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說我們在鑽狗洞你信嗎?
第18章 我說我們在鑽狗洞你信嗎?
到了寺廟內,江知野率先一步将牦牛遞給了寺廟外的小喇嘛,自已則大步跨進寺廟內,猖狂地說:“牦牛帶來了,還有什麽任務?”
此時溫遠三人也慢悠悠走了進來。
這老喇嘛眼皮一擡,在溫遠和江知野身上來回掃視幾番,似乎了然于心了。
他突然指着江知野,詭異地說:“施主,你殺生了,佛祖不會原諒你的。”
江知野猛地一驚,不明白這喇嘛是怎麽知道的。
老喇嘛眯了眼,神情莫名,繼續說道:“今夜子時,你需要一個人來到神宮山頂,在佛祖面前領罰。”
江知野面露恐懼,臉色蒼白,此時才真的感覺到亡靈世界的危機。
江鶴也開始擔心起江知野的處境。
莫天石啧啧感嘆,對溫遠說:“教練,你說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啊?”
溫遠也極為認真地附和:“還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叫大水沖了龍王廟,自作自受。”
沈秋也冒出來興致勃勃想再來一句,結果卡了半天沒想出來:“你們都說了,我都沒詞兒了。”
眼看無論如何也得等到晚上再想辦法了,江鶴只能提議大家一起去山下找個風小的地方将就一晚。
他們在山下找了個廢棄的牛棚,又撿了些枯枝枯草升了個小火堆,幾人就圍着這個小火堆暖身子。
溫遠跑到了牛鵬外,開始堆石頭。
沈秋坐在他身邊,有些好奇,問他:“你幹嘛呢?”
溫遠若無其事地回答:“祈福啊。”
“哈哈,你還真信這個啊,你祈求什麽呢?賺大錢。”
此時的溫遠一反常态,收起平時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竟然露出幾許憂傷來。
他嘆了口氣,擡頭望着滿天星空。
藏區的天空非常幹淨,到了夜晚格外清透,那星星就像倒映在大海裏一樣,波瀾清脆。
冷風吹動他的發梢,一搖一擺,像極了湖水裏的落葉。
他靜靜地說:“給我母親祈福,希望她在天上能過得幸福些。”
沈秋的笑容凝固,他是生在亡靈世界的鬼,自然不理解他們人類世界裏的情感,所以盡管溫遠露出如此憂傷的模樣,他也只是靜靜地沒有再開玩笑,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她生前,遭受太多暴力了。”溫遠內心一痛,回想起了很多不願意回想的往事,尤其是他父親将他母親摁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招呼,打的血肉模糊的時候。
記憶深刻,令他久久無法忘懷。
所以他學習武術,也是為了拯救她,還有那個遭受了家暴以後不敢反抗的自已。
他相信,家庭暴力這種事,絕不僅僅只有他這一家,整個世界都存在着無數不敢發聲的人。
這也是他為什麽聽到莫天石說他有暴力傾向以後,會如此激動的原因。
沈秋難得地安靜,沒有打擾他,而是一動不動看着溫遠堆起來的石堆。
溫遠突然站起來,拍拍屁股說道:“渴死了,我去找點水喝。”
然後就往山腳下那片澄清的湖水走去。
到了湖水邊,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伸手進去一探,溫遠才發現這湖水凍得吓人。
縮了縮脖子,還是匍匐了下去,雙手捧起一捧清水猛喝了兩口。
等他想再捧時,突然看見自已面前這團水黑黑的。
他微微皺眉,試圖去将這團不明物體撩撥開。
一撩撥,他便看見水裏一張慘白的臉,瞪着眼睛看他!
溫遠吓得趕緊想往後爬,結果一只手一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腳往水裏扯。
溫遠吓壞了,慌裏慌張地大喊:“夫人夫人夫人!卧槽了個天的!”
沈秋剛出來,那只手就收回到水裏去了。
溫遠趕緊爬起來,抽出匕首謹慎地看着水裏,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
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毫無鋪墊,突然冒出來的鬼。
沈秋擡眼一看,就了然于心,抱着手臂說:“夫君,這是找你複仇來了。”
“啊?誰啊?”溫遠把自已這輩子的仇人都想了個遍。
“是我七歲那年偷看別人洗澡的那個小花?”
“還是十歲捅了隔壁馬蜂窩導致隔壁鄰居被蟄追了我三條街的那個李大強?”
“對,一定是十五歲被我收保護費而懷恨在心的小胖!”
沈秋不可思議,搖頭感嘆:“你能活這麽大也是你的福氣,可惜都不是。”
這時,水裏那只手慢慢爬了出來,那個人手腳并用,徹底浮了起來,而他的肚子上俨然一個極大的口子,腸子還在外面吊着。
是許挽清!
但是他已經不是原本的面貌了,他渾身的皮已經沒有了,水讓他整個身體腫大了好幾圈,他的嘴張得很大,一些奇怪的東西不斷往下流,他的眼珠子一只在下一只在上,死死盯着溫遠。
溫遠:“(Д)”
家人們誰懂啊,這種場景語言難以形容。
他幾乎是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許挽清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蜘蛛一樣嘩嘩嘩就到了溫遠跟前。
跟面前這個【濃眉大眼】面對面了幾秒鐘,溫遠發出了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經入睡了莫天石和江知野猛地驚醒,趕緊出了牛棚,就看見溫遠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教練,你咋了?臉色這麽蒼白?”莫天石關切地問他。
溫遠假裝正經地坐在火堆旁,不管這火光多大,他依舊瑟瑟發抖。
莫天石這時候正義感就出來了,拍拍胸脯安慰他:“教練,你別害怕,你幫了我,現在你要做什麽我都幫你。”
溫遠突然義正言辭:“真的嗎?做什麽都幫我?”
莫天石堅定點頭:“幫!”
溫遠想了想,說道:“老莫,我想吃魚。”
莫天石和江知野腦袋挂了問號。
溫遠指了指山腳下那片湖水,認真地說:“那裏面有魚。”
莫天石看了看那片詭異的湖水,後背發涼,最終還是笑了笑說:“教練,出去以後你說什麽我都幫你,現在就算了。”
溫遠:“……”
沈秋飄了進來,蹲在他旁邊說:“放心吧夫君,她不見了,就只是出來吓吓你而已。”
不過看到許挽清那副模樣,溫遠來了疑問。
為什麽許挽清身上沒有皮?
昨晚在旅館聽到了拖拽聲是什麽?
為什麽旅館大堂要挂老喇嘛的照片?
種種疑問讓溫遠又陷入了思考,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他們這裏好像少了個人。
“江鶴呢?”
江知野突然眼神飄忽不定,低頭一句話沒說。
莫天石悄悄附在溫遠耳邊說:“這小子他哥代替他去寺廟受罰了。”
溫遠難以置信,江鶴這哥哥當的也太稱職了,這都願意代替他的弟弟。
可想而知,這兩兄弟感情不一般啊。
這時,沈秋似乎有所感應,望着山頂的經幡,神色緊張,悠悠地說:“夫君,他估計有難了。”
溫遠大驚失色:【怎麽會?】
沈秋表情嚴肅:“佛祖的懲罰,是剝皮。”
溫遠幾乎是立馬就站起來握緊了匕首,對着江知野不客氣地說道:“你哥要有難了,你有點良心就跟我去救他。”
江知野一聽,心虛了起來,久久都沒有動彈。
溫遠無奈搖頭,這江知野表面傲氣十足,卻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估計是從小被自已的哥哥慣壞了,真正遇到危險卻只會蹲在哥哥的後面。
“随便你吧,老莫我們走。”
莫天石雖然膽小,但是他覺得和溫遠在一起好像比和江知野兩兄弟在一起有安全感的多,于是義不容辭地點頭:“行。”
溫遠和莫天石丢下了江知野就往山頂而去。
那巨型經幡随風浮動,立在黑暗中無比詭異。
到了山頂,溫遠才發現整個寺廟都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寺廟的大門也上了鎖。
莫天石一籌莫展:“教練,咋辦啊,怎麽進去。”
溫遠摸着下巴,圍着紅色的圍牆轉,突然在某一處站定,認真地說道:“老莫,除了詠春,我們練武之人還有一招,我現在就傳授給你吧。”
莫天石眼睛都亮了,鼓掌期待:“好啊教練,這算是實操課嗎?”
溫遠鄭重其事地點頭,嚴肅地說:“那就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忍辱負重,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教練你說人話。”
“鑽狗洞進去。”
溫遠認真地指着牆角的狗洞。
莫天石:“……”
“教練……我覺得我們是不是還能想想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溫遠不管莫天石的抗議,一把抓起他的領子就往狗洞裏塞。
前面挺順滑的,偏偏卡在了莫天石肥胖的臀部。
窄小的洞,加上溫遠粗魯的擠壓,莫天石痛的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兒吶喊:“哎喲喂,教練你輕點!”
溫遠不管他的呼喊,就站在他屁股後面使勁推。
呼喊聲終于引來了一個小喇嘛,他拿着煤油燈走出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副奇妙的場景——
莫天石趴在狗洞裏,屁股撅的高高的,溫遠就站在他後面,雙手摸着莫天石的腰部。
尤其是莫天石,還發出銷魂的聲音。
溫遠和小喇嘛對視了幾分鐘,空氣突然安靜……
小喇嘛弱弱地問:“二位施主,大可以敲門進來,我們寺廟內有廂房,隔音很棒。”
溫遠:“我說我們在鑽狗洞你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