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原本以為過去的事情已經釋然,即使踏進夢魇中也能在天亮時脫身。可這次的夢境霸道的把李蓮花困了進去。
肖紫衿站在陡峭的懸崖邊,堅定認為李蓮花會赴約,悠哉的望着天際的火燒雲,心裏琢磨着美事。“這次我和他之間必須有個了斷。我不管他現在身體如何,世人說我趁人之危也好,我只要戰勝他,讓婉娩對我改觀的目的達成。”
他的想法雖異想天開,可放在現在來看,他的想法也并非全錯。曾經的李相夷哪裏會把區區一介懦夫的來信放在眼裏,現在的李蓮花倒是會逐字逐句把信件裏的內容浏覽,心裏還會掂量幾分來反省自己。
他牽着愛馬亦步亦趨走到目的地,心裏懷着的情感是內疚、對執拗性格的懊悔。
李蓮花認為,是自己沒護好四顧門,是自己的錯。這一點,在百鬼過境的噩夢中無限放大惡魔硬生生把傷口揭開,他再次被淩辱傷害。
“紫衿,何必揪着過去的事情不放呢?我以後絕不會出現在四顧門,也絕不可能回頭挽回婉娩。”他說完還擔心說得不直白,往前邁一步,幾乎是敞開了心扉道:“四顧門是你的了,以後你要拿出掌門的氣勢來,王勿要計較那些事情,氣量……”
挺直身板的肖紫衿背對着他,沒等話說完擡手打斷,“李蓮花,算了。”無奈頓一下,習慣性的居高臨下看着李蓮花,“我還是習慣叫你李相夷。你躲了那麽長時間終于願意回來啊,你今日能來也算是有膽量。”
“來吧,我們打一架,我要是贏了你,你保證絕不回來!輸了,我從這跳下去!”
李蓮花聽多了他嘴中不切實際的話,肖子衿還是孩子心性。他又往前一步,已經收斂的氣勢就已經把面前的肖紫衿碾壓,“我不想與你切磋,畢竟你曾為四顧門效力多年,我們也都是過了命的兄弟。”
“李相夷,你真是巧舌如簧啊,還過命的兄弟?如果你真把我當兄弟,就不該在我春風得意之時突然出現毀了我擁有的一切!”
肖紫衿着實難纏,不願聽李蓮花解釋,又跟李蓮花過不去,一直困在心牆中走不出去。
李蓮花:“我要怎麽解釋我真的放下她你才信?”
肖紫衿深吸一口氣,倔強的嘴巴能栓頭驢,狐疑的加重語氣,“那你說你現在可心有所屬?”
他雲淡風輕的一甩衣袍,嘴角還帶着一抹笑,“我已經和方多病在一起了。”
“你——說什麽?”肖紫衿當時就懵了,他想過很多回答安慰自己,壓根就沒想過李相夷竟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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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本做好和談的準備,可惜對面人蹬鼻子上臉,好臉色便不能再給了。
“以後別讓我見你。”咬緊後槽牙的李蓮花不理會僵在原地的他,一個潇灑的擡腿坐到純黑的鞍鞯上,“好生維護四顧門……別弄丢了掌門令牌。”
他對四顧門還有留戀,是啊,一次次想把自己與江湖中代表正義的四顧門切割,一次次的糾結難熬。
“噗——”
從口中噴出的鮮血軟紅了馬兒的白色鬃毛,毛茸茸的眼睛也被血滴覆蓋。
擺脫不掉的痛苦、折磨……
過了好久,空白的世界中出現一抹亮色,遠方傳來“小花,你醒醒”的關切聲。
就這一聲,讓他完全清醒。此時,他定然明白,方多病對自己來說已然是心尖上的人。
肯定是方小寶在喊自己起床了,他親手把李蓮花從夢魇中拉了回去。
方多病坐在一邊,雙手緊緊覆蓋着李蓮花的右手,“你終于醒了,可把我急死了,還以為昨夜我搶你被子,你感染上風寒了呢。”
“我怎麽被——綁着?”
方多病心虛的抽回手,喃喃自語:“這不怕你又跑了嘛,現在我們已經在去往金風細雨樓的路上了。”
“那其他人呢?”
“除了蘇小慵,大家都去。她說樓主王小石的性情乖張,最近幾年性格實在是怪,很多去求他辦事的人也都失望而返。她怕咱們不敵他們囚禁在樓裏面,在暗中傳遞消息,好讓她爺爺托人脈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