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一直維持的生物鐘今天也堅守着崗位。
喬言醒來時不過九點而已,雖說不算晚,但上班肯定是遲到了。
被褥上是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睜眼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窗簾還未拉開,房間裏暗沉沉,空曠得有些寂寥。
醒來出現在一個地理位置不詳的環境,喬言第一反應就是甩開被子,然後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問題。
很好,胳膊腿健全,身上沒有淤青,最重要的是腰子還在。
堪堪吐出一口濁氣,環顧四周,視野範圍內沒看到自己的物品,喬言穿着拖鞋下床。
睡衣有點大,甚至睡褲已經拖到了地上,差點左腳踩右腳絆倒自己。
睡衣質感好像還不錯,純棉的,挺親膚。
但現在不是考慮着裝的時候!
從卧室風格來看,屋主大約是個經常穿深色衣服、年齡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的……單身男性?當然,不排除是女性的可能。
喬·福爾摩斯·言用盡畢生學習的偵探電影學角度進行深度分析。
繞過眼前的大理石隔斷,喬言每一步都跨得小心翼翼,這間卧室整體呈現性冷淡風,除了床品并無其他多餘的家具,看着像機器人居住的地方,冷清清。
拉絲玻璃相連接的另一側大抵是間書房,因為淺淡的光亮正從底下的縫隙內絲絲縷縷鑽出。
似乎還有聲音。
但還未等他有勇氣拉開門,裏面的人倒是率先出來了。
“站在門口這麽久,打算當門神?”梁柏聞手邊提着一臺電腦,摘下附着于耳後的單只耳機,像是剛進行完一場會議。
喬言震了個大驚:“……呃,呃呃??”
差點以為自己被拐賣,結果發現是在男朋友家?
哇哦,峰回路轉?
所以他為什麽在這裏,桃子酒喝斷片?說出去豈不令人笑話!
“昨天在路上看見一個醉醺醺的小貓,又皮又黏人,送到家門口卻非要跟着我回來。”梁柏聞替他回憶,肉眼可見地,對方本就薄的臉皮愈發紅。
喬言沉默聲震耳欲聾,面無表情捂住對方欲複盤的嘴,當機立斷地制止他:“可以了可以了,我找到了。”
找到那該死的記憶了。
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這簡直是酒後行為大賞啊!
但這樣親密的行為明顯正中對方下懷,梁柏聞只需要輕輕一帶,就能将人禁锢在自己懷裏。
事實也正是如此,剛起床的喬言眼睛有些迷蒙,頭發被睡得亂七八糟還沒機會整理。
視線在面前人身上毫無章法地來回游蕩,放下礙事的電腦,梁柏聞用手撇去小卷毛額間遮擋視線的碎發。
昨晚折騰許久,躺下真正入睡的時間就已經接近十二點,又因為有酒精的促使,喬言這會兒的大腦其實并未真正開機。
若是今天是周末,那他一定會再睡個回籠覺,可眼下被梁柏聞這麽一撩撥,他驟然清醒,連眼神都清明不少。
腳步踉跄着往前一步,手心下意識就觸到了一處隐秘地帶,無處安放,不知為何,腦海裏有一陣魔音驅使着他順勢摸了兩下。
手感還不錯,有點軟,想必沒少健身。
望着胸前不安分的小動作,梁柏聞啞然一默:“……”
環境加持,氣氛霎時旖旎。
“你這樣,某種意義上來說算不算騷.擾?”
疑似嫌疑犯本人瞪大眼睛:“?”
等等。
不對。
“我們有本。”喬言疑惑一秒,脫口而出。
似乎是誘使他說出令人滿意的那句話,達到資本目的的梁老板彎眼附和:“是,那你擁有行使的權力。”
接着他稍停,又說:“更深入的權利也可以。”
深入……?
喬言不免想歪。
大家都是正兒八經的七尺男兒,按理說沒什麽可避諱的,他能懂,梁柏聞自然更懂。
但碰碰嘴皮子都害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的人,自然只能抛出一個模糊的答案:“以、以後再說。”
“你這個大餅期限可太長了。”梁柏聞看一眼就知道,喬言羞赧又四下閃躲回避的眸光是因為想到了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面。
“提前給點好處。”
話音墜地,缱绻溫馨的柔軟與侵占城池的壓迫感一同襲來。
梁柏聞像個無良又黑心的放貸頭目,肆無忌憚地汲取“利息”,而喬言站在原處,尤像個任人宰割的商品。
最終,漫長的早安吻以孱弱的喬言大腦缺氧,昏昏沉沉而收尾。
給予調整呼吸的時間,随後只聽梁柏聞笑:“無利不起早,是商人。”
喬言愣神一瞬才抗拒着推阻:“我還沒刷牙!”
聞聲,梁柏聞拇指順着下颚線自發向上輕撫,不費一絲力氣便撬開喬言微潤的唇,細細檢查一番後笑道:“挺幹淨的。”
喬言無言:“……”他這層濾鏡,是否太大了些?
“新的牙刷在洗漱間,衣服也是。”
“……哦!”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後知後覺糾結衣服是誰換的,俨然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餓得想啃人,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地被人啃!
-
張阿姨八點才剛來。
可口卻不顯油膩的早餐整整齊齊碼在桌上,她下一步是整理家中物品順便清掃衛生。
每日如此,所以家裏看上去倒是整潔如新,也不花什麽力氣。
只是今天特殊,從門口看見一雙碼數略小的運動鞋,再到交代兩人份的早點,接着看見從樓梯上跟着走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
處處都讓張阿姨詫異不已。
前段時間分明還聽說家裏給介紹了挺多對象,不知道是不是都不滿意,總之見是見了幾個,但梁老爺子催促的電話依舊一個接一個。
張阿姨也有些年紀了,但引薦了學歷經歷各方面都比較匹配的侄女,但繁忙的梁總以公司正處于發展階段,抽不開身為由推辭。
當時她還覺得年輕人拼搏事業,将來一定有大出息。
現在看來,就是不喜歡啊!
“吃這份,溏心還沒破。”
“哦哦。”
兩人的舉動自然被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張阿姨盡收眼底。
看樣子,不是應付家裏。
不過她在這,不會影響到他們吧?
這般想着,她倒是沒注意到喬言的局促。
喬言眼睛只敢盯着面前的碗,看上去是餓狠了只專注于吃飯,但實際,他思緒根本不在這裏。
張阿姨她……不會以為自己是什麽剛畢業的大學生吧!
……不過,他好像确實是?
不不不,他已經是社畜了。
但年齡的鴻溝擺在那啊!!!
張阿姨自以為隐晦的打量,在喬言看來都是明日将會出現在弄堂早茶文化裏的“頭條”。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八卦變醜聞。
要冷靜,要沉着。
救命!心漂泊到大西洋了!
和喬言的胡思亂想有出入,張阿姨倒不是愛八卦的性子,這麽觀察只是因為對方聘請她許多年,無論是工資獎金還是逢年過年的禮物,從沒苛刻過。
她确實是真心實意想看看,梁總往後新添的家裏人是什麽樣的。
順眼。
打眼一瞧就是個乖娃。
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不聲不響的,到最後再扔出一個炸彈似的“驚喜”,他們做家長的,心髒一定得穩住咯!
張阿姨在心裏偷笑。
肯定是發展特別好才會把人領回家來嘛,她都懂的。
“嘗嘗這個吧,阿姨做的面,特意用骨湯熬制的,鮮得很呢。”張阿姨分着食碗,眯眯笑。
喬言眼觀鼻鼻觀心:“好,謝謝張姨。”
心思順着喉管連同骨湯面一塊咽下,喬言佯裝無事發生,鎮定自若地打開手機,一行行消息他飛快浏覽,裏面的內容卻沒記住多少。
來來回回翻了許多次,他才明白群裏炸開鍋似的是因為誰。
尹浩:【我賭一包辣條,今天肯定不來上班。不對,不是不來,而是來不了(?)】
尹浩:【@喬言,沒關系喬妹,好好休息!我給你請了一天的假!】
林珊珊:【@尹浩,帶薪摸魚夠了就回來開會。】
尹浩:【好的珊姐/收到長官.jpg】
差點被面食噎到的喬言:“……”
完,這下全完。
秘密洩露的源頭竟是自己!
神情不屬地吃完一頓早午餐,喬言便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态,理所當然地準備在家窩一天。
反正請了一天假,反正他只是公司的一顆螺絲釘,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
客廳裏沒什麽聲音,只有偶爾斷斷續續敲鍵盤的機械音,外加爪子時不時拍打地面的輕微響動。
梁老板兢兢業業辦公,喬言就在一旁陪兩只小的玩“訓練游戲”,實際就是純粹地握手、轉圈、表演裝死……
凍幹就是表現合格的獎品,但好笑地是二餅會把自己的那份大方讓出去,六一自然毫不客氣,畢竟平日裏每天只有一小包。
晾在一旁許久的手機嗡嗡震,喬言順勢背靠沙發坐下,六一循着他手中凍幹的軌跡也跟着趴下,二餅眼神倒是專注,一直停留在六一身上。
從背後望過去俨然一副左擁右抱的姿态,很是惬意。
喬言解鎖手機,尹浩單獨敲他窗口:【早上好,帥氣的喬先生】
喬言:【?】
誤入什麽不得了的聊天區?
尹浩:【不不不,應該稱呼您為老板娘/給您跪下了.jpg】
尹浩:【昨天……沒有挨訓吧?】
喬言扶額:【當然沒有】
轉而一想,他覺得尹浩是這個意思:【放心吧,你現在好好坐在辦公室呢!】
尹浩打包票:【你也放心!雖然這事兒确實出乎我意料,但是,哥們絕對不會在背後亂嚼舌根!】
喬言剛舒一口氣,只看到尹浩又問:【不過我看你一點風聲都沒透露,梁總那邊倒是正大光明地曬】
尹浩:【你倆這角色反了吧,雪藏大老板,你是這個:/大拇指】
喬言:【……】
并沒有雪藏,說真的,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而且……
喬言适時想到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方嘉禾。
嗯,怕是要腿打折。
尹浩看上去問題很多,還沒等喬言解釋,他又刷屏:【你該不會是什麽某某集團的少爺,空降過來視察工作的吧???我就是愛聽八卦,工作時間還是非常非常認真的!/抱拳了】
喬言:【……】
尹浩:【先說好,我不是質疑你的人品啊,我就是好奇。你們談多久了啊?進公司之前就?白月光回國?追妻火葬場?難不成是青梅竹馬?!】
喬言欽佩他的想象力,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挑揀着說:【一個多月】
尹浩不依不饒:【那領證呢?】
稍頓,但喬言還是如實說:【……昨天】
過兩分鐘。
“卧槽!你們閃婚——”
擴音聲在空曠的環境裏不知放大了多少倍,聲音只漏了一秒,喬言一滞,動作迅疾地再次點擊語音條。
後面的話被吞了回去。
喬言眼睛稍稍往側邊斜,餘光裏,他學乖了,轉換文字。
尹浩:【你們領證沒住在一起?很驚訝是吧但是我确實是很驚訝,我去我真是太驚訝了。梁總……挺能忍的】
喬言:……
說的什麽鬼。
正要回複,只聽金屬盒蓋上下輕碰,梁柏聞起身,旋即腳步聲愈發接近,喬言脖子後仰,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對方的嘴唇。
五官上下颠倒,還是很帥啊……
他像個癡漢!
梁柏聞低頭,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屏幕也大大咧咧闖入視野。
“雪藏啊,确實。”
眼前陰影落下一片,喬言僵硬一瞬,随後扭過頭手指在空中比劃:“我沒、沒這麽想……”
梁柏聞“嗯”了聲,不動聲色地收回落在已經熄滅的手機屏上的目光,動作自然地抽走懸在半空的手機,說:“出去走走?別悶壞了。”
“去哪兒?”喬言疑惑一秒,問。
梁柏聞将人從凹陷的沙發內撈出,答道:“遛貓。”
“?”
遛……什麽?
-
早間散步是個不錯的運動項目,就是有點冷。
喬言瑟縮着脖頸,雖說穿的是件高領毛衣,但冬季來臨,南方的氣溫是鑽心窩子的寒冷。
這個點遛狗的人不少,小區旁就是中心湖,他們一人牽着一根牽引繩漫無目的地沿着湖心閑逛,一路有慢跑的青年人,有下棋的老年人,也有牙牙學語的小兒。
前面還有老大爺在打太極,面對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在吸收日月之精華。
然而在大爺旁邊的是一個賣煎餅果子的小攤販,神奇的是二人相處異常和睦,大爺不嫌棄小攤飄出的陣陣香氣,小販也不覺大爺擋自己生意。
相反地,互相還能吸引客人前來。
“餓了?中午張姨不在,外面吃?”見喬言駐足良久,梁柏聞問。
喬言搖搖頭,剛才吃過早點,餓倒是不餓。
不過想了想,他有個提議:“中午人太多了,要不買點材料回去做?”
梁柏聞笑,牽過他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說:“喬大廚是準備大展身手嗎?”
喬言從前對做菜這方面充滿熱忱,經常花式研究菜譜,但最近屬實是讓引以為傲的廚藝擱淺了。
對于他來說重新複健應該不困難。
“你可以期待一下。”他頗為驕傲道。
決定菜品後,喬言想拐彎去超市,梁柏聞自然欣然同意,由于兩人是臨時起意,又帶着兩只狗,所以特意選了家寵物友好商場,閑散漫步似的逛超市。
工作日的商超人很少,但活動卻很豐富。
比如面前正在打折的牛排,以及買一送一的酸奶。
更有比臉還大的龍蝦。
雖然很饞,但菜譜裏并沒有這個,更何況……
他不會處理這種帶鉗子的龐然大物。
到這兒就是喬指揮官發揮作用的時刻,梁柏聞成了被無條件差遣、任勞任怨的那一個。
“還要什麽?”兩顆綠油油的青椒入袋,梁柏聞聽從指揮,詢問道。
思忖兩下,喬言指了指前面的菜牌:“土豆!”
“要幾個?”
“三個吧。”
“好。”
東逛西竄地,推車很快被塞得滿當,看着有點重,但真正裝下來也就只用了一個環保袋而已。
喬言掂量兩下,處于能接受的重量範圍,剛想自己推推車,卻被另一只手先截胡。
“我來。”梁柏聞得心應手。
喬言“哦”了兩聲,而後自己給自己安排事情:“那我來牽繩——”
梁柏聞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一點一點将大掌覆蓋其上,溫聲道:“你只要負責牽好我就行。”
粗粝的指腹扣在手背,戒指堅硬的材質硌着喬言無名指節最裏端,卻讓他莫名感到柔軟。
喬言撇撇嘴。
好吧。
他承認這話很中聽。
索性讓人牽着走,于是騰出的另一只手……他可以回消息。
今天是什麽日子,消息一段接着一段,喬言不明白。
但看到聯系人名稱的時候,他驀地想起,因為和方嘉禾已經很久沒見面,所以前兩天新本實測,他自告奮勇提出要湊一個人頭,避免他到時候出現找不到人拼車的情況。
看了眼聊天記錄,喬言沉默。
很好,是今天。
他差點忘了。
過于專注地敲屏幕,以至于喬言根本沒聽到梁柏聞在一旁喊了他許多聲。
“可以松一下了,結完賬再牽。”
喬言楞了一下,梁柏聞一向直白,但身後還有不少人緊跟着排隊,喬言遷回飄忽的神思,臉唰的一下滾燙。
随後在他含笑的嗓音裏慢半拍地轉過身:“啊?哦好。”
小幅度地掙紮兩下,他忽而發現交疊在上方的手根本就是梁柏聞本人的。
“……”喬言看得透透的,小聲指控他:“明明是你牽的我……”
梁柏聞笑着望他,沒有反駁。
等結賬完,兩人順着人流從電梯下樓。
梁柏聞心思相對敏銳,本以為喬言仍在糾結關于“雪藏”那件事,于是漫不經心問:“今天考核還滿意嗎?什麽時候打算讓我重見光明?”
喬言偏頭,狐疑的眼神仿若在說:什麽考核?什麽光明?
沒有刻意提醒,梁柏聞更像是在揶揄他,但喬言卻突地停頓,神色略顯嚴肅:“我想跟你說件事情。”
“好,我聽着。”沉吟幾秒,梁柏聞斂了笑。
“就是……”
明明是挺簡單的一件事,但喬言東顧忌西猜度,愣是将一句話拆成兩句。
他糾結:“你、想不想見我朋友?”
“朋友?”
梁柏聞顯得很意外,不論是他們相處的過程中,還是聊到關于家庭的話題,他能明顯看出小朋友是在回避,所以他一直尊重喬言,遵循順其自然。
家長朋友早晚會碰上,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然而他倒是真沒預料到這麽快。
這麽……倉促。
“嗯……”喬言心髒狂跳,莫名像做了壞事一般發虛,聲音都沉沉浮浮。
在他的潛意識裏,梁柏聞總是表現得過于完美,過于穩重,他其實不太敢讓方嘉禾……讓兩人見面。
嗯……光是想想,畫面就極度炸裂。
萬一爆他的黑料,那英明一世可就毀于一旦了。
喬言給自己鋪設下臺階:“不想也沒關系。”
“想這麽久,就是為了這個?”梁柏聞失笑。
“怎麽不想?”揉面團似的揉了兩下喬言的腦袋,轉而開口:“你覺得合适,那我自然是想的。”
視線對撞,他說:“想見。”
“哦……”喬言抿直嘴唇,壓下笑。
梁柏聞捏捏他指骨:“走吧,先回去欣賞一下大廚做菜。”
從商超出來,天氣變幻莫測,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喬言仰頭:“怎麽突然下雨了,我們沒傘诶。”
“車裏有傘。”梁柏聞說。
但停車場在室外,所以兩人需要走出一段距離。
所以梁柏聞又道:“你待在裏面,我去開車。”
喬言沒攔住,只得和推車內滿載的盛況一起站在原地,等了兩分鐘,蹙地,只見迎面飛撲而來一只哈士奇,擦着二餅的耳朵奔過。
牽引繩在空中飛舞。
二餅沖他嚎叫兩聲,誰也不讓着誰。
哈士奇也不甘示弱,兩狗你一句我一嘴,各自在空中嚼空氣。
于是,接着,形勢愈發狼藉……
“嘶……二餅!”牽不住了!
等梁柏聞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三只修勾在泥地裏打滾掐架。
一人拉不住兩只狗,喬言同遠處的梁柏聞對視一眼,面無表情地攤手:“……”
連日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六一也……
兩只滿身狼藉的狗。
兩個滿腦淩亂的人。
喬言/梁柏聞:回去就克扣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