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錦寧并不知道因為晴茉的直播, 讓一衆網友既羨慕她,又羨慕盛豐的員工,更不知道下午她即将迎來一大波吃貨的上門。
中午營業時間剛結束, 她就關門盤點。
【任務五完成度:9344(含周五下午的3212份)/1000】
【烤腸: 3768】
【烤年糕: 876】
【烤豆腐: 2711】
【炭烤五花肉: 3978】
【中午營業額:849484元】
【宿主收益:169896.8元】
看到數額那一刻, 錦寧直接呆愣在原地, 倒抽涼氣。
才一個中午啊,就賺了16萬多,抛開集團訂單,也有10萬出頭了,這數據, 這瘋狂, 真的太難以置信了。
難怪商家屢試不爽的饑餓營銷法這麽厲害,她今天算是見着了。
雖然是歪打正着, 但也實打實的體會到了這富貴的潑天之勢。
原本早上忙到水都沒喝一口,累到虛脫, 但見到這麽紮眼的收入後, 哪裏還有什麽疲憊。
她恨不能天天都來上這樣的一份大福報, 早點賺夠還債的錢, 餘下的就都是給自己人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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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收獲, 才是真充實, 現在這些還不算。
考慮到今天收入的充盈,錦寧轉了10萬到還債的賬戶上, 剩下的6萬攢着給爸媽買墓地, 自己留點零頭就行, 反正她有床睡, 淋浴和如廁可以繼續湊合公共的。
只要每天都有進賬,早晚會存夠錢的, 她并不急于一時。
搞定賬務後,錦寧點了兩份雞爪和三份豆腐犒勞自己,吃飽喝足,再美美的睡上一覺,晚上再繼續奮鬥。
*
盛豐集團。
安誠和往常一樣向總裁彙報着下午的行程,溫宴卻一個勁看向他身後的大門,有些心不在焉。
安誠注意到後,也跟着他一起看向大門,滿腹狐疑,這是看什麽呢?
“幾點了?”溫宴狀似不經意的問他。
安誠愣了一下,看了眼老板正前方那座碩大的古董鐘。
明明擡眼就能看到時間,卻刻意問了他,不對勁!
“下午兩點四十五。”安誠報上時間,默默揣測上意。
溫宴又問:“艾米呢?”
安誠下意識回答:“艾米她去準備下午茶--”
他倏然擡眸看向溫宴,卻見對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像在無聲的點撥:“都這麽明顯了還不懂?”
倆人無聲的對視了幾秒後,安誠忙道:“都去這麽久了,應該回來了,我去看看。”
說完這話,溫宴才把視線收回,裝模作樣的翻動手裏的文件,一副我很忙,沒空聽你廢話的樣子。
安誠默默吐息,有話直說是種美德,很遺憾,他的老板沒有。
他剛出門,就和匆忙趕來的艾米迎面碰上,他忙道:“怎麽今天去這麽久?”
“沒辦法,今天攤主生意太好了,排隊的人如狼似虎的,就沒有只點一樣的,看來是周末攤主休息,憋狠了,快送去給溫總吧。”
安誠接過打包盒,難怪溫總這麽急迫,原來是憋的,“今天有新品嗎?”
“有的,我都給溫總點上了。”
“那行,你忙去吧。”
安誠半點不敢耽擱,轉身就小跑起來。
溫宴在安誠離開後就一直盯着大門,聽聞腳步聲,忙收回視線看向不曾翻過頁的文件,心下情緒莫名激動。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了口吃的望穿秋水,而且還是那麽簡單的食材。
一開始他只當是受了溫玥玥幾次三番的引誘,卻生生與之錯過的遺憾心理作祟,所以才借了商務茶歇的名義,名正言順的補償當初想吃沒吃到的失落。
可吃過以後,卻并沒有因為得到而放下,反而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在經過兩天的空檔後,那種欲望更強烈了,甚至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明明他不是口腹欲重的人。
在他看來,不管吃什麽,都只是為了維持生命體征,保證身體能正常運轉。
可自打吃了那人做的東西,他竟然神奇的忘不了。
他不止一次反思,這種念念不忘源自哪裏?
也許,是因為沒吃夠,等多吃幾次免疫後,也就沒那麽渴求了。
溫宴在心底無比贊同的颔首,一定是這樣的。
很快,東西送到休息區的茶幾上,安誠恭敬的招呼道:“溫總,下午茶準備好了。”
溫宴狀似不經意的“嗯”了一聲,隔了好幾秒才從文件裏擡頭,掃了一眼打包盒,而後收回視線。
肚子的饞蟲卻沒有他這麽淡定,鼻尖鑽入的香味把沉睡的它叫醒,開始橫沖直撞的叫嚣起來。
又過了幾秒,他終于放下文件,裝作不太情願的起身朝休息區走來。
越走近,鼻尖萦繞的香味就越濃郁,除卻上次的三種香味,好像又多了兩種味道。
若有似無的撩撥着他的味覺,挑唆饞蟲加大攻擊,撞得他不受控的吞咽口水。
“都是些什麽?”他故作矜持的發問,視線卻緊緊鎖定打包盒。
安誠一邊打開盒子一邊報菜名,“有烤腸、年糕、豆腐,還有五花肉和鳳爪。”
聽到“鳳爪”兩個字的時候,溫宴看向目标物,蜜棕色的鳳爪被三根竹簽整個貫穿,沒入身體的竹簽被藏得嚴嚴實實的,足見肉質的肥厚。
粗壯的指節微微收攏,呈現出抓握的姿勢。
這一幕讓他不由得想起這只雞爪還未脫離身體時,曾帶着軀體爬山涉水、刨土、抓蟲,到處亂竄的畫面。
而且從它強壯的指骨來看,運動量不小,去的地方也不會少。
天知道它曾經踩過什麽東西!
溫宴頓時生出抗拒之意,他從不碰動物的肢體和頭部,就算吃肉,也只吃碰不着地面的部分。
安誠敏銳的察覺到老板的情緒,貼心道:“我幫您把鳳爪撤了吧。”
正好是他的最愛:D
沒等溫宴回答,溫玥玥忽然推門進來,直奔桌上的打包盒,從她戴着手套和油汪汪的嘴巴來看,應該是吃過了,但是意猶未盡。
“知道你不吃鳳爪,我幫你代勞了。”
她從竹簽上摘下一個雞爪,率先咬掉四根指骨,嘴巴左右動了動,無數根光禿禿的指骨就從她嘴巴裏禿嚕出來,紛紛掉進她事先準備好的自制小紙盒裏。
速度之快,動作之熟練,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安誠:嗚,那本來可以是我的QAQ!
溫宴呆愣在原地,瞳仁閃過一絲顯見的駭然,如此強壯的雞爪子,就這麽被她一秒脫骨了?!
“嗯~~雞爪真的是我天菜啊,任何人不會吃雞爪我都會為他默哀的好嗎,肉質軟糯Q彈,鹵汁入骨,外加炭火賦予的酥脆外皮。”
她把雞爪往溫宴面前湊近,繼續講解:“看到中間最肥厚這部分膠原蛋白了嗎?一口咬下去,膠質感滿滿,銷魂蝕骨,欲罷不能。”
她在溫宴明顯冷沉的目光裏,張嘴咬下去,拉扯間盡顯肉質的彈韌。
勁道的肉筋在她嘴裏咯吱作響,鹵香随着她咀嚼的動作,不停騷擾着溫宴的味覺,唾液開始決堤,抗拒土崩瓦解。
看起來有點好吃。
溫玥玥吃完了肉,把骨頭放到嘴裏嗦得啧啧作響,聽的在場的人無不蠢蠢欲動,垂涎欲滴。
最受不了的要數安誠,他距離雞爪最近,打開盒子的時候就被濃郁的鹵香和熏烤味香了一跟頭。
他知道老板不吃動物四肢,正準備貼心的帶走呢,大小姐就來橫刀奪愛了。
奪愛就奪愛吧,她偏要當着他的面吃,還吃得這麽津津有味,啧啧作響,真是造孽喔。
“哎呀,真可惜,你居然不會吃雞爪,啧啧啧。”
溫玥玥說完這句風涼話後,又摘下一個雞爪,沖溫宴揮了揮,“拜拜。”
話落,矜持的咬了一小節指骨,細細的品着,潇灑的背影看的溫宴牙根癢。
确認了,溫玥玥就是他的克星!!
安誠不經意的一瞥,恰好看到老板眼底不共戴天的陰沉視線。
大小姐果然是搓火第一人呢:)
“溫總,您慢用。”安誠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以免引火燒身。
“安秘書。”溫宴淡聲喊道。
“嗯?”安誠收回邁出去的步子,轉身笑盈盈的看向他,“您還有什麽吩咐?”
“缺了一個品類的下午茶還能叫下午茶嗎?”
“嗯?!!”安誠有點懵。
他怯生生的迎上老板的視線,發現他又露出那副“我都說的這麽明顯了你怎麽還不懂”的意會,等待他言傳。
安誠有時候挺痛恨自己身上的機敏勁兒,就比如現在。
“我這就幫您補齊。”嗷嗚,我的烤雞爪!!!!
“嗯。”誰還不會學着吃了,哼!
*
芙蓉齋。
午休時間,服務員們聚在一起刷視頻,恰好刷到晴茉的直播,當烤腸的汁水噴濺在屏幕上時,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天啊,這肉汁好充沛,都快趕上紀主廚的什錦肉丸了。”
“這輛餐車我知道,就在我家附近的小吃街裏,攤主是個小姐姐,做的烤腸超級好吃,據說和咱們店的供貨商是同一個,但價錢卻只有這裏的十分之一。”
“真的假的,十分之一就能吃到同樣的食材,怕不是吹牛哦。”
“不是哦,涼皮攤的攤主也說過了,對方的供應商的确和咱們店是一家,而且是工商局的人員親自确認的,還給她頒過水晶獎章呢,就跟咱們這裏挂着的一樣,我特意截圖了。”
手機主人翻開相冊給她們看。
“還真是一樣的,只是名頭不一樣。”
“哦莫,如果真是物美價廉,那我們晚上下班就去吧。”
“好啊好啊,如果真一樣,咱們饞的時候就不用望梅止渴啦。”
“等等,剛剛主播吃東西的時候,好像有一隊穿着職業裝的白領走過,涼皮攤老板是不是說她們是盛豐的職員?”
“好像是呢,怎麽了?”
“上次何女士一行人來吃飯,好像提過盛豐的老板對哪家的下午茶贊不絕口,說的該不會就是路邊攤吧?”
“盛豐員工出現在屏幕裏,打包了這麽多吃的,肯定是拿回去當下午茶的,如果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那上次那些太太們沒吃完紀主廚的菜,就是為了去品嘗路邊攤嗎?”
“啊?!這不就是說,紀主廚敗給一個路邊攤小販了?”
“噓--”說話的人被同伴捂住嘴巴,“小點聲,要是被聽到的話,紀主廚肯定會多心的,上次的剩菜事件給主廚留下陰影了,這兩天後廚出菜之前,他都要親自嘗過味才放行,這在以前可從沒有過。”
“主廚本就看中客人的反饋,何女士一行人又是常客,忽然剩菜,由不得主廚不多想。”
“可是,主播也品鑒過啦,小姐姐手藝也很了得,看起來是咱們店最大的競争者,她會不會把顧客搶走啊?”
有人開始慌了,顧客的流失等于提成的流失,芙蓉齋除了菜品貴,服務費也不便宜。
“不可能吧,她手藝再好也是路邊攤,咱們店走的是高端私房菜,不在一個檔次,應該構不成影響吧?”
“但願吧,要不然咱們就該失業了。”
紀洲僵在門口,耳朵嗡嗡作響。
他原本打算來休息室拿東西,無意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結合之前何慧慧一行人的反常,總算找到原因了。
“師傅,你在這裏做什麽?”宋奕洪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休息室的門是開着的,之前幾人讨論的很投入,并未注意門口的紀洲,聽聞宋奕的聲音,齊齊驚恐的轉頭看向門口。
“紀主廚!”
幾人慌忙站起身,心虛的看向紀洲。
紀洲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笑着進屋:“我來拿東西的,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他去到自己的小隔間,把東西拿上後,沖她們和藹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宋奕看了看師傅的背影,又看了看明顯慌張無措的服務員,壓低聲音質問道:“你們剛剛聊什麽了?”
在這裏上班的服務員最擅長察言觀色,紀洲的失魂落魄其實很明顯。
有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宋奕聽完冷笑道:“你們可真行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不起嘛,我們也不知道主廚會來啊,拜托你去安撫一下啦,就說我們在胡說八道。”
宋奕哼了一聲,轉身小跑着走了,不用她們說,他也是要去的。
他在後花園找到了紀洲,他有些怔忪的坐在紫藤花架下,看着不知名的虛空出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師傅好像越來越不開心了,最近幾天尤其明顯。
宋奕很清楚,症結就在何慧慧身上,她們的行為讓師傅無比介懷。
師傅熱愛烹饪,喜歡研究各種新菜品,每推一道受歡迎的爆品,都會有滿滿的成就感。
芙蓉齋在師傅到來後,越來越出名,師傅功不可沒,那個高不可攀的供貨商,也是因為師傅的技術出衆才答應合作的。
芙蓉齋和師傅是互相成就的關系,缺了誰都不會有現在的名氣。
但是現在,師傅的手藝受到了威脅,很可能被後起之秀打敗,這種境況,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吧。
當初也正是考慮到這點,他才決定隐瞞的,他甚至自欺欺人的想,他們倆服務的人群有着本質的區別,不會有交集。
但他還是忽略了口碑和網絡的傳播速度。
他默默呼出一口濁氣,既然知道了,那也就沒什麽隐瞞的必要了,早點面對早點解決。
他在紀洲身旁坐下,安撫道:“師傅您還好吧?”
紀洲回神,見是宋奕,笑道:“你是不是見過那個人了?”
雖是問話,卻透着篤定。
宋奕點頭,如實道:“跟你說完那天,我就托朋友問了那個人的地址,打算先去探探虛實再跟您說的,沒想到,您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了。”
“沒事,早晚都會知道的,既然那人這麽厲害,我還真有必要見一見。”
“師傅,其實你們沒必要見面的,你們服務的群體不一樣,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您何苦給自己添堵呢?”
“誰說沒有交集了,何女士她們不是去光顧了嗎?難怪那天會忽然回來,又是換包廂,又是集體對着菜品發呆的,合着是偷偷拿我跟對方做比較,找不同呢。”
紀洲現在想起來不由得好笑,“你不覺得,那人很厲害嗎,把高端食材做成路邊攤,還能讓何女士這樣的人,纡尊降貴日思夜想,沒點手藝哪裏征服得了這些挑剔的太太呢。”
宋奕想起何女士素顏出行,沒有半點忌口,給什麽吃什麽的順從樣,也是好氣又好笑。
他索性把這個橋段跟師傅說了。
紀洲聽完後,更感興趣了,“那我更要見見了,都是給人做飯,伺候人的差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也不會有什麽想法,不管什麽行業,都是後浪把前浪拍沙灘上啊,江郎才盡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接受平庸的自己,怨天尤人,甚至遷怒比你強的人,那不是師傅的作派。”
“我當然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我之所以瞞着您,是怕您鬧心,甚至自我懷疑,不是怕您找人家的茬,其實那人不讨厭,您見過就知道了。”
抛開師傅和他的關系,他對錦寧并無惡意,相反還很佩服她,小小的身板,周旋于食材和顧客之間,那副游刃有餘,沉穩內斂的樣子,很有大家風範。
“喲,你這評價蠻高啊,看來是真的覺得對方出色,要不然憑你那護短的态度,不得把人恨死了。”紀洲笑着調侃他。
宋奕大方承認,“誰讓您是我師傅呢,您不僅教會我做菜,還教會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說句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哈哈哈--”紀洲被他逗得直樂。
*
錦寧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服惬意。
醒來剛好四點半,她賴了一會兒床才起,簡單的洗漱過後,她點開光屏解鎖新菜單。
LV6下方的圖片,出現了一塊帶骨原切羊排,9字型,也就是通常說的戰斧羊排。
肥瘦分布宛如黃金分割,三分肥七分瘦,接近骨頭的部分帶了點筋膜和薄薄的肥油,一起包裹着骨頭,守護主心骨似的。
相比五花肉的薄切,羊排是厚切型的,這就意味着在烤制時,滋滋冒油的過程是持續的、綿長的,在炭火把油脂逼出的過程裏,對等待的食客更是一個漫長的煎熬。
帶骨頭的肉總比純肉香的關鍵點在于吃的過程裏,骨肉分離的那一瞬,撕扯間,是勁道與柔韌的抵抗,咀嚼間,是舌頭與牙齒的協同合作。
吃完一根羊排,調動的是整個口腔和臉頰的力量,付出這麽多,得到時才會倍感珍惜。
吃完了肉,沒人舍得不嗦骨,而衆所周知,越是靠近骨頭的肉越香,越讓人回味無窮。
想到油脂在嘴裏徜徉,牙齒撕咬時多汁的柔嫩口感,口水就止不住的泛濫成災。
啊~不能想了,好饞!
【任務六:12小時內銷售8000份碳烤小羊排,每份一塊,78/份】
【羊排選自草原小羔羊,養殖時間三到六個月,這個階段的羊排口感最嫩。】
【腌料選用上百種秘制香料調配而成,長達六小時的腌制時間,足夠羊排吸飽料汁,将鮮味和水分鎖住,提升整體口感,也更經得起食客品肉吮骨。】
錦寧想象着吮吸骨頭的畫面,唾液瞬間決堤,開口時差點沒嗆着,“系統,給我來兩塊試吃。”
中午賺了16萬,吃兩塊羊排不過分吧!
【食材已送達,請宿主查收。】
錦寧迅速打開冷藏櫃,秘制香料混着一絲絲冷氣撲面而來。
她迫不及待的把羊排放到烤架上,随着“滋啦”一聲脆響,羊排開啓了從平平無奇到身穿錦衣的蛻變過程。
厚切羊排需要小火慢烤,逼出多餘油脂,水油混合物滴到木炭上,激發的香味除了油脂和肉香,還有濃郁的腌料香。
當它開始滋滋冒油,油脂不停往下滴時,羊排表面開始鍍上了一層金色,細密的油脂泡泡追逐着,嬉戲着,為空氣中濃郁的香味再添一抹亮色。
當更加響亮急切的滋滋聲把車廂裝滿時,肚子裏的饞蟲也忍耐到了極限,開始瘋狂叫嚣,刺激口腔裏的涎液洶湧而來。
錦寧狠狠的咽下嘴巴裏的唾液,看向羊排的眼神滿是癡迷與炙熱。
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吃羊排,之前因為窮,路過烤羊排的店,都只能遠遠看着,聞着,想象着口感。
等羊排雙面都烤成焦黃色,細密的油脂泡泡與羊肉難舍難分,夾子觸到表皮發出誇嚓誇嚓的脆響時,火候也就到位了。
錦寧眼眸倏然一亮,幾乎在炭火熄滅的瞬間,一把抓起羊排,随便吹了幾下,就往嘴裏送。
羊排自帶的油脂在小火烘烤的過程裏被逼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只有薄薄的一層油脂香,鎖住的更多是水分和鮮嫩。
因此她第一口嘗到的就是濃郁的焦香與柔嫩多汁的羊肉,一起在嘴巴爆開、混合,而後升華的多重香味。
牙齒在撕咬間,肥肉部分的油脂混着汁水,浸染在鮮嫩彈韌的瘦肉上,一口入魂,回味無窮。
厚實的純肉吃完後,就輪到最精華的骨肉分離程序了,薄薄的油脂夾着一層筋膜已經被烤脆了,一咬一嗦骨,口口都是香脆,只一下就淪陷,讓人情不自禁的順着骨架挨個嘬上一遍,直到嘴巴發麻,齒頰留香才不得不停下。
太香了,真的太香了。
來不及再贊嘆,第二塊羊排接着入口,将嘴巴裏的餘味無限拉長,讓回味不眠不休。
錦寧一邊品着羊排,一邊在心裏撥弄小算盤,這種級別的烤羊排,根本不用一天就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