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章
第 73 章
錦寧完全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回到餐車的。
她只記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好快, 快到像是要沖破胸腔了。
她把尾巴放到太空艙後,為小金毛也錄入了掌紋,信息輸入完畢後, 小金毛也擁有了尾巴同款的雲朵狗窩, 其餘的配置它倆可以共享。
看着它們在一起歡快的玩鬧, 你追我趕的樣子,錦寧的臉上終于帶了點笑容。
她今天真的累壞了,得好好泡個澡才行。
當身體置身熱水時,本就不太清醒的腦袋在熱氣的氤氲下,有點昏昏沉沉的, 閉上眼準備小憩時, 溫宴不斷放大的五官忽然出現在腦中,像是被誰摁下了慢鏡頭, 慢慢和剛剛被他遮住眼的場景融為了一個畫面。
她情不自禁的撫上唇瓣,溫熱的觸感像是還殘留在那裏, 越不想想, 畫面越深刻, 明明什麽都沒看到, 卻無法阻止瘋長的想象力。
錦寧腿一彎, 直接把自己沒入水下, 憋着氣強迫自己把這些畫面清除。
*
相比錦寧的懊惱不安,溫宴一整個神清氣爽, 駕車回酒店的過程裏, 嘴角的弧度就沒有消減過, 時不時還要摸摸唇, 滿眼都是回味。
每每想到錦寧紅着臉和耳朵落荒而逃的畫面,簡直比談下十幾億的并購案還讓人愉悅。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啊。
“溫宴。”
剛準備開房門, 溫玥玥就叫住了他。
溫宴回頭,見她身後還站了兩個人,不禁詫異道:“爸媽,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溫宴白天一直在和南島這邊的負責人商讨投資的細節,父母來的事,他完全不知情。
“早上來的,知道你忙就沒告訴你。”溫耀庭笑容慈愛,聲音溫和。
“阿宴,過來陪我們喝杯酒再休息。”韋柔沖他招手,笑容溫柔。
溫宴點了點頭,随着他們進了屋。
剛落座,他就接收到溫玥玥探究的視線,以及眼中濃濃的怨氣。
“幹嘛那麽看着我?”溫宴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溫玥玥睨着他,問道:“你是不是對寧寧有非分之想?”
溫宴面色微沉,“什麽叫非分之想,我不能喜歡她嗎?”
這話一出,溫玥玥頓時氣得小臉通紅,“你配不上寧寧,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夫妻倆對視一眼,兒子的坦誠倒是在預料之中,女兒的反對倒是出乎意料。
溫宴給她氣笑了,“我哪裏配不上她了?”
溫玥玥攤開手掌,挨個數落起來:“你既不溫柔也不體貼,更不會關心人,說話直白,氣死人不償命,除了工作能力強,有點錢,你還有什麽?”
溫宴一噎,他對溫玥玥确實是這樣的,她好像也沒說錯。
“寧寧追求的是自由随性的人生,她的人生是星辰大海,你的人生是商場的爾虞我詐,你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對她的好感,最開始應該是建立在味覺之上,而後是獵奇心作祟,畢竟你生活的圈子裏遇不到錦寧這樣的女孩子,你對她産生好奇無可厚非,但好奇不是喜歡,更不會滋生愛意。”
溫耀庭夫婦聽着女兒的分析,也覺得有理,不由點頭贊成。
溫宴見狀,心中一沉。
“你就算現在對她有好感,那也是暫時的,等你的理智恢複後,你肯定不會花時間在感情上,你的心裏只有工作,工作才是你最好的伴侶,所以,你別耽誤錦寧了,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接近她,你們之間都不會有結果的。”
溫玥玥從錦寧那裏回來後,就一直在思考她的反常舉動。
腦中忽然閃過這次的南島事件,翻看新聞時逐漸把溫宴和她之間的關聯給單獨拎出來,而後越想越驚疑,越驗證,越讓她坐立難安。
在她看來,溫宴一點都配不上錦寧,就算只是談戀愛,他也不是一個能為錦寧帶去好情緒的人。
她每天受的氣大半來自溫宴,她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也有同款遭遇,溫宴這種人就該一輩子打光棍,不管哪個女人跟他都不會好過。
他就該作為聯姻對象,被當成工具人用,只要他還喘氣,必然是工作第一的機器。
溫宴冷聲問她:“說完了嗎?”
“暫時就這麽多。”溫玥玥看向韋柔,“媽,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韋柔看了眼兒子緊皺的眉頭,忙笑着解圍:“阿宴有喜歡的人,不是壞事,沒必要搞得這麽劍拔弩張的,媽知道你護着錦寧,但這種事,外人不好插手的,我們還是不要過多評判,讓阿宴和錦寧自己決定。”
“媽,你生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他就不知道怎麽愛人,錦寧父母早逝,自己孤苦伶仃的,她需要的一定是溫柔體貼,噓寒問暖,能和她時刻在一起的伴侶,不是滿世界飛,一身銅臭味的商場精英。”
溫耀庭道:“也不能這麽說,公司現在的管理已經完全成熟,阿宴不用再事必躬親,能自由支配的時間已經變多了,對吧?”
“我如果沒時間,會追到南島來嗎?”溫宴看着溫玥玥,一臉不服氣。
“你來的前提是投資,也是工作,那以後是不是錦寧到哪裏,你都必須帶資才能追嗎?對錦寧而言,你的錢是她最大的負擔,你連示好的方式都是錯的,錦寧躲都來不及,會喜歡你?”溫玥玥眼底滿是嘲諷。
溫耀庭夫婦頓覺有理,又開始點頭。
溫宴那個氣啊,“她躲她的,我喜歡我的,有沖突嗎?”
“當然有了,你的喜歡如果建立在對方的不情願或者反感上,就是一種騷擾,一種負擔。”
“那要是建立在有好感的基礎上呢?”溫宴觑着溫玥玥,眼底帶着一絲得意。
溫耀庭夫婦對視一眼,韋柔說:“錦寧對你也有好感嗎?”
“嗯。”溫宴篤定道。
“不可能,錦寧肯定不會對你有好感。”
“那你去問她好了,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信,對了,我已經和彥程說了,會和他公平競争。”
“哈?你剛剛和他聊的就是這個嗎?”
“不然聊什麽,他一個小屁孩有什麽值得我聊的。”
電光火石間,溫玥玥驚愕道:“你是不是已經跟寧寧表白了?”
錦寧肯定是知道了溫宴和彥程的心思,才會露出那種頭疼又惶恐的表情。
“聰明。”溫宴毫不吝啬的贊許道。
“······”
難怪他敢說出錦寧不反感的狂妄言論,嗚嗚,我精心呵護的小花,怎麽就被豬給拱了呢QAQ
“你無恥!你以錢壓人,你這是道德綁架不是喜歡。”
“确實,現在已經不是喜歡,是愛,因為愛才會過分在意,才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你個單身狗懂什麽是愛嗎,想教育我,自己先談一段再來。”
“······”狗溫宴!
“爸媽,您們早點休息,晚安。”溫宴起身告別。
二老回神道:“晚安,晚安。”
等他走了以後,溫玥玥控訴道:“爸媽,你們到底管不管他了!”
韋柔為難道:“感情的事,父母不好插手的,再說了,你哥認定的事,那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溫耀庭道:“這可是阿宴的初戀,誰插手誰招恨,他和錦寧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旁人最好別插手。”
“玥玥,媽媽知道你關心錦寧,可萬一錦寧也對阿宴有好感呢,雖然媽只見過她兩面,但媽能看出她是個有想法的人,這事最好讓當事人自己解決,成了,我們祝福,不成了,咱們就當沒發生過,給他們留點空間吧。”
“對對對,你母親說的對,感情的事冷暖自知。”
溫玥玥看向二老,問道:“那要是錦寧真成了我嫂子,你們會有門第的偏見嗎?”
韋柔:“玥玥,你這麽說媽媽可不高興了,我是什麽封建餘孽嗎,憑你哥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靠聯姻來助力,門第也好,出身也好,不在我們的考慮範疇,只要你哥喜歡,有本事追到就行。”
溫耀庭:“這次南島事件的發酵,已經充分體現了錦寧的人品,你哥眼光不會差,我現在就擔心他追不上,優秀的女孩子不缺追求者,你哥搞事業厲害,感情嘛,就是個小學生,誰知道他會不會搞砸。”
“你管他呢,自己的幸福自己去争取,沒人幫的了,現在就看阿程和他誰先俘獲芳心了。”韋柔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溫玥玥頓覺無語,“媽,你到底是不是親媽啊,哪有您這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你還說我呢,你不也磕阿程和錦寧?”
溫玥玥一噎,“現在多了個自家人,我很難不歪天平,雖然溫宴讨厭,但是把錦寧變成我嫂子,好像也不錯,到時候溫宴自己過他的,我和錦寧過,完美!”
溫耀庭夫婦:“······”
溫宴:真的栓Q了!
*
接下來的兩天裏,錦寧延續第一天的行程,中午時間段經營餐車,結束後開車到會場,繼續烤制牛舌。
有了顧懷山對岳庭的敲打,後面兩天的食材他不敢再造次,給的都是和劉峰一樣的品質。
劉峰攤位的黃牛也全都撤走了,因為新的一批評委來了,岳庭知道顧懷山那邊已經沒了鑽空子的機會,只能讓劉峰用實力來俘獲新評委的好感。
劉峰在接下來的兩天裏表現穩定,繼續走廚藝加花活兒的路子。
錦寧則專注着烤牛舌的不斷精進,借比賽的平臺,把自己對火候和味道的掌控做到極致。
在此期間,網絡上不再是針對錦寧一邊倒的質疑和聲讨,有的只是食客們最中肯的評價和對冠軍選手的猜測。
劉峰和錦寧的名字總會被提及,并放到一起做比較,很快,就吸引了饕餮盛宴在榜人員的關注。
第三天中午,會場裏來了一波盛氣淩人的圍觀者,領頭的人正是連續霸榜饕餮盛宴三個月的冠軍--申屠義。
申屠家祖上三代都曾任職國宴總廚,最具代表的菜品是牡丹魚片,是國家宴請外國貴賓的必點菜。
這道菜耗時耗力,考驗的不止是口味,還有刀工和擺盤。
選一條品質上好的魚,宰殺去皮去骨,片成3毫米厚的魚片,裹上澱粉反複敲打,直到把魚片變成扇形,成型的魚片需要一片一片炸制,方便定型成花瓣狀,炸制好的魚片盛出備用,取山藥泥蒸熟後加牛奶鹽和胡椒,搗碎之後過篩成無顆粒狀的山藥泥,用來充當牡丹花的底座。
取一個盤子舀入一勺山藥泥,用藏紅花充當花心,再把炸成花瓣狀的魚片一片一片的安置在底座上,做成牡丹花的形狀,由內向外,由小到大慢慢的塑造,直到變成盛開的牡丹狀。
用羅勒葉當牡丹花的葉子,最後再來調個鮑魚汁,淋在牡丹花上,金黃的牡丹配上濃郁的醬汁,再搭配清新的綠葉,一盤色香味意形都具備的牡丹魚片就做成了。
申屠義作為第四代傳人,更是将這道看家菜做到了極致,年年霸榜米其林餐廳的必點菜。
在他看來,自己的廚藝已經足夠問鼎第一,但随着南島美食節的熱度,錦寧和劉峰的名字不斷登上熱搜,并且和饕餮盛宴榜挂鈎,那可是他的主場,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觊觎的存在。
尤其在得知倆人并非出自廚藝世家,不但沒接受過正統的廚藝訓練,而且自身也是對底層的存在,一個是後廚幫工,一個是路邊攤小販,更讓他有種踩到狗屎的晦氣感。
“申屠先生,這裏就是美食節的會場了,門口人最多那個攤位就是劉峰的,他和錦寧賣的都是炭烤牛舌。”
申屠義提步走過去,在靠近展臺的位置駐足觀看。
劉峰手法迅捷,炙烤下的牛舌在他熟練的翻烤下,滋滋作響,香氣四溢,舌前、舌中切成不同的厚度,快火猛烤,最大程度的鎖住水分和鮮味,每一次翻烤都能精準的趕在汁水墜落前,如此反複,直到被逼出的汁水重新被吸收,最大限度的增加牛舌的口感。
不管是選材還是烹饪,看起來都還算專業,野路子能學到這種程度,已經算不錯的了。
當他的視線瞥向旁邊的撒料時,輕蔑的眼神又被嘲諷覆蓋,只可惜,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最簡單的調味,辣椒和香料的加持,在一定程度上會搶了牛舌本身的鮮,越想面面俱到卻越是畫蛇添足。
他什麽話都沒說,甚至都不屑品嘗,就一語不發的去往錦寧所在的攤位。
比起劉峰,他對錦寧更感興趣。
尤其網絡上盛傳她和瑞和軒合作的事,讓人詫異又費解。
瑞和軒的大名在飲食界人盡皆知,對合作者的挑剔更是出了名的,怎麽就能和路邊攤聯系在一起了呢?
難不成對方真有兩把刷子,傳聞中的隐藏大佬?
申屠義表示存疑。
沒等他繼續深思,錦寧的攤位到了,排隊的人不比劉峰那邊少,只是排隊的人并非賣完就自覺離開,而是重新往隊尾走,接着排。
申屠義不解道:“這是明目張膽的請托兒嗎?”
助理忙把錦寧和老食客間默契的配合道明,末了補充道:“屬下還是第一次見食客這麽依賴攤主的。”
申屠義不以為意的笑道:“只是新鮮感還未過罷了,再好吃的東西,經年累月的吃也是會膩的,你當她頻繁開新是為了什麽?”
助理點頭,如果不頻頻開新怎麽留客呢,饕餮盛宴榜那麽厲害了,不也得一月一換嗎。
“需要屬下去排隊買一份嗎?”
“不必,看一眼就知道她多大分量了。”
申屠義往前排走近,借着周圍人潮的走動,默默的觀察着她。
主辦方重新提供整條的牛舌後,錦寧的發揮空間更大,為了節省時間,她選擇直接切成0.5厘米的厚度上火烤,有了系統精準到毫秒的火候控制,不管舌前還是舌中,都能發揮最佳口感。
整切牛排在她娴熟的翻烤下,迅速翻出油脂,被火舌舔過的地方迅速泛起滋滋作響的油脂泡泡,內部充盈的汁水在高溫催促下不斷被逼出,卻在彙聚成成片水液之前,及時的被火焰逼回,将它死死的禁锢在內部,不流露分毫。
申屠義見狀微微蹙眉,炭烤牛舌的精髓就在于火候與肉質的碰撞,多一分會老會幹,少一分會腥會生,對火候的要求極高。
之所以要把舌尖與舌中分別切成不同厚度,也是因為各個部分的肉質軟硬不同,舌尖吃的是脆嫩,舌中吃的的彈韌。
但她竟然都切成一樣的厚度,烤制的時間也是一樣的,如果将就舌尖的時間,舌中不可能熟透,将就舌中的時間,舌尖又會過硬,很難做到兼顧。
這擺明就是貪多嚼不爛啊。
申屠義搖頭,十分不贊成這種為了增加營業額,毫無專業精神的行為。
就在這時,前排的食客拿到剛出爐的牛舌,朝他走來,一邊聳動鼻尖聞着香味,一邊癡迷的看着盒子裏的牛舌。
紙盒裏的牛舌有五片,舌尖在前,舌中在後,斜斜的躺在瑩白的紙盒裏。
牛舌表皮烤制焦黃,覆在表面上的油脂泡泡還在樂此不疲的躍動着,除了椒鹽再無其他調味品。
那人走到申屠義旁邊時,實在忍不住,駐足夾了一塊舌前部分送進嘴巴。
申屠義的視線鬼使神差的看向他的嘴巴,舌尖入口那一刻,隐約能聽到咀嚼時咯吱咯吱的脆響,伴随着那人驚豔的喟嘆,吃完了舌尖,那人又夾起後面的舌中,這次,他并未一口悶,而是用筷子夾着,咬了一半。
比起舌尖的脆嫩,舌中的肉質偏韌,一口咬下時有了輕微的撕扯動作,但因為火候到位,輕輕一扯也就齊根斷了,之前一直被禁锢的汁液也随着斷裂面緩緩外溢,油脂混着汁液的香味在空氣中急劇擴散,強勢鑽入申屠義的鼻腔。
再聽那人滿足的喟嘆,咀嚼間不斷散出來的椒鹽與牛舌香,一陣一陣的喚醒他肚子裏的饞蟲,催動味蕾的躁動不安。
他不動聲色的滾動喉嚨,迅速撤回視線,然目之所及都是食客端着滋滋作響的牛舌從身周經過的畫面,單是看也沒那麽饞,偏偏每個擦身而過的人,都要帶起一陣香風,與烤架那邊不斷升騰的煙熏與肉香,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叫嚣着,十分難以忍受。
他明明是來挑刺的,怎麽能被區區香味誘惑呢。
“申屠先生,來都來了,咱要不要也嘗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助理肚子裏的饞蟲早就被勾起來了,暗搓搓的蠱惑着。
最後這話成功讓申屠義好不容易豎起的防線驟然坍塌,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不親自品嘗,哪能知道對方手藝如何呢,光看是看不出門道的。
“你去排隊,點滿最高限額。”
“好的。”
二十分鐘後,助理拿着兩盒烤牛舌,前往人最密集的一個用餐區,穿過擁擠的人群,把手裏的牛舌遞給對方。
申屠義立馬拆筷子夾起一塊舌尖放到眼前細細端詳,表面金黃酥脆,卻自帶瑩潤光澤,那是油脂與汁液共同造就,淺咬一口,牛舌的脆嫩裹挾着內部的汁水,強勢喚醒味蕾,咀嚼間,顆粒感十足的胡椒在齒尖徐徐綻放,為牛舌的想添了一絲別樣風味。
舌中比起單純的脆,多了絲彈韌,咬下去的那一刻,能感受到微微的彈牙感,随即就是內部的汁液随之滲出,彙入椒鹽時的潤澤感,咀嚼間,微妙的彈韌帶來無盡的渴求,催促牙齒繼續的同時,也逗引着味蕾放大對牛舌風味的體驗值,唆使着大腦繼續發出再來一份的指令。
到最後,申屠義一個人吃了五份烤牛舌,依然意猶未盡,當口腹之欲褪去,危機感也油然而生。
和這樣的人對上,他的優勢已然折損了大半,看來,決賽的考題不能太簡單了。
“總決賽的評委,是不是有沈家和姜家的人?”
助理翻了翻資料,“有的,這兩家和老爺子一向交好,先生想見他們嗎,屬下可以立馬安排。”
申屠義擡了擡下巴,算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