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契機
第171章最後契機
回去後的玉飛自然沒有真的歇下，剛剛的簡短對話已經歷了那麽多，如何還能輕易安睡。獨自躲到練功的無人之地後，忍不住憤懑不堪地先連抽自己三個耳光：不該在玉禪身上用出這種手段來！
誠然，魔戒是一件神奇的寶貝，研究透徹後有助于更好的使用。但目的應該是對付敵人，那才是它最大的價值。
誰能想到，魔戒第一次正經的使用，竟然不是殺敵！而是......進行了一場無關痛癢的對話、一場游戲，應付了他至親之人，玩弄了一段至真至誠的感情，完全是好奇心驅使下的一場稀裏糊塗。
這耳光扇得一點兒也不冤。玉飛不禁告誡自己：這種事情，下不為例，以後使用斷要更加慎重。
不過事情做都做了，轉過頭來思量，這耳光挨得也算有所值，畢竟成功将玉禪的發難延後。待得回到落鳳山上，一切塵埃落定，剩下的事情便都可以順其自然而又從容不迫，那樣誰都不至于太過狼狽。那種狼狽，二人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不是麽？
如此，總體來看，這次的事情，是充斥着一股子荒唐可笑。荒唐、無賴、而又解脫般的可笑，一份情感糾葛，竟然還要借助時光倒轉之力去應對，簡直不要太誇張。
憤懑過、自嘲過，終是靜下心來，開始細細品味剛剛三次使用魔戒的心得，将其揣摩通透并且牢記于心。
連日來的刻苦專研還是收獲頗豐，不光是成功做到了以前視為不可能的瞬發，而且還做到了連續使用未流鼻血。不得不說，這都應該是摸索方向正确了的結果。
這讓玉飛不禁更加期待，繼續朝着這個正确的方向，能否實現更大的、質的突破——堪透那太虛幻境的真相、戒指本源的秘密！
只不過這種事情，玉飛研究多這一晚上仍舊沒有任何結果。但已隐隐有了猜測，或許除了投入精力之外，恐怕還得某些莫可名狀的契機，才具備條件。
......
之後的日子，便這般重複單調地過着，并未再發生其他新鮮的事。而路程，也如期地接近了尾聲。
然後在一個傍晚，那片醒目的火紅祭壇，暨終點之地已映入眼簾。
玉飛立在“馬背”，遠遠遙望，駐足不前。
“怎麽不走了？”玉禪疑問。
玉飛盯着遠方的歸途，面色凝重道：“估摸着，只剩半日路程。”
“是啊。”玉禪肯定，并建議：“所以我想，幹脆今晚不歇息了，你我一鼓作氣，直接趕到出口，省得繼續在這陌生的世界再擔驚受怕、節外生枝。”
玉飛便也緩緩道出他的憂慮：“但我擔心，走夜路會更容易閃失。特別是這最後一段，肯定又是各方彙集，暗處的危險總歸是不好提防的。”邊說着，還邊伸手，撫摸安撫□□坐騎。
玉禪醒得，二人之前的馬匹，不就是這麽來的。遂不糾結：“就依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回程。”
“嗯！”玉飛點頭。
......
其實不趕夜路，玉飛也不單是因為小心謹慎。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一旦行程結束，他苦苦圍繞魔戒而追尋的那個“契機”，似乎也會一并結束。
對魔戒不停地探究，玉飛已有理由聯想，戒指裏的太虛幻境，很可能就真實存在于此方世界之內。那麽要真正找出所在，也只可能在此方世界之中，出去之後，斷然是無從找起。
無疑，世界石祭壇是最後的機會。而且很可能，是相當大的一個機會。
世界之石，這個名頭，玉飛是從迪莉娅口中聽說過的，傳說是“支撐這個世界立于宇宙中的柱石”。換作以前，玉飛絕不會自大認為，手上的這顆就是。但現在，已真真切切地體會過這近乎“操控時間”的力量，再不對二者産生一些聯想，恐怕就不是态度問題了，而是智商堪憂。
明顯，時間之力，即便不是“支撐這個世界立于宇宙中的柱石”，其價值，也不遑多讓。而這個世界之中的各種傳說，亦沒有再超出“靈魂之石”與“世界之石”二者。那麽太虛之中的那座石碑，就未必不能是世界石本尊。而世界石祭壇，即便不是最後的真相，恐怕，也應該能夠揭露出很多東西——便是最後的“契機”。
故此，玉飛也必須為祭壇一行，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只不過，想透了魔戒與祭壇之間的聯系，卻仍舊還有另一個疑團萦繞其中，玉飛到目前為止都未曾勘破，成為這真相外面的最後一層阻礙。
玉飛不得不揉一揉想得發疼的腦袋，舒緩片刻。然後再次鄭重将火靈石吐出，與戒指并排放列，将三者結合起來思考。
本來，若只是魔戒與世界石兩者，事情似乎還簡單一些。偏偏，這顆從外界帶進來的火靈石以它自己特別的方式擠入了進來，成為了第三個因素，構成一個三角關系。
那麽石頭與魔戒是什麽關系，與世界石又是什麽關系？
石頭與魔戒是那麽的不同！抛開顏色材質以及那莫可名狀的“吸引”，石頭可是幾乎不具備任何法寶功能，玉飛根本是把它當做“靈石”“暗器”在用。一直帶在身邊那麽多年，從未發現還有別的其它功能。
至于石頭與世界石，二者也僅僅是在那性命攸關的時刻顯現了那麽一回，且仍舊只是“吸引”，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其他提示。
就仿佛，這石頭真就僅僅只是條紐帶。至于石頭又怎麽會出現在外界，則完全無從猜起。
“線索還是太少了些，光憑思考，恐怕終究還是無法參透。”子時馬上過去，玉飛也打算放棄。畢竟還要為明天的行程做準備，需要養精蓄銳：“或許，一切的答案，也只能是從世界石祭壇，這最後的契機上去尋找。”
......
卯時，玉飛從入定中醒來。同玉禪一齊整備，完畢後出發，直奔世界石祭壇。玉飛計算過時間，應能午時準點抵達。
只是這最後半日的行程裏，一路的境遇又有了別樣的不同。或許正應了出口與禁地二者重合的原因，已能看見戰場的痕跡和殘骸。其中一處，倒在路旁的人類修士血還未凝，被火燒焦的獸人屍身青煙未消，明顯就是發生在剛剛過去的夜晚。看得飛禪二人一陣唏噓，暗暗慶幸沒有貿然行事，只是後面的路程不禁更加小心了些。
但二人速度并不放緩，騎行一段路程之後倒并未真正遭遇，頗為順暢。
玉禪有些感慨：“祭壇不是此界禁地嗎，怎麽守衛如此松懈？”
“不也撞見過嗎，難道還要真被圍追堵截了才算？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玉飛認真趕路，頭也不回。
玉禪認真計較：“可剛剛我們明明是被發現，他們一隊人馬，為什麽不追？”
“可能是因為我們也騎了坐騎，不想浪費時間吧。”玉飛也只能補充解釋：“又可能正如迪莉娅所言，獸人這會兒前線戰事正緊，後方兵力空虛，顧不過來啦！”
玉禪面色凝重，擺明她的見解：“怕只怕，祭壇那裏，另有東西在等着。”
驚得玉飛一個激靈，終于眉頭緊蹙回首對望。稍歇，才緩緩出言自我安慰了：“祭壇終歸只是祭壇，不是城市也不是要塞，我等也只是圖它出口......到了再見機行事吧。”
玉禪也沒更好意見，再無話。
......
二人穩穩當當，如期趕至手中草圖上所标注的祭壇之地。
出乎玉禪所料，碩大祭壇遺址四周空空蕩蕩，并無任何“東西”守待，甚至連任何屍體殘骸都未得見，僅有些許陳舊戰鬥痕跡留存。看樣子，此地的确曾今爆發過戰鬥，只是如今卻已被獸人所放棄，完全是門戶大開。
更出乎二人所料，寬闊祭壇方圓幾裏冷冷清清，還并無任何出口蹤影。如今飛禪到來，也是一片寂靜，無事發生。以至不禁讓人産生一種錯覺，是來錯了地方？還是出口的信息有誤？
二人巡視半響，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整體鋪砌的巨大圓形廣場，四周整齊莊嚴的祭祀柱石，簡略粗犷的原始風格線條，的确彰顯着此地确實是一處祭壇。祭壇正中一個大坑空空如也，一抹後世維持着的觸目殘破痕跡，也讓人能一眼就聯想起世界石被摧毀過的故事。
玉飛忍不住直接默默掏出底牌，戒指貼地單掌撫摸遺跡暗暗發動。但除了傻呆呆地一個人蹲在那裏，讓玉禪看得一臉莫名，仍舊是什麽事也沒發生，魔戒沒有異樣、石頭沒有異樣、太虛之中的石碑同樣沒有。這世界石祭壇之地，魔戒秘密最後的“契機”，竟完全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仿佛，一切不過是玉飛的一廂情願罷了。
大眼瞪小眼，又半響。
玉禪的眼中是錯愕，玉飛的眼中是一片迷茫。
“是不是我們地方找錯啦！”玉飛不由得自我猜疑起來。眼前明明那麽真實，卻又感覺無比虛幻。
但玉禪沒有回複他，而是突然朝着後方的遠處一指，驚訝道：“快看，有其他人來了。”
玉飛趕緊回頭，起身眺望。
是一只仙鶴！
不，準确地說，是一只仙鶴、以及一位騎鶴人。
只多凝視片刻，後面竟然還有。遠遠地，跟在那仙鶴後面，還有一只銀翅大雕，上面也坐着一個人。
然後一聲鶴嘯、一聲雕鳴，相和傳開。
此情此景，雖然與二人不甚相關，但不禁都相繼些許安下心來。“是禦靈宗的人！”玉禪率先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