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昔年
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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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發現宇智波神奈開始換牙了。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宇智波斑就發現小姑娘鼓着自己的包子臉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早飯,話也不說,飯也不吃。
宇智波斑很奇怪,小姑娘對很多東西都沒有多大興趣,但是恰飯這件事排除在外,否則當初千手扉間逮着三個人去補習威脅說不背完那一卷子的查克拉反應公式不準吃飯的時候,她就不會有這麽大反應了。
“不舒服?”宇智波斑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宇智波神奈搖搖頭,背後的小辮子随着動作一甩一甩的,小臉上的表情皺巴巴的。
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
他心裏有底,他家的小姑娘絕對不會是什麽無理取鬧不肯吃飯的熊孩子,但是今天的反應的确是有點不正常了。
宇智波神奈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
宇智波斑想了想,起身走到宇智波神奈面前,蹲下身,仰頭看着宇智波神奈,“張嘴給我看看。”
宇智波神奈聽話地張開了嘴巴,宇智波斑沒有多大意外地看到下排的牙齒裏一顆略有點松脫的牙齒。
炸毛的男人挑了挑眉頭,倒是他忽略了,小侄女這個年紀也到了換牙的時候了。
宇智波斑半是玩笑半是确認一樣,伸出手指戳了戳那顆松脫的牙齒,果不其然,輕輕戳下去那顆便搖搖晃晃的,好似随時可能掉下來。
宇智波斑眼疾手快地把手指收了回來,晚一點就要被咬了。
宇智波神奈鼓着腮幫子看着她伯父,含糊不清地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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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意外地怕疼。
宇智波斑早就忘了自己換牙時候的事情了,畢竟那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思去關心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泉奈是他一手帶大的,起初弟弟換牙的時候他是有去關注過的,但是也沒有過分去關注,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事情似乎在記憶裏被沖淡了。
現在看着小姑娘鼓着腮幫子喊疼的樣子,那些記憶突然就清晰起來了。
炸毛的男人沒忍住笑了笑,換牙的小姑娘鼓着腮幫子的樣子很有趣,處在換牙時候的孩子也非常有趣。
宇智波神奈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鼓着腮幫子不敢說話。
“你只是到了換牙的年紀了。”宇智波斑站了起來,“等到牙齒脫落之後就會長出新的牙齒。”
宇智波神奈張了張嘴,又快速把嘴巴閉上了。
宇智波斑一眼就看出他家小侄女在想什麽了,“放心,牙齒不會在你張嘴說話的時候掉出來的。”
宇智波神奈:“……”
“因為它遲早會掉。”宇智波斑又補了一句。
宇智波神奈:“……”QAQ
宇智波神奈還是鼓着腮幫子,宇智波斑心裏估摸着她八成是在斟酌自己要不要說話,想了想之後,忍界修羅起身去了廚房,打算用昨天到商業街買的鲣魚片煮點粥。
奈奈現在這個樣子,喝點粥吧。
在廚房底下的櫥櫃扒拉着鲣魚片的忍界修羅眼角餘光督了督坐在椅子上懷疑人生的宇智波神奈如是想到,而後手裏的動作頓了頓。
宇智波斑轉頭對自己家對甜食懷有非常人一樣的熱情的小侄女說:“奈奈,換牙的時候少吃甜食。”
宇智波神奈:!!!
宇智波斑看到自己家的小姑娘僵在了椅子上,一時之間不知道為啥他覺得有點好笑,嘴角的弧度向上彎了彎,“小心蛀牙。”
宇智波斑看到自己家的小姑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了下去,頹廢的喪氣不要命地四周散發,背景板變成了陰郁黑暗,頭頂上的那撮他怎麽壓都壓不下去的呆毛也萎了下去,活似一顆了無生機的雜草。
宇智波斑:“……”
見鬼的,這種濃濃的千手柱間消沉的既視感是鬧哪樣?這明明是他弟弟的親閨女!他宇智波斑的親侄女!
垃圾千手柱間,又雙叒叕教了他閨女什麽鬼玩意兒?
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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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忍者學校的稻山和忍者學校裏大多數老師一樣,是一名普通的中忍老師,從忍者學校建校的時候一直在學校任職。
年過三十的稻山老師真心覺得生在這個年代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父輩的忍者平均壽終正寝的年紀在三十上下,超過三十歲的稻山放在那個時候是不多的長命家夥。
稻山真心覺得這得感謝火影大人,也就是同時兼任千手一族族長和一村首領的千手柱間大人,倘若當初火影大人沒有放下芥蒂跟是世仇的宇智波族長握手言和建立忍村,恐怕也沒有現在這樣和平又安寧的生活吧?
年幼的時候模模糊糊感覺到的世界是動蕩又混亂的,父輩總是在為生存苦惱,父親早逝之後,已經成年的稻山抱着僥幸的态度帶着母親移居到了木葉村,至此,他覺得世界安寧下來了。
他真心地感激處在高位上的火影大人如此愛惜每一個村子裏的人,身為平民的他也有機會當上忍者,即使天賦有限只能升至中忍,但是能在忍者學校教書的稻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稻山真心地對待每一個學生,孩子就是未來,看到從忍者學校裏走出去的學生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心裏都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自豪感。
瞧,這是在我的教導下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的優秀孩子。
飽含成就感的時候當然也少不得苦惱,年幼的孩子自然也少不了調皮搗蛋,問題兒童稻山教過不少,忍者學校裏打群架的學生也不在少數。
去年春天的時候,稻山迎來了新一批的學生,同期裏那個木木呆呆的黑發黑瞳的小姑娘最先引起了稻山的注意。
小姑娘的眼神太過空洞,沒有神采的雙眼像是一個永遠沒有下限的黑洞,讓稻山心底泛起一陣涼涼的感覺。
他應該遠離那個姑娘的。
這是下意識的感覺。
不,不應該這樣。
稻山不是一個會因為學生身上異于常人的地方就對其保持敬而遠之态度的老師,這對于老師來說是非常非常失敗和不稱職的。
于是稻山決定保持着對待正常學生的态度去對待那個孩子。
開學第一天來,稻山覺得來接那個孩子的家長有點眼熟。
炸毛、宇智波族服……
那張臉……
宇智波族長啊!!
傳聞裏的忍界修羅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那孩子居然是宇智波族長的孩子嗎?
稻山心裏是震撼的,怎麽看宇智波族長都不像是會養孩子的人。
為了那孩子着想,稻山決定鼓起勇氣去和傳聞之中冷酷無情的宇智波族長打聲招呼,最好讨論一下平時如何對待孩子的問題。
于是稻山真的去了,他真的和傳聞中可止小兒夜啼的的忍界修羅深刻地讨論了如何保持孩子成長階段的身心健康,整個過程之中,對方貌似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裏。
宇智波族長告訴他,他有個朋友經常帶着他家孩子去賭場,他很擔心孩子會在賭場裏學壞,也跟他好好地談了一下,說到這裏的時候,宇智波族長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但是對方死不悔改。
稻山撓撓腦袋,想了想,鼓起勇氣說:“恕我直言,宇智波族長,我也是個當父親的人,如果我的朋友帶着我的孩子去賭場,一想到我的孩子年紀輕輕會染上好賭的壞習慣,我就會忍不住揍他。”
宇智波族長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稻山覺得對方看他的目光裏飽含着‘英雄所見略同’的深意。
稻山覺得不明所以,但歸根結底,宇智波族長貌似不像傳聞之中的殘忍無情,有朋友、意外地珍視自己的孩子。
總之,那是一場算得上是愉快的談話。
次日在木葉的晨報上看到宇智波族長暴打火影的晨間新聞,稻山心裏不免吃了一驚,報紙上刊登着一張抓拍的宇智波族長掄起标志性的大團扇毆打火影大人的照片給他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稻山注意到,宇智波族長暴打火影的地點,貌似是在賭場……
那個會帶着宇智波族長家孩子去賭場的朋友……不是火影大人叭?
早上看到宇智波族長咯吱窩裏架着自己家木木呆呆的小姑娘直接瞬身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稻山心裏的感覺就像是看到普通家長接送孩子上下學一樣,但是旁邊的中忍老師就不一定了。
那個标志性的炸毛和族服……宇智波族長!!
中忍老師眼睜睜地看着有‘忍界修羅’之稱的炸毛宇智波族長放下了手裏的孩子,蹲下身戳了戳小姑娘的額頭,小姑娘捂着她的額頭噠噠噠地跑進了教室,片刻之後教室裏傳來一聲‘伯父再見’,宇智波族長嘴角彎起淺淺的角度,蹲着身子朝教室裏揮了揮手。
中忍老師:“……”
我肯定還在夢裏。
直到宇智波斑站起身來,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陰沉的表情宛若烏雲密布的天空。
中忍老師:“……”
我瞬間清醒了。
宇智波斑:“你是奈奈的老師吧?”
中忍老師:“!!!”
稻山友好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宇智波族長點了點頭,“奈奈就請你多關照了。”
稻山撓撓頭,“應該的,神奈同學也是我的學生。”
既然是學生,老師關照自己的學生本就是應盡的職責。
宇智波族長瞬身離開了樓道,稻山覺得他應該是去火影樓了。
稻山拍了拍旁邊愣住的同僚的肩膀,“回神了。”
反應過來的同僚一把勒住他的脖子,“那是宇智波族長吧?有‘忍界修羅’之稱的宇智波族長吧?”
稻山反手就是一個胳膊肘子怼到了同僚肚子上,怼的對方疼的直抽氣,“是是是,那是我學生的家長。”
是的,那只是一個擔心自己的孩子的家長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