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掰個腕子
第175章掰個腕子
“......”玉飛啞然,想起确實有這麽回事兒,解釋道:“自己當時腹髒受損,故而行事謹慎了些,未想......見諒。”
傷病之事的确曾有過告知,再次提起,王靜也了然:“後來聽符號說,你在幻波池還另有機緣,不知現在傷可好了沒?”
“嗨......”玉飛唯有讪笑,機緣之事本就牽扯到她,不好細說,一語跳過:“萬幸,傷已痊愈,無礙了。”更不想在此事上糾纏:“多謝姑娘關心。”淩亂地看了看戰團,又回過頭來看看身前,有這麽半響也想明白了,出路似乎就只有那麽一條。
“哪裏話!幻波池裏玉飛兄于我曾有仗義搭救之恩,當時離別匆忙......要說感謝,應該是我才對。”王靜解釋,似未受影響,說罷還作拱手禮。
“哦......”玉飛恍然,回禮,只是自己都快忘了那一茬:“姑娘能夠脫險,自己居功至偉。當時我能做的也不多,說來慚愧、慚愧。”出路便只能是,與王靜開打。
眼睛不由又多在她身上停留了刻。
關鍵,開打容易,但要獲勝、而且是不傷及對方的前提下獲勝,則難說把握。如此,同王靜鬥一場真的有必要嗎?
當真是難以決斷。
王靜正式道過謝,話題便似已說完,未再先開腔,兩人很快陷入冷清尴尬。
然後便聽王萬一聲大呼:“玉飛兄快搭把手,拖下去再等其他人來,怕就前功盡棄啦!”
玉飛聞言一驚,立刻醒悟,此橋乃過河必經之地,定還會有其他人尋來,就如自己同玉禪一般。兩個人這邊幹杵下去的确不是個事兒,誰也不能保證下次來到的人就對己方有利。即便是與兩方都不相幹的,那也指定是要過橋。以上種種夾雜,不得不立刻做出決斷。
還是王靜先行開口,站在一旁這麽久也看出來了:“看來,玉飛兄還是要幫手。”
玉飛笑得無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但并不打算被局勢牽着鼻子走,把話挑明:“不過,如今你我既然已經相互知悉立場,似乎再以命相搏就......”
“以命相搏就沒有必要了吧!”王靜搶過話頭并同笑,是想到了一塊,主動提議:“不如你我,就以切磋比試代定輸贏,如何?”
“正有此意!”玉飛喜上眉梢。
二人都同舒一口氣。
笑過,王靜猶豫詢問:“只是這比試方式,該用哪般才好?”
玉飛想了想:“這個......”就準備把比試方式說出。
卻再次被王靜搶斷:“凡人鬥勇,一般比力氣;江湖比武,一般比兵器;你我皆是尋仙問道之士,與凡夫俗子不同之處,無外一身法力道行,不如就比法力,怎樣?”
玉飛直接愣住。
聽起來想那麽回事兒,但咋就感覺,王靜這是早早地就在挖坑等着自己跳呢!幻波池裏曾經被她所坑的一幕幕,瞬間在腦海裏重現。當初她可就是仗着有聚靈法陣以及知曉自己仙胎殘損,而偷取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機緣。是了,她正是憑借着屏中機緣進階結丹中期,又利用那應屬于自己的第二團三色靈氣沖擊後期,當時雖未成功,但這麽長時間過去、而她又如此自信比試法力......只怕,她的境界已是後期!想到這裏,玉飛不由啞然失語,之前的笑容僵在臉上。
“玉飛兄,就按這個辦法如何?”王靜半響不見回應,催促提醒。
玉飛趕緊醒過神來,恢複如常,不想又帶着惡意去揣度王靜。先提顧慮:“比試法力倒是可以,只是,這般分出勝負是否太快了些?你知道的,這種比試和掰腕子沒什麽兩樣......”
王靜露出失望之色,但也并未強硬堅持,只故作發問:“那依兄臺之見,多比試幾次?”她自然知道,這種比試,一次和兩次、三次根本沒有太大區別。
玉飛再笑,有的商量就好說:“多比試幾次也未嘗不可!”肯定不會全如對方所願,遂即抛出建議:“也大可不必全比拼法力嘛!你我與凡夫俗子不同之處,除開法力不還有法寶?這第二局我們便比法寶吧!”
“法寶?”王靜聽了一愣。但旋即看了自己手上的劍,又看了看玉飛手上的劍,不由啞然失笑:“繞來繞去,不就是又繞回比試兵器?你呀......”
玉飛堅持,才不會在這件事上,假仁妥協:“你我一人定一樣比試內容,唯有如此,才算公平慎重!兩樣皆勝者,定能讓對方心服口服,不至于事後反悔。同樣,亦不會被旁人視之為兒戲,你我都能交代了!”
王靜沉吟,所言的确有理。思罷,不再堅持原來提議,只是還有一個疑問:“但若你我一勝一負,不分伯仲,又該如何?”
有這會兒功夫,玉飛多少一并想過,但仍舊沒有萬全之策:“恐怕,到時你我只能各展所能,全力再比鬥一番了。”
王靜微默,是聽出了玉飛的決意。況且她也并不懼怕,當即拱手:“如玉飛兄所言,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恐也只能如此!”
玉飛便不啰嗦:“那第一回合我們......”
王靜也不推讓:“先比法力!”她還是想先博一個頭彩。如果想要兩場均勝,那麽第一場的勝利至關重要。
兩場總會有先有後,反正都繞不過去,玉飛覺得計較無益,點頭應允。微頓,摟起袖子,直奔主題:“那我們是用推過來推過去的,還是就幹脆用掰的?”邊說還邊比劃。
王靜知道這個問題本身就帶點搞笑,立刻也沒了嚴肅,陪笑着同摟了袖子:“話都說到這份上,就甭推來推去了,別不小心拍你臉上,掰吧!”
都在玩笑,玉飛也不争那口舌。如此,二人同時紮起馬步拉開架勢,共同運起法力在正中的空中凝出一個火球。姿勢與掰腕子沒什麽兩樣,只是都隔空用力在正空中的火球之上。
火球滴溜溜旋轉起來,二人順着旋轉數:“一、二、三!”數畢,猛然同時發力,比試開始。
火球在兩股法力擠壓之下立刻停止旋轉,開始變成靜止,而後劇烈抖動起來。
抖動僵持了四五息,不可抑止地開始向玉飛一邊傾斜。玉飛沒有慌亂,因為多少猜測過王靜的修為,如今不過是證實了而已。修仙之人的修為法力便是如此,不管男女體格只關修為高低,特別是這種隔空的角力,根本上就用不上□□之力,完全看神魂強弱。
只是這神魂強弱也還些微分個凝實程度,就像有的人體格雖大卻全是肥肉,比其體格輕的人就未嘗掰不贏。
所以玉飛再掂量過王靜的實力後,開始拼盡全力了,穩穩地,将火球從傾斜之勢掰了回去。而後一鼓作氣,還要向王靜一側下壓,一分、兩分......火球抖動愈來愈劇烈,眼看着就要往三分壓去,卻猛然一穩,在空中焊死住了。
再看王靜,雖然牙關緊咬一臉肌肉緊繃,但絕無法力不濟之像。旋即想到她在屏中禁制裏刻苦修煉之狀,那是親眼見過的,心中僅剩的那一絲絲僥幸被澆滅,她的神魂定然是沒有庸人的虛浮。是了,這第一回合交手,自己懂得掂量王靜,王靜也未嘗不懂得掂量自己,她是同樣留了餘力。
果然,在玉飛兩次嘗試蓄力暴發後,王靜開始真正全力以赴,穩穩地掰回先前的劣勢,又勢不可擋地把玉飛往下壓。
玉飛雖然想繼續嘗試反抗,奈何金丹中的神魂差了一個量級,給她造成的阻礙終歸有限,很快一潰到底,火球“噗呲”被王靜一巴掌拍到地上熄滅。
玉飛搖頭讪笑,只能大方認輸:“原來說怕拍我臉上,看來不是大話呀!還是小靜仙子你的修為更高,竟然已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境界,距離結嬰也只一步之遙了!”
王靜還以客氣:“哪裏、哪裏,結嬰一事哪有那麽容易!看似一步之遙,但實則天塹。人中龍鳳、靈界半仙,哪裏那麽容易好搏。這不,我才進這裏面尋求機緣來了。”她是手握賽點,已然立于不敗之地,話裏話外自然帶着一股子爽氣。
玉飛就有些無趣了。人嘛,就是這樣。他是輸的一方,心情能好到哪裏?跟王靜客氣,王靜卻認真談論着結嬰的擔憂,真正個人比人氣死人!偏偏還得擺出個大度的樣。
立正哈腰了好幾合,找着空檔趕緊把此事了結:“哎呀,就說吧,比法力快得緊,這一場比完,前前後後也沒用一刻。”邊說着,眼睛和身子就邊往旁邊掃。言下之意,自然是其他的人都還鬥得熱火朝天,自己這邊又已冷清下來。
王靜舒完胸中意氣,有些意猶未盡。但玉飛已言到眼前,便也只得跟上:“看來玉飛兄是很想快點開始下一局啊!”
心事被直接說破,玉飛也沒什麽要藏掖,玩笑着便接下話:“還不是想再見識下小靜仙子的法寶手段,要是再不敵,也早輸早省心!”自然心裏不是真那麽想,眼下形勢不容樂觀,再不把腦子轉起來,可什麽都遲了。
王靜呵呵一笑,亮出手中長劍:“都這時候了,玉飛兄何必還說這些場面話?兄臺寶劍我也是見識過的,這開口就說輸,豈不知謙虛過分就是矯情啦。”自然她還記得幻波池一行,曾三度見識過玉飛的出劍。
玉飛腆着臉皮,也只好把話說白:“慚愧,雖在幻波池同仙子共過一場患難,卻一直未曾見過仙子出手,心中完全沒譜,故而不敢托大罷了,絕非有意。”涉及比試和輸贏,玉飛确已默默搜腸刮肚過,可回想起來的便只有幾次遇險都由着他和符號搶着獻殷勤,王靜與小紅都一邊享清閑。
王靜聞言也回想,似還真是如此。大家都不說破,但面上偷笑卻止不住,只得用拔劍動作掩飾:“這倒是,你我同屬劍修,卻一直未能切磋過本命仙劍,實屬憾事......今天,終于可以補上了。”
自己做過的,玉飛也只能由人笑,甚至還得繼續作陪,好在雙方都無意在這上面糾纏,亦拔劍揭過:“正是此意。”
王靜卻并不急,劍都拔了,還再補充:“可惜,這個世界裏并不能禦劍。”
“是啊,法寶也只當是一樣兵器。”玉飛沒怎麽聽明白,只當她是前話重提。
王靜卻明顯另有所指,得意一笑:“沒了禦劍術,或許在劍法造詣上,我能同玉飛兄一戰也說不定。”
玉飛當即愣神:感情意思是,她禦劍術并不怎麽高明但劍法還算拿得出手?
王靜一臉自信,已然擡劍起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