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豐年年和向黎一起被放在了路邊, 向狩連一句話都沒有吩咐直接開着車揚長而去。
豐年年眼巴巴的看着那輛亮晶晶的黑色車輛消失在車流之中,回頭瞥向身邊的向黎:“他好像真的很讨厭我,真的一個字都懶得和我說了。”
“如果你和爺爺沒有關系, 就不只是不理你這麽簡單了。”向黎無聲無息的翻了個白眼。
“我也沒有對他做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吧?”豐年年摸摸下巴,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挑釁就受不了, 怎麽都不像是向不武的孩子啊?”
向黎看着真的在認真反思的豐年年, 一直以來他和向狩的關系有些緊張,可是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其實向狩也很難。
至少在面對豐年年這件事上,他認為自己可以和向狩共情。
父親一定……遇到過比他多了很多很多的離譜的人和事吧。
“說起來。”豐年年突然握住了向黎的手腕,向黎一瞬間從手腕處感受到的發憷感讓他在這個灼熱的下午愣是出了一層冷汗。
向黎發覺自己的反應不對勁,立刻板着臉問:“幹嘛?”
“你為什麽也被你爸爸丢下來了啊?”豐年年問道。
向黎稍微松了口氣, 那一瞬間覺得豐年年要作妖的感覺可能只是錯覺。
“他要去公司, 我跟着去幹嘛,我本來就是被你拉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還好好的在我的空調房裏享受冰西瓜, 而不是在這裏和你曬太陽。”
過于燥熱的夏日的下午,以從開着冷氣的舒适車廂內下來就能被滾滾熱浪吞噬, 這麽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開始燥熱無比了。
“那你現在要去哪裏啊?”豐年年問道。
“讓人來接我回去。”向黎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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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要這麽浪費啊,如果要這麽搞那我不如坐別人的車回來, 反正都是跑一趟。”
聽到這話,向黎嘴角一抽:“所以還不是你在這裏亂搞,現在事情才變得麻煩了嗎?”
“不是我的錯。”豐年年理直氣壯的擡頭挺胸, “我可是特地帶你出來的,你天天在家裏會生蟲, 這麽小小年紀居然連運動都不做。”
“家裏有健身房,地方也很大, 不管是運動還是散步都很方便。”向黎道。
“你覺得你現在很健康嗎?!”豐年年問道。
“我身高比你高,身體也比你結實。”向黎也拔高了聲線。
“都是一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如果在實戰中沒有任何經驗積累,不能做日常的事情就毫無意義。”
向黎看向豐年年的目光中滿是荒謬之色:“怎麽?你就實戰了?你就日常了?”
豐年年陡然一個挑眉,那詫異的目光簡直像是在控訴向黎有眼無珠。
向黎眼睜睜的看着豐年年突然伸出手突然從地面上掉落的碎樹枝上折斷了一根小小樹枝,捏在手裏。
向黎:“?”
豐年年的手猛然擲出,那小樹枝已經不在豐年年的手裏了。
“你幹嘛?”完全沒理解豐年年這莫名其妙的動作是什麽意思,向黎郁悶的詢問。
豐年年指着一旁的樹幹:“你看這個。”
向黎皺着眉頭朝着豐年年手指指向的方向看看去,然而在看清東西的時候,眼睛微微睜大。
行道樹的樹皮上,居然被釘入了一節細小的樹枝,向黎伸出手去拽了一下,然而卻只折斷拽掉了在尾部的樹枝,這麽脆弱的小樹枝居然真的能紮到樹皮裏?
向黎眼睛瞪的溜圓,震驚的回頭看豐年年。
“如何?你就說實不實戰吧?”豐年年很得意的叉腰問道。
向黎沉默了。
豐年年的表情在他看來依舊是讓人惱火,看上去簡直就是在故意嘲諷他,但是……
但是……
這一手真的是很帥。
向黎打心底裏覺得這一手帥爆了,雖然算不得改觀,但是對豐年年真的多了幾分敬畏。
“這也是,前世學的?”向黎問道。
“對啊。”豐年年很自豪的道,“我是和波傑斯學的,波傑斯的技能非常厲害,他可是職業盜賊,暗器使用的非常好,我只能堅硬的物體做到這種效果,可如果是波傑斯可以用樹葉甚至是頭發直接紮入皮肉裏。”
向黎目瞪口呆。
雖然覺得穿書離譜,但是對這樣一個武力值的獨特的異世界的存在,要說沒有一點向往之心是不可能的。
豐年年之前生活的世界是不是雖然困苦,但是卻能誕生很多帥氣的人的世界?
“帥嗎?”豐年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向黎移開了眼神。
“帥不帥?”豐年年歪頭又主動對上向黎的眼神,單手叉腰胸膛挺高,執着的問道,“你就說帥還是不帥吧。”
向黎咬牙切齒,豐年年絕對是知道他現在真的覺得很帥,但是故意要詢問讓他難堪的。
向黎咬咬牙,明明不願意讓豐年年得逞,卻道:“是,很帥,你滿意了吧?”
“我教你啊。”豐年年卻說道。
向黎一愣。
“你喜歡我就教你。”豐年年笑着道,“誰讓你是向不武的孫子呢,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向黎不經意的抿唇。
他側過頭,雖然有些被連帶的不滿意,卻莫名其妙的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一直都在給你免費做老師,我還沒說收學費呢,你肯定得對我好點。”向黎道。
“我們是朋友嘛。”豐年年笑着道,突然道,“反正來都來了,就不要讓人麻煩了,你來陪我一起去搬桌子。”
“我不要。”向黎一聽到豐年年居然又打着讓他做苦工的想法,立刻拒絕,伸手摸手機打算能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卻口袋一摸空空如也,“我的手機呢?”
“嗯,我怎麽知道呢。”豐年年聳聳肩,“可能是掉在向狩的車上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我剛剛還用了。”向黎對豐年年這種睜着眼睛說胡話的技能簡直嘆為觀止,伸出手對豐年年道,“快點把手機還給我。”
“來都來了。”豐年年道。
向黎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是入鄉随俗。”
“跟朋友一起出來玩不好嗎?”豐年年問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朋友和朋友是要約出來一起玩的,我是在見到了你那些朋友才知道,我這可是第一次邀請朋友出來玩,你舍得就丢下我嗎?”
向黎嘴角下撇:“你又在這裏裝什麽可憐。”
“我本來就很可憐。”
向黎難堪着一張臉,天知道他看到豐年年非常真誠的覺得自己可憐的表情,仔細想想豐年年的處境的确還挺可憐的,他就覺得煩躁。
“如果你可憐,至少你要做出一點可憐的态度來。”向黎道。
“可憐的态度?”豐年年仔細想了想,突然攤開手,“我怎麽知道可憐的态度是什麽樣,我周圍都是可憐人,沒辦法對比啊。”
向黎突然啞聲。
這句話不能細細琢磨,越是細想就越覺得自己才是那個過分的戳別人傷口的人。
怎麽就說不過豐年年呢。
向黎捂着腦袋,肯定是因為太陽太熱了讓他的腦子無法告訴運轉了。
向黎十分無奈的跟在豐年年的身邊,在夏天的下午熱了一身汗,今天他還穿的很少。
“為什麽我非要受這個罪。”向黎和豐年年一起到了小區的一處陰涼處之後才道。
“誰讓你爸爸把我們放在路口,不直接送到小區門口呢?”豐年年也熱,然後責怪別人。
“要到你家小區門口還需要拐個很大的彎,浪費不少時間。”向黎道。
“你就是向着你爸我們才會走的這麽辛苦。”豐年年瞪了一眼向黎。
從來都沒有和向狩站在一條戰線上過的向黎覺得自己冤枉又不冤枉的,想到眼前是啥話都說不通的豐年年,向黎選擇閉嘴。
“你沒來過這裏嗎?”走在前方帶路的豐年年突然問道。
向黎皺眉:“我為什麽會來過這裏?”
“這裏是向不武初戀住的小區啊?”豐年年道。
向黎腳步陡然停下,眼睛睜大:“你說什麽?”
“向不武初戀住在這個小區。”豐年年回頭對向黎道,“現在就住我家對門。”
向黎人傻了。
爺爺的……初戀?
那個《不斷橋》的女主角?
“喂,你不會是從那個初戀嘴裏聽過了爺爺的事情,才故意忽悠我爺爺呢吧?”向黎立刻道。
“不可能。”豐年年斬釘截鐵的拍拍胸口,“我對向不武之心,天地可鑒,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還是別瞎翻字典了。”
向黎神色複雜的看着這一片老小區,詭異的問道:“我爺爺初戀,真住這?”
“向不武親口說的,我騙你做什麽?”豐年年翻了個白眼。
向黎抓抓頭發:“那你見過那個初戀了嗎?”
“見了一次。”豐年年點頭。
向黎覺得,自己不應該八卦祖輩的戀愛,尤其是向不武的。
但是豐年年天天就在聽水公館宣傳向不武的初戀,這應該也不是什麽不能了解的事情吧。
說實在的他真的很好奇。
是什麽樣的人?能讓當初還年輕氣盛的爺爺如此着迷,甚至在失戀之後更加變成一個過于令人仰望的現在的爺爺的。
想看看。
也想知道是不是曾經的爺爺也不是那麽完美。
“我,我能看看嗎?”說完這句話,向黎自己的臉頰已經忍不住紅了起來。
豐年年眨巴着眼睛看向黎。
向黎一咬牙:“我平時不是這麽多管閑事的人,只是因為是和爺爺有關所以我才好奇,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也好奇。”豐年年覺得沒有人會對向不武的初戀不好奇,“我看你是因為你為啥臉紅了,曬的嗎?”
“有些話你可以不說。”向黎咬牙切齒。
豐年年上下瞥了一眼向黎,道:“我和薛橋就只見過一面,說真的是好普通一小老太太,和向不武是真的不适配,也不知道向不武的老婆長什麽樣。”
“奶奶據說很漂亮,我出生之前她就過世了,我沒什麽印象。”向黎道。
“有機會我也想看看。”豐年年仰望着天空,仔細幻想向不武的妻子那得是多麽優秀一大美女,讓向不武願意聯姻,向不武可是一個标準的反派,反派可不會委屈自己,能讓向不武願意委屈自己的人,那必定是一個優秀到他難以想象的女人。
“那我今天能見到薛橋嗎?”向黎問道。
“嗯……”豐年年回頭,直接道,“為什麽見不到?直接敲門不就完了嗎?”
“直接敲門?沒有理由嗎?你知道這麽做是多麽失禮的一件事嗎?”向黎突然想到豐年年沒有常識,帶着些許教育的意味道,“去別人的家裏至少要先告知對方,約定在對方有空的時間,如果是登門拜訪長輩家還需要準備相應的禮物,還要根據事情……喂,豐年年,你在聽嗎?!”
豐年年此時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小區內的籃球場,在向黎揪住他衣服的時候突然回頭:“那就找個理由呗,薛橋孫子在那兒呢,我們去找他帶我們去看薛橋不就完了嗎?”
向黎頓時愣住,猛然擡頭。
在灼熱的,烈陽的下午,燥熱的籃球場上就只有一個人還在不畏懼炎熱的打籃球打的不亦樂乎。
被太陽曬的黝黑的少年,在籃球場上來回跑動,一個人也能玩的很開心的模樣,在陽光之下活躍着。
那是……
薛橋的孫子?
是爺爺的初戀的孫子嗎?
向黎安靜的站在原地,透過小區內的園林樹葉的縫隙之中去看着那個人,即便一眼就能察覺到對方和自己的巨大不同。
“如果是他是爺爺孫子,會怎樣?”向黎緩緩道。
“如果當初向不武娶了薛橋,別說是你了,你爸得得沒。”豐年年在一旁說道。
向黎:“……”
“那家夥也得沒。”豐年年指着在球場上的周清宇。
向黎:“……”
豐年年卻繼續道:“那就是個二傻子,和我打架那人就是他。”
向黎:“……”
“你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豐年年迷惑問道。
向黎撇開眼神:“爸爸讓我多和爺爺親近,只是我性格不好,不太能讨爺爺歡心,如果是那樣的人的話……或許爺爺會對他比我好些。”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豐年年立刻瞪圓了眼睛對向黎的話堅定無比的反駁,“向不武親近我好嗎?!他只親近我,只喜歡我!”
向黎臉色一僵,機械扭頭看向豐年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抽抽嘴角,放棄反駁。
“總之我們先去搭個話。”豐年年繞到向黎的身後推着向黎前進,手機突然響起,本來還打算靠近周清宇的向黎突然被豐年年抓住了衣服,夏日輕薄的衣服直接将向黎的腰肢裹緊,豐年年看到一個挑眉。
向黎疑惑回頭。
豐年年接了電話,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女聲,只見向來肆無忌憚的豐年年很憋屈的回了一句:“哦,我已經到樓下了……我知道了,我馬上上去。”
挂斷了電話,豐年年很是郁悶。
向黎新奇的看着豐年年明顯是吃癟的表情,甚至新奇的低頭看。
豐年年也看向黎,立刻就看出來向黎現在八成是在看他的笑話。
“你知道嗎?你腰好細。”豐年年可不打算就讓向黎這麽看他。
向黎一愣:“你說什麽?”
“你比周清宇高那麽多,腰卻這麽細,明顯身板子就沒人家壯,你還想和人家比呢?”豐年年道。
向黎看着豐年年,突然轉身站在豐年年的正前方。
豐年年擡頭望着近在咫尺的向黎,天知道,向黎真的比他高了好多。
突然向黎半彎下腰,雙手輕而易舉的锢住豐年年的腰,突然一個用力就這麽将豐年年舉了起來。
豐年年低頭看向黎:“……”
向黎眯眼看豐年年:“……”
“行吧,我自取其辱。”豐年年很難得的宣告失敗。
向黎放下了豐年年,嗤笑一聲。
豐年年無奈的扯着向黎的手腕:“見薛橋的事情往後拖拖,今天我還有別的事,先去辦完再說。”
向黎對豐年年這種做什麽事都非常自我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想法的行為,已經開始有些習慣了。
“豐年年,你怎麽一天到晚都……”門被打開的時候,田芸因為豐年年自作主張而憤怒的準備好的怒罵聲剛剛響起,卻對上了向黎的眼睛,瞬間啞火。
一開門就被罵了一臉的向黎:“……”
“你,你是……”田芸的見到向黎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豐年年從向黎的身後鑽了出來:“是我補習班老師,向不武的孫子,叫向黎。”
田芸的表情很怪異,立刻對豐年年說:“我不是說今天有事嗎?”
“他是來幫我搬桌子的。”豐年年道。
“你怎麽能随便讓別人來幹這麽麻煩的活?”田芸立刻訓斥豐年年。
“因為我們是朋友。”豐年年歪頭靠在了向黎的手臂上,“很好的朋友。”
被很好的朋友的向黎:“……”
“這,這……真是,麻煩你了,先進來吧,外面這麽熱,先喝點水。”田芸立刻打開了門,在門內文钰琪疑惑的探頭過來,看到高大的向黎的時候還有些發蒙。
文钰琪看着田芸從冰櫃裏拿出了裏面最貴的冰淇淋,剛剛想要接過卻發現田芸居然直接将冰淇淋給了向黎。
文钰琪猛然瞪圓了眼睛。
豐年年也分到了一個冰淇淋,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眼向黎的:“我覺得你那個好吃。”
向黎默不作聲的将手裏根本沒拆封的冰淇淋遞給豐年年。
“年年不懂事,你也就這麽慣着他。”田芸看着兩個孩子交換了冰淇淋,立刻說道。
“沒關系。”向黎撕開了包裝袋,随口咬了一塊。
豐年年咬了一口自己的,味道不錯,巧克力脆皮的,豐年年遞到了向黎的嘴邊:“允許你吃一口。”
向黎嫌棄的推開了豐年年的手。
“你這個人沒口福。”豐年年很幹脆的咬了一口,順便嘲諷向黎。
“這樣價格的冰淇淋口味基本不會有太大差距,你如果想吃可以讓廚師現做。”向黎說道,順便嘲諷回去,“不過以你那吃什麽都只覺得好吃的嘴估計也嘗不出什麽好壞。”
被富貴人家的孩子突然上門,還說了這麽個話,田芸雖然知道這對向黎來說是普通的日常,但是被這麽說其實心情還是很微妙。
向不武的孫子,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和豐年年的關系居然真的能變好……
“我們什麽時候去搬啊?”豐年年問。
田芸嘆氣:“你把朋友帶來了,今天就在家裏玩吧,明天再去搬,琪琪,把電視給客人看。”
“為什麽啊?我還沒看完呢。”本來就被搶了最貴的冰淇淋的文钰琪非常的不滿意,立刻抗議。
“不用了,阿姨,我不喜歡看電視。”向黎面對田芸倒是很禮貌。
“那你喜歡玩電腦嗎?在我卧室可以玩電腦。”田芸繼續問道。
“沒關系,不用在意我。”向黎的态度很自然,甚至是有些冷漠,就連豐年年都察覺到了這一點,安靜舔了好幾口冰淇淋,一直就這麽瞅着向黎。
向黎移開了眼神,被豐年年盯的有些狼狽。
“涼快了,走吧,小姨。”豐年年站起身。
“走什麽走,今天就算了吧。”田芸立刻勸阻。
“今天有向黎幫忙搬,明天沒準就我和你了,多個人幫忙不是更好嗎?”豐年年完全不理解田芸到底在忌憚什麽,“反正表弟肯定不會幫忙的啊,幹嘛非要舍近求遠啊。”
“誰說你表弟不會幫忙。”突然被點到了自己的兒子,還是在向黎的面前,田芸狼狽的回。
“我才不去呢。”文钰琪立刻就氣急,“媽,你說我可以不去的。”
豐年年似笑非笑的瞥田芸,田芸面色不太好看。
“趕快穿衣服走了。”田芸看到豐年年居然握着向黎的手腕已經站在了門口,沒有直接訓斥文钰琪,只是催促,“快點,讓人等你呢嗎?!”
很熟悉自己母親脾氣的文钰琪一聽到田芸的聲音就知道田芸現在肯定心情不好,一邊又因為田芸的出爾反爾氣憤不已,一邊又不敢反抗,生氣的在換衣服的時候将衣服狠狠的砸豐年年的床鋪。
将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向黎,偏頭看了一眼豐年年,卻發現豐年年毫不在意的正在玩手機,似乎對這隐隐約約的排異感無動于衷。
低頭看豐年年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鬼使神差的靠着豐年年近了一點。
“你在做什麽?”向黎問道。
“向不武今天是沒睡午覺嗎?居然還在給我發消息啊?”豐年年一邊好奇,一邊說,“我給向不武說和你一起搬桌子,他問我要不要派輛車給我們搬。”
“如果是很大的桌子,距離又比較遠,讓車來比較好。”向黎道。
“我不知道啊。”豐年年甩甩手機,突然一拽向黎的手腕,讓向黎被迫彎腰,豐年年靠近在向黎的耳邊輕聲道,“我根本不知道我家在哪裏,你忘了嗎?我穿書的啊。”
耳邊帶着一點點呼吸撲撒上來的微不可查的癢意,向黎站起身,用沒有被豐年年握住的手稍微撩了撩頭發,讓那種奇怪的感覺消失。
“先去看看吧。”向黎微微垂眸,“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給家裏打電話。”
“行。”然而豐年年看到向黎居然朝着他伸出了手,猛然想起自己這邊還扣着向黎的手機呢,遲疑着問道,“你不會偷跑吧。”
“不會。”向黎默不作聲的看一眼氣鼓鼓的從卧室裏出來的文钰琪,以及田芸略帶焦慮的眼睛,緩緩道,“現在我們是朋友。”
豐年年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