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第 72 章
溫玥玥看着錦寧的反應, 有些費解,感覺錦寧并不想讓溫宴和彥程碰面,這是為什麽呢?
“寧寧, 你好像不喜歡我哥和彥程見面, 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奇怪的話了?”
溫玥玥問出口的時候也覺得奇怪, 他哥就算知道彥程暗戀錦寧,應該也不會多管閑事的戳穿啊,可她也不知道還能怎麽問。
“啊?沒有啊,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溫玥玥一噎,想到彥程那條屏蔽了錦寧單獨發的朋友圈, 忙敷衍道:“我就随口一問, 你、你趕緊吃東西吧,等下一波客人來, 你又該忙了。”
錦寧肚子餓得咕咕叫,心中又慌又亂, 但也實在脫不開身, 而且, 現在跑出去的話, 玥玥肯定更懷疑了。
要是讓她知道溫宴喜歡她, 她肯定會炸鍋的。
她沒打算和溫宴有什麽, 也就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她接過餐盒,心不在焉的吃着, 很快, 又有新客人來了, 錦寧忙扒拉幹淨, 繼續忙了起來。
溫玥玥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下意識往側門看去,門口的兩道身影卻已經不見了。
*
溫宴和彥程此刻在距離會場三公裏外的海岸邊并肩站着,面朝大海,靜默不語。
彥程晚上來給錦寧送吃的,和同樣來看錦寧的溫宴撞上了,對方看着他手裏的打包盒,挑了挑眉,問道:“送給錦寧的?”
“對,我看她一直在忙,都沒時間吃東西,所以就給她随便買了點。”
溫宴點頭,“你知道她愛吃什麽嗎?”
彥程先是一怔,随即搖頭,“暫時不知道。”
“暫時?”溫宴玩味的重複着這個詞,又說:“你的暫時應該會一直延續。”
彥程眸色微微一沉,“宴哥這是什麽意思?”
溫宴正要開口,溫玥玥來了。
彥程拜托她把食物送給錦寧,說自己有事要和溫宴談,于是就來到了現在的地方。
倆人都沉默着,誰也沒有先開口。
彥程也沒有再追問那句話的意思,在他看來,溫宴因為南島開發的事暫時占了上風,等錦寧意識到他的心思,感受到他帶給她的無形壓力後,自然就會遠離他。
他其實什麽都不用做,就能等到他倆漸行漸遠,而且,只要他不明确表露自己對錦寧的心思,就算溫宴戳穿了,錦寧也不可能找他驗證,因為沒有理由。
靜默的站了幾分鐘之後,溫宴先開口了。
他說:“既然都喜歡錦寧,那就公平競争好了。”
彥程怔然了一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溫宴,這實在不像他會說的話,還以為他會勸自己放棄,說他沒勝算之類的。
似猜到他心中所想,溫宴進一步解釋道:“我昨晚跟她袒露了心思,把她吓跑了,她現在避我如蛇蠍,但我不後悔,如果你決定追求她的話,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不會放棄。”
“為什麽不直接阻止我呢,公平競争一點都不附和您的做派。”
溫宴淡然道:“确實不符合,因為我最讨厭別人和我搶東西,但那是在商場上,在感情上,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私欲剝奪錦寧接觸其他人的權利,那對她不公平。”
彥程笑道:“那您倒是挺大方的。”
“也不算大方,主要是有信心,錦寧最後一定會選我。”
彥程一臉無語,“這可不一定,她知道您來南島投資是因為她嗎?”
“她應該猜到了。”
彥程皺眉,溫宴的每一個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管猜到還是知道,都改變不了我就是為了她而來的事實,我的出身和家世的确是阻止我們之間更進一步的障礙,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我們之間真正缺少的是勇氣,我需要不顧一切追求的勇氣,而她需要直面內心真實感受的勇氣。”
他能感覺出錦寧對他并非全無好感,她最忌憚的還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那道階層壁壘,她不願意逾越半步,哪怕他已經将壁壘打穿了。
“內心真實感受?”彥程心中湧起一絲不安,“您覺得錦寧喜歡您?”
溫宴想了想,如實道:“至少不反感我的示好。”
“所以,您是在跟我炫耀自己的進展嗎?”彥程總算回過味來了。
溫宴搖頭:“不,我倆現在依舊站在同一個起跑線,收獲的都是錦寧的‘不反感’。”
見彥程臉上的茫然越發濃郁,溫宴又說:“我需要其中一個不反感,去打破錦寧想獨善其身伺機而逃的現狀,那個人就得是你。”
“我?”彥程越聽越糊塗了。
“她對你的印象很好,但這是建立在不知道你心思的前提下,一旦你表露了心思,錦寧躲你比躲我更兇,因為你比她小,真要發展男女朋友的話,年齡是你們之間最大的壁障,它甚至能超越階層壁壘。”
彥程不服氣道:“三歲算什麽年齡壁障啊,你少在這聳人聽聞。”
溫宴聽他失态的連敬語都不說,頓覺自己踩對點了。
彥程的軟肋就是年紀,不對,應該是那份涉世未深的純良,與錦寧飽受生活艱辛的成熟之間自帶的壁障。
彥程太單純了,單純的讓人時刻擔心自己身邊的環境會污染他,讓他失真。
彥程還不具備守護錦寧的實力,等他具備了,年紀就更不允許了。
溫宴算準了這些,才提出公平競争,也想用這樣的法子,逼迫彥程早日表白,早日被錦寧掃地出局。
“是不是聳人聽聞,你探探錦寧的口風就知道了。”
“我才沒那麽傻呢,您不就想讓我主動戳破窗戶紙,讓錦寧早點推開我嗎?”
溫宴假裝意外道:“不錯啊,這都被你看穿了。”
彥程咕哝着:“您還真當我蠢呢,我只要一天不說,錦寧就沒理由找我質問,我們之前就還能做朋友,等我羽翼豐滿了,我早晚能打敗您的。”
“那你要抓緊,畢竟我年紀大了,等不了太久,而且我已經跟她表白,不用再費盡心機的隐藏情緒,感覺一下子輕松不少。”
彥程心中一慌,朝他看了過來,所以,看似公平競争,實際上他依然是最被動的那個嗎?
溫宴瞥見他眼底一閃即逝的慌亂,心中無比愉悅。
他擡腕看了眼時間:“錦寧應該忙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一起回去還是分開回去?”
“一起啊,說好公平競争的。”
“行,那就走吧。”
溫宴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哥哥的大方做派拉滿。
彥程那個氣啊,卻又實實在在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一旦受他唆使表露了心跡,他的優勢就全沒了,可如果一直不說,任憑溫宴加大攻勢,他只會更被動。
可惡的溫宴,這都能被他算計了。
*
倆人重新回到展館,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錦寧剛剛送走一批食客,排隊的人破天荒的只有十幾個。
錦寧擡眸遞食物的瞬間,一眼就看到并肩朝她走來的倆人,猛地愣在原地。
她不由得想,他倆到底會聊什麽?
再看倆人平靜溫和的表情,又好像不會發生她猜測的那種事。
在顧客的催促聲裏,錦寧忙收回視線,繼續忙碌,她明明已經累得不行了,卻巴不得這時候再來一波客人,好讓她逃離直面倆人的尴尬。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波客人走了之後,整個會場都逐漸的冷清了下來,食客們像是商量好似的,全都不往她這邊來。
“忙完了?”溫宴語氣熟稔的問詢着。
彥程也不甘示弱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不,不用,我差不多該收了,你們要是有事可以先走,不用刻意等我的。”
溫宴用看戲的眼神觑着她,提醒道:“阿程晚上特意給你送了晚餐,你都不感謝就急着讓人走,不合适吧?”
錦寧一噎,瞪了溫宴一眼,轉而看向彥程:“謝謝你給我帶的晚餐,一直在忙都沒能跟你說話。”
“沒關系,等你忙完能帶我去看看尾巴嗎?”彥程順杆爬道。
錦寧懊惱道:“抱歉,我該早點抽時間讓你先陪它的。”
“沒事,等你忙完也一樣的,我有三天的假期,不着急。”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最多十分鐘就能收拾好。”
“我們一起收,這樣比較快。”
彥程說着就要往展臺裏面走,錦寧想着他看貓心切,也沒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說好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的,你自己反倒不遵守規則了。”彥程嗔怪道。
錦寧歉疚一笑,“那我不說謝謝了,你把烤架和夾子收到水池那邊就好。”
“好。”
倆人有商有量的做着事,被忽視的溫宴悶悶不樂的僵在原地,他竟然忘了彥程還有尾巴這個助攻,又讓他有機可趁了。
他恨恨的卷着襯衫袖口,作勢要進去,彥程忙道:“宴哥,你剛剛不說還有事嗎,要不您先走,這裏有我幫忙就足夠了。”
錦寧這才想起溫宴,擡頭朝他看來,“您有事就去忙吧,有彥程幫我足夠了。”
說完都不等溫宴反饋,她立馬又低頭忙碌起來。溫宴閉上眼深深吸氣,睜開時正對上彥程投過來的得意視線。
他咬牙擠出一抹笑,朝他點了點頭,像是在說,好啊,好樣的彥程。
彥程回給他一個純真無害的笑容,聲音明亮:“慢走啊宴哥。”
溫宴的視線落在錦寧身上,卻見對方壓根就不打算搭理他,胸口那團悶氣瞬間脹大,堵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半點不帶留戀。
錦寧餘光瞄到他離去的身影,默默松了一口氣。
還好溫宴沒有說奇怪的話,而且他和彥程之間的氣氛,也不像她猜的那樣,應該是她想多了。
十分鐘不到,錦寧就收拾好了,和彥程離開會場後,她先一步跑到餐車上,借着窗戶掩護,從空間裏把貓抱出來。
“尾巴這幾天長大不少,一只手都快承托不了了。”錦寧把尾巴遞給彥程。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輕輕撓尾巴的下巴,“謝謝你錦寧,尾巴的狀态比我離開那天還要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尾巴很乖的,根本不用我費心。”太空艙保姆一級棒。
“我想帶尾巴去那邊吹吹風,你去嗎?”
錦寧看了看繁星密布的夜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燈塔和暗礁,去海邊喝杯糯米釀,吹吹海風好像也不錯。
她點頭應下,“你等我一會兒。”
她轉身回餐車,不多時拎着兩杯糯米釀出來,“坐在礁石上喝一杯,應該會很惬意。”
彥程贊同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倆人并肩朝目的地走去,坐在車子看完全程的溫宴氣得想原地暴走,錦寧在惹他生氣這方面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一大晚上不休息,還要陪彥程喝東西遛貓,倆人怕不是還要談心?
雖然這種情境下很容易讓彥程表露心思,可一想到他們并肩坐在礁石上,看星星聽海的畫面,他就很想沖出去把人拉開,最好直接把錦寧擄走,不給她見彥程的機會,尾巴也關起來,再不給彥程半點空子可鑽。
溫宴默默的目送倆人漸行漸遠,握在方向盤上的指骨泛白。
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酸水給包裹,十分的難熬。
等倆人走遠,他才開門下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像瀕死的魚。
倆人找了塊平坦的礁石,确保周圍都是安全的,才把尾巴放到面前的地界,随它去探索。
尾巴膽子不大,瞥見周圍嶙峋的礁石,并不敢走遠,只在倆人腳邊打轉,小爪子摸摸這,撓撓那的,自娛自樂很是開心。
彥程一直看着它,眼裏滿是柔色。
錦寧喝了一口糯米釀,問他:“這次回去要帶尾巴一起嗎?”
彥程搖頭:“暫時不帶,我還得忙幾個月,沒辦法照顧它。”
“我也就随口一問,不是要催你,更沒有覺得尾巴是個麻煩,不管你什麽時候要帶它走,都可以說,不要因為抹不開面子不好開口,原本我就是代為照顧的。”
“嗯,我會的。”彥程直起身看向錦寧,“我們之間不必客氣,有什麽都可以直說,這是我們都默許的相處原則。”
錦寧點頭:“嗯,沒錯。”
“錦寧,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錦寧舉起糯米釀抿了一口。
“你和宴哥是什麽關系?”
“咳--咳咳咳!”
錦寧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逃不過啊逃不過,溫宴果然和他說什麽了!
彥程也沒想到她會被嗆到,手足無措的幫忙拍背。
錦寧擡手制止了他的幫忙,緩了緩才道:“幹嘛忽然問這個,他是不是和你說什麽了?”
聽聞溫宴說表白錦寧的事,彥程其實是不信的,他只當對方在虛張聲勢,故意提高他的優勢。
然而從錦寧略帶慌亂的表情可以确定,溫宴沒撒謊,他不但表白了,或許還表現出要追她的決心,所以錦寧才會露出害怕溫宴到處和相熟的人宣揚的恐慌表情。
彥程有些挫敗的搖頭,“宴哥什麽都沒說,我只是想到他這次轟動全國的投資,以及在此之前你被那個競争對手針對的事,總覺得兩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系的,卻又想不通這種聯系是基于什麽,最後只能猜宴哥這種不理智的行為應該是存了幫你的心思,所以有點好奇你們之間的關系。”
“不知道宴哥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兩家是世交的事,在我的印象裏,宴哥不管做什麽事都是理智當先,但這次的南島投資,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如果不是為了重要的人,很難解釋他的反常行為。”
錦寧沉默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糯米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溫宴對她的好,不管跟誰說都會覺得匪夷所思,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所在。
溫宴不管對她做什麽,都和他的身份不相符,他嘴裏的舉手之勞,于她而言是一輩子都還不起的虧欠。
既然知道結果是什麽,就該堅決杜絕不該有的開始,最好連念頭都不要有,如此,才能保持兩條平行線之間的絕對距離。
“他投資南島的事,家裏人也都知道了?”
“知道了,伯父伯母都來南島了,中午還和溫玥玥在那裏點餐了。”
錦寧瞳仁微顫,這才想起中午溫玥玥在隊伍裏朝她揮手時,身旁站着的兩個年長的人。
一個端莊華貴,一個氣質儒雅,原來那就溫宴的父母啊。
不止她和溫宴有差距,上一輩的差距也不小,如果爸媽在世,應該也不希望她和這樣的家庭有瓜葛吧。
很多事只有從源頭杜絕,才能一勞永逸。
錦寧再次舉杯放到唇邊,心不在焉的喝着,完全沒發現杯子早就空了。
彥程瞧着這一幕,默默松了一口氣。
他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說:“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我們回去吧。”
錦寧回神,這才發覺自己端着空杯子,不由挫敗道:“嗯,回吧。”
她看向尾巴,問彥程:“這三天你要不要多陪陪尾巴,我把它的東西收給你,等你要走了又把它帶來。”
“不必,它跟我不怎麽親,怕會認生,還是你帶着吧。”
錦寧也發覺尾巴似乎比較黏她,一直在她腳邊打轉,任憑彥程怎麽逗都不過去,倒是和溫宴比較親。
這個念頭剛閃過,錦寧都被驚到了,為什麽會想到他呢,哎!
錦寧抱着尾巴,和彥程走到路口就分開了。
她單手托着尾巴,慢悠悠的往停車場走,擡頭看天之際,心緒也像星星般,雜亂無序的閃動着。
“這麽晚,一個人也不知道害怕。”溫宴涼涼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錦寧聞聲擡眸。
他站在通往停車場的臺階上,肅着臉,眼含不悅,掌心托着的小金毛正哼唧哼唧的來回蹦跶,像是要下去玩。
溫宴豎起食指點了點小金毛的鼻尖,“一點都不省心,也不知道像誰。”
小金毛讨好的用鼻尖蹭他的指腹,小尾巴搖得歡實。
錦寧掌心裏的尾巴看到小金毛,好奇的歪着腦袋打量它,一貓一狗對視的眼眸全都是新奇和探究。
錦寧收回看它們的視線,問溫宴:“你不是走了嗎?”
“是走了,但想想不解氣,又回來了。”
“誰惹你生氣了?”錦寧明知故問道。
“你說呢?”溫宴觑着她,表情既有不快又有委屈。
錦寧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淡聲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溫宴眯眼看了她幾秒,彥程肯定和她說什麽了,要不然她對他不會這麽冷淡,可惡的臭小子!
溫宴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她争執,把小金毛往她懷裏一塞。
“你幹嘛?”
錦寧忙騰出手去接,小金毛大概是被吓到了,窩在錦寧懷裏瑟瑟發抖。
然而始作俑者才不管這些,塞他懷裏轉身就走。
“溫宴,你幹嘛把狗給我?”錦寧有點氣急敗壞。
“你能幫彥程帶貓,為什麽不能幫我帶狗。”
“······你有完沒完?”
“沒完,彥程有的待遇我也要有。”
“你根本就是胡攪蠻纏。”
“請問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我、我哪兒知道。”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不願意面對,錦寧,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錦寧頓時啞然,良久才道:“如果明知道沒有未來,也就不必開始。”
溫宴轉身朝她走近,默然的看了他幾秒,而後溫聲道:“錦寧,閉上眼睛。”
“嗯?!”錦寧怔然擡頭。
溫宴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眼睛上,錦寧只覺眼前一黑,睫毛緊張的顫了顫。
沒了視覺,其他的感官變得無比敏銳,她能感覺到有什麽在靠近,緩緩的,遲疑的。
直到鼻尖傳來一陣清冽又溫涼的氣息,下一秒,溫熱的觸感落在唇上,缱绻而溫柔。
溫宴只覺掌心癢癢的,是錦寧的睫毛在輕顫,每一下都像掃在他的心尖,誘着他想要就這麽一直吻下去。
吻一觸即離,卻讓錦寧的心緒翻湧沸騰。
當她眼前重新亮起,溫宴說:“瞧,你連眼前的事都預料不到,又憑什麽對還未發生的事那麽篤定呢?”
“錦寧。”溫宴彎身看着她,帶了點央求的語調,“別再推開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