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莊桂紅挑了個休息日, 去街上随便買了兩斤應季水果,拎着t來到縣一中教職工家屬樓。
明明是周六,喬紅跟富建平夫妻倆都不在家, 只有終于能雙休的富成林在家。
雖然一年前,‘大禮拜’也就是一周雙休制,在全國範圍內正式實施,但是宣布是一回事,各地實施落地又是一回事。
他們這裏算是比較偏遠地區,很多政策實施起來都有滞後性, 而且很多私人企業完全無視這條規定, 一個月能給四天休息時間都算好的。
之前富成林忙着工作, 莊桂紅在他訂婚那件事後, 又不怎麽跟婆家人來往。
偶爾跟親戚聯系,不是炫耀就是有事要招人幫忙,親戚們也不怎麽待見他們夫妻倆了。
在雙方刻意不聯系下, 原本的近親互相之間也變淡了。
不過人家上門做客, 富成林還是客氣招待了:“二舅媽坐, 喝茶還是飲料?”
“給我倒杯水就行了, ”莊桂紅心裏着急,也顧不上寒暄, 坐下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馬上抓緊時間問:“成林啊, 你媽上哪兒去了?怎麽不在家?”
“有個教培機構請我爸媽周六周日去當補習老師,他們現在休息日比工作日還忙呢。”
現在的年輕夫妻,大多數只有一個孩子, 一個家庭裏,所有資源都集中在一個孩子身上, 養得精細,很多父母又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對孩子的學習重視程度比以前高很多。
而且不但重視學習,還重視各種才藝興趣的培養,以至于各種輔導班就跟那雨季的菌子一樣,一堆堆地冒出來。
很多老師甚至辭了工作,直接去教培機構工作,私下自己開輔導班的也有不少。
富成林知道父母在外面補習班當補習老師,掙得比本職工作還多,要不然只靠那點死工資,怎麽可能有錢給他買婚房,還同時供弟弟妹妹上學?但這就不必跟二舅媽說了。
這件事莊桂紅還真不知道,她以為老師每天就是早上要起早點,白天上上課,下午四點多就下課就沒事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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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桂紅問:“他們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富成林說道:“可能要到晚上八點多九點鐘。”
“那麽晚啊,你爸媽可真能幹,”莊桂紅端着長輩架子擺譜,“你爸媽為了你們可真夠辛苦的,榨幹了骨頭給你們讀書買房結婚吶這是,你們以後可要孝順他們。”
這話看似在替他父母說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規勸他這個晚輩要孝順,聽着是好話,場合跟說的對象卻不對,讓聽得富成林心裏很不舒服,再看看他們夫妻倆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稱不上孝順,這就更讓人不爽了。
所幸富成林在縣政府工作兩三年,不是十來歲沖動的小年輕了。
他态度依舊很禮貌客氣,臉上帶着的笑卻不達眼底:“二舅媽說得對,我父母對我這麽好,我以後肯定會孝順的,不知道二舅媽來找我媽有什麽事?如果是不太重要的事,我可以替你轉達,畢竟你跟我二舅平時要做生意,也挺辛苦、挺忙的,不好讓你白跑一趟。”
莊桂紅聽到富成林這個當官的都認同自己的話,當即高興起來:“還是你這樣讀書多當了官的知識分子懂事,不像我家那些孽障,就知道氣我!其實我來找你媽要問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是靈靈那丫頭,一走一個多月都沒個電話回來,我這心裏啊,實在是放心不下,就想問問她有沒有給你媽打電話?”
說到這裏莊桂紅心裏既不忿又不滿,明明她才是那賤丫頭的親媽,偏偏她更親近喬紅這個姑媽,真是女生外向,閨女就是容易胳膊肘往外拐!
“不知道那丫頭對我有什麽誤解,我跟她爸每天辛辛苦苦開店幹活,供她吃供她穿,還供她上學,她把我們當仇人一樣。”莊桂紅訴苦的樣子,讓不知道的人看了,可能還真以為她是什麽被孩子誤解的好母親。
然而富成林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外人,他們夫妻倆的做派,別說是他這樣的近親,連一表三千裏的遠親都略有耳聞。
富成林看了一眼自己電視櫃上擺着的一盒還沒吃完的蛋卷和雞仔餅,那是喬慕在學校寄回來給他們吃的穗城特産。
看來莊桂紅夫妻倆是沒收到的,但據他所知,奶奶家大舅家小姑家跟他們家都有。
喬慕一周會給奶奶打一次電話,時不時也會給他媽打,而他接到過巧巧的電話,巧巧也說靈靈表姐給她寄了好吃的,她們倆時不時也會打電話聊聊。
她連跟她關系一般的小姑家都照顧到了,如果莊桂紅夫妻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對孩子好,喬慕不可能會不給她打電話、寄東西。
而且喬慕是如何長大的,他們也都看在眼裏。
富成林不動聲色地敷衍:“我平時工作忙,偶爾還要出差,不知道我媽有沒有接到過靈靈的電話,等我媽回來我幫你問一問她。”
“那行,二舅媽就拜托你了,你問到了,給我……”莊桂紅本想說讓他給自己打電話說一聲,但話說一半才想起家裏電話機被喬大志摔壞了,還沒拿去修。
“你問到了,去我家或者我店裏給我說一聲。”分明是她托人幫忙,卻理所當然地讓別人得到消息後自己去找她。
富成林仍是笑着應下,他也不是不幫忙問,但是他也是有工作要忙的人呢,忙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也有可能他跟父母都忙,雖然沒忘記這件事,但一家子人就是忙得回家時間都錯開了,就是遇不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莊桂紅把帶來的那兩斤水果放下,滿意地回家去了。
而另一邊,喬大志也坐車到了石坡村。
喬保耀周五下午放學後,晚飯都沒吃就跑來村裏了。
他提前看到喬大志,還以為喬大志是來叫他回家的,喬保耀立刻往村裏的後山溝跑,他經常去那邊摘檸檬,對那邊熟悉得很,哪個犄角旮旯能藏人都知道。
喬大志到老家,一進門先問喬保耀在不在,趙玲就也以為他是來找喬保耀的,态度也就還行,沒沖他翻白眼,也沒一說話就嗆聲。
“保耀出去玩了,你找他什麽事?”
喬大志說:“也沒什麽,老師說他最近成績進步挺大的。”
“我早就知道了,”趙玲有些得意地說,“靈靈留下來的書都在她房間裏,她說讓保耀随便看,保耀來我這兒,有空就看他姐留下的書,他說靈靈的筆記對他幫助特別大,成績能進步很正常。”
兒子有出息,喬大志也很高興:“要是以後他也能考上他二姐的高中就好了。”能考上也省得到時候還要花一筆擇校費。
聽到他這話,趙玲覺得他這個當爸的真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了。
“你對保耀的要求太高了,他能考上高中就很不錯,你這樣容易給孩子太大壓力,保耀以前成績墊底,在有進步後,成績也只是中等偏下,他跟我說過,考到現在的名次,已經是他努力學習的結果,再加倍努力拼一把,他才有可能考上普通高中,不用去那些特別差的,你要求他考上重點高中,那不是要這孩子的命!”
喬大志覺得他媽這話不太中聽,這不就是說他兒子還比不上女兒?這怎麽可能!
女孩子小時候讀書厲害,是因為男孩子太調皮貪玩,心思不放在學習上,到初高中一旦男孩子開始發力,女孩子肯定就比不上了。
而且都是他的孩子,當姐姐的能考上,弟弟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媽,您別滅自己孫子威風啊,要不是保耀死活要把補習班給停了,沒準能考得更好呢。”
趙玲一聽就不樂意了,保耀明明是看了靈靈以前的書跟筆記,在她這兒能定得下心學習,也知道自己努力了,成績才提高的:“那他以前上那麽久的那個什麽補習班,怎麽不見他成績提高?”
“那是因為他那時候還小,還不到發力的時候!”
“你個榆木腦子,我跟你說不來,你今天來有什麽事,趕緊說趕緊走!”趙玲覺得自己再跟他吵下去得被氣死,她還想多活幾年看靈靈結婚生娃呢。
喬大志有求于人,平時也自诩大孝子,不敢再跟他媽争辯,只能換了個話題,說起自己的真正來意:“靈靈去學校也一個多月了,她給您打電話沒?”
他的謊話張口就來:“之前那孩子離家前,我讓她到地方了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她還真只打一個電話報平安,後來至今沒給家裏打電話,我心裏擔t心得不行,所以來問問您,她跟您親近得她桂紅都嫉妒呢,肯定不會不給您打電話吧?”
最後這句,他是知道趙玲最疼喬慕,所以特地用莊桂紅這個當親媽的,在女兒心裏還不如她這個當奶奶的,來擡高她,覺得這樣趙玲一高興就會把什麽都說了。
可惜姜還是老的辣,他一撅屁股,趙玲就知道他是想放屁還是要拉屎,哪能看不出他這點小心思?
不過趙玲也沒說喬慕沒打電話來,因為這話說出去誰都不信:“誰讓你們平時不關心孩子,活該孩子不跟你們親近,不給你們電話!”
喬大志陪着笑說:“我們也是平時太忙,顧不上,幸虧有您幫忙。”
他恭維了趙玲一句,立刻壓制着心裏的焦急問道:“她打電話回來都說什麽了?”
趙玲說:“還能說什麽,那孩子孝順,在外面只說她一切都好,讓我別挂念,等放寒假的時候就回來,讓我別擔心,別太挂念她,到寒假還有好幾個月呢,我哪能不擔心,但是擔心也沒辦法。”
喬大志追問:“就這些,沒別的了?”
“沒了,都說侄女像姑,靈靈在這方面跟你大姐就很像,在外面都是報喜不報憂,唉,我只能等她放寒假的時候回來,實實在在看到人,看看她是不是瘦了才能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趙玲心裏明白喬大志找來的目的,所以特地提了好幾次寒假。
就是要提醒喬大志,喬慕放寒假就回來了,可別瞎跑去找人,打擾她孫女讀書。
就算喬慕沒去東北的事遲早要揭開,趙玲仍然希望她能多過一段時間的輕松日子。
喬大志不相信,又跑去他大哥喬大強家旁敲側擊地問:“大哥,咱兄弟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前幾天我得了一瓶好酒,得空你去我那兒喝酒啊?”
喬大志做生意,平時打交道的人不少,他想花心思哄人的時候,确實很圓滑,不過喬大強在村裏當大隊長,以前大隊長在村裏的權利也是不小的,也時常要跟村裏、鎮上甚至縣裏的幹部打交道,喬大志想糊弄他,在他嘴裏套話,難度可不比糊弄他媽低。
喬慕的事情遠一點的親戚可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喬慕上大學去了,但喬大強兄妹幾個都是知道的。
他們都看不慣喬大志夫妻倆的做派,人家想家裏出個大學生想破頭都出不了一個,老二家得了個大學生,他們夫妻倆竟然不珍惜,還作妖!
喬大強覺得這二弟肯定是被二弟妹帶壞了,兄弟姐妹幾個現在都很不待見他們夫妻倆,尤其是上次他們夫妻倆還得罪了喬紅。
喬大強雖然被弟弟妹妹叫大哥,但喬紅才是他們兄弟姐妹幾個裏年紀最大的,他們家男女排行是分開排。
喬紅是大姐,以前照顧弟弟妹妹們最多,喬大強也很聽她的,喬紅不待見喬大志夫妻倆,也能影響到喬大強對他們的态度。
再加上喬大強之前吃了喬慕孝敬的不少雞爪,他也給錢,但給一斤雞爪的錢,喬慕一般都會多給他半斤一斤,她做什麽好吃的,也會跟給他家分一份。
更別說他小外孫在的時候,喬慕隔三差五就給他小外孫帶縣城買的早餐或者其他吃的、玩的小玩意兒。
而且小時候喬慕在村裏被奶奶養着,也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事還是喬慕占理,他肯定更願意幫喬慕。
“那可不成,最近你大嫂總念叨我喝酒傷身,不讓我多喝,”喬大強用手比劃,“以前一天晚上能喝這麽大一杯,現在只給這麽小一杯,生怕我酒喝多了跟村裏老李一樣眼歪嘴斜手還抖呢。”
“大嫂說的也有道理,那我改天把酒送來,你每天喝一小盅慢慢嘗?”涉及到身體健康的問題,喬大志也不好繼續勸,再勸就是不考慮大哥身體健康了。
喬大志說完只好找別的話題,兄弟倆挺久沒這麽坐下聊天,一時間找不到別的合适的話題,他只好又說起喬保耀:“保耀這孩子在村裏沒給你們搗亂吧?”
他的話,喬大強可不信,說是改天把酒送來,改天也不知道會改到猴年馬月去,聽聽就算了。
“保耀這孩子挺好的,”喬大強也跟他打太極,“來村裏玩也沒光顧着玩,我看到他認真寫作業了,你可以放心,他一點沒荒廢學習,這孩子很聽話,不會惹事。”
兩人你來我往都說廢話繞半天,也沒讓喬大志繞到他想問的事情上。
喬大志終于忍不住了,直接問喬慕給家裏打了幾次電話,都說了什麽。
他不想繞,但喬大強打太極還沒打過瘾呢,況且這二弟一看就是從媽那兒過來,估計在她老人家那裏沒達到目的才來的。
喬大強也不正面回答,只說自己之前忙着地裏的活,電話不是他接的,他不知道,直接一推二五六,喬大志也拿他沒辦法。
他能纏着他哥說話,總不能去纏着他嫂。
最後也是無功而返。
夫妻倆回到家一合計,只能等富成林那邊的答複,然而一等就是一個月,最後莊桂紅只能親自再去一趟縣一中。
這回倒是遇上喬紅在家了,可喬紅也是一句不知道打發。
喬大志夫妻倆沒辦法,只能等着喬慕放假回家。
這時候他們又後悔了,覺得當初就不該喬慕說讓她找借口過年才回來。
老人還在世,他們過年要回村裏一起過的,到時候喬慕有人撐腰,他們還能拿她怎麽辦?
喬慕在穗城過得充實又快樂,完全不知道她爸媽又作妖。
蛋堡跟辣條都賣得很好,特別是辣條,她們的小攤子硬件升級後,有自己的廚房可以做辣椒油了,愛吃辣能吃辣的客人也能照顧到。
這下客戶群體擴張不少,她們賣的辣條味道又比別家好,很快就把跟風的那幾家買辣條的攤子生意都搶了過來。
而且在大學城裏的幾個學校都有了點名氣,附近幾個大學的學生還特地跑來買,有些人還給人代買掙點跑腿錢,一次買幾份、十幾份的都有。
喬慕她們每天都能賣出一百多斤的辣條。
那幾家被搶走生意的辣條攤子也是有意思,自己家的賣不出去後,幹脆就不自己做了,跑來找喬慕她們批發。
“啊?大姐你剛剛說什麽?”喬慕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能不能跟你們批發一些辣條?我去其他地方賣,保證不在附近跟你們搶生意。”大姐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掙錢,也豁出臉面去了。
她想着,自己之前都能厚着臉皮學別人的吃食去賣,現在花錢買沒道理還扭扭捏捏的,臉皮薄可掙不到飯吃。
喬慕跟室友們對視一眼,對于這個發展又驚又喜。
她們也曾設想過,自己把人家生意搶了,會不會遭到報複,所以秉着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想法,每次擺攤結束後,當天出來擺攤的三個人都要結伴走,盡量不落單。
結果人家小攤主可能會跟風卻沒有歪心思,腦子也靈活,竟然另辟蹊徑跟她們這競争對手進貨!
喬慕仔細想想覺得,這似乎也很正常,畢竟她們第一次賣辣條生意也好,這個肯定被不少人看在眼裏。
知道這個生意掙錢的人不少,但真正付出行動去做,又做成的也就那三家,這說明人家本來就有點本事,懂變通行動力也強,會想到來批發也很正常。
這事在喬慕她們的意料之外,她們之前也沒有讨論過應對方法,只能對前來詢問的大姐說:“我們得回去商量一下,最遲後天給你答複行嗎?”
大姐忙點頭:“好好好,那我先回去等着,這幾天就不擺攤了,每天讓我家小子去你們攤子上買個肉蛋堡吃,你們商量好跟他說一聲就行。”
本來她只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豁出去來這裏問問,來之前還擔心會被趕走,沒想到人家願意考慮,願意考慮就說明有機會,有機會總比被直接拒絕好。
大姐是挑着她們賣完東西的時候來說的,等大姐走後喬慕幾人收拾好東西,回到廚房,開始讨論這件事。
“這是件好事,”胡夢在路上就憋着話,不過在外面說話不方便,就一直忍到回來才說,“我們不需要擺攤就能掙更多,不過也有麻煩的地方。”
黎勝楠接着她的話說:“沒錯,我們現在每天三個人幹活,也只是勉強能忙得過來,再批發給別人的話,三個人也能做,但會很累,畢竟我們還要上課,不能跟全職工作的人一樣,一整天都做。”
喬慕也堅持自己以前的觀點:“我還是那t個想法,掙錢歸掙錢,不能因為掙錢荒廢學習,也不能因為掙錢,對學校、班級、社團的集體活動不管不顧。”
“沒錯,”柳素蘭很贊成喬慕的話,“要是每天只能埋頭掙錢,感覺這個大學讀着都沒什麽意思,別人以後回想起自己的大學生活是白衣飄飄、風花雪月、青春爛漫,我們是埋頭幹活掙錢,雖然有錢入袋也很開心,也有滿足感,但大學好像白念了一樣,我們的青春不能只有掙錢!”
高嘉怡問:“那我們是不是要拒絕那個大姐?想想有些可惜啊,不用辛辛苦苦出去風吹雨淋地擺攤也能掙錢呢。”
張玉香也覺得可惜,但她最近辭掉食堂的工作後,把那部分時間投入學習中,在口語方面剛有一點起色。
她既不想放棄多掙錢,也不想又回到顧不上學習的狀态:“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胡夢想了想說:“我們算一下每天最多能做多少,控制一下給別人批發的量行不行?或者幹脆就把辣條全都批發出去,我們只賣蛋堡?”
她說完看向喬慕,擺攤是喬慕帶着她們做的,她的想法很重要。
也許喬慕會有更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