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就業道士想要複合②
張青鴉将彼畫提溜走以後,圃童荏就一直心神不寧。她心裏總在打鼓,好像還有一股危機正潛伏在身邊,讓她放不下心來。
可彼畫不是已經被張道長抓走了嗎?我應當沒事了啊!圃童荏坐在辦公桌前,自己安慰自己。
“童荏,你幹什麽呢,你在發呆?下班打卡了!”午休的鈴響過以後,小黃從對面的辦公桌後伸長腦袋來看她,“我的天哪,你這黑眼圈!”
圃童荏回過神來:“早上起得遲了,來不及化妝……”
昨天一個晚上,圃童荏都在不停地做噩夢,夢裏彼畫變着法兒地報複她,一會兒威脅她要把她丢進油鍋,一會兒又陰恻恻地說要活剖了她。一晚上夢坐下來,圃童荏現在只要一回想起彼畫那張小奶狗的臉,心就發慌,手都在抖。
小黃笑嘻嘻:“今天沒什麽工作,估計晚上用不着加班,你啥時候帶我去見我姐夫啊?我都盼了好久了!”
圃童荏手抖得筆都掉了:“什什麽姐夫啊?”
小黃撓臉,也不知道為什麽圃童荏昨天提起彼畫還一臉甜蜜,現在就一臉抗拒了,她納悶道:“彼畫啊!你別不認啊,我特地為了去見姐夫,還把今晚的約會都給推了呢!”
圃童荏又不好對小黃說,你姐夫其實是個畫皮精,他被道士抓走了,只能呵呵幹笑了一下:“這個事,我仔細想了想,其實見你姐夫也沒那麽急,還是你的約會比較重要……”
小黃不依了:“你瞎說什麽呢?都講好的事情,童童,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你可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啊!”她眼睛骨碌轉了一圈,“不會是你和姐夫吵架了吧?”
圃童荏硬頭皮點頭:“對,對,吵架了,今天他心情不好,你還是別去了……”
正說着,圃童荏突然背脊一涼,一股難以忽略的被注視感又一次觸動了她的神經,激得她渾身一個哆嗦。
小黃還在旁邊嘟哝呢:“唉,那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去打擾了,那不然我還是過幾天——”
圃童荏驚恐地一把抓住小黃的手:“不,不不不,今天就來,今天就來!我們下班一塊兒回家!”
小黃吓了一跳:“你不是說你和姐夫吵架了嗎——”
圃童荏改口改的流暢得很:“那吵架了又不影響你來的,你一定要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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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把臉一皺:“你今天真奇怪啊,童荏,怎麽想法一會兒變一下一會兒變一下的,不會到下班的時候,你又要說還是不去了吧?”
圃童荏就差發毒誓保證了:“我不會,不改了,不改了!你今晚會過來的吧?”
圃童荏滿含期望地看着小黃,生怕對方不答應。她現在都感覺着那道莫名的視線正戳着她的脊梁骨了!
好在小黃也不計較圃童荏臨時變卦,點頭就答應了。
圃童荏殷切地捉着小黃的手:“那啥,你看,能不能把你男朋友也一塊兒帶過來……”
男的陽氣重啊!說不準能克一克妖怪什麽的……
圃童荏叽叽咕咕:“順便請你男友再帶幾個男性朋友來……”
小黃瞪圓眼睛:“你犯什麽糊塗呢,我去見姐夫,帶一大幫子同事算什麽事?別犯傻了,晚上就我,我之前推了約會以後,我男朋友他就和家裏人約好了,要幫他小叔子搬家……”
圃童荏不甘道:“那好吧。”有一個小黃在,總比她一個人在家好,自己吓自己還能把人給吓死呢!
晚上下班後,小黃果真背着個小包來拉她了:“快走快走!去見姐夫喽!”
小黃還高興地一蹦一跳的,圃童荏是心裏慌得一上一下的,現在還要再加上一個令她頭痛的問題,等小黃到了,她要怎麽解釋彼畫現在已經不在了呢?
的士上,圃童荏忐忑試探道:“小花啊,你對妖怪鬼神之類的,信不信啊?”
黃華露出一個“你不是吧”的表情,拍了圃童荏一下:“你還真信啊,都跟你說了之前那個張道士肯定是個騙子,封建迷信要不得!”
的士司機也是個會來事的人,耳朵尖聽到倆小姑娘講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就哈哈一笑,也跟着開玩笑道:“對對對,不是有這麽個說法麽,建國以後不許成精!”
圃童荏笑臉都要裂了:對啊,建國以後是不許成精啊,那問題是,彼畫那都是宋朝的精了!
她就這麽憂心忡忡地想着怎麽和小黃解釋彼畫的事情,一路到了家。
站到家門前,圃童荏下定決心,一會兒進了家得和小黃實話實說,然後等到了周末,再約小黃一塊兒去青玄觀求個符上個香什麽的。
她打開了家門,招呼小黃:“你随意,拖鞋在哪你還記得……吧……”
圃童荏站在門口僵住了。
她家客廳擺着的長沙發上,躺着一道修長慵懶的身影,男人妖孽似的面容撞進圃童荏眼裏,差點讓她心髒驟停——驚吓的那種。
彼畫要笑不笑地看着圃童荏:“喲,回來了啊。”
圃童荏腿都要軟了,堵在門口硬是走不動道:“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彼畫陰陽怪氣沖她:“我怎麽不能在這兒,你不還領着你同事來看我嗎?”
小黃在後頭拱圃童荏:“你別擋門口啊,倒是讓我進去!”
圃童荏顫聲道:“小,小花啊,不然你還是,今晚回去吧……”
小黃這就不樂意了,一推圃童荏就擠進了門:“你瞎說什麽呢——!”
小黃瞪大了眼睛,看着沙發上躺着的那個男人。美若桃李的面孔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門口的鬧劇。修長勻稱的身體慵懶又不乏力道的側卧在沙發上,側躺的姿勢和緊身收腰的黑色襯衫和筆挺西裝褲勾勒出男人流暢的體态,解開的幾顆襯衫口中,半露不露地顯出結實漂亮的胸肌形狀。
反正就是和小黃記憶中的小奶狗姐夫模樣半點不相像。
小黃:“童、童童啊,我姐夫……知道你背着他養男人了嗎?”
圃童荏:“……不是,沒有……”
“知道啊,我不就是嗎。”彼畫嗤笑了一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懶散地踩着拖鞋站起身,挑眉對圃童荏,“進來啊,不敢了嗎?”
圃童荏是真不敢了,可小黃還在氣勢洶洶地往裏沖,仿佛很想和這個假姐夫促膝談心一下的模樣。圃童荏一把抓住在她眼裏跟自投羅網似的小黃:“花……小花,你先回去吧好不好,算我求你。”
小黃氣死了,但這也畢竟是圃童荏的私事,她也不好硬要插手,只能瞪了圃童荏一眼:“你可不要做對不起姐夫的事情啊!童童,我認識你可不只一兩年了,你不是這種人啊!”
小黃憂心忡忡地被圃童荏半拉半推地弄出了屋子,心想,什麽時候童童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學壞了,居然學會腳踏兩條船了……也不看姐夫那個武力,萬一被發現了,童童還能囫囵個兒地豎着出來嗎?
圃童荏把小黃關到門外了,才稍微松了點氣:這趟渾水,至少不能讓小黃也跟着她一塊兒沾。
彼畫哼笑:“你怕什麽,難不成我還能把你們倆給吃了?”
圃童荏根本不想回答彼畫埋怨似的話,他隐藏着自己和他的身份,還有過往的恩怨接近自己,誰能知道是不是真想弄死她?
圃童荏穩了穩心神:“你不是被張道長抓走了嗎?”
彼畫一臉不高興:“你還指望他?他自己就是個老不死。”彼畫對圃童荏的态度不滿極了,忍不住道,“你怕我還不如怕他,當年他設炮烙之刑,剖七竅之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圃童荏結結巴巴:“你,你在說什麽啊?”
彼畫陰恻恻:“我在說什麽,你還不清楚麽?”他一振手臂,身上那套現代的衣服又重新換回了黑紅色的長衣,“既然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了,我就不掩飾了,不妨直接說給你聽。”
“當年,你将我打壓進封妖池,一封便是千年,不過也托了你的福,我這一身陰怨之氣在封妖池中總算是修煉的如臂使指了,不會再受怨氣的操縱。不過你将我關了千年,這仇我還是得報的,你放心,我一不會殺你,二不會打你,我只要你今世的情劫。”彼畫走到圃童荏身邊,身上甜香的氣息便綿密地傳入圃童荏的鼻中,讓她四肢發軟,幾乎站不穩腳步。
彼畫哼笑:“你別覺得我過分,按照你們現在的話說,我當年是報那城池的畜生,同我仇人勾結,上下合力屠戮我全家的血海深仇,大仇得報,本要就此收手自過自的快活日子,卻被你替天行道,愣是關小黑屋關了我一千多年。”
彼畫手臂将圃童荏圈在他與牆壁間,貼近她的耳畔,低聲道:“你關我千年黑屋,我要你一世情劫,不過分吧?”
彼畫講着講着就氣鼓鼓起來了:“你可知道,封妖池之下,我五感全失,整日除了修煉就只能修煉,過得是什麽日子!”他恨恨道,“你倒快活!我自報我的仇,幹你何事,你打壓了我不說,還借此名聲大噪,修得正道,世世輪回都入富足人家,享一生富裕喜樂!”
這故事和張道長說的有點不同,圃童荏聽着聽着倒是感覺自己仿佛有點過分了……她聽了彼畫最後一句,才忍不住弱弱道:“可我爸媽就是個無産階級小職工啊……”
彼畫頓時暴躁:“一千年你都已經輪回了十幾世了,還想享受呢,美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圃童荏:美得我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