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這混賬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扳回一城的黎昕得瑟地回歸部隊,叫你打爺爺腦袋,看本大爺怎麽報複你,哼……
大約又走了十分鐘左右,來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小操場,小操場北面是一整排破舊的廂房,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荒涼的一幕,一陣風襲來,陰測測!
“怎麽,臭小子,怕了?今天誰不乖,我不罰你們站軍姿,罰你們關小黑屋,你看,黎小同志,那小黑屋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怎麽樣?”曹奇笑得格外陰險狡詐,他就不信制服不了這混賬小子。
黎昕瞪大雙眼:“卧槽,這豈止是小黑屋,這根本就是夜黑風高殺人滅口的最佳場所啊,我說曹教官,你不會這麽沒人性真要把我們關進那鬼屋吧?那屋子裏不會有奇怪的髒東西吧?等等等等,曹教官,我還是去站軍姿吧,或者寫一萬字檢讨也行啊……”
“閉嘴,站隊去!”曹奇怒目瞪了黎昕一眼,見對方乖乖站隊了,才滿意地開始今天的訓練,這群人看似一個個都不怎麽靠譜,但是該聽話的時候還是非常乖巧的,“下周開始進行射擊訓練,今天星期五了,将前面的基礎訓練重新練習一遍,射擊訓練結束之後就是最後的閱兵方隊選拔,每個連81人參加,所以要想參加閱兵的就給我專心練習了。全體都有了——立正!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注意擺臂,45度,一二一,一二一……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跑步走……立定,一二三四!”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最後整齊的一聲“啪”靠腳,曹奇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吆,曹教官,相當得訓練有素嘛,這麽一系列動作下來,還這麽整齊!”
高度集中的練習本就讓衆人緊繃了神經,一個不着調的聲音突然打破了緊張的氣氛,衆人立刻循聲望去,見是二連二排的教官帶着一幫娘子軍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恰巧經二5班的女生全都在這個排。
“你怎麽也跑這來了?”曹奇揮揮手解散了隊伍,讓大家就近休息一下。
“出來晚了一步,好位置都被占領了,沒想到我們想一塊兒去了,又晚了一步,讓一小塊地方給我呗,我看你們訓練得不錯了。”
曹奇轉頭看了一眼紮堆在雜草叢中抓蛐蛐的衆人,扶額:“行,你們先訓練吧。”
“梓硯,過來,我給你抓蛐蛐!”黎昕興致盎然地招呼着坐在一邊水泥管子上的秦梓硯。
秦梓硯瞅瞅對方,無奈地皺皺眉頭:“敬謝不敏,我對蟲子過敏!”
“女生經過訓練還真的挺有女兵風範了麽,挺不錯啊!”葉智宸忍不住贊嘆,手中甩着狗尾巴草一派悠閑,“要是以前,真的難以想象她們上了訓練場是這個樣子,柔中帶剛。”
“真的很整齊啊!”一邊的蕭寧也不由自主地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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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奇走了過來,看着驚訝的衆人,輕笑:“聽說她們二連是走得最好的一個連,很多人都覺得今年的閱兵儀式第一名會是二連,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的了,怎麽,你們要輸給女生了還這麽開心?”
“實力的較量,輸了就輸了呗,哪有什麽丢臉不丢臉的!”習慣了球場上的勝負,葉智宸并不覺得輸給對方是種恥辱,畢竟大家拼得都是實力,輸了也只能反省自己訓練不夠。
“你小子想得倒透徹,好好訓練。”曹奇笑着輕斥,忽然眼神一定,頓時驚跳起身跑向了正在訓練的女生中間。
“啊,曹教官……怎麽了?”
“有人暈倒了,快送軍醫處!”本就注視着女生訓練的曹奇一眼就看到那個搖搖晃晃的女生,眼疾手快地沖上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怎麽回事?最近女生連已經出現過幾個了?上次是四連五連,這次是二連,怎麽回事?”
“散開散開,不要圍着曹教官,保持新鮮空氣!”二排教官趕緊疏散人群,一邊立刻拿出手機給負責二連的學生會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接人去軍醫處醫治,“我聽說這幾天昏倒的女生都是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中暑。”
“睡眠不足?”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秦梓硯也同樣疑惑,雖說幾十個人睡在一個大房間裏,總有幾個人晚上不睡覺,有聊不完的話題,缺乏睡眠很正常,但是也不至于這麽嚴重到昏倒,難道她們晚上都不睡覺?而且為什麽都是女生?正想着,眼尖地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曲墨寒?這家夥今天居然穿了跟他們一樣的迷彩服,雖然沒有戴帽子紮腰帶,普通的迷彩服居然被他穿出了一種潇灑慵懶的感覺,果然氣場強大才是關鍵,秦梓硯內心忍不住小小計較一番,随後趕緊跑了上去:“曲墨寒!”
“梓硯?”曲墨寒停下腳步,轉頭看到了跑過來的秦梓硯及秦梓硯背後混亂的場面,不由得皺皺眉頭,“怎麽了?”
“來得正好,有女生昏倒了,你們送她去軍醫那,二連離這裏很遠,等二連的學生會過來還要點時間。”
聞言,曲墨寒身邊的學生會成員立刻跑了過去,将那名女生背了起來就往軍醫處跑去,不忘細心地給二連的學生會成員打了電話,讓對方直接趕往軍醫處,讓在場的人不得不感慨學生會的辦事效率果然強大。
“墨寒,我聽說最近總有女生昏倒,都是因為睡眠不足導致訓練時容易中暑。”
曲墨寒點點頭,無視在場女生雀躍興奮的注目,在對上秦梓硯疑惑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冷漠的神情,與眼前這人之間的相處自然得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種感覺不錯,因此他也就放任着這種情緒發展下去,于是難得耐心地替對方解惑:“最近女生連流傳着一些恐怖的傳言,說什麽好朋友背靠背,一個只有上半身的女鬼爬在電線杆上,見人就說要找自己的腿,還說二連有吊死鬼,五連旁邊的廁所有白衣女鬼,男生連有老兵等等,不過,我大概知道這些謠言出自誰口了!”
本來見到曲墨寒過來,黎昕準備躲得遠遠的,結果忽然感到背後一刺,頓時渾身寒毛豎起,僵硬着身子轉過身來,果然對上曲墨寒那雙冰冷的眸子,黎昕幹笑着:“呵呵……呵呵……曲大會長好!”
看到黎昕一副吃癟的樣子,秦梓硯不客氣地輕笑出聲:“怎麽?該不會這些鬼故事都是黎昕說的吧?”
“嗯,我讓人去問過了,說是經二5班的人在上文化課時聚衆講鬼故事,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整個連隊都在傳。”曲墨寒冷冷地瞟了眼黎昕,對方立刻立正站好,一動不敢動,“黎昕,一萬字檢讨,今晚十點前上交,明天早晨我要看到你的檢讨出現在公告欄!”
“啊啊啊……曲會長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梓硯梓硯,你快幫我求情啊……”黎昕頓時哭喪着臉飛撲向秦梓硯。
曲墨寒輕輕将秦梓硯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撲了個空的黎昕滿臉哀怨地望着面無表情的曲墨寒,一張娃娃臉全皺到了一塊。
曲墨寒拍撫着秦梓硯的後背,冷漠地抛出另一道指控:“我可曾聽說你還吓到了梓硯!”
黎昕莫名地眨眨眼,忽然想起某天早晨醒來,秦梓硯躺在了葉智宸身邊,不由得嗷嗚一聲吼:“曲大會長,我錯了,我大錯特錯千錯萬錯不該沒有管好你的秦梓硯啊啊啊……”
“關我什麽事?”秦梓硯無語,看着徹底瘋魔的黎昕搖搖頭,随後瞪了一眼曲墨寒,“我才沒有怕鬼,我是擔心葉智宸怕鬼!”
葉智宸淚流滿面,他這是躺槍了?他怎麽不知道秦梓硯還有傲嬌屬性?
☆、軍訓(6)
作者有話要說:距離我上次去雙龍洞已經過去11年了,默,很多場景都記不清楚了,所以對于文中雙龍洞的描述都來自百度百科,不過到現在記憶猶新的是,躺在小船上進入雙龍洞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太壓抑了,但是雙龍洞內的奇觀真的好震撼啊,還有桃源洞外平坡上的竹筒飯,好好吃。
周末,經過各位導師的商量,決定停課一天,帶着大家前往就近的風景區雙龍洞游玩,雙龍洞,國家首批AAAA級風景旅游區,國家級森林公園,古詩雲“洞中有洞洞中泉,欲覓泉源卧小船”,“千尺橫梁壓水低,輕舟仰卧人回溪”,如欲觀賞,唯有平卧小舟,仰面擦崖逆水而入。
秦梓硯平躺在小船上,睜着清澈的眸子瞪着近在咫尺的崖壁,緩緩進入洞內,船下一陣陣寒意滲入,秦梓硯不由得懷緊了雙臂,不一會兒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似乎周圍的岩石一齊朝身上擠壓過來,岩石幾乎擦着鼻子。進去約二三丈,又豁然開朗,秦梓硯這才松了口氣,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有種窒息的壓抑,不過這也被譽為雙龍洞的奇觀。船剛停下,秦梓硯就趕緊坐了起來,先至岸上的曲墨寒伸手将秦梓硯扶了上來。
“梓硯,你看!”曲墨寒待秦梓硯上岸站穩,指了指上方示意秦梓硯擡頭。
順着曲墨寒手指的方向,秦梓硯仰頭張望,有一條青色鐘乳岩紋自東北洞頂蜿蜒而來,另有一條黃色鐘乳石自西北俯沖而至,龍狀清晰可辨,形象逼真:“這就是雙龍洞的由來吧?”
“嗯,梓硯,慢慢參觀!”曲墨寒見大家相繼上岸,伸手輕柔地撫過秦梓硯的肩膀,示意他往洞內走去。
跟在身後的黎昕擠眉弄眼,偷偷拽拽身邊的葉智宸:“紅果果的差別待遇啊,親!”
葉智宸狐疑地瞥了一眼黎昕,一臉鄙視:“去,就算曲會長肯拉你一把,你也未必敢接受,安分點,跟上,別走丢了,到時候看你往哪裏哭去!”
洞內石鐘乳、石筍奇形怪狀,布局巧妙,顏色各異,讓衆人嘆為觀止。冰壺洞洞口朝天,沒走幾步,就聽到轟隆隆的瀑布聲,震耳欲聾,而朝真洞洞口向西,前臨深壑,背依青峰,在洞前眺望,四周群峰挺立,宛若百僧朝聖求真。
“梓硯,你看,這石筍像不像觀音?”黎昕獻寶似的指着前方的石筍,随即又興奮地擡頭指着上空,“嗷嗷,快看快看,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線天!”
随着黎昕的手指,衆人跟着擡頭仰望,果然洞的上方有一“天窗”,透進一束陽光,宛如半月,“一線天”也因此而得名。跟着導游,衆人見識了黃龍吐水、倒挂蝙蝠、彩雲遮月、天馬行空、海龜探海等奇觀。
沿着亮光走出洞穴,出來時才發現竟然在半山腰,回頭,岩石上刻着桃源洞三個字。半山腰的平坡上,不少游客正坐在白色陽傘下休息,附近不少點心小鋪子售賣着各種小點心。本就已經走了快一上午了,聞着飄來的清香,令人垂涎欲滴,頓時覺得肚子餓了。
“這裏的竹筒飯很好吃,你坐着,我去買!”曲墨寒找了個空着的陽傘讓秦梓硯坐下,自己走到一個點心鋪子面前買了兩個最大的竹筒飯,“吃吃看!”
“謝謝!”秦梓硯笑着接過其中一個竹筒,光聞香味就讓人食欲大增,小心地抽掉繩子,解開裹着的荷葉,霎時香味更濃,小嘗一口,秦梓硯頓時覺得十分滿足,“真的很好吃。”
“嗯!”見秦梓硯吃得開心,曲墨寒也覺得心情愉悅,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溫和,“每個地方的竹筒飯做法都不一樣,雙龍洞這邊較為清淡,糯米、玉米、豌豆和少許肉末,不過夠美味了。”
竹筒飯的量并不多,秦梓硯很快吃完了,有點意猶未盡:“是啊,南方人口味普遍偏清淡,不過這個竹筒飯的量真少啊。”
曲墨寒唇畔溢出淡淡弧度,将手中的竹筒飯遞到秦梓硯手中:“拿着,我再去買幾個!”
也許在部隊待得太久,大鍋飯總是吃着無味,好不容易再次嘗到這麽美味的食物,秦梓硯一連吃了四個才過瘾,直到吃完手中第四個竹筒飯,黎昕等人才風風火火地從桃源洞口沖出來,見着秦梓硯手中的竹筒飯,立刻張牙舞爪鬼哭狼嚎地撲向點心鋪子,惹得鋪子老板哭笑不得。
“梓硯,你坐到那個秋千上去,我給你拍照!”吃完各種小吃,黎昕再次生龍活虎地開始折騰。
秦梓硯瞥了眼不遠處的白色秋千,秋千旁邊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孔雀,秋千的撫繩上紮滿了五彩缤紛的塑料花朵,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公主秋千,秦梓硯滿臉黑線地看着秋千旁的牌子——拍照5元!
“快快,坐上去,我給你拍照!”黎昕舉着單反見秦梓硯不為所動,沖上去一把拉起秦梓硯,将對方摁上秋千,不顧秦梓硯一臉的無奈,舉着單反興高采烈地各角度一陣猛拍,拍完了還不過瘾,咧着嘴雙手摸上撫繩,“我給你搖搖……”
秦梓硯本還沒從黎昕的狂轟濫炸中反應過來,忽然秋千一陣劇烈晃動,雙手來不及抓住撫繩,整個身子就騰空飛了出去,多虧了前世練過身手,秦梓硯稍稍改變了落地的姿勢,才不至于摔得慘烈,但是還是免不了撲地的悲劇。
“啊……梓硯……”
“梓硯!”曲墨寒騰地自椅子上一躍而起,心驚肉跳地沖向秦梓硯,一把将秦梓硯扶起攬在胸前,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慌亂和緊張,“怎麽樣?哪裏疼?”
“梓硯梓硯,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這次黎昕是真的吓壞了,臉上哭喪的表情也不再是玩笑僞裝,緊張地幾乎差點真哭出來。
秦梓硯驚魂未定地靠在曲墨寒胸前,感受到對方狂跳的心髒,忽然覺得安心,縮了縮有一瞬間麻木的左腳,剛才落地的一剎那,還是不小心扭到了,不過現在已經開始疼了,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倒是撐地的手肘疼得厲害,如果剛才沒有及時改用手肘撐地,若是直接撲出去,估計手都要骨折了。
“我看看!”曲墨寒動作輕柔地挽起袖子,秦梓硯的手肘已經青紫紅腫一片,很多地方都擦破了皮,泛着血絲,開始滲出血來,看着,曲墨寒的目光開始變得陰冷,動作卻依然輕柔地放下袖子,“還有哪裏疼?”
秦梓硯閉了閉眼,平複氣息:“左腳,扭到了,應該不嚴重!”
曲墨寒沉默不語地一把抱起秦梓硯,冷冷地凝視着黎昕,慎人的冷目含着濃濃的憤怒。
“梓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黎昕也不管曲墨寒到底有多生氣,滿臉擔憂地望着他,“我們這就陪你回去看軍醫!”
黎昕那苦惱的表情讓秦梓硯輕笑出聲:“沒事,別擔心,扭到了而已,不是重傷,讓墨寒先送我回去,墨寒這裏來過很多次了,你們難得來一次,以後說不定很少有機會一起來玩了,如果真要道歉的話,記得回來時給我帶竹筒飯!”
“真的不要緊?”黎昕仍然不放心地追問,剛才那一幕差點吓得他心髒都跳出來,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不已。
秦梓硯點點頭,随即拍拍曲墨寒的手臂:“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曲墨寒無動于衷,冷着一張臉,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秦梓硯無可奈何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那你背我!”
曲墨寒沉默了片刻,終于妥協,放下秦梓硯,轉過身去微微俯身,示意秦梓硯趕緊上來。秦梓硯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裏忽然覺得暖暖的,曲墨寒,并不冷漠,只是這個人太過優秀,高高在上孤傲慣了,讓人錯覺接近他是高攀了他。更或許是輝煌的家室造就了他的霸道,以至于忘記了如何正常與人相處。
其實秦梓硯不知道的是,曲墨寒只是不屑于他人阿谀奉承不懷好意的接近,更不屑于那些見到他就雙腿發抖一副害怕模樣的人,那些刻意讨好故作矯情的人,都讓他覺得厭惡。但是背上的人那麽平靜如水,迎視他時的目光幹淨清透,與他相處時的坦然自若,都是讓他另眼相待的原因,只是讓他驚訝的是,他們居然如此的合拍,仿佛一切都變得順其自然且天經地義。
“智宸,蕭寧,梓硯沒事吧?”直到看不到曲墨寒和秦梓硯的身影,黎昕還沉浸在無限懊惱和自責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小子,叫你安分點,偏偏不聽,現在知道闖禍了吧,看回去曲會長怎麽扒了你的皮!”葉智宸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拿手指狠狠戳着對方的腦袋,忽然心思一轉,總覺得自己後半句話哪裏怪怪的,不過,很快又抛到了腦後。
“那你說,曲魔頭會怎麽懲罰我?然後讓我寫多少字的檢讨啊?”黎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無數個血腥畫面,渾身抖了抖,寒毛都豎了起來。
蕭寧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別瞎猜想了,梓硯沒怪你,不過黎昕,這段時間你最好安分點,否則曲會長真會扒了你的皮,剛才真被你吓死了!”
“那我還是回去主動寫份檢讨吧!”一想到曲墨寒那冷酷的目光,黎昕就心驚肉跳的,“我這就去給梓硯買竹筒飯,多買點,他就開心了。”
話音剛落,黎昕蹦跳着沖向點心鋪子,買了一大堆竹筒飯,葉智宸和蕭寧無語問蒼天,這家夥是真的在反省嗎?
(備注:關于黎昕的檢讨請關注後續番外:神一樣的檢讨)
☆、軍訓(7)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兒童節快樂! ~(≧▽≦)/~
秦梓硯的傷就如他自己預料的一樣,并未傷及骨頭,只不過扭到了腳腕,雖然看着腫起得腳腕有點驚悚,但是其實并沒有十分嚴重,不過近段時間是不能再參加訓練了,而手臂上都是一些皮肉傷,消過毒包紮一下就沒事了。但是軍訓只剩下半個月,再經過一個星期就要組織方隊進行全連集體訓練了,而考慮到秦梓硯的傷,縱使不嚴重,也起碼要休息幾天,因此,秦梓硯沒經過選拔就直接三振出局。
為此黎昕鬼哭狼嚎自責了半天,畢竟所有人這麽艱苦的訓練,最終目标都是為了最後能參加閱兵儀式。不過秦梓硯倒不覺得多遺憾,就算堅持到了最後,他也未必能被選上,他可不認為自己練得有多标準,至少在他看來,很多人走起正步跑起步來比他規範多了。唯一覺得可惜的,大概也就是接下來的射擊訓練無法參加了,他和所有男生一樣,對于那些普通人眼中的傳奇81杠十分期待吶。
腳受傷總是有諸多不便,但是大家都訓練去了,秦梓硯一個人閑着也很無聊,所以他多數時間都是去廚房幫忙,或者幫助曲墨寒處理一些學生會文字上的工作。長此以往的相處下來,他也漸漸地琢磨出了曲墨寒這個,外表冷酷實則還算溫柔心細的人,至少對他十分溫柔也很體貼。正如傳聞中的一樣,曲墨寒家世複雜,祖父一輩從政,最高級別竟是行政上校,也就是他的祖父。而到了曲墨寒父親一輩,漸漸地開始從商,有着如此顯赫的政治背景,加上優秀的商業頭腦,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越做越大。因此,秦梓硯默然,這個曲墨寒還真的是傳說中的官三代富二代啊,難怪平時總是一副唯我獨尊我行我素的高傲樣,原來是有資本在的。
“發呆?”曲墨寒輕瞟一眼就瞧見秦梓硯只手托着腮走神,拿起書本輕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腳還疼?”
秦梓硯這才回過神來,伸展了一下左腳,輕笑搖頭:“不礙事,只是正常走路還有點不方便,疼倒不覺得了。”
“那就好,覺得無聊了?”
“嗯!”秦梓硯并不否認,百無聊賴地翻閱着手中的課本,前世的他曾是中文系的高才生,更是享譽文學網的“紙硯”大神,畢業之後才應作為父親的好友,聖洛學院的院長之意,成了聖洛學院中文系的老師,如今卻讓他學習經濟學,他是真心覺得苦惱。
曲墨寒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弧度,起身收拾了桌子,一把拿過秦梓硯手中的課本,迎上對方狐疑的目光,沉聲道:“帶你去看訓練,這會他們應該是在練習射擊,想挖子彈麽?”
“挖子彈?”秦梓硯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在曲墨寒的攙扶下,單腳跳着離開座椅,“挖子彈做什麽?”
“子彈殼可以做很多精致的工藝品。”曲墨寒将秦梓硯輕柔地扶出門外,“在這裏等下,我去把單車騎出來。”
秦梓硯點點頭,自從他上個周末腳腕受傷行動不便之後,曲墨寒又神通廣大地不知道從哪裏弄了輛單車過來,不過也多虧了曲墨寒的細心體貼,由曲墨寒帶着也方便許多,這讓他對曲墨寒多了一份了解,更多的是感激。
射擊練習場,秦梓硯和黎昕曾經去過一次,想起那次偷橘子的烏龍事件,秦梓硯就忍不住滿臉黑線,自從跟黎昕這個總是咋咋呼呼片刻不得安寧的家夥成為一路人之後,丢臉的事情層出不窮,上周末居然還害得他掉下了秋千成了跛腳。
這邊黎昕他們正好中場休息時間,三五成群聚衆聊天的聊天,攀爬在崖壁上挖子彈的挖子彈,而眼尖的黎昕老遠就看到曲墨寒攙扶着秦梓硯緩慢朝這邊走來,見到曲墨寒的黎昕頓時刺激得一口氣沒緩過來,驚跳起身準備躲起來,于是悲劇發生了……
“梓硯,曲會長!”葉智宸見到是秦梓硯和曲墨寒,趕緊揮手招呼,轉頭卻不見了黎昕的身影,猜想又是見了曲墨寒躲起來了,“這臭小子,跑得倒快……”
“卧槽,葉智宸,滾你大爺,你才跑路,你全家都跑路,你全小區跑路……老子才不是怕那個曲惡魔,老子、老子是不小心掉下隧道了,卧槽……笑P啊……趕緊把老子拉上去……”
“哈哈……”葉智宸循聲望了眼隧道裏雙手叉腰暴跳如雷的黎昕,立馬笑得前仰後合,最後實在忍不住趴倒在地上,邊笑邊捶地,“哈哈……黎昕……哈哈……你實在是笑死我了……”
“我擦,笑笑笑,笑死你得了……滾你爺爺的,還不快把老子拉起來……老子摔得疼死了……”
曹奇聽到這邊的吵鬧聲,跟着走了過來,看到隧道裏怒火中燒蹦蹦跳的黎昕,哭笑不得:“我說黎昕,我看這隧道裏挺涼快的,要不你就多待一會兒,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吧,噗哈哈……”
“曹教官,你也跟着這群混蛋落井下石!”
這回連蕭寧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黎昕總是這麽一驚一乍的:“黎昕,你往前走,我看那邊有石階,你快上來吧!”
“黎昕,你見到我有那麽激動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時不見如隔三周麽?呵呵呵呵……”在曲墨寒的幫助下,秦梓硯悠閑地坐在了隧道邊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懸空晃蕩着,“吶,我看曹教官說得一點也沒錯啊,這隧道裏确實挺涼快,你不妨待下面納涼納涼再上來!”
“我了了個去,秦梓硯,既然那麽涼快,老子拉你下來一起納涼納涼……呃?曲大會長,我錯了,我拉誰都不會拉你家梓硯……”忽然對上曲墨寒冰冷的視線,黎昕頓時苦了臉,暗落落地轉身往蕭寧說的石階跑去。
秦梓硯對于黎昕的話不置可否,只當他又在胡言亂語,一派悠閑的昂起頭迎着襲來的微風,輕風扶發,原本吵鬧的人群一陣安靜,莫名地覺得這一刻安靜的秦梓硯美好得不真實。
曲墨寒忽然覺得衆人注視秦梓硯的眼神讓他十分不舒服,随即抛開心頭的異樣,彎腰由後卡住秦梓硯的腋下,将他抱了起來:“坐這裏不安全,小心掉下去,我們去挖子彈,待會兒他們還要訓練。”
秦梓硯點點,等大家休息結束就要開始訓練,他就沒時間挖子彈了,于是慢慢走向崖壁,見還有不少同學拿着小樹枝摳着子彈,頓時興致來襲,彎腰撿起一根樹枝,跟着衆人東摳摳西挖挖,最後還真挖到了不少子彈。
“有一點我不明白,我們并不是正規服役兵,為什麽也要練習射擊,這些槍和子彈是我們随便可以碰觸的嗎?”回去的路上,秦梓硯将心頭一直躺着的疑問問了出來。
“嗯,子彈也有保質期,我們訓練用的都是臨近保質期的子彈。”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我們只是普通的軍訓,居然有資格訓練射擊。”秦梓硯恍然大悟,“子彈保質期多久?”
“很長,根據儲存的情況而定,一般來講20年左右,步qiang子彈保質期将近有40年,主要還是看子彈內的彈藥保質期所致。”
“真不愧是曲大會長,懂得可真多啊!”秦梓硯調笑着拍拍曲墨寒□的後背,暗嘆這家夥騎單車居然也別有一番潇灑風味,不負聖洛學院校草大名。
感受到貼着後背傳來的溫軟,曲墨寒冷硬的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眼中是同樣淡淡的溫柔。有時候他也疑惑,秦梓硯這樣的人,雖然稍顯冷漠,卻是個存在感極強的人。那身清冷的氣質,出衆的長相,在整個聖洛學院都極少有人能夠比拟,但是卻默默無聞了整整一年。當初罰他寫的檢讨,字裏行間都透着不凡的文采,還有那灑脫的字跡,利落的筆鋒,一看就知道刻意練過。這樣的人,怎麽就不為人所知呢?不免讓他産生狐疑。
更重要的是,秦梓硯并不是個故作低調刻意隐藏的人,當然也不是個特別張揚的人,他只是對待任何事情都一副順其自然安之若素的樣子,永遠都是那麽雲淡風輕卻自信傲然。這點從這段時間大家的态度就可以确定,曲墨寒可以肯定,軍訓之前,他們都不認識秦梓硯,但是軍訓之後,誰都知道了聖洛學院有一個人叫秦梓硯,也就是說他們都是跟他一樣,現在才認識的秦梓硯。秦梓硯又不是黎昕這樣的轉校生,那麽大一的一整年又怎麽回事?
不過曲墨寒雖然有諸多疑問,但是一想到身邊安然淡定的人,他也就放棄了找尋答案,其實憑他的手腕,稍稍動用一下學生會的勢力,聖洛學院哪個人還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何況這件事情再簡單不過了,根本無需動用任何力量,只稍随便拉個經二5班的人問問就一目了然了。不過他并不打算這麽做,他明白秦梓硯雲淡風輕的背面是可怕的敏銳,小小的風吹草動就能落入他冷漠的雙眸,無論現在他們相處得多麽和睦,其實并沒有那麽深入彼此,至少秦梓硯似乎并沒有完全把他當摯友,反觀他,似乎早已把對方放在心頭在乎着了,所以他可不想因為一絲微不足道的猜忌就失去了這個人的信任。
☆、軍訓(8)
作者有話要說:兒童節快樂,二更,o(≧ω≦)o
時光飛逝,很快迎來了部隊生活的最後一個周末,下個星期開始就是為最後的閱兵儀式進行團隊訓練,閱兵儀式的時間就定在下周六的早上,黎昕、葉智宸和蕭寧都被選上了參加閱兵儀式,為此黎昕得瑟了一整天,那欠扁的模樣,連秦梓硯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而秦梓硯的腳腕,在休息了一星期之後,也能正常走路了,只是還不能劇烈奔跑,不過對于秦梓硯而言,這樣就放心了。
星期天一早,黎昕號稱為了放松心情,拖着秦梓硯他們直奔射擊場不遠處的池塘,拿出不知何時買的釣魚線和一包雞鴨的內髒,随手在就近的樹上折了幾根樹枝遞給他們:“來,我們來釣龍蝦,回去讓炊事員大哥幫忙煮了。”
葉智宸接過樹枝,一臉不屑地翻翻白眼:“你确定這裏有龍蝦?釣魚還差不多!”
“随便你啊,你想釣魚就自己準備魚鈎,自己挖蚯蚓去。”黎昕不置可否,仍舊興致盎然地将魚線一頭綁在樹枝上,一頭綁上一小段不知是雞還是鴨的腸子,一甩就甩進了池塘裏,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龍蝦上鈎。
秦梓硯一臉無語地望着專注于盯着水面的黎昕,真不知道這家夥的腦袋裏整天裝着什麽,怎麽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放眼整個偌大的池塘,他覺得還是葉智宸的想法比較靠譜,說不定還真有魚,怎麽看都不像是個釣龍蝦的地方,于是問道:“不都說龍蝦喜歡生活在髒兮兮的池塘裏嗎?我看這個池塘挺幹淨,不像會有龍蝦,我倒同意智宸的說法,釣魚還差不多。”
黎昕翻翻白眼,不予理會,繼續專注地盯着水面,忽然魚線微微開始顫動,下一秒繃得筆直,黎昕頓時激動地哇哇大叫,手忙腳亂地拉起樹枝,果然一只龍蝦舉着大鉗子,緊緊鉗住食物,黎昕頓時興奮地極有技巧地将龍蝦快速甩上了岸:“嗷嗷嗷嗷……好大的一只龍蝦……”
三人驚奇,這小子還挺有一套的嘛,果然是有備而來麽。
“怎樣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