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願
所願
「思念可以是将人的過去與未來連接起來的紐帶,靈魂的波長是方位。」
◆◆◆◆◆
“這是小生所知的全部。”
樣式古樸的煙杆被放到了榻榻米上,正坐于宇智波斑面前的貓又落下了話音。
時間仿佛還在昨日,一千年的時間卻匆匆擦肩而過,普普通通的虎斑貓成了一只兩條尾巴的貓又,連肉||體都已經不複存在。
宇智波斑半垂着眼簾,目光靜靜地落在面前的這只貓身上,金色的陽光沿着窗戶淋淋漓漓地潑到了榻榻米上,細碎參差的光斑映入視網膜。
實現了式神具象化過後的貓又身形依舊很單薄,榻榻米上沒有他的影子,昭示着他不是活物,斜墜下來的陽光地穿過他的身體,直直地落到眼前。
朦胧的光帶裏漂浮着細膩的灰塵力氣,面前的貓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在太陽裏融化得一幹二淨。
“跨越生死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宇智波斑開口。
和室裏闖入了一陣暖洋洋的風,鬓角的發絲擦着眉骨掠過,泛起一陣癢癢的感覺。
“脫離軀殼之後的靈魂不會有任何的痛苦和負擔。”股宗輕聲說,“但是,有些東西,即便是死去也無法舍棄,無論過了多少年。”
“小生曾經只是一只普通的貓。”股宗說,“貓不會說話,也不會直立行走,也不能理解人類。”
“小生被母親遺棄在鴨川,幸得小生的主人收留才得以有今天這副姿态。”
股宗頓了頓,眯起了貓眼,眉眼中的泛起思念,慢慢開口,“那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曾幾何時,他僅僅只是一只貓,還是一只快要死了的貓,被父母抛棄,一同出生的兄弟姐妹悉數死亡,孤身一人徘徊在屍骨成堆的鴨川,被人誤認為是不潔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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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羞成怒的人當場就要殺死他,是麻倉葉王讓他繼續活了下去。
那是個連一只貓都會産生憐憫之心的人,怎麽會殘忍暴戾到要毀掉所有人的人類呢?那樣一個溫柔的人,最後是怎麽變成那副瘋狂的模樣呢?
貓不懂他的主人,也不懂人類。
這一千年來,貓學會了怎麽直立行走,學會了人類的言語和文字,學會了和人類溝通,時間堆積在一起,又悄然流逝,慢慢地,股宗明白了一件事,即使是擁有共同的語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彼此的。
他不理解主人為什麽要燒死自己曾經要保護的人類,也不懂那些被主人保護過的人類為什麽會反過來猜忌怨恨主人。
等到他明白的時候,事态已經無法挽回了,他的主人時隔五百年又回到了人世間,帶着燒燼一切的火,走到哪裏,燒到哪裏,溫柔的主人變成了一個理智又瘋狂的瘋子。
“小生非常後悔。”股宗輕聲說,“因為小生……親手刺死了自己的主人。”
宇智波斑的眉頭劇烈抽動了一下,“……麻倉葉王?”
那個據說可以操縱鬼神和生死的陰陽師?
“是的。”眼淚沿着貓的臉頰輪廓滾了下來。
宇智波斑頓了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貓流淚。
原來貓也會流淚。
生前的悔恨,并不會随着肉||體的消亡一同消失。
“人類的認知總是會被眼前的現實所束縛。”
“小生很想保護的那個人,但是小生沒有相信他,從小生不再相信他的那天起,小生持續一千年的悔恨便開始了。”
“人類之所以會不斷上演黑暗的歷史,憤怒、怨恨、猜忌……心被現實所束縛,人也将自我囚禁與此間。”
“所以,能做到毫不懷疑,在小生看來,是一種幸福。”
“小生舍棄了對葉王大人的信任,這是小生心底的黑暗。”股宗輕聲說。
盛夏時分的綠意蒼翠璀璨,午後的陽光澆到了樹梢上,蔥翠的綠意泌出金子一樣耀眼的色澤。
——對彼此毫無顧忌地交托信任嗎?
宇智波斑突然想到了千手柱間。
少年時期石子一路擦過南賀川濺起水花,青年時期在兵戎相見的時候依舊不斷向宇智波求和。
所以,他是被交托信任了嗎?
宇智波斑忍不住輕笑一聲。
股宗彎了彎唇角,“看來您是有可以毫無保留給予信任的人。”
被猜出心思的宇智波斑瞬間把唇角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說起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宇智波斑的眉頭又蹙了起來,目光卻沒了初見時的警惕心。
一只死去了的貓,眼神甚至比他過去見過的除千手柱間之外的所有人類都要來得坦誠和從容,不,也許比有時候的千手柱間還要坦蕩。
“是奈奈大人一千年前留下的念珠。”
宇智波斑來了興趣。
“總共有1080顆念珠串聯起來的珠串。”股宗說,“是奈奈大人在一千年前祓除的惡鬼留下來的媒介,被葉王大人收集起來過後制成了珠串。”
“在那場大火之後大部分都破碎了,遺留下來的幾顆被保留在了葉王堂,小生赴往恐山前,将念珠帶到了身上,不曾想在力竭過後,還能見到故人。”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後,他開口,“聽你的口氣,‘麻倉奈奈’很強?”
“非常強,奈奈大人會成長為與葉王大人齊名的術師,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話。”股宗輕笑,笑意卻不自覺地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未來可以同麻倉葉王齊名的六眼,死去的方式并不是那麽光彩。
很可笑,‘麻倉奈奈’并不是死于詛咒之王兩面宿傩之手,而是被人類活生生燒死,那些人推到了燃燒的橫木,重新點燃了火焰,将自己未知的存在付之一炬,一如當年燒死麻之葉那樣。
麻倉葉王所珍視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類用同樣的方式奪走,而後他也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人類。
怨恨沒有随着一千年流逝的時間消弭,反而越發得旺盛強烈。
對面的貓又非常善解人意地沒有再開口。
宇智波斑屈起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不動聲色地開始理清楚腦海裏适才得到的信息。
麻倉葉王、麻倉奈奈、六眼……
說來麻倉奈奈本不應該姓麻倉,小丫頭是五條家這一代繼承了無下限術式的六眼,按照慣例,姓氏應該是五條,可是陰差陽錯因為那個見識短淺的女人,兜兜轉轉被麻倉葉王撿到,順理成章被麻倉葉王贈予了自己的姓氏。
麻倉奈奈。
宇智波神奈。
啧。
宇智波斑的嘴角往下垮了垮,有點不爽。
還有「六眼」……
适才股宗簡單解釋過「六眼」是什麽,五條家皆是菅原道真的子孫,「六眼」源于菅原道真,甚至具備了一定的因果束縛性,每隔五百年固定誕生出一個繼承了無下限術式的「六眼」,并且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內不會出現第二個六眼,這是定律。
股宗沒跟他說三大怨靈之一,京都非常著名的八所怨靈裏最末的也是最兇的那一個,死了都不消停,直接成了過咒怨靈,甚至還幹過拿雷去劈天皇禦所的破事。
宇智波斑又想到了小孩子沒心沒肺一天到晚造作個沒停的樣子,忍不住嘟囔,“一點都不像實際年紀超過一千歲的樣子。”
心理年齡能有六歲就不錯了。
轉而又想到她那個天馬行空的腦袋,過目不忘,思想跳脫,裝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量子力學無窮級數空間理論,把千手扉間都饞壞了。
回想起過往的一幕幕,宇智波斑發現宇智波神奈對人心的把控如千手扉間說得那樣,精準到了讓人渾身發毛的地步。
很快他便否決了這個念頭。
啧。
小孩子而已,也就是千手扉間才會想這麽多。
宇智波斑在心裏不屑地嗤笑一聲。
“近千年的時間,小生偶爾會留意五條家誕生的六眼。”股宗垂下視線,眼底浮現笑意,“歷代六眼都是非常神奇的存在,擁有和那雙眼睛一樣透徹、堅韌強大的靈魂。”
他們的心從來不會被現實所拘束,随心所欲,憑借自己的心意行事。
“嘛,就是性格非常的……一言難盡。”股宗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
回想起一千年前的麻倉奈奈,只要她沒開口,她就是個尋常可見的小丫頭,那張嘴一開就是人嫌狗憎的熊孩子,招人嫌,如果不是麻倉葉王罩着,怕是半個平安京的人都會來群毆她。
一千年前的麻倉奈奈是那副德行,這一代五條家誕生的六眼雖然時刻保持一張高冷的小臉,但是股宗隐隐約約在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看到了未來的人嫌狗憎。
宇智波斑想到了幾天前小丫頭和同級的熊孩子在公園聚衆鬥毆并且威脅人家叫爸爸的事情,驚覺這已經是個非常溫和的說法了。
宇智波斑擡頭,目光落到被陽光浸潤成柔和一片的窗臺上,動了動嘴唇,“也許……是我不太會養女孩子吧。”
人生有無數個不可避免的第一次,他第一次養姑娘,雖然還不明顯,但是宇智波斑已經在他閨女身上看到了股宗所說的‘一言難盡的性格’。
股宗:“……”
不,也許這跟您沒關系,問題是她本來就是個歪的。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
宇智波斑很少能跟人聊這麽久,雖然大部分都是股宗在說,他在聽。
綴在天邊的夕陽璀璨耀眼,浮動在大氣層的雲霧被浸泡成了靡麗的紅,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間段,整個世界都浸泡在靡麗的霞光裏。
宇智波斑擡手,視線透過指縫,看到了如火如血的天幕。
像是隔着燃燒的建築物窺伺滔天的火焰一樣。
——奈奈大人,是被活活燒死的。
晦暗不明的陰影漫上了眼眸,宇智波斑放下了手,任由血紅色的夕陽淋淋漓漓地潑了自己一身。
——我可以知道奈奈大人此生名字的由來嗎?
虎斑貓微笑。
路邊的樹木在晚風裏搖曳起了蔥茏的枝葉,宛若翻騰的綠色海潮,泌出沙沙的聲響。
——宇智波神奈。
——她的名字是我起的,奈奈……是小名。
剛出生的孩子是什麽樣子的?
宇智波斑知道。
剛出生沒多久的宇智波神奈便被他的父親抱到了他面前。
那個孩子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樣,據好友千手柱間所言,他的兩個兒子在出生的時候哭得天崩地裂,還在襁褓裏的時候就喜歡沒完沒了地鬧騰,一度把千手柱間和他老婆整得很崩潰。
那個孩子不一樣。
為宇智波朝雲接生的人是漩渦水戶,木葉最好的醫療忍者之一,并且有豐富的育兒經驗,即便是接連生育了兩個孩子,将這個孩子抱在懷裏的時候也是滿臉的驚愕。
這個孩子不會哭,也不笑,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天花板。
直到她開始眨眼睛,周圍的人才意識到,她沒有死去,她是活着的。
宇智波斑試着朝她伸出手,小家夥便幹脆利落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嬰兒的皮膚白嫩柔軟,手指也很軟,
——哥哥,你來給她起名字吧。
他的弟弟說。
——你是她的父親,不親自給她取名字嗎?
——有人告訴我,名字是最短的咒。你給她的名字,很重要。
他的弟弟唇角露出他也看不懂的笑意。
——那就叫她奈奈,宇智波神奈。
地平線上掀起了一陣風,蔥翠的樹冠洋洋灑灑地抖落大片大片的葉片,葉片上纖細的紋理宛若縱橫交錯的血脈。
兩條尾巴的貓又眼睛的瞳孔肉眼可見地收縮,瞪大眼睛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恍然,又像是在什麽事情上找到了什麽答案。
短暫的怔楞過後,貓又微笑起來,聲音是被時間沉澱過後的溫和和從容。
——原來是您。
股宗溫和地說。
——什麽?
宇智波斑疑惑。
——沒什麽。
股宗眯了眯眼睛,眼中帶着貓科動物的狡黠。
——名字是最短的咒,斑先生。
——有人告訴我,名字是最短的咒。
弟弟的話和貓又的話在腦海中重合,宇智波斑的太陽穴抽動了幾下。
晚風在耳畔呼呼作響,滾落的枝葉一路追趕從眼前掠過。
宇智波泉奈對宇智波神奈的降生并不意外,甚至還帶着懷念的感覺,跟她打招呼,眉眼柔和而溫柔。
——好久不見,我的女兒。
他只當這是父親逗女兒的小樂趣。
離開前,宇智波泉奈甚至鄭重地交待過宇智波斑,防火防盜防千手柱間。
——柱間不是那種人。
宇智波斑下意識地為摯友辯解了一句。
——我知道千手柱間不會做傷害奈奈的事情,我說的是別的事情,哥哥。
宇智波泉奈的話在耳畔響起。
——什麽事情?
——那個家夥,是個會把別人家的孩子帶去賭場賭博的混蛋。
宇智波斑保持了沉默,詭異地覺得好有道理。
——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變成一個好賭、性格糟糕又狡猾的小王八蛋。
宇智波泉奈努力保持微笑的同時使勁兒地磨了磨牙。
太陽穴隐隐作痛,連綿的群山背後是燒起來的天幕,炫麗奪目到讓人頭腦發昏。
思緒莫名跳躍到了宇智波泉奈被千手扉間重傷到了瀕死的地步,不得不終日與藥汁和病榻為伴的那段時間。
哦,泉奈還同夥火核敲了他悶棍來的,醒來的時候不僅後腦勺特別痛,眼睛也換新的了。
宇智波斑的太陽穴抽動到痛,最後怎麽來的?饒是一向疼愛弟弟,宇智波斑也忍無可忍,在宇智波泉奈痊愈過後,風雨無阻地揍了他兩個月。
至于宇智波火核……呵,從犯。
宇智波斑捂着臉,沿着指縫滲進來的霞光晃得他頭暈眼花。
泉奈夥同火核敲他悶棍,把自己的眼睛安置到了他的眼睛裏,他擁有了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不對。
中間缺了什麽,泉奈是怎麽痊愈的?泉奈現在的永恒萬花筒不是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我想她做個小孩,搗蛋也行,考倒數也行,吊車尾也行,只要她平安無事。
宇智波泉奈的話像是摔進湖水的石子,炸開的蓬勃的水花。
——那雙眼睛……是誰的?
過往的無數畫面像是老式電影連接在一起的膠卷,嘩啦啦地從眼前掠過,排山倒海的回憶沖擊着大腦。
宇智波斑發現,自己的記憶,缺了一塊。
像是被人故意拿走了一樣。
所有的記憶片段堆疊在一起,像是一張一張堆疊起來的照片,從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最後一次兵戎相見,到宇智波與千手結盟,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和身為千手一族族長的千手柱間握手言和,再到村子建立,畫面到宇智波泉奈抱着自己女兒溫柔地開口說‘好久不見,我的女兒’,那個孩子在襁褓裏睜開黑洞似的雙眼,畫面戛然而止。
——麻倉奈奈。
——宇智波神奈。
背後的皮膚滲出細膩的汗水,濡濕了衣衫。
——是你嗎,奈奈?
宇智波斑放下捂住額頭的手,被汗水潤濕的頭發落了下來。
“伯父。”
被回憶囚禁的思緒像是被猛烈敲擊過後的鏡面,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轟然碎裂,記憶的碎片像是四散的玻璃碎片一樣四散。
從回憶裏掙脫出來的宇智波斑看到揪着他衣角的孩子。
小孩睜着一雙黑色的眼睛,歪了歪腦袋。
宇智波斑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小孩的皮膚柔軟細膩,臉頰還帶着嬰兒肥,但他依舊想不起來,記憶裏缺的那張臉。
“是你拿走了我的記憶嗎?”宇智波斑的聲音很輕。
一個八歲的小孩當然做不到這種事情,但是斷斷續續活了一千年的奈奈可以。
一千年的時間,所見所聞,是尋常人不能想象的。
“我不知道哦。”小孩歪了歪腦袋,臉頰貼着宇智波斑的手心蹭了蹭,像是一只溫順的貓。
“夢境和現實,很多時候只有一線之隔。”宇智波神奈彎了彎眼睛,露出小貓一樣狡黠的表情來,“思念可以是将人的過去與未來連接起來的紐帶,靈魂的波長是方位。”
記憶是靈魂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只能藏匿,除非當事人同意,否則哪怕是麻倉葉王,也無法輕易拿走。
直到現在,「靈視」也只能在宇智波斑的腦海裏看到一片被刻意埋藏起來的角落,小家夥也沒有手賤去揭。
嗨呀,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幹了什麽破事。
畢竟被刻意埋藏起來的記憶,施術者還是她自己,即使是「靈視」無法輕易窺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靈視」的存在,她阿爸才撒丫子跑路。
啊不對,她阿爸當時抱着她不肯撒手來的。
“啊對了,伯父,我可以養狗嗎?”話一落音,小家夥在書包裏掏啊掏,掏出了一只黑灰色毛毛的毛茸茸。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睛,目光在狐貍深紫色的眼睛掠過,“這是……狐貍吧?這劉海怎麽這麽奇怪?”
狐貍耷拉着眼皮,生無可戀地将目光放到了宇智波斑身上,看到那一頭聖誕樹一樣的炸毛和宇智波族服的時候,又扭頭看了看木葉現如今只有千手柱間一個腦袋瓜的火影岩,狐軀一陣,連本來小小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瞳孔地震。
宇智波斑生生在一張狐貍臉上看到了類似‘卧槽’的表情。
宇智波神奈舉了舉狐貍,“都是犬科動物,沒毛病。”
“……你喜歡就好。”宇智波斑無可奈何地開口,“要像麻倉葉王一樣弄個媒介嗎?”
“只是養着玩兒,沒打算把他變成禦靈神。”宇智波神奈戳了戳狐貍的臉,“他只要負責賣萌就好。”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頰,“你還會像這樣,一直下去嗎?”
持續不斷的輪回,持續不斷被時間抛下。
“我身上的詛咒沒解開就會這樣。”宇智波神奈說。
“詛咒?”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
灰狐貍露出疑惑的目光,卻被宇智波神奈反手塞進了書包裏。
狐貍:“……”
……我屮艸芔茻。
“是葉王的詛咒。”弱小又可憐的狐貍眼睜睜地看着宇智波神奈把拉鏈拉上了,只留下了一個小空隙給他呼吸。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你只需要好好長大成人。
十八歲生日還沒有過,她就死了。
——多希望你可以好好長大。
通過詛咒來實現的願望,注定是扭曲的。
即便那是無意識間許下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