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卓耿！
第183章卓耿！
幻波池。
玉飛将玉版總圖放好，看着面前靈眼之泉心思熱切，蹲在水邊觀摩了半響，還是急切着脫掉衣服進去泡個澡。
“哈哈......”笑得就更開懷，得意了。但他還是不多耽擱，稍稍收斂了下心神，便還是打坐感應起來。
可能還是因為心緒太躁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剛剛的戰鬥，多多少少牽動了傷勢。玉飛的額頭都開始微微冒出汗珠，才感應到東西。但卻只有知了、蜈蚣、螞蟻之類！
心中失望且焦急的他，便還是幹脆自己出得定來，停止勉強。
長嘆了一口氣，又愣愣坐了半響。心中一驚，趕緊站起，将先前亂扔的衣服、長劍、儲物袋，都重新收拾起來。
仔細、規矩地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再看了一眼武老大的灰燼、空蕩的入口處、以及玉版總圖；更将衣服疊在腦袋後面，枕了；而後，又從儲物袋中取出養心丸，服下一顆。
做完這一切，心中的一塊石頭，似乎這才落下地來。任何的意外狀況，都有應對之策了。
而後，再次調息。
入定，終于，順利了好多。
再次看見那些靈氣形态時，還一眼辨出了不同來。那些哪裏是普通種類，“六翅金蟬、百目蜈蚣、嗜血黑蟻、倒馬毒蠍、斑斓蜘蛛”，竟全是上古異蟲。
玉飛心中大喜，但他還是努力鎮定着。因為這些靈氣，也只相當于三色等階。但看這數量，哪會相信僅止于此。
所以依舊鎮定着，再次細細感應起來。
良久，異獸，也開始一頭接着一頭，顯露了他們的尊容。它們是鳥、狐貍、狼。不，準确地說，是五頭鳥、三尾狐貍、四眼黑狼！
而後，一聲長“哞”。一只單足的牛，更從迷霧中跳竄出來，将那些異獸都趕跑。那聲勢，讓入定中的玉飛，都一陣心驚肉跳。
待認真看過，“哈哈......”再不能自己地，笑出了定來。“夔牛、那是夔牛，五色靈氣，我終于得到五色靈氣啦！”哪裏還能抑制得住心中的歡喜。
五色靈氣，對元嬰修士都是機緣之物。如今讓他得到，即便仙胎有着殘損，也絕對是助益無窮。另加上那麽多四色、三色靈氣，他在此中進階元嬰，絕對大有希望，叫玉飛如何能夠不放聲大笑。
只是有一點比較可惜，不能先治了傷勢而後修煉，肯定耗時頗多。這靈眼之泉自然是帶不走的，就連此中的豐富靈氣，玉飛沒有器具同樣無法帶走，只能就地煉食。
笑得累了，玉飛就放松高枕在松軟衣服上。
手摸着身邊岸壁的石刻，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這靈池還是個頂級聚靈陣，将這些聚集的靈氣圈攏在這方圓，方便此中的人修煉。
不過他現在要做的，并不是立刻修煉，而是先好好休息。就他現在的心态，胡亂入定，弄得不好還真能整出個走火入魔。
所以，從出得屏風以來，就一直神經緊繃的玉飛，泡在這靈泉的溫暖中，終于惬意地睡着了。
還美美地做了個夢！
在夢中，他還見到了女人，美女人，并且是兩個。
......
但玉飛不知道的是，他春夢裏舒爽，夢外究竟錯過了什麽：
一只三尾狐貍形态的靈氣，不自覺地鑽進他脫下的衣物之內。在裏面打了一個圈，鼻子左嗅嗅右碰碰，竟然安然地盤成一團惬意睡下。但沒過多久，突然“嗖”地，消失不見。
而後，一雙豎瞳悠悠醒轉。
吧唧吧唧了嘴，然後長長伸了個懶腰。
看見面前又聚集了一堆靈氣化形的小蟲和動物，舌頭再次一伸，全部卷進嘴裏。然後就一直埋着頭，如猴子撿包谷般，五頭鳥、四眼黑狼、雙頭蟒蛇......一粒一粒地吃起食來。
間或一嘬，一大片其餘靈氣，就像是喝湯。
最後夔牛出場，豎瞳怪物終于兩眼一亮，可算是吃上正餐了。哪裏還有食物逃跑的份兒，可憐那頭五色夔牛靈氣十足慌張要逃，卻被那豎瞳的巨爪輕輕松松一把按住，然後立刻大口大口啃食起來。
良久，豎瞳舔了舔自己的前爪，還缺德地舔了舔飯碗，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
玉飛開始迷迷糊糊醒轉，“呵呵......”閉眼傻笑着，攪一攪這一池靈泉。
豎瞳看在眼裏，眼睛一開一合，或許還滴溜溜那麽一轉。頓了頓，一個轉身，消失在玉飛的衣服堆裏，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良久，玉飛傻眼了，靈氣空空如也，只殘了點如痕跡般的渣渣！
哪裏還再笑得出來，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鎬頭發，并捏臉頰，簡直哭死的心都有了。
倒拿出過那顆黑石查看。
然後自己對着腦袋，“啪”，狠狠拍得一響。果斷将之從眼前拿開，思路徑直飄向別的地方。
......
迪莉娅的酒桌之上。
“蜀山派，怎麽就你們兩個人，都沒結個伴嗎？”
這般被問，玉飛接過了話頭，打個哈哈：“我們是偷偷跟來的！只想着玩一玩，對那寶藏什麽的不感興趣，便沒紮堆。”
說完，大有深意地對玉禪看了一眼，玉禪心領神會。
“哦......”迪莉娅讪讪一笑，沒好再多問。話語一轉，還是扯回到她自己身上來：“我真是太羨慕你們了。”
二人不接話，只等她下文。
“上帝可以證明，我有多想在這裏面來一場遠行，如果不是因為牧首的任務！可是能夠看到好多外界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東西。”
而後，迪莉娅也不多等，自顧自地繼續：“想去看看食人妖的巢穴，聽說他們最喜歡收集財寶、閃亮的東西。或者給當地的土著幫忙清理蜘蛛巢穴，他們就會給你講整天黑暗魔君寶藏的故事。你們知道嗎，聽說這裏面還有活着的九頭巨蛇......”
噼裏啪啦一大堆。
見仍舊勾不起二人興致，話語突然一轉，故作神秘道：“但這裏面最最神奇的生物，你們猜猜，是什麽？”
飛禪微愣，本就聽得雲裏霧裏，突然讓猜，哪裏有頭緒？
“您說的這些個，我們聽都是頭一次聽，哪裏還猜得到。”“想來，總不會是東土傳說裏有的吧！比如麒麟、神龍和鳳凰。”
“賓戈！”迪莉娅立刻接腔。
讓飛禪二人再一愣。
迪莉娅便自行解釋：“這是一個西語詞彙，翻譯過來，就是‘答對了’......當然，我的意思是：基本正确。”
二人直要目瞪口呆，驚掉下巴。
還好迪莉娅自己收住，繼續有補充：“的确不是東土的生物、不是麒麟不是鳳凰。”微頓，揭曉答案：“但的确是龍，西方的龍！”
飛禪二人自是面面相觑，驚訝不減：“龍，西方的龍？！”
“對，龍，西方的龍。”迪莉娅再一次肯定。
但她還是先喝了一口紅酒，為自己接下來的故事再做一次鋪墊：“就是不知，兩位，可曾聽過西方巨龍？對它們有沒有什麽了解。”
玉禪眼睛往上，就像在翻查自己的小腦袋：“好像......”然後果斷回答：“沒聽過，不了解。”
玉飛則咬着嘴唇，單手托了下巴，半響，反問：“西方的龍，是不是長翅膀？”
“是！”迪莉娅肯定，微有驚喜。
玉飛自顧繼續，還有補充：“有一百個腦袋，不，好像是九個......具體多少個我也記不清了，但蠻多腦袋，是不是？”
“呵呵，一百個腦袋的是百首巨龍拉冬，九個腦袋的是九頭龍海德拉。”迪莉娅幫助玉飛做答對號，給予肯定：“對，就是他們，西方世界裏最最神奇的生物，龍。”并發自肺腑地贊美：“沒想到，這位兄弟還如此博學，難得、難得。讓我對你們大明的蜀山劍派，又要刮目相看了”
玉飛趕緊謙虛，對迪莉娅将自己所知歸功于蜀山，也無需另解。
客套過，迪莉娅繼續：“其實，西方的龍和東方的龍，最大的區別并不在于頭顱，西方的龍絕大多數也是只有一顆腦袋的。比如惡龍之母提亞馬特，以及盤踞在北歐世界樹根的那條黑龍、絕望與災厄的化身尼德霍格。”
“那它們最大的區別是什麽？”也勾起了玉禪的好奇：“龍，東方的和西方的。”
“翅膀，是其一，剛剛玉飛兄弟說得正确。”迪莉娅肯定一半，再揭曉另外一半：“其二，便是，東方的龍，像蛇；而西方的龍，更似蜥蜴。”
“蛇？！”玉禪喃喃：“這倒是。”
“蜥蜴？！”玉飛也喃喃，沒有下文。
“對，蜥蜴。”迪莉娅重複着。
玉飛終于有了下文，是繼續發問：“那名字呢，算不算？西方的龍，好像每一條都還有不同的名字。我們東方的龍，大多數人，就只是稱呼他們為龍。只有極少數人，才分得清哪個是敖廣、哪個是敖閏、又哪個是九顯，寫的時候也就一個龍字。”
“呵呵呵......”迪莉娅一陣放松的歡笑：“不算，我的朋友。西方的龍，很多也是沒有名字的。就像這個世界裏的兩條，我們也只管簡單稱呼它們叫‘冰霜巨龍’或者‘火焰巨龍’，算不得名字。即便這裏的人也給他們取了名字，反正我們外來的也是分不清的。”
聽得二人又是一驚一奇。
“兩條？！”
“一冰一火？！”
“是的，兩條，一冰一火。”迪莉娅肯定，但一頓，又轉道：“不過......現在好像也只剩下一條了！”
飛禪趕緊追問：“只剩一條？”“怎麽說？”
“我們也是進來後才聽聞，據說，那條火龍，在幾百年前就死了。”迪莉娅輕輕述說着，語氣裏充滿着可惜：“反正，已經幾百年，沒人見過那條火龍在天空翺翔的身影啦。”
引得飛禪二人也是一陣唏噓。
還是迪莉娅自己做了收尾：“西方的龍，在外界，反正已經是絕了跡，不管它原本是邪惡、或者善良。所以啊，你們可以想象，我是有多麽地熱切，想要去目睹一番這條世界上僅存的，最後的，龍。”
三人間一陣沉默，仿佛是一致的默哀。
“那麽，那條僅存的龍，是在哪裏？”玉飛并不想默哀太久，主動打破尴尬。
“看吧，你們終于對這些冒險也感興趣了。”迪莉娅聽後莞爾一笑，不過并未糾結，只當是個玩笑。而後不繞彎子，給出答案：“在基爾山脈。”
“基爾山脈？”飛禪二人對這些外國文字迷糊得很，聽不出來有什麽具體的意義。
迪莉娅仿佛看透，給出說明：“這是音譯，翻譯成漢語，就是龍脊山脈。此間只有一處，不會弄混的。”說到興頭處，還給予補充：“就像龍的翻譯，正好相反，‘龍’是意譯。音譯的話，邊境上漢人一般稱呼西方的龍為‘卓耿’，Dragon！那樣就可以簡單地，将東方的和西方的，區分開。”
“卓耿，Dragon！”玉飛喃喃：“發音并不完全相同嘛。”
“是的。”迪莉娅耐心解釋：“翻譯上有的人叫它‘獗耿’，有人的叫它‘拽根’，但本人私下以為，都不如‘卓耿’霸氣，卓爾不群，雖然發音上更似Drogon。”不過是再一次展示着她翻譯家的特質。
玉飛聳聳肩，聽不出有什麽好糾結，一時微尬，不知道是該禮貌性地贊同，還是追問後繼續聽她闊談。
“那另外那條火焰巨龍，巢穴又在哪裏？”玉禪直接跳過，追問着前一個問題。
玉飛也樂得如此。
迪莉娅再次端起酒杯，将剩餘的一口幹掉：“當然只能是，末日火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