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水輪流轉
第10章 風水輪流轉
這件事之後安梨言曠了兩天的課,這兩天輔導員把他的電話打爆了。
輔導員性格火爆不會好言相勸只會威逼利誘,比如我知道你家在哪別逼我去你被窩薅你。
就為了這句話安梨言再不情願也要爬去上課,因為輔導員是真的能做的出來
之前聽何小志說輔導員就真的跑去男寝抓人,也去酒店抓過人,整個班級沒有不懼她的。
抓人經驗相當的豐富,最關鍵的是輔導員是個女生。
安梨言可不想被堵被窩。
從床上爬起來,洗漱過後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才出門。
坐上駕駛室,新款手機的手機鈴聲響了,還是個陌生號碼。
安梨言習慣性拒接,很快啓動車子去了學校。
停好車安梨言發現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陌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上面說是要和他談談賠償的事。
安梨言覺得好玩,老奶奶還真叫她孫子聯系他了。
這年頭誠實守信的人可不多了,安梨言覺得大多數人應該跟姜達一樣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車已經報廢了,自然是沒有賠償的必要,所以安梨言直接忽略掉了這條短信,沒有理會。
他想聯系不上肯定就不聯系了。
上午課程結束,安梨言又收到了輔導員的消息,叫他去一趟辦公室。
安梨言有些無奈,又不是小學生為什麽還要去辦公室?
他有種預感,沒好事。
安梨言對學校不是很熟悉完全靠着導航才找到教師樓,又因為不知道輔導員在幾樓找了個學姐問路。
學姐拎着麻辣燙味道很大,安梨言蹙了一下眉,“學姐,請問輔導員辦公室怎麽走?”
學姐愣了一會兒冷哼道:“安梨言不然你先把你的墨鏡摘了,然後睜大你亮閃閃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像不像你親愛的輔導員?”
安梨言:“......”
臉盲的毛病好坑人。
這會兒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只有輔導員李娜和隔壁桌在吃麻辣燙。
安梨言不喜歡麻辣燙的味道,躲遠一點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輔導員李娜将一旁的資料丢給安梨言說:“你好好看看這個。”
李娜丢過來的是插畫比賽的報名表以及相關規則。
安梨言狐疑的看過去,李娜擦了擦嘴道:“你學分太慘了畢業很難,正好參加插畫比賽賺學分。”
“這種比賽含金量很高,拿到名次等畢業了不愁資源,也算是對能力的一種認可。”
“我看過你的作品,很适合這個比賽,以你的水平可以拿到很好的名次。”
安梨言将資料放回去不是很在意,他推了一下墨鏡道:“畢業對于我來說沒那麽重要,況且我也用不着以畫插畫謀生吧!”
畫插畫能賺幾個錢?還不夠他買輛車的。
就算是以後林清也和安輝離婚了,他也是安輝家産的繼承人,根本就不用為了生活發愁。
李娜自然是懂安梨言的意思,富二代的生活還是很滋潤的,不需要謀生的手段。
可她還是語重心長道:“父輩的財富并不能守一輩子,世事變化無常,你覺得你一定能混吃等死一輩子嗎?”
“多條手藝多條路,”李娜又将資料遞給安梨言道:“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可以聯系這個人,他會負責你的參賽。”
安梨言看了一眼紙條,那人叫鄭海陽。
為了不讓李娜煩他,安梨言還是拿着資料走了。
等人走後,隔壁桌的輔導員問李娜,“你又不是高中班主任,至于這麽管他?這種富二代不愁吃喝揮金如土肯定看不上這種機會,給他也是浪費資源。”
李娜嘆了口氣道:“安梨言不壞,他只是沒有找到方向,況且他畫的真不錯,錯過可惜了。”
“他還不壞?一提到他的名字系主任就要吃降壓藥,天天愁的想撞牆,這不都開始拜佛了,天天求佛祖保佑安梨言千萬別惹事。挨,他打人那事你不是也跟着處理了嗎?受害者被打的有多慘你應該知道啊!”
這件事确實是李娜跟着處理的,所以知道一些內情。
想到那天在病房外面聽到的言論,李娜眸色漸沉,語氣也凝重道:“混蛋一定是壞人嗎?受害者就一定無辜嗎?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人性還是很複雜的。”
“你什麽意思?”
“我只想說不要輕易去評價一個人,也不要輕易給一個人定性,也不要小看人性。”
話落,李娜繼續吃麻辣燙沒有繼續說下去。
*
下午專業課,安梨言和何小志坐在最後一排長籲短嘆,可謂是難兄難弟。
何小志臉上都是疲憊,氣道:“陸程這孫子還真是陰險,竟然偷摸把酒換了,王八蛋害我差點下不來床。”
想到在床上躺了兩天,何小志更生氣了。
罵了一會兒陸程,何小志又問:“酒讓我喝了,你和他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吃虧?”
吃虧吃大發了,現在屁股還疼呢!
安梨言冷哼,“我怎麽可能吃虧?後來見他沒有醉,我就回家睡覺了。”
被人打屁股這種事安梨言是不會說的,堅決要爛在肚子裏,不讓任何人知道。
“你沒事就好,這兩天一直聯系不上你,我還怪擔心的。”
何小志啧了一聲,看着安梨言的墨鏡不是很順眼,“阿言,你怎麽一直戴着墨鏡,趕緊摘了。”
說着伸手來摘安梨言的墨鏡,安梨言這會兒正在想事情出了神,等他感覺到墨鏡被摘走的時候,鼻梁上已經空了。
看見安梨言的眼睛,何小志驚訝出聲,“卧槽,阿言你眼睛怎麽腫得跟核桃似的,哭了嗎?”
安梨言的眼睛确實腫的跟核桃似得,剛開始那兩天眼睛都快腫沒了,這也是安梨言曠課的原因。
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安梨言趕緊把墨鏡搶回來戴上道:“怎麽可能?我這是過敏了。”
何小志沒有起疑,“吓我一跳,我還以為陸程對你做了什麽,你才把眼睛哭腫了。”
安梨言嘴硬道:“那你可是想太多了,我和陸程起沖突,哭的絕對不會是我。”
安梨言說的斬釘截鐵,何小志沒有再說什麽。
“那接下來怎麽辦?”何小志換了個話題道:“陸程實在是難搞,心機太深了,真是不好對付。”
兒子都這麽難搞了,爹豈不是更不好對付,何小志已經開始為安梨言擔心了。
“再說吧,最近沒什麽心情弄他。”
安梨言最近确實沒有什麽心情,因為安輝已經找了離婚律師準備打離婚官司了。
為了不讓林清也吃虧,安梨言正在搜集安輝出軌的證據。
就算是走到了離婚那一步,該淨身出戶的也不應該是林清也。
“那就緩緩吧。”
何小志擺弄着手機,好似在給什麽重要的人發消息,可那人一直沒有回複消息,于是臉上都是失落。
陌生號碼又給安梨言發消息了,安梨言繼續忽略,轉頭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嘴,“怎麽了這是?”
何小志欲言又止好似便秘了一般,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
這個開場白好熟悉,通常我有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是杜撰的可能性為百分之百。
也就是說何小志就是那個朋友。
安梨言會心笑了,“我懂你說。”
何小志又醞釀了一會兒才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把他好朋友給睡了,然後好朋友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也不聯系他,也不找他負責,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安梨言好像是瓜田裏的猹有點興奮了。
能被何小志稱呼為好朋友的人除了他就是許行簡。
“尼瑪,你把許行簡睡啦?”安梨言有些氣憤揪住了何小志的衣領。
動靜有些大,講課的教授咳嗦提醒了一聲,不聽課也要安靜。
安梨言松開何小志,壓低聲音道:“志哥你愛玩我沒意見,可你不該動許行簡,他可是我們的好朋友啊!”
見安梨言猜到了何小志耷拉着肩膀道:“那天我不是醉了嗎?正好遇見了許行簡,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和他親了,之後的事我也記不大清楚,你知道嗎?當我看見許行簡在我床上的時候,我都懵了,我就想我怎麽這麽混蛋?”
安梨言附和,“你确實挺混蛋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阿言你罵的對,我承認我是混蛋,但我真是被藥驅使的,不是我的本意。”
安梨言對何小志這個人還是了解的,沒那麽混蛋斷然不會對兄弟下手。
“那你現在怎麽辦?”
何小志說:“這兩天我想的很清楚,我好像有點喜歡許行簡,我想對他負責。”
這句話倒是把安梨言吓到了,“你喜歡男人?”
兄弟變嫂子,安梨言震驚了。
何小志同樣茫然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許行簡要是不理我了,我的心會很難受,比失戀還要難受百倍,我想這應該就是喜歡吧!”
“可他現在不理我怎麽辦?”
何小志可憐兮兮的望向安梨言,安梨言只好說:“那我幫你約他?”
何小志攬住安梨言的肩膀道:“謝了兄弟。”
安梨言給許行簡發了一條消息,約他在家裏見面,許行簡回複說好,何小志這才松了口氣。
“你們好好談談吧,等你們談完我再回去。”
“阿言,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上刀山下火海随便吩咐。”
安梨言撞了一下何小志,笑了,“早晚我要和你絕交,我可不想給你擦屁股了。”
安梨言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有一語成緘的時候,後來的後來,他真的和何小志鬧崩了。
*
何小志翹了一節選修課去給許行簡買禮物道歉,安梨言只能獨自去上課。
這節選修課是社會學,上周教授出差耽誤了一節課,這周打算補回來,就連教室都換了,安梨言還得導航過去。
走在路上好巧不巧的遇見了陸程,這會兒陸程背着書包應該是有課。
看見陸程安梨言就會想到被人打的畫面,還有陸程把他删了的事。
從來沒有人删過他,都是他占據主動權删別人。
安梨言不甘心走上前去使勁兒撞了一下陸程的肩膀。
陸程的眼眸瞥過來,安梨言不怎麽走心的說:“抱歉沒看見。”
陸程繼續低頭擺弄手機,直接将安梨言無視了。
安梨言更生氣了,憑什麽窮小子要瞧不起他?
他擋住陸程的去路,挑着下巴命令道:“把我加回來?”
讓陸程加回來不是想和他聯系的意思,而是安梨言的自尊心作祟,不允許任何人把他删了。
要删也應該是他删,陸程沒那個資格。
面對安梨言的挑釁,陸程只說了兩個字,“讓開。”
陸程的話語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情緒,聽到耳朵裏讓人無端發冷。
安梨言并不退縮,挺着胸膛道:“把我加回來,就讓開。”
“你憑什麽删我,只能我删你。”害怕陸程誤會他糾纏,安梨言解釋了一句自己的意圖。
“幼稚,”陸程錯開身子道:“想讓我加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還有小少爺離我遠點,我沒空陪你玩。”
陸程撞着安梨言的肩膀離去,擦肩的剎那安梨言注意到陸程給一個人撥去了電話。
心口憋悶的厲害,安梨言深吸幾口氣還是氣的想發瘋。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安梨言拿起一看,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不讓你賠還上杆子找死是吧!
安梨言滿腔怒火的接通了電話,大聲吼道:“老給我打什麽電話,煩不煩?”
吼完,安梨言發現離去的陸程回頭了,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耳邊與電話裏的聲音重疊,“怎麽是你?”
“......”
原來,老奶奶的孫子是陸程啊!
安梨言挂了電話微笑着看向陸程一句話也沒有說。
風水流輪轉,現在到他硬氣的說不得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