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在無量海黑海區浮島上那一場大戰之後, 更多是作為輔助的杜苗連續幾天都很忙。
因為十三區不良人小隊的先斬後奏，這使得“事後”有一大堆的資料需要補上。
杜苗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流程，跟着學習記錄。
證據提交, 作戰人員視角記錄, 所有流程都要過一遍......可累慘了。
如果說此事件中唯一的受益者們, 大抵就是被害黑戶們了, 不溯過往，前往幽冥轉生創建了新戶籍有了t正式身份, 又有月老廟的大筆賠償。
唯一的問題是——無法回到現實，真正意義的進入了如今這個世界死亡意識轉生的狀态。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受害黑戶都無法回歸現實，其中一部分人的意識傷勢在經過檢查後可以回歸，只是考慮到他們一旦回歸就會建立現實戶籍，被警局和不良人監督, 日後的所作所為都被記錄的檔案，甚至追溯從前犯下的違法罪行，基本上選擇了拿賠償金入幽冥。
“話說, 無量海裏黃家的後續我們就不管了？交給緝妖司他們去嗎？”大忙碌過後，杜苗躺在小隊的沙發上問着。
這幾天他們24小時都呆在隊裏, 快一周沒回家了。
“總得給其他人留點湯，黃十三交給緝妖司處理，他們常年跟無量海的妖打交道，更方便些。”副隊回她。
杜苗聞言點了點頭。
黃十三已經從送貨仔的身上脫離交給緝妖司關押，送貨仔這一次過後直接被記錄在案，成了警局在十三區的線人之一, 也算是有了穩定些的收入。
送貨仔的意識受損程度比黑海區的受害人們低得多，接受警局醫師的治療後已經沒什麽大礙。
“不過月老廟的懲罰只有這些, 那KPI也不是紅線童子一個人的，我不覺得月老，桃花仙子都這麽幹淨，什麽都不知道。”杜苗嘟囔着。
殘害了這麽多人命無法回歸現實，居然紅線童子死了就算了結這案子，月老這個紅線童子的上級則因監管不力被降職，桃花仙子暫時主持月老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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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紅線童子空出來的神位則等待明年封神時的報名小妖考上神職。
“紀然，你怎麽樣？”杜苗看着這幾天都有些精神不足的紀然。
似乎是之前連軸審訊輔助作戰過于疲憊，杜苗瞧着紀然這幾天總有點精神疲憊，神游天外的樣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紀然怔松一下，“嗯？”
杜苗把臉貼到紀然的身前仔細觀察她的臉色，臉色不算難看，也沒黑眼圈，就是眉頭緊緊的，像是還沒有放松下來，有什麽事情挂在心頭。
“你真沒事？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們說。”
“放心，我就是想着好多活沒幹就腦袋疼，行了，你待着吧，我出去溜溜，小報幾天沒配圖了。”她揮了揮手離開。
杜苗見她還有心思去給小報取材，略略放下了心，說不定取材遇到了什麽紀然就精神抖擻了。
在隊裏待到無事下班，杜苗時隔一周回到了蜂巢公寓。
明天她要和布萊克去巡街，這是不良人的日常工作。因為這一周都在隊裏，杜苗用的是小隊的意識鏈接倉，怕洩露自己的小秘密，她一直都沒有用女鬼的意識幻身出現。
一周了，加上黃十三轉交給了緝妖司，杜苗準備去深淵墟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麽新消息。
鐳射路燈晃着五光十色的華彩，路口店鋪的幻彩燈籠透出詭異的色彩，光怪而陸離。
杜苗就在這多彩的炫目之中走回了家，她走到蜂巢公寓樓下時一愣，就一周沒回來，樓下這怎麽......擺攤了？幹嘛呢這是？
“五顯大帝門下妙醫天女欽賜聖水插件，可保五毒不侵。”
“更有抗病毒意識防火牆，誠心供奉，随喜功德。”
看着身着白色神炮，一臉慈悲的司事，再看看周遭的公寓居民，杜苗明白了什麽。
“這個抗病毒意識防火牆真的管用嗎？确定對奇病毒有用？”
“聖水插件能不能便宜點？”
之前公寓出了畸變病的事，眼下這不知道是五顯大帝的信衆主動過來傳教，還是被公寓裏的住戶請來的。
眼下看着一堆人都圍在那裏，神情有些惶惶，杜苗眉頭微皺。
難不成是公寓裏又出事故了？她就一周沒回來而已。
按着慣例杜苗先去土地廟上了一炷香，她記得這一處土地的名字叫做太平，希望能護佑此處太平吧。
想了想，杜苗記起自己上次在土地廟裏正好遇到鄰居加進了公寓大群，杜苗回到家先翻了翻公寓群的消息。
【在線移植】：我們也辦一場游神會吧？像狗街請五顯大帝降臨，至少不用擔心之後中病毒的問題了。
【諸神庇佑于我】：我覺得可行。
【百病不侵】：問題是有多少人能參加，分攤信用點不是小數目。
......
【YUTRA】：如果人很少呢？難道讓我們為其他人買單？憑什麽？
【特殊性偶專賣店】：憑什麽沒出錢的沾光？還不如各買各的聖水。
消息很多，杜苗快速地過了大量消息了然。
自打上次的鄰居兒子出事，公寓裏不少住戶就起了請神的心思，不過這裏的人又多又雜，有人想請，有人不想請。有人掏不出信用點，掏出信用點的又不想被占便宜，吵了一周多還出了流血事件，最終仍然是集資失敗，只由公寓管理請了五顯大帝那邊的司事過來，願意加強安全的住戶自行購買聖水插件和防火牆。
這周公寓裏沒有誰中病毒，但看公寓大群裏，許多住戶提及了周邊的其他街區都有中毒，甚至已經演化為畸變病的情況。
杜苗将信息記在心裏，随後進入意識鏈接倉接入無量海。
想了想，她沒有先去深淵墟，而是直接去了小黑屋。
齊山君龐大的數字遺骸就在眼前，杜苗開始大口吞吃，這一次意外發現了紅線童子的事件，盡管她全程圍觀了副隊和明宇的戰鬥，但實際上并沒有遭遇什麽危險。
前有齊山君的“入魔”，後有紅線童子以黑戶刷KPI，杜苗覺得，這也許并非是個例。
而距離這一屆封神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杜苗有一種預感，十三區不良人小隊怕是要忙起來了。
雖然可以呼叫緝妖司和擒魔衛的支援，但是不良人小隊滿編5個人，再加上苛刻的入隊條件，杜苗對短時間內能否迎來新隊員充滿了悲觀，她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
與神祇之間的戰鬥，毫無疑問是在無量海之中進行，意識，或者說精神強度乃是重中之重。
之前吞噬了齊山君那部分數字遺骸已經消化吸收，杜苗馬不停蹄地繼續吞噬，意識無比渴求新的力量，汲取齊山君的記憶代碼。
“嗯？”
杜苗吸收着這部分記憶突然整個人愣住，這記憶之中提到了一個冷知識，她全然不知的冷知識。
在她的意識裏，如今這個世界的意識病毒，大抵相當于兩百年前的電腦病毒木馬感染到了腦子裏，因為現在常見的意識鏈接這樣的生活習慣，意識在無量海裏不小心感染才成了如今的流行病症。
但齊山君的記憶裏，“病毒”并不僅僅是病毒。
智能生命AI是由代碼而成，木馬病毒同樣是代碼演化而成。
也就是說，妖的本體可能是病毒代碼。
那些在無量海裏不小心感染了奇病毒的人，也可能是接觸到了病毒妖。
木馬程序僞裝得表面無害，一旦化成智能生命必然也是如此，不僅僅是妖！神祇呢？
杜苗在小黑屋裏驟然站了起來，她開始回憶自己按照副隊指示标注的中毒地圖，還有查閱過其他十二區的病毒防治所報告。
其他十二區似乎一年也只有寥寥數例病例，唯獨十三區屢禁不止，怎麽防護都做不完。
雖然十三區的居民公認這很正常，使用非法意識鏈接倉，進入非官方海域，感染了病毒很正常。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十三區存在“瘟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