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就業道士想要複合④
圃童荏懵了:“西王母?你是說王母娘娘?”
彼畫哈地笑了一聲:“也就你們人族能把這都弄混。”
花妖小聲道:“圃姑娘……西王母和王母娘娘,我們說的是兩個人……你們人間的傳說太混了。”花妖看彼畫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只好任勞任怨地給圃童荏講解,“這裏是大荒,是西王母的領地,你們人族不是也有她的傳說麽,說大荒之中有一個不死之國,裏面的人以甘木為食,能長生不老,西王母這甘木的掌握者。王母娘娘……那不是在天庭之上嘛。”
圃童荏傻傻的張嘴:“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人都在這兒了,到底是信你們人類亂編的傳說的,還是信你眼前看到的,心裏還沒個數嗎?”彼畫不耐煩地把圃童荏放下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他順嘴批判了一句:“沉死了。”
瞬間被戳中痛腳的圃童荏立馬不幹了,怒氣沖沖:“你一個千年畫皮,背個我還覺得沉,白活這麽多年了吧!”
彼畫完全沒料到圃童荏居然還敢還嘴:“你再說一遍?那你還讓畫皮背呢,你是不是活膩了?”
圃童荏下意識地一張嘴,正想罵回去,彼畫的話在她腦子裏一過,瞬間像盆涼水,一下把她的熊心豹子膽澆沒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還真的是讓一只畫皮背了自己一路,甚至還從自己家給帶到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聽之前他們說的口氣,這昆侖和現世還跟異世界似的,非得有高深法力或有大能才能跨越界限。
換句話講,除非圃童荏真的修煉出了名堂,否則沒有彼畫,她連自己家都回不去。
圃童荏啪叽一下,腿一軟又坐到黃土地上去了,哭喪着臉:“我要回去……我家門還沒關,我老板電話也沒接到,誰知道那個張道士是不是真給我辭職了,萬一沒有,我還想回去上班呢,我的全勤啊!”
彼畫被圃童荏這一下膽大一下慫雞的樣子給弄得很是難以接受,以往他認識的道士,可是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他伸手想把圃童荏拉起來:“你怕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還有,這裏可是大荒,你指望在大荒接電話?”
“何人喧嘩?”紮根于黃土山坡之上的根根裸皮圓木後,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呵斥。
花妖原本就被此處濃郁的威壓吓得哆嗦個不停,此時聽到這一聲斷喝,頓時渾身一顫,頭上的大紅花都吓掉了好大一撮花瓣,紛紛揚揚落到地上。
彼畫也來不及叫圃童荏趕緊整理心态站起來了,只能一抄手又把圃童荏背回背上,對來聲處道:“有前緣者,欲見首領一面。”
原本一排排圍的像巨型籬笆一樣的圓木,自彼畫面前轟隆隆移開了一個口子,從裏面整整齊齊走出一排人面鳥身的羽人守衛,各個都比彼畫還要高上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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圃童荏心驚膽戰地從彼畫腦袋後面探出半個頭:羽人首領的模樣看起來倒不是很吓人,甚至還很是漂亮。
也許是保留了與大部分羽族差不多的習性,男性羽人的羽蹙不僅絢麗奪目,還帶着一種獨特的力量之美,每一根都整潔而剛硬,自頭至尾端呈現出從褐至銅藍或赤橙的顏色,尾羽像孔雀一樣極長,只是比孔雀的尾羽要柔軟得多,垂垂地落在身後地面上。
不知是彼畫的後背太有安全感,還是羽人确實好看,圃童荏原本驚恐的心情竟不知不覺揮散了許多。
羽人守衛的領頭,居高臨下眯着眼睛看了彼畫好久,突然一拍翅膀:“你不就是之前幫首領和那東荒山的老不死和離的小子嗎?”
扒在彼畫背後的圃童荏,頓時豎起耳朵。和離?什麽和離,西王母和誰和離?
羽人領頭上下打量:“奇怪,你當時不是說要去修仙人飛升之道,怎麽現在反倒變成妖怪了?”
扒在彼畫背後的圃童荏,明顯感覺到彼畫渾身僵了一下。他聲音滞澀了一下:“……往事不必再提。”
羽人領頭重重跺了跺爪子,揚起一地的黃土:“罷,想來也是傷心事。”他像只真的小鳥一樣,突然歪過頭,“你背上的……又是誰?怎麽是個人族。”
“祖羽。”一道雄渾而宏厚的呼聲突然從遠方傳來,似在催促。
祖羽停下了盤問:“首領在催了,随我來吧。”
數十個羽人以祖羽為頭,皆振翅而飛,直上入雲。彼畫揉身化作妖風,載着圃童荏綴在隊伍後面,順便貼心給圃童荏罩了道禦法,免得圃童荏受不住雲層上的缺氧環境和強烈的氣流沖擊。
圃童荏臉都綠了,這可和坐飛機完全不一樣,她整個人都死死扒在彼畫身上,一雙手臂也根本不管畫皮不畫皮或者男女之妨了,用力抱住彼畫脖子,只把他當做救命稻草抱着。
彼畫又不怕圃童荏這點兒力氣的,就讓她像八爪魚一樣抱着,此時還在和羽人首領聊八卦,抓緊時間拉近關系:“……就是比現世要舒坦多了,要是在人界這麽飛,非得撞上人類的那些什麽飛機不可。”
羽人沒聽懂“飛機”是什麽,還很認真地對彼畫說:“這是我們首領的領地,玉山之上,非羽人守衛或者有特殊情況,是不可随意飛行的。”
圃童荏小聲在彼畫耳後逼逼:“一樣的,都有航空管制嘛。”
羽人并不在意這個人族嘀咕的話,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彼畫背着圃童荏,還貼心給她罩上禦法的樣子,好心道:“一會兒見到首領,你們千萬不能這樣。”
彼畫沒明白:“什麽樣子……背她嗎?”
羽人嘆氣:“我們首領最近把祭司大人弄丢了,心情暴躁地很,你們這麽出現在她面前,這不是給她添堵麽……”
換句話來說,就是西王母最近跑了男票,心情正差,看不得別人秀恩愛……
被誤解了的彼畫臉頓時一黑:“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
圃童荏也忍不住委屈地解釋:“我是被他綁架來的!”
羽人領頭:“我不管這些,反正你們一會兒自己注意着點。”
衆人在一處高得幾乎接天的大樹樹枝上停落下來,圃童荏被彼畫一放下來,剛往下看了眼,根本看不着地面,頓時就吓得毫無形象地岔開腿跨在大樹枝上,死死抱住身下和彼畫腰差不多粗的樹杈子。
羽人新奇地看着抱着樹杈的圃童荏搖搖頭:“如此膽小的人類,尚且還是頭一次見。”
圃童荏都快哭了,也不想想別的來見西王母的人類都是什麽樣的人物,沒見到後羿都是傳說中的人類大英雄嗎?那厲害的都能射日!換作她,別叫是射日了,就是讓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不喝紅糖水,她都能被打倒好嗎?
再說了,別的人類那都是自己想來見西王母,有所求的,她這是被彼畫綁架來的,彼畫來求甘木,還是為了方便以後報複她!
這是什麽命啊,太苦澀了。圃童荏死死抱住樹杈子,不管羽人怎麽說,反正就是不松手。
正慫着的時候,她懷裏抱着的樹杈子突然像蛇一樣柔軟的一扭,長長的枝幹将她攔腰纏住,未等她尖叫出聲,圈住她的樹幹便嗖地一下像是游樂園裏的自由落體似的,帶着她驟然向上直飛而去。
緊随她其後,彼畫的腰也被一根樹枝攔腰纏住,下一秒便和圃童荏一樣被帶着直飛而上。
他雙手抱胸,還有心情神定氣閑地對圃童荏道:“別叫,別叫,怕什麽,你們人類不是也有過山車嗎?”
圃童荏被大風吹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別說是叫了,就是呼吸都困難的很。
羽人領頭大概是第一次見這麽慫叽的人類,頗為新奇地跟着一道飛着,還安慰圃童荏:“就快了,幾息便到。”他往上看了看,“你看那個樹杈,馬上就到了。”
羽人領頭比彼畫可靠的多,他說馬上,果真就是馬上。圃童荏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秒就被樹枝放在一個圓圓的平臺上,頓時軟軟地四肢着地,扒在地上不想起來。她一頭的長發都在狂風中披散了下來,長長的落在木臺上,不出幾秒,木臺便從與她發尾接觸的地方冒出幾根嫩芽來,嫩生生的,可愛的很。
彼畫從後面踏步上來,把圃童荏半強硬地拉了起來:“看看周圍。”
圃童荏心驚膽戰撐起身子,往四周看:這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平臺,面積約能有她家三倍大,她正好被放在了平臺中間,離邊緣遠得很。
這個距離頓時令圃童荏安心不少,她趕緊爬起來,看向前方不遠處一尊木制的小圓臺子,上面趴卧着一個褐色的身影,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很喪。
圃童荏眯了眯眼睛,正想再看清一點,就見一條豹子似的尾巴倏然從褐衣中蹿了出來,特別傷心地圈住了女子的腰身。
難過的抱緊了自己.jpg
圃童荏:“…………”
這看起來确實是很難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口口聲聲都是報複,但彼畫卻一直把圃童荏護在身後……
旁觀的花妖:呵。你以為我為什麽還繼續叫隔壁的妹子“圃姑娘”,還不是看穿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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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小小聲,闊不闊以求一波收藏和評論吖~捏爪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