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共鳴
共鳴
「只要你想,我都會來見你。」
◆◆◆◆◆
冬日的第一場雪是從傍晚開始的。
厚重的雲霧從盤踞在木葉周邊的山脈一角奔湧而出,順着前行的路徑吞沒了潔白的雲彩和柔麗的陽光。
最後一絲白晝被吞沒在灰蒙的雲霧裏,大片大片的陰影漫上了建築物。
鋪天蓋地的雪風卷起地表的塵嚣,遍布整個穹野的雲霧像是厚重的棉絮,抖落出細碎的霜雪。
宇智波神奈養的狐貍最近吃得比較多,身體儲存的脂肪多了,顯得胖了些,連毛毛都比尋常狐貍豐厚了許多。
狐貍不是冬眠動物,但是随着入冬,狐貍的睡眠時間急劇增加,屬于是見着空隙就能睡着的那種。
狐貍趴在榻榻米上的軟墊打着盹兒,柔軟的尾巴蜷曲着身體。
宇智波斑發現宇智波神奈最近在研究家裏的小盆栽。
冬日的第一場雪來臨之前,盆栽裏的植物就枯萎了,花莖蔫巴巴地趴了下去,連同以往精神抖擻的葉子也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
下雪之前,宇智波神奈拍幹淨了花盆上的細碎和泥土,把放在庭院裏的盆栽抱了進來。
沉悶鈍重的聲音過去之後,槅門被上了,呼嘯的雪風被關在門外,霜雪拍打着單薄的門窗,發出陣陣悶響。
宇智波斑有點好奇。
因為宇智波神奈從來不會無理由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到了她手裏,仿佛都能被玩出花來。
Advertisement
宇智波斑看着花盆裏無精打采耷拉下來的植物,目光越過花盆落到了若有所思的小姑娘身上,似乎是在等着她解釋。
宇智波神奈想了想,擡起手,伸手就把盆栽裏半死不活的植物連根拔起,根莖從花盆裏拔||出,帶出了不少土壤,稀稀落落地往下落。
細碎的土壤接觸桌面的剎那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膜兜住了一邊,運動的軌跡停止,細碎的沙土停滞在半空中。
察覺到查克拉波動的宇智波斑擡了擡眉頭,懸在半空的沙土那麽一卷,洋洋灑灑地落進角落的垃圾桶裏。
連帶着那棵半死不活的觀賞植物一起,被毫不留情地丢棄。
查克拉操縱的精細度非常高,甚至不下千手扉間。
炸毛男人看着自家小姑娘從桌底下掏出了小鏟子和一個小布包,把小布包裏的東西埋進後,末了還把表面的土掩實了。
宇智波斑的好奇心又被拔高了一點,手裏的卷軸都不香了,“這是在幹什麽?”
“番茄種子。”宇智波神奈眨巴眼睛,把整理好的花盆推到了一邊去,“突然想吃番茄炖牛腩了。”
但是這個季節沒有番茄。
想要番茄有兩個途徑,錯季蔬菜和木遁,相比于倉庫裏儲存的錯季蔬菜,千手柱間當場用木遁催生出來的要更新鮮。
錯季的蔬菜肯定沒有應季的蔬菜新鮮,小家夥對吃的要求很高,所以她拒絕在倉庫裏儲存了差不多一個季節的蔬菜,但她也不想要千手柱間催生出來的番茄,火影日理萬機,哪兒有空給一個小丫頭催生番茄。
那麽問題來了,放眼整個忍者,會使用木遁的有兩個人,并且兩個都在火之國木葉隐村,一個是在火影樓裏加班的現任火影,另外一個,就是她的伯父宇智波斑。
當然,比起千手柱間這個先天老手,宇智波斑這種後天形成的,程度要粗淺一些。
但是催生個番茄不成問題。
宇智波斑擡了擡眉頭,仿佛在等着小家夥開口向他求助。
“我有第五個選擇。”
趴在盆栽邊上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像極了一只狡黠的小貓。
“為什麽是第五個?”
宇智波斑有點好奇,手臂下意識地立起,撐到了大腿上,手心托着腮,好奇地看着這個滿腦子奇奇怪怪的鬼主意的小家夥。
已知的選擇有三個,被儲存在倉庫裏用做冬季儲備糧的蔬菜,千手柱間的木遁,還有宇智波斑的木遁,雖然宇智波斑的木遁精細度不如千手柱間這個老手,但是催生個番茄綽綽有餘。
那麽多出來的兩個就很耐人尋味了。
宇智波斑看到她的小姑娘笑得越來越燦爛,上揚的嘴唇像是彎彎的月牙,唇隙間露出尖尖的虎牙,像極了一只小貓。
“第四個選擇是我呀。”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
“你?”宇智波斑擡了擡眉頭,“你會木遁?”
小姑娘黑黝黝的眼珠轉動了幾下,歪了歪腦袋,“嘗試解構過柱間伯伯的木遁。”
“從催生小蘑菇和修房子開始的。”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
宇智波斑的眼皮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宇智波神奈解構術式,依靠的是她的大腦和看透一切事物本質的「靈視」,任何術式發動的同時,都會空氣裏形成特殊的查克拉回流,施術者的身體會下意識地進行調整。
「靈視」對環境的變化和人類的心理活動非常敏感,不顧本人意願将所有的信息塞進她的大腦裏,平安時代被六眼錘煉過的大腦則是本能地迅速處理這些信息。
迄今為止,千手柱間除了用木遁來長蘑菇和修房子,并沒有在她面前演示過其他木遁忍術,那麽解構木遁忍術的起點,便是催生小蘑菇和修房子。
千手柱間不分場合消沉的時候就是催生小蘑菇的時候,就是千手柱間帶着自己兒子和摯友家侄女去賭場被老婆和摯友發現的時候就是預備修房子的時候。
“木遁對我來說不方便。”宇智波神奈戳了戳小花盆,像只小河豚一樣鼓起了腮幫子,“靈力會更方便一點。”
木遁屬于血繼界限的一種,所需的硬性條件很多,強悍的身體素質是一項,倘若她在長個幾年,應該可以。
目前看來,只能用來催生小番茄了。
宇智波斑來了興趣,“說說靈力。”
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腦袋,“和柱間伯伯的仙術查克拉有點像,但也不太像。”
宇智波神奈拎起茶盤裏的茶壺,翻開了一個茶杯,茶壺微微傾斜,細膩的流出傾瀉而下,空無一物的杯子蓄滿了茶水。
“通靈人擅長和自然溝通,一定程度上利用自然法則。”宇智波神奈說,“溝通的媒介就是自己的靈力。”
“陰陽五行,生出森羅萬象。”
宇智波神奈舉起了盛滿水的杯子。
宇智波斑的目光凝固了一瞬間,募地想起了被安置在南賀神社密室裏的石碑。
“你看。”宇智波神奈把杯子伸到了宇智波斑面前,眨巴眼睛,“這是水。”
宇智波斑在杯子裏看到了蕩漾的水光,清澈的茶水倒映出頭頂的天花板。茶杯很淺,一眼就能看到杯子的底部,細細的漣漪在小小的杯子裏蕩開。
宇智波斑垂眼,目光沿着細膩柔軟的水澤在茶杯暈開,水光裏泛起異樣的光芒,越發地明亮,異樣的感覺從杯中彌漫開來,溫暖的氣流騰起,撲到了臉頰上。
火光照亮了臉龐,額前的發梢被挑染成靡麗的橘紅。
“水,也可以變成火。”
火光将小姑娘的眉眼暈染得柔和,時間沉澱在那雙黑色的眼眸底下,泛起瑰麗的波瀾。
被裝在茶杯裏的火焰像是交織在一起的線條一樣擰緊、扭曲,有什麽東西在劈啪作響,不是火焰舔舐瓷器的聲音,這個聲音很耳熟,并且不怎麽陌生。
宇智波斑的目光動了動,和千手柱間打了那麽多次的架,對植物被催生過後迅速增值發出的聲響,他一點都不陌生。
纖細翠綠的藤蔓從火焰裏掙脫出來,宛若破開土壤一般,靈動的身體像是扭曲的蛇類一樣,糾纏在一起。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相連的。”宇智波神奈放下了裝着藤蔓的茶杯,茶杯中的綠意濃厚,“相連的事物構成整個世界,像是機械的零件。”
誰也離不開誰,任何一個零件掉落,都會崩潰的風險。
“基礎就是五行。”孩童柔軟的臉頰露出的笑容,恍若一千年前的大陰陽師一樣,溫潤柔和,透着游刃有餘和通曉萬物的穩重,“當然,查克拉有些地方可以作額外解釋。”
嗓音稚嫩,卻老氣秋橫得像個老家夥,無意間透露出淵博的學識和漫無邊際的見聞。
仔細一想,她也的确是個實際年齡超過一千歲的老家夥。
話一落音,宇智波神奈被宇智波斑彈了額頭。
被彈了額頭的小姑娘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額頭,回過神來的貓眼透着一股子稀裏糊塗的迷茫,像是只未經世事的小貓。
宇智波神奈松開了捂着額頭的手,宇智波斑又往上面彈了一下,這會兒,小家夥說啥也不肯松開手了,瞪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伯父,漂亮的貓眼裏裝滿了控訴。
宇智波斑看着這個身體和靈魂年齡不一致的小家夥,有些出神,稚嫩的軀殼,卻裝着一個超過一千年的靈魂。
片刻之後,男人輕聲開口,“我果然還是不太習慣啊。”
動作、表情、說話的語氣,透着被時間抛棄太多次、在歲月裏沉澱下來的東西。
“你果然還是做個小孩子好。”宇智波斑輕聲說。
因為小孩子沒有煩惱和痛苦。
一千年的時間,需要經歷的痛苦和離別,太多了,人活着幾十年,也有在痛苦中崩潰的時候更別提是一千年的歲月。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額頭,松開了手,被彈了兩次的額頭泛着淺淺的紅。
“我現在感覺很好。”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像是只在太陽底下曬太陽的貓,順理成章地露出惬意又慵懶的舒适表情來。
“這是葉王死後的一千年,感覺最好的時間。”
宇智波神奈發自內心地說。
宇智波斑擰緊的眉頭稍微松開了一點,翎羽一樣柔軟的眼睫轉而又垂了下去,覆上了陰影的眼眸變得晦暗不明。
“通靈人的生死觀和普通人的生死觀不一樣。”宇智波神奈的聲音再度響起。
趴在軟墊上的話狐貍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尾巴尖的毛毛掃過軟墊。
宇智波斑的眼簾擡起,看到了交疊着手臂趴在雙臂上的小姑娘,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宛若瞪大眼睛的貓咪,鴉羽一樣漆黑的頭發軟軟地貼着臉頰。
“只要靈魂還能産生共鳴,無論在哪裏,無論以什麽形式,我們都會再見。”小家夥彎了彎眼睛,“只要你想,我都會來見你。”
皺起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身體的某個角落繃緊的弦也一同松開了。
用常理來理解這句話,只能用一句話來表達觀後感,那就是不切實際。哪怕是千手柱間說這樣的話他也會覺得不實際,死亡和生存,隔着一條永遠不可能越過的界限。
可是宇智波斑信了。
“聽起來很不切實際。”宇智波斑擡起手,壓下了小家夥頭頂那一撮呆毛,“可是如果是你的話……”
手心下的小姑娘露出狡黠的表情來。
如果是他的小姑娘,那麽所有的一切都是可能的。
……
宇智波斑順理成章地忘掉了第五個選擇是什麽。
窗外的風雪呼嘯了一夜,門窗被拍出的砰砰聲響了一夜。
天快要亮的時候,初冬的第一場雪結束了。
白晝刺破了長夜,黎明的天色昏沉沉的,霧霾一樣的灰藍色布滿了整個天空。空氣裏浮動着冬日的寒意,烏黑的櫻木宛若披銀戴霜一般,枝桠上挂滿了白得亮眼的霧凇。
初冬的第一場雪結束後,庭院裏堆滿了白色的霜雪。
柔軟的陽光穿過大氣,兜頭潑濺下來,潔白的霜雪溢出柔和的淺金色,年老的青松滿鬓霜白。
街道填滿了積雪,所有的東西都被壓在了厚重的積雪底下,下過雪之後的世界潔白寧靜。
空氣裏浮動着寒涼的氣息,宇智波神奈在脖子上圍上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圍巾據說是媽媽朝雲懷孕的時候織的,顏色漂亮又溫暖,厚厚的圍巾圍在脖子上,密不透風地擋住了外面的冰寒的空氣。
宇智波神奈對母親沒有什麽感情,也沒有過多的思念。
但是不可否認母親織的圍巾的确很溫暖。
小家夥把臉往圍巾裏埋了埋,鼻子有些紅,整理了一下衣服後,抱過光禿禿的小盆栽,跨過了家門檻。
立在門口等人的炸毛男人看到抱着小盆栽出門的小姑娘的時候,頓了頓,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好奇來,但也沒多問。
宇智波斑看着小姑娘把門關上,噠噠噠地擦過門前的積雪,熟門熟路地把手放進宇智波斑手裏。
一大一小沿着庭院碎石鋪成的路徑出了門,細碎耀眼的陽光淋淋漓漓地落滿了宇智波斑的肩頭。
◆◆◆◆◆
今天不是休息日,也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小姑娘照常上學,與衆不同的是小姑娘是抱着花盆來上學的。
大課間的時候,宇智波神奈抱着花盆溜達出了課室,直奔比她高了兩個年紀的千手拓真的課室。
高年級的課室門口光禿禿的,宇智波神奈抱着花盆看了一眼就知道少了什麽。
——門牌。
這個年紀的小孩也差不多到了人嫌狗憎的年紀,宇智波神奈昨天聽說有兩夥高年級的熊孩子在教室門口打了起來。
宇智波神奈看了看沒來得及換、裂紋清晰的大門和沒了的門牌,想都不用想,這裏就是案發地點。
抱着小花盆的小姑娘光明正大從後面溜達進了教室,剛好看見千手拓真一打三的壯舉,打完人後的西瓜頭撓了撓自己的西瓜頭,帶着憨厚的笑臉。
“早知道你們這麽不經打,我就下手輕點了。”西瓜頭不好意思地開口,黑到深處自然黑,整一個千手柱間2.0版本。
被他揍趴在地上的人被氣了個半死,宇智波神奈懷疑昨天把門牌打掉的罪魁禍首是這個白切黑的西瓜頭,并且她有确鑿的證據。
西瓜頭頓了頓,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後,擡頭看到抱着小花盆站在門口的小姑娘。
西瓜頭:!!!
“奈奈!”西瓜頭滿臉驚喜的表情,渾身的傻氣冒了出來,活似他爹的複制粘貼版本。
宇智波神奈抱着小花盆,擡腳跨過了地上的‘屍體’,把小花盆塞進了千手拓真手裏,受寵若驚的西瓜頭下意識地抱好了手裏的小花盆。
“我要吃番茄,當季的新鮮的。”宇智波神奈說。
“欸?”西瓜頭滿臉懵逼。
“你先研究研究。”宇智波神奈想要拍拍千手拓真的西瓜頭,但是不夠高。
西瓜頭非常善解人意地低下頭來,宇智波神奈順手拍了拍他的西瓜頭,“沒道理我伯父會木遁,你一個姓千手的不會。”
連千手扉間都說這貨裏裏外外就是個他大哥2.0版本。
西瓜頭抱着花盆,臉上的表情更迷茫了。
“加油。”宇智波神奈又拍了拍幼馴染的西瓜頭,“不懂的來問我。”
雖然不太懂,但是受到青梅鼓勵的西瓜頭渾身都冒出了幸福的小花花。
宇智波神奈離開後,抱着花盆的西瓜頭遭到了一堆成群結隊的低年級小鬼的圍堵,為首的小屁孩氣勢沖沖地怒吼,“決鬥吧,千手拓真,贏了的人才是配得上神奈醬的男人!”
千手拓真:“……你誰?”
片刻之後,走廊裏響起一陣哇啦哇啦的吶喊聲,一只拳頭打在了布滿裂紋的教師門上,蜘蛛網一樣的紋路蔓延,轟的一聲過後,碎裂的木屑四處飛濺。
事情結束過後,千手拓真抱着花盆,若無其事地把花盆放到了座位上,末了還擡起雙手捧住了腮幫子,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全身飄着幸福的小花花。
◆◆◆◆◆
宇智波斑到底還是沒有主動問。
提前把事情問出來,反倒是沒了原來的樂趣。
倒是宇智波神奈最近跟千手柱間的傻缺二兒子走得很近的,雖然兩個小孩一直走得都挺近的。
宇智波斑沒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兄弟姐妹因為戰事接連死在戰場上,父親忙于族務繁忙,加上外來的任務,對待自己的孩子不免會忽略許多,倘若說宇智波泉奈從小就是被身為兄長的宇智波斑帶大的也沒有什麽太大問題,到了宇智波神奈這裏,自然就是唯手熟爾。
宇智波神奈身邊沒有兄弟姐妹,千手柱間時不時帶着自己的傻缺二兒子跑過來串門,一來一去,時間長了兩個孩子自然而然就熟絡起來了。
最近似乎還把休假的宇智波鏡一起拉走了。
直到宇智波鏡一手胳肢窩裏夾着千手拓真,一手抱着宇智波神奈,像是帶着兩個麻袋一樣沖進了火影樓,宇智波斑才知道宇智波神奈最近在搞的什麽玩意兒。
落在窗臺上的雪還沒有融化,明麗的陽光流淌在屋檐底結成的冰晶上,下過雪之後的世界像是鋪上了潔白的毛毯,潔白又柔軟。
宇智波斑看了看西瓜頭手裏那個眼熟的小花盆,又看了看垂在纖細的藤蔓上的果實,亮眼的紅像是潔白的紙張上點上的朱砂,眼角餘光毫不意外地督見了千手家的兩個成年男人有些空白的兩張大臉。
“怎麽回事?”千手扉間壓低了眉頭。
看樣子還是剛成熟沒多久的,但是除去特殊的培養手法,這個季節不會出現剛成熟沒多久的西紅柿。
他大哥和宇智波斑今天一整天都在火影樓裏,沒時間陪這幾個小家夥胡鬧,剛成熟不久的植物裏還殘留着的查克拉氣息。
“奈奈……不是,是拓真……”宇智波鏡擡手捂住了臉,他造的什麽孽要被這兩個熊孩子連累啊。
宇智波神奈戳了戳紅彤彤的番茄,“成功了。”
千手拓真抱着花盆點頭,“今天晚上有番茄牛腩吃了。”
宇智波神奈點頭,“阿鏡去買牛腩,晚上來我家吃飯。”
宇智波鏡冷汗狂飙,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去看宇智波斑,卻見族長動作穩如老狗地往火影大人的桌子上放了一疊文件。
宇智波鏡:“……”
他今天就不該讓這兩個熊孩子進他家門。
總之一句話,宇智波神奈負責理論指導,千手拓真負責實踐操作。
末了宇智波神奈開口,“拓真的體質和柱間伯伯的不太一樣。”
查克拉因人而異,血繼界限也能因為不同人産生差異。
千手扉間恍恍惚惚,目光忍不住落到了宇智波斑身上,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像只貓兒一樣無辜。
“你還覺得她只是個孩子?”千手扉間的眉頭直接擰成個疙瘩。
雖說子承父業,兒子繼承父親的血繼界限沒有任何什麽不對勁,千手拓真展現出來的木遁天賦理所因當。
然而不對勁的地方就在這裏,宇智波神奈是怎麽看出來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千手拓真跟個寶一樣抱這個花盆到處亂晃了好些天,嘴巴裏囔囔着要種番茄,合着就是拿木遁種番茄。
事情要是跟宇智波神奈沒關系,鬼才信。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當着所有人的面比劃了一下小姑娘的身高,“她不是個孩子,你是?”
千手扉間眼角抽搐,轉頭卻發現他哥溜達到兒子面前,伸出的鹹豬手眼看着就要落到千手拓真千辛萬苦催生出來的番茄上,卻被親兒子一巴掌拍掉。
“這是給奈奈的。”二侄子滿臉警惕地把花盆藏到了身後。
他哥又雙叒叕開始不分場合随時随地消沉。
千手扉間很想放飛一下自我,直接把門摔了再進實驗室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