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鴛鴦雙栖丹
第 22章 鴛鴦雙栖丹
黑衣青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他懷中的少年身上,手心微動,煜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縷魔氣将懷中的少年給帶走了。
!!!魔族?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才還在自己懷中的人被黑衣青年搶走,強勢箍在懷中,反應過來後瞬間勃然大怒:“敢搶我的人。”
黑衣青年卻只是清淡的瞥他一眼,目光落在懷中少年身上的時候瞬間變柔和。
“尊主,屬下終於找到你了。”
煜綏狐貍眸微微眯起,已經怒到極點了,妖力直直的砸向黑衣青年。
青堯也不再僞裝,面上那張平平無奇的人皮面具随之剝落,露出裏面俊美風流的面龐。
他一邊用魔氣抵擋攻擊,一邊還耀武揚威的在懷中少年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跳梁小醜,在幻境中被人耍的團團轉的人還妄想擁有尊主?”
煜綏頓時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手中妖力更是不管不顧的揮出,“你以為你多好,還不是一樣被搞死了,蠢貨。”
青堯嗤笑一聲,一手牢牢護着懷中的人,一手應敵,嘴上也不閑着:“那也比你強,第一個就出局。”
只是二人的攻擊并沒有碰撞在一起,石像觸發出兩道蓬勃的靈力,不僅将他們的攻擊給抵消了,還将二人困在原地,并強迫他們面對着石壁繼續觀看。
“聒噪。”
二人嚐試了各種方法,發現都無法掙脫這道古怪的靈力,青堯先放棄了,反正人在他懷中,念及此他挑釁般的沖着對面的人揚起了嘴角,煜綏即便再氣憤卻也只能無能狂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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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若卿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輕紗帳幔,绫羅綢緞,牆角處還有一個八腳香爐幽幽吐着青煙。
“若卿,你醒了……”床邊站着個身材修長,面若冠玉的男子,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淮若卿掙紮着坐起身,他的頭還疼的厲害,好半晌腦中鑽心的疼才稍微緩解了一瞬,他擡頭,看向床邊的人,“謝少主……”
“我在,若卿。”青年嗓音溫潤如玉,面上還帶着淡淡的關切。
淮若卿想起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幕,心頓時揪緊了,好半晌,才聽得他顫巍巍的開口問:“奉千恣那逆徒呢?”
謝修竹面容頓時哀戚了起來:“奉千恣當日被我拆穿了真面目,一時間竟然惱羞成怒,想要将我們趕盡殺絕,幸而清寒及時趕到,我同他聯手才将他制服。”
“那清寒呢?”淮若卿嗓音帶上了幾分急切,往日裏,不管他哪次醒來,清寒都會守在身邊,這次怎麽不在?
謝修竹面上哀戚更甚:“奉千恣眼看着沒了活路,竟然引爆靈髓自爆了,清寒為了保護我們,跟他同歸於盡了。”
時間恍若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淮若卿卻依舊保持着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若卿,若卿……”
淮若卿似乎是聽不到了,面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只有唇瓣微微顫抖着,卻連氣聲都發不出。
謝修竹終於忍不住将人攬入自己懷中,然後聽見他喑啞到幾乎聽不見的嗓音,“你說千恣同清寒同歸於盡了,靈髓也沒了?”
謝修竹骨節分明的大手手輕輕在他發間穿梭,口中安慰着:“沒關系,若卿,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然而他卻被猛然推開了,謝修竹驚了一瞬,看向床榻上面容慘白的青年,他一雙琉璃般的眸子裏此時是一片純然的死寂。
他開口,嗓音沙啞:“那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也死在那裏?千恣死了,清寒死了,靈髓也沒了,我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還要救我?”
謝修竹繼續上前将情緒激動的青年緊緊箍在懷中,“你還有我,若卿,我一直都會在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們結為道侶……”
淮若卿卻絲毫不認賬,再度将他推開,唇瓣微微張合,似乎是想說什麽,然而喉嚨幹澀的卻如同被堵住了。
他兩只手臂緊緊抱住自己,将頭埋在兩臂之間。好半晌,謝修竹才聽得他死死咬着牙槽哆嗦出聲:“冷……好冷啊……”
謝修竹終究沒有再有什麽動作,只是沉默的站在床頭,好半晌才嗓音沙啞着開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謝修竹以為沒了那兩個難纏的狗皮膏藥,淮若卿遲早會認清現實,接受自己。
然而到如今已經過去大半年了,淮若卿的性子卻愈發冷了,成日裏将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也不出門。
再後來,他便病了,起初沒有人當回事,修仙之人很少生病,且都無大礙。然而當淮若卿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靈力潰散的越來越嚴重的時候,謝修竹才終於慌了神了。
卻已經是無藥可救,修真界最負盛名的幾位醫仙都請過來了,卻都只是搖搖頭,只道等到他什麽時候靈力散幹淨了,也就真正身死道消了。
謝修竹開始沒日沒夜的在房中陪着他,為他輸送靈力,然而輸進去的卻還是比不上潰散出來的,他的身體就好像破了個大洞。
“謝少主,依老夫看,心病還須心藥醫,眼下若卿君上是全然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才會如此,如果能重新找到一個寄托……”
“恰好老夫有一本上古丹方,上面有一丸藥名為鴛鴦雙栖丹,丹藥需得以兩人中的其中一位的血肉為引,再加上碧落相思藤煉成。
據說煉成的丹藥給另一方服下,便能生出愛欲,且随着時間流逝,這份愛欲也會随着時間增長,直到雙方再也離不開彼此。”
謝修竹眼尾染上嫣紅,“煉出此藥,重重有賞。”
醫仙卻是十分苦惱的開口了:“這藥煉起來倒也不能說難,只是這碧落相思藤卻是舉世難尋……”
自此後,謝修竹便離開了謝家,他再次出現在淮若卿面前之時已是兩月後,依舊是一身清簡白衣,身姿如玉,面上卻無半分血色,看上去竟然比淮若卿的面色還要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