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子時,窗外的秋風呼嘯着,笛飛聲獨自站在廚房洗刷着碗筷,好在李蓮花留了一桶熱水,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入調配好的溫水中不覺得刺骨。
“你還要盯着我看多久?”笛飛聲微動耳廓,細微的衣服不料摩擦聲也分辨得清楚。
藏在拐角趴着看的角麗谯心被發現而心下一驚,可臉上閃過驚喜的表情。尊上終于是注意到我了,好不容易等來枯燈下孤男寡女的機會,那兩個礙事的人也不會突然出現。
她心裏樂開了花,步步生花的走向正忙碌的身影,滿眼都是愛意,“要不要我來洗碗?讓尊上洗碗屬實是委屈了。”
笛飛聲像是護食的野狼,警覺的轉過身,寬大的手掌擋住水盤一角,不讓她靠近。大概是躲避時呼吸有些重,在恍惚的夜色中顯得幾分暧昧。
他沉住氣,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看向她,“不委屈,天色已晚,你先上去歇息吧。”
若是這句逐客令放在以前,她一定會在暗地裏生悶氣,反複琢磨尊上的心是否在自己身邊。但現在,她覺得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此刻,笛飛聲的話讓人聽了很舒服。
角麗谯略微羞怯的笑了笑,眼眸裏不再是陰沉寒冷的冬日,而是凜冽寒風中的紅梅。她不再等待,退後幾步欲要上樓,“原來你在蓮花樓是這樣的,和我之前認識的笛飛聲不一樣。”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扶梯,他沉吟道:“以後重新認識也不晚。”
剎那間,唯一的殘燭也燃盡,“啪”燈光消逝,笛飛聲眼前一片黑,黑下來的蓮花樓還有幾分恐怖。“李蓮花可真是小氣,把新蠟燭都拿上了二樓,就給我留了一個即将燃盡的。”吐槽歸吐槽,手裏的活還是要幹。
此刻,李蓮花的卧房也是烏漆嘛黑的。
方多病習慣性的把被子蓋到人中處,身上穿着上好的裏衣,整個人像是一只大狗勾一樣窩在靠牆的一側躺着。
李蓮花則背對着他,這不是因為他不願意與方多病同床,而是習慣側躺睡覺,這個理由,方小寶表示理解。
方多病雙手揉搓着殘留太陽香味的被褥,軟乎乎的鼓起腮幫子,“小花,我睡不着是我的問題,你別陪我熬夜。”
李蓮花微微睜開清冷又溫柔的眼眸,雖是方多病的眼睛,可多了幾分糾結與複雜。他聞聲轉身,兩個人中間沒有被褥阻隔,若是一方主動,另一人定會被攬入懷中。可兩人都克制住了,雙眼相望,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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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側臉埋在枕頭中,聲音有些黏糊,“我也失眠,是我的問題。”
方多病擔心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李蓮花的額頭,可伸到一半又怕他躲便縮回去,“你是不是染上風寒了?鼻音很重。”
李蓮花順勢抓住他的手腕,方多病一怔,李蓮花微微搖頭,“沒有,我在想,當今武林中哪個人能夠找到失傳已久的技法。”
方多病手指貼在嘴邊思索一陣,“嘶……如果說天底下有比老笛、角美女、蘇小慵她爺爺還要消息靈通的人,想到了,金風細雨樓!”
李蓮花一聽瞬間彈起,難掩激動的拍了一下被褥。“這個樓我有所聽聞,當今掌權的人叫王小石,也是個俠義之人。”
方多病突然叫一聲,“啊——”
“怎麽了?”
方多病委屈的坐起來,慘兮兮的擡手掀開被角,“你打在我的腿上了。”
下一秒,李蓮花還準備道歉的空當。
身前忽然有重物壓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下去。雙手還被身上人有力禁锢,還有乙硬物隔着薄料子摩擦着自己的大腿根部。
李蓮花沒反抗,這是唯一一個人能把天下第一壓在身下。李蓮花他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從這小子有了同床的想法開始。
方多病有賊心沒賊膽,不敢觸碰心中的禁忌,一看身下是自己的臉,更是羞恥萬分。他慢慢擡起頭,安撫道:“嗯……小花,你要不要把臉遮住啊,我總覺得怪怪的。”
李蓮花一個翻身,把方多病壓在身下,“那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