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緣分不淺
第174章緣分不淺
同樣反應的還有姬洋陽一衆,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擾亂了步調,一時搞不清狀況。
“哈哈哈......”一直躲在後排的姬命蹦達起來,笑出了聲,放肆至極,簡直要笑彎了腰。是為反咬一口:“我與你們倆人素不相識,卻被莫名追殺了一路,我當如何正義凜然,起因竟是眼紅于我、争風吃醋,哈哈哈......原來大家不分彼此、同道中人,真是笑話、笑話。”未完,直起腰來:“只是與兄臺相比,姬某還是小巫見了大巫!還得是你,一個和尚,身份不俗而又口味獨到啊,哈哈哈。”
“淫賊住口,誰與你同道!收起你的龌蹉。”懷慈連忙喝止,話已說開,不吐不快:“你玷污泰山聖女令其屈死,罪行累累尤不自醒;我與碧霞真心相愛天地可鑒,豈容你這無恥之徒颠倒黑白、滿口污言,看打!”
話未說完已是直接動手,再也按奈不住。
但被姬陽洋攔下:“好個道貌岸然的和尚,自犯淫戒還亂指他人□□。”是趁勢而動:“還是先想想你自己,怎麽向向佛祖交代,又怎麽向泰山娘娘交代吧!”
或許這些,也正是王萬嘆息的原因。
可憐懷慈是做慣了出家人,習慣了實誠、不打诳語、不傷無辜,哪裏如此深刻體會過人心險惡。如今被人斷章取義不聽他說完,又夠不着目标,直急的跺腳:“等我取了淫賊狗命,自會交代,你趕快給我讓開。”
場面竟似要完全倒向對方,玉飛直看得暗暗咂舌,不由對那姬陽洋又高看了幾分,此女子明顯還深谙大明律法,簡直步步為營、無懈可擊。可嘆,修仙之人也躲不開這些俗事,胡攪蠻纏、歪曲道理。否則,修行就只用修道,而不用修法了。
“可惜!”玉飛幹看了這麽半響,也是時候表态了。大喊一聲站出,來到懷慈旁邊:“可惜仙靈界沒有官府衙門,也沒有菩薩神仙,來管這些迷幻官司。”
衆人微愣,道不清這半截話是何意,姑且聽完。
“锵!”玉飛卻先拔出寶劍,振臂一呼:“所以天下正直之士,皆可替天行道!”直接劍鋒指向姬命,扭頭看向并肩站立的身邊二位道:“懷慈和尚,我們信你就成。”又看了眼玉禪:“擒殺姬命,碧霞元君自會為我等主持正義!”
是啊,如果大家都不願聽對方廢話,那就相互往嘴上抹泥呗。懷慈、王萬二人堅守了那麽久,沒理由不給他們幫手,讓他們失望。雖然,和尚與聖女之間的事兒,意外了些、狗血了些、迷幻了些,就像懷慈的頭發一般,但此時的确不是光靠口舌的場合,該講情義。
“對,我早就要動手了。”玉禪已搶先第一個躍出,為自己挑了對手:“妖女,上次沒打完,你我再決高下。”哪容姬陽洋再開口,徑直用劍問候。
王萬重新活力煥發,搶了個第二,也自己挑了對手:“好男不同女鬥,姬命留給和尚你,我來對付另一個男的。”
正和懷慈心意,當仁不讓,第三個出手。
......
反倒是第一個拔劍的玉飛落到了最後,不可能同懷慈争,便也沒得可選。
然後就那麽提着長劍,直愣愣地,與小靜兩眼相瞪了起來。小靜沒有拔劍,明顯,小靜與靜兒就是同一個人。雖然妝容衣着有變化,時間也過去了幾年,但玉飛這會兒怎麽也是認出來了。
玉飛左看看、右看看、又前看看、後看看,當真有一種“小醜竟是我自己”的感覺。前一刻還在看別人好戲,轉瞬自己也開鑼。
“靜兒姑娘?”
“玉飛兄,小靜還當是你已把我們忘了呢,別來無恙!”
此女正是幻波池裏,同玉飛一道困于屏中世界的那個小靜。
“別來無恙......哪能忘、哪能忘!”玉飛有些尴尬。
“那上次小紅姐姐同符號大喜,你面都沒露一個!”小靜倒沒一點客氣,一如幻波池中時的強勢。
玉飛大囧,對這事兒自己也是耿耿于懷:“良友遠別離,各在天一方。哎,說來慚愧......一言難盡啊!”也只能是那一句纏繞在內心深處感嘆。如今故人重逢,沒有不聊先打的道理,總還得先關切幾句:“符號兄弟大婚,你也在場?”
小靜便也放過他,回到自己:“瞧你這話說得,小紅是我同門姐妹,我作為娘家人,豈能不在?”
是啊,四人因幻波池結緣,符號與小紅還在那裏成就姻緣、結為夫妻……只是眼前玉飛同小靜二人之間,經歷想來都有些尴尬。玉飛不光曾經追求過這位小靜,更是扒過其褲子、伸過鹹豬手、偷看過洗澡,妥妥的猥瑣男與良家女情節。現在每每回想起來,玉飛都還能替自己感到恥臊臉紅。
但男人嘛,還是得發揮不要臉的特長,直接無視那段困焖發騷的過往就好。糗事休提,敘過舊,還是得回到眼前,不忘正事:“哦!那你現在......怎麽又同姬命等人攪到了一起?”
“哎,說來慚愧......也是一言難盡啊!”小靜竟然發出類似玉飛剛剛的感嘆。
玉飛聽得糊塗,不明何意。
好在小靜自己另有補充,一字一句斟酌言道:“我同姬陽洋,情分頗厚。不巧,在此地同她兄弟遇上......這種狀況,她選擇幫忙,我無法置身事外,這樣說你明白我的處境些了吧?”
玉飛有些意外,不禁質問,還是先擺道理:“姬命可是奸殺了泰山玉女!”
“這不還各執一詞嘛!”小靜立刻反駁。但微一停頓,冷靜補充道:“不過姬命的名聲我素有耳聞,我也是女人......這麽說吧:若玉飛兄不過去幫忙,我便也不用另外插手,如此可好?”
什麽情況?
玉飛簡直要被這場面搞懵:前頭剛撺掇了夥伴去同別人拼命,眼下意思,自己就可以一邊歇着啦?看戲就成?
這良心上過意得去?
難不成,還是得同小靜掐一架不可?
偏偏,按照小靜的說法,自己的确沒有再同她争鬥的理由。總不能,倒逼着她站到對立面,來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較量吧!
“這麽說,你不是同姬命一夥?”玉飛只差要抓腦袋。
小靜并不着急,耐心解釋:“至少,我并不用看他臉色。”
“那你到底同他們什麽關系?”老是說半截兒,玉飛終于禁不住好奇,亦動了争取她之念。
小靜或許經過仔細考量,眼下還是說開比較好。鄭重地,第一次報上自己名號:“萬妖谷,焚天妖王座下三弟子,王靜。”算是明确解釋了,她同姬家、姜家之間的關系。
玉飛聽聞後,只差要當場噴出一口老血,簡直難以置信:“巢靈的徒弟?”
雖然直呼其師名諱,讓王靜有些不悅,但此時并不宜計較,先肯定作答:“正是!”
“......”玉飛嘴巴張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竟是睡了師父,還猥亵過徒弟的節奏!玩笑接二連三地來,太過分了些吧,玉飛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而且,理清了這層關系,恐怕感情牌也不用再打,争取王靜“反水”應是斷無可能。
玉飛不由心事重重地,掃視了下自身之外的戰團。卻見,三處竟然都是膠着之勢,并未如想象之中那般順暢。
“玉飛兄?”
被王靜一聲加大音量的叫喊拉回到現實中來,想起剛剛對方是問自己什麽來着,但完全沒聽見,趕緊一臉歉意并禮貌問詢:“嗯?你說什麽?”
王靜雖然也打量過別處,但戰況尚未對她方不利,大方将問題再重複一遍:“我是問,玉飛兄什麽時候認識的蜀山那位千金?看二位結伴而行,應該關系匪淺。”
原是回問。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種時候玉飛也沒有什麽需要解釋或值得隐瞞,正色做答:“我亦是伏龍觀龍場尊者座下徒孫,排行老三。”心思還是暗地活躍起來,快速思量應對良策。
“竟是伏龍觀!”王靜有些驚訝,微頓,但想到另外三人,很快也反應過來:“哦,怪不得了。”畢竟能同五臺山、蜀山走在一起,不太會是随便的貨色。“我還以為......哎,見笑。”說罷,自己讪笑搖頭,似有所指。
玉飛聽她提到“千金”,能猜到王靜所想,但眼前的關系就已經足夠狗血,實在沒有必要再牽扯其他,自動忽略。“想不到......”還是限于當下情形,眼睛更是再次飄向戰團:
玉禪同姬洋陽鬥得是有來有回,雙方名氣誰也不輸;王萬與馬仙洪一攻一守,但并不分勝負,玉飛不熟知二人,無從評判;倒是懷慈與姬命之間,一個複仇心切一個籠中困獸,一個急一個狠,竟一樣鬥了個旗鼓相當。
王靜也是看在眼裏,略頓過,回頭繼續找話:“想不到......我們兩家的緣分,真是不淺啊。”她以為,是理解了玉飛剛剛的出神和感慨;她的意思是,陳海與巢飛二人,不就是因為共同愛上玉驕龍而鬥得死去活來?又或者,蜀山、五臺山、伏龍觀同他們三妖王,向來都是恩怨情仇代代糾纏。
“是啊,不淺。”玉飛收回目光,心裏比她要苦,也接回話:“幻波池中,你我竟然就沒相互問過!”自然不會說出,他與巢靈,還有另外一些尚不為人知的經歷。
王靜聽後卻搖頭:“但我可是問過,那時玉飛兄你,卻是說自己出身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