沒喝多少,怎麽如此上臉。”
耳朵宛如燒了一遭。
火辣辣的。
陸綏表面淡定:“你這回帶來的酒太烈了,我許久沒碰過,自然是有些上臉。”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總算掙脫了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香,男人淡淡道:“我出去透透氣。”
外頭的冷風一吹。
他的确冷靜了很多。竺玉被哄着喝了一杯接着一杯,三杯下肚就有些微醺,她像機敏的小動物,趕在危險來臨之前就做好了準備。
頂着張精致漂亮的小臉。
紅紅的白白的,香香的軟軟的,掐指可破的皮膚,誰瞧了都想捏兩下。
她擺了擺手說:“我不能再喝了,喝醉了不好交代。司正大人還在寺裏,你們莫要太過界了。”
秦衡等人也沒打算把太子灌醉,這人醉了還得他們幾個伺候他,擦身換衣,若是吐了更麻煩。
他們也不是那種不斷勸酒的惡人。
點到即止。
竺玉站起來,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轉,她的身子也搖搖晃晃的。
剛站起來的瞬間差點就要倒了。
好在扶住了桌角,才勉強撐住了身體,好在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
深山野廟,聽着飒飒的風聲的确有幾分像是惡鬼的凄厲聲。她心裏發顫,毛毛的,也有點怕了。
走路跌跌撞撞的,李裴在身後扶了她一把,方才眼中還有些許醉意的男人此刻看起來無比清醒。
果然是裝的。
他扶着她的腰肢,幾乎把人摟在懷裏,當即打定了主意:“今晚你去我那兒睡,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秦衡聽見除了覺得膩歪之外,還有點惡心。
任誰瞧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都會覺得惡心!
周淮安比秦衡還覺得惡心,都有點看不過眼,李裴這嘴還真硬,死不承認有別的心思。
這會兒急不可耐的要把自己送到太子的床上,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竺玉是暈了又不是傻了!
她扶着李裴的手,腦子還是轉的厲害,她說:“不用。我不怕鬼。”
她屋子裏有符箓。
不怕牛鬼蛇神。
她說着就要推開李裴往外走,李裴一下子抱得更緊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倒是将心裏話說了出來:“殿下,你好香啊。”
陸綏吹夠了冷風,吹滅了心頭的浮躁,等到下腹燒得沒有那麽燥熱時,這才邁開大步往回走。
剛進去就見李裴抱着她,腦袋幾乎埋進了她的肩頸。
陸綏冷了臉,想都不想,上前去抓過她的手把人往自己這邊狠狠一拽。
忽如其來的巨大力道,讓所有人都覺得猝不及防。
竺玉就像塊破布似的被他扯了過去,狠狠撞在他冷硬的胸膛,陸綏面色一滞,她…
她今日沒有纏胸。
軟綿綿的撞上來。
就像火苗似的又将他好不容易才熄滅的燥火給點了起來,徹徹底底的燒了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