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搬個桌子大概需要多遠的距離?
豐年年坐在出租車後座中間, 左邊是文钰琪右邊是向黎,對一直坐着向不武的寬闊豪車的豐年年來說簡直是由奢入儉難。
“還有多久才到?”豐年年看了一眼時間,都過了半小時了, 這段時間未免也太煎熬了。
“前面路口轉個彎就到了。”司機說。
好不容易從出租車上下來, 豐年年大大的松了口氣, 回頭看向黎:“你怎麽從剛剛開始就用後腦勺對着我啊?”
“你身上好難聞。”向黎如實說道。
“哎呀, 我忘了。”豐年年自己都聞習慣了,“不至于這麽難聞吧,我覺得就是很普通的泥土的味道啊,是大少爺的鼻子比較金貴嗎?”
向黎莫名其妙的又被豐年年嘲諷,試圖回怼, 可豐年年一邊撩起自己的衣服仔仔細細的聞的時候, 向黎抽了抽嘴角,豐年年大概是很認真的說這句話, 還真是沒帶半點嘲諷。
豐年年瞥了一眼剛剛開始就生氣的一言不發的文钰琪:“我臭嗎?”
文钰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豐年年, 表情中都是氣憤,轉開眼神就是不看豐年年。
豐年年突然伸手撩起了向黎的衣服, 去聞聞向黎身上有沒有沾染上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田芸一回頭就看到豐年年因為拽的很粗魯直接把向黎的腹部都露出來了。
“你在做什麽?”田芸立刻試圖阻止豐年年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太奇怪了,少爺, 你怎麽香香的?”豐年年覺得很奇怪,和自己貼了這麽久,向黎居然都不臭?
“不知道, 我的衣服都是傭人在置備,你好奇的話可以問方叔。”向黎道。
“感覺不是很單純的衣服上的味道。”豐年年貼在向黎的脖頸處, 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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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年年?”田芸立刻一把将豐年年拽了回來,“你這是幹嘛?”
“我的媽耶, 少爺你怎麽身上都是香的,吃啥吃的?”豐年年被田芸拎着。
向黎想了想:“不知道,你好奇的話可以回去問廚師。”
“好吧。”豐年年看着向黎的眼神很是同情。
向黎頭皮一麻:“你這是什麽眼神?”
“就覺得你真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少爺啊,四肢都要退化了吧。”
豐年年的話音剛落,就被田芸狠狠敲了下腦袋:“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豐年年委屈,但是唯獨沒辦法反抗田芸。
雖然覺得眼前這一幕發生的很奇怪,但是看到豐年年吃癟,向黎還是很愉快的。
豐年年跟在田芸的身後,擡頭看向了這邊的房子。
同樣是小區,田芸的房子是老舊小區,而這邊的房子卻是很嶄新的高層建築,小區內的環境也不錯,四周能看到正在跑動的孩子。
豐年年是第一次來這裏,雖然對他而言陌生,卻總是帶着很熟悉的感覺,哪裏有超市,該往哪裏拐彎,是哪一棟樓,哪一個單元,都很輕而易舉的變成了豐年年理所當然的前進方向。
豐年年低頭看手機,給向不武發送了消息。
豐年年:豐年年的爸爸媽媽是不是比小姨和小姨夫家裏要有錢啊?
向不武依舊很快回複了消息:是。
豐年年:那田芸明明可以說是白賺了一大筆,為啥非要讓我回家啊?
向不武:誰知道呢?
豐年年:不過如果是把一座城給我,我都不會換你的!
向不武:哈哈。
豐年年心滿意足的手機息屏,只要向不武笑了,那他的表白就是有意義的。
豐年年突然感受到從向黎的方向不斷傳來的目光,猛然擡頭。
向黎對上了豐年年的眼神,扭頭看向別處。
豐年年:“?”
豐年年的家,或者說曾經的家是電梯房,進入到房內的時候,豐年年卻覺得和自己印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
租住這裏的是一對夫妻,同樣帶着孩子,還沒進門就能聽到那還年幼的孩子咋咋呼呼的聲音。
因為商量好了要拿桌子,對方直接放他們進來,只是進入之後那對夫妻的目光總是多看了幾眼向黎。
豐年年也多看幾眼向黎,突然又低頭給向不武發消息。
豐年年:我到了,這家人看了向黎好幾眼呢!
向不武:嗯。
豐年年:向黎怎麽說都有你年輕時候的部分風采,就這麽點風采都能讓人多看幾眼,我已經能完全看到你年輕的時候有多麽豔光四射了!!
向不武:換個詞。
豐年年:風采照人?
向不武:再換。
豐年年:盛世美顏?
向不武:算了。
豐年年疑惑中,突然聽到田芸說:“豐年年,過來搬桌子。”
豐年年在看到那個桌子的時候,表情陡然呆滞了。
這……
這是桌子啊?
這是他鬧騰的要要的那個桌子嗎?
豐年年上手,狠狠的擡了一下,沒擡動。
“琪琪,過來幫着一起擡。”田芸道。
文钰琪也過去,卯足了勁兒,田芸也在一旁搭把手,這才擡起來。
“為什麽會這麽重?!”文钰琪忍不住道,“這個也太重了吧,怎麽擡回去啊。”
豐年年也松開了手,甩了甩胳膊:“原來我爸媽對我這麽好啊,這麽重肯定不便宜,要是這兩個人沒死的話,我會比文钰琪幸福多了吧?”
豐年年的話音落下,頓時田芸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說不上是生氣還是悲傷。
向黎看着仔細思索的豐年年,忍不住朝着豐年年伸出了手。
然而豐年年說:“可這也不能阻止我想要去找向不武的心啊,對我這麽好我還挺負擔的。”
向黎默默的把準備安撫豐年年的手收了回去。
“你到了我家,你就是我的孩子,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田芸訓斥豐年年,之後立刻轉移了話題,“快來搬。”
豐年年看着這厚重的,三個人都很難搬動的桌子。
逐漸後悔。
他對這個桌子真的沒什麽感情,也絕對不是想搬個桌子回去。
這可怎麽辦……
他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豐年年的臉糾結到皺起。
從豐年年的身後越過了兩只手,擡了一下桌子,向黎的聲音在豐年年的頭頂出現:“可以擡得動,就是有些費勁,我讓人開車來吧。”
“不用這麽麻煩了吧。”田芸也已經有些動搖了,語氣沒有之前那樣堅定,桌子太重了,根本不是他們能輕而易舉擡走的,如果叫車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如果的能借個方便的話……
“沒關系。”向黎道,“反正豐年年只要和爺爺說一聲,爺爺肯定會給他做好。”
向黎瞟了一眼沉默的豐年年,沒有得到豐年年的回答,幹脆打開了手機打算叫人。
“不了。”豐年年突然開口,打斷了向黎的動作。
田芸聽到豐年年拒絕,也立刻道:“對,我們自己搬搬行了,不用麻煩人家了。”
“我是說,不搬了,就放在這裏吧。”豐年年道。
田芸皺眉:“你不是吵着鬧着要……”
“可是回來了之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只是想爸爸媽媽了而已。”豐年年低着頭,雙手撐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聳起,像是極其失落一般,“這個房子裏的東西已經和以前有很大的變化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變化了,變得太多,我以後會不記得這些東西吧。”
田芸頓時啞聲。
“年年。”和之前總是帶着煩躁和訓斥的聲音不同,田芸還是心軟了。
“房子已經租出去了,為了我以後的生活,但是至少這些不會被帶走也不會被破壞的東西,留在這個房子裏才好。”豐年年的手指在這一書桌上緩緩移動,“而且現在家裏沒有地方放這麽大的桌子吧,我也必須……要向新的生活看才行。”
本來就滿是不高興氣鼓鼓的文钰琪都安靜了,看田芸已經紅了眼眶,也扁扁嘴不好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了。
“從我車禍之後,這是第一次回到這個家,真的鼓足了勇氣,今天回來一趟,看看家裏,就已經足夠了。”豐年年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吐出,回頭,笑道,“對不起,小姨,是我任性了。”
“你是一個好孩子,小姨也會好好撫養你。”田芸終于忍不住,向前抱住了豐年年。
豐年年從田芸的肩膀處看向在旁邊的向黎,偷偷的伸出手朝着向黎比出了一個V的手勢。
向黎安靜的垂眸,他個子很高,比豐年年、文钰琪、田芸都要更高,這樣低着頭看着他們的時候,豐年年卻發現向黎的目光似乎沒有聚焦。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對向黎此時的狀态疑惑萬分。
為打擾租客道了個歉,田芸又帶着三個孩子打算回去,田芸的眼眶還有些泛紅:“今天買點菜回去吧,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向黎要一起吃嗎?”
“要啊。”豐年年道。
“問向黎呢,你在這裏說什麽?”田芸又瞪了一眼豐年年。
“今晚向黎要和我一起住啊。”豐年年理直氣壯。
“啊?是這樣嗎?今晚要一起住嗎?”田芸完全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下意識的看向黎。
而向黎也下意識的看豐年年,滿腦子問號。
“對,他要住下來的。”豐年年斬釘截鐵的點頭,“和我睡一個床。”
完全沒有在任何朋友家裏住過的向黎沉默了,他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來:“我……”
“對吧。”豐年年猛然擡頭,阻止了向黎。
“不,我……”向黎試圖繼續說話。
“我們今天約好了要一起做有趣的事的。”豐年年再次打斷了向黎的話。
向黎:“……”什麽有趣的事?
豐年年微微側頭,眼神暗示向黎:“比如,打個籃球什麽的?”
猛然之間,向黎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之前的突如其來的好奇心。
他怎麽就給忘記了?
明明之前非常的好奇,甚至還忍不住感慨,為什麽現在居然直接什麽也不記得了?
豐年年是給他下了降頭嗎?真就指哪兒打哪兒?思維都給豐年年帶的到處跑都忘了自己想做的事了!
“啊,對,是……”向黎很絕望的撇頭,就連現在都被豐年年牽着鼻子走,“今天是想和年年一起住的。”
豐年年眨了眨眼睛。
年年?
年年……
突然一身雞皮疙瘩。
向黎看着豐年年滿臉的‘我什麽時候和你這麽熟了’的嫌棄表情,抽了抽嘴角,就差沒直接一個電話一走了之了。
“那阿姨今晚給你做拿手菜!”田芸立刻道。
向黎還是回答:“不用太麻煩,和平時一樣就好,我不挑剔,麻煩你了,阿姨。”
“哎,不麻煩,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田芸對向黎微笑。
向黎頂着豐年年的‘疑惑視線’,繼續維持着自己良好的人設。
四個人空手出來,這次又空手回去,坐在出租車上,豐年年饒有興致的玩着手機。
向黎的手機嗡嗡作響,打開看才發現豐年年這次發的消息并不是和向不武的單獨消息,而是直接發在了他們三個人的群裏。
豐年年:真是要死了,那桌子要是讓我搬回來我能直接交代在那裏,小姨怎麽想的,就應該對我誓死不從才是啊。
向不武:用詞很不錯。
豐年年:當然如果是向不武的桌子,我就是交代在那裏我也會搬回來的。
向不武:為什麽你要搬走我的桌子?
豐年年:所有你給我的東西都是我在這個世界獲得肯定的勳章。
向不武:那我是不是不應該給你那麽多東西,物以稀為貴。
豐年年:我會讓你喜歡我到想給我很多很多東西的!!!
向不武:哈哈哈哈。
向黎看着這些聊天記錄,忍不住嘴角抽搐,豐年年這到底是什麽城牆一般的厚臉皮。
說到底向不武是那種随時會抱着手機發消息的人嗎?這個從頭到尾說的都是毫無意義的廢話的消息到底哪一點吸引向不武了。
向黎看着手機如臨大敵,難道說其實他才是那個不懂得有趣的點的異類嗎?
豐年年:向不武,今晚向黎住我家,不回去了。
向不武:哦?
豐年年:我打算和向黎一起去好好端詳端詳你的初戀!
向不武:哇哦。
豐年年:你當初那麽喜歡她,我一定會和她好好學習。
向不武:你學習的方向,是我的戀人?
向黎突然狠狠的咳嗽了幾聲,田芸在出租車的副駕駛立刻回頭問道:“怎麽突然咳嗽了?沒事嗎?”
“沒事。”向黎只覺得荒謬萬分,看了一眼豐年年,瞳孔地震,而豐年年甚至沉浸在聊天之中連一個眼神都不稀罕分給他一下。
向黎忍不住又低頭看群消息,他倒要看看之後的聊天還能有多離譜。
豐年年:我要成為在這個世界上你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恕我直言,戀人的高度根本不夠!
向不武:你要的是什麽高度?
豐年年:會把我刻在你的墓碑上你的名字後面的那種高度,後世在談論你的時候一定會把我的名字和你放在一起的那種!
向不武:這還真是首屈一指。
向黎只覺得這個對話越來越離譜了,豐年年平時都是這麽和向不武說話的嗎?
仔細想想豐年年的确沒有再向不武的面前好好說話過……
向黎真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話痨……
豐年年:所以我要擁有所有你喜歡的點!就算戀愛是你人生中的一處敗筆也一樣!
向不武:你可真會說話。
向黎看了一眼豐年年,豐年年眼睛一亮,居然是被誇獎了之後的開心,向黎真的很懷疑豐年年到底知不知道向不武這句是在嘲諷他。
豐年年:雖然我和向黎睡了,但是你知道我心裏只有你的。
終于向黎忍不住了,發了一條消息。
向黎:晚上我會回家。
“為什麽啊?”豐年年突然擡頭,很不理解的模樣,“我都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打算和你睡了,你難道都不感恩戴德嗎?”
“什麽?”田芸聽的一愣一愣。
“我讨厭和別人一起睡。”向黎感覺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豐年年瞪大了眼睛,突然道:“你無理取鬧。”
“你說什麽?”被無理取鬧的向黎居然被指責無理取鬧,荒謬的極了。
“你又不是沒和我睡過!”豐年年大聲指責向黎,“說都說好了你為什麽又要變卦啊!”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和你說好過啊?”向黎也瞪大了眼睛。
“豐年年,怎麽和人家說話的呢?人家不喜歡你非要強迫人家幹嘛?”田芸雖然沒聽明白,但是這情況明顯感覺是豐年年的錯,先給豐年年打一棒子。
司機在駕駛座冷汗直冒,文钰琪兩眼懵逼。
豐年年根本沒有打算理會田芸,突然道:“你怎麽突然就變卦……”
然而豐年年的聲音一頓。
之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向黎,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向黎也看了一眼,只有向不武發送的一條‘你們自己決定’。
顯然向不武對這件事并不太關心,本來向黎也沒有指望過向不武會關心他的正常往來。
但是為什麽豐年年突然安靜了?
突然,豐年年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向黎的腿上:“是我太粗糙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向黎:“?”
豐年年擡起手機,說:“我這句話并不是在排斥你,而是不同的人在心中都會有不同的順序。”
向黎:“什麽?”
豐年年:“對我來說,向不武是最重要的,但是少爺,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僅次于向不武的,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向黎突然冷汗就下來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給向不武發信息只是報備,但是我其實真的很看重你。”在向黎逐漸驚恐的目光之下,豐年年朝着向黎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所以,不要,吃醋了,好嗎?”
這一瞬間向黎都炸毛了,都忘記了平時的修養上揚了聲線:“什麽吃醋,我吃什麽醋?你不要血口噴人!”
“這沒什麽好害羞的,我雖然不讨人喜歡,但是我相信我真誠的心已經打動你了。”豐年年真的很認真,“你知道,你是向不武的孫子,我不會騙你的。”
“我沒有,我……”向黎想到自己當時說要回去的檔口,簡直就是給了豐年年一個證據,頓時頭皮發麻。
“別激動。”豐年年甚至拍了拍向黎的手臂,“別生氣,我和你道歉還不行嗎?”
向黎感覺到在出租車內氣氛的詭異,甚至司機都已經從後視鏡裏瞟他好幾眼了。
田芸想訓斥豐年年,可豐年年現在的态度真的太好了,完全找不到訓斥的理由。
“沒有,不是這樣的。”向黎已經開始後悔了,為什麽要和豐年年對着幹,最後難受的不還是他自己?
“如果你原諒我,不生我的氣,今晚就一起睡呗。”豐年年朝着向黎甜甜微笑,那模樣純真、無害。
向黎想拒絕。
雖然現在不管是拒絕還是同意都是做實了豐年年說他‘吃醋’的話,這情況看上去真的太像了。
但是如果拒絕的話……
向黎完全不能想象豐年年的腦回路還能鬧出什麽幺蛾子。
向黎從來沒覺得自己居然是這麽一個臉皮薄的人,以前明明別人任何的有色眼光他都能無視的。
悲催的捂住了臉,向黎此時趨利避害的心瘋狂的叫嚣着要趕快同意豐年年,不然會更難受。
然而豐年年拍了拍向黎的肩膀。
向黎絕望看向豐年年,卻發現豐年年的表情很奇怪。
“你……你又怎麽了?”向黎問道。
“我頭好暈。”豐年年咬住牙,“想吐……嘔……”
向黎幾乎都要從出租車裏跳起來了,司機都傻了。
“別,別吐我車上啊,後面那個袋子裏,有嘔吐袋,快點拿出來,別吐我車上,我馬上停車。”
向黎手忙腳亂的拿出嘔吐袋放在豐年年的旁邊,豐年年抱着嘔吐袋臉色慘白,雖然幹嘔了幾下但是沒吐出來。
豐年年眼淚都出來了:“我怎麽會突然頭暈,中毒了嗎?我被暗算了嗎?”
田芸道:“是不是暈車了?”
向黎猛然想起豐年年自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看手機,很有可能現在是暈車了。
“暈車啊。”豐年年哭喪着臉,“難道我只有坐向不武的車才會正常嗎?我果然是為了向不武而生的嗎?”
向黎一抽嘴角:“不是,車的價格、大小、地盤、速度、車技都有關系,我家的車無論從什麽方便來說都是頂尖的……”
然而向黎話音一窒。
他忐忑着擡頭,果然從後視鏡看到了此時出租車司機非常不滿的臉。
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