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姑娘
神秘姑娘
許久沒有和沈寧晏說話,謝莺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像是被使了定身術似的,穿過屏風的謝莺時愣在那裏,姿勢有些搞笑的看着沈寧晏。
“最近很忙?每天回來這麽晚?”沈寧晏率先打破了沉默。
沈寧晏主動問起自己的百味齋,謝莺時像是解開了定身術,喜悅之下難免忍不住想分享。
“是啊,因為百味齋生意很好,每天又要盤賬,一來心裏對每日收益有個底,二來免得賬目堆積,所以最近就回的比較晚。沒有影響你休息吧?”
他們的對話,隐隐有了幾分疏離感,但明明原本就不是很熟悉的人。
“沒有。”沈寧晏語氣淡然。
“哦。”
之後又是陷入一陣沉默,直到謝莺時洗漱後,二人各自躺下。
“那個......”謝莺時開口,轉頭看向沈寧晏:“我聽喜兒說,百味齋開業當天,你叫了很多掌櫃去捧場,之前回來你都已經休息,我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
沈寧晏以手做枕閉眼假寐,微微勾唇說道:“不必客氣!”
“那什麽,還是該好好謝謝你。”
說罷,謝莺時披着衣服起身,去盒子裏拿出一個錦盒。
“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是我選了很久,送給你,謝謝你讓人來給我捧場。”
沈寧晏睜眼,轉頭看着謝莺時手上的東西,他似乎有些期待的坐起身來,接過謝莺時手上的東西,打開看,是一塊玉佩。
沈寧晏用拇指摸了摸,并沒有說什麽。手裏的玉和跟他曾經用過的比起來,确實不上等。但是在這松安縣來說,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名貴。
想來謝莺時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挑選。
“謝了。”沈寧晏語氣淡然,他沒表示喜歡還是不喜歡,依舊是很平靜的回應。
見沈寧晏這樣的反應,謝莺時努努嘴略顯失望。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
“沒說不喜歡,挺好的,謝謝!”說完,把玉佩放回盒子,擱在了枕頭邊。
并且沈寧晏擠出一個微笑,想表示自己很喜歡。
但是謝莺時卻覺得,是沈寧晏不想她繼續廢話打擾,做出的強顏歡笑讓她閉嘴。
“那好吧,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
說罷謝莺時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二人再次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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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齋開業不久,這又是謝莺時的第一家店,雖然請到的掌櫃老宋頗有能力,但她依舊非常上心,每日都要去百味齋看看,不過不會呆一整天。
因着百味齋膳食美味,開業又有很多人捧場,是以短時間內名號已經打了出去。
一件事情走上正軌,謝莺時當然就操心其他事。
她還有兩家店鋪空着,挂在牙行出租,但是目前還沒有租出去。不過謝莺時不着急就是了。而她在為百味齋招人的時候,也讓書藝和老宋幫着瞧瞧,選了兩個侍女。
謝莺時為這兩個侍女重新取了名字,現在正在學規矩,不過暫時沒有帶她們回沈家伺候,而是就在百味齋做事。
畢竟謝莺時想着将來會離開沈家,所以她們兩個沒必要來沈家伺候。
謝莺時開店之際,忙百味齋,去聽風閣,晚上天黑才回望月園,但是壽安園也沒有落下,隔三差五就去看望沈老太太,也自己做了些清淡美食給老太太送去,老太太很是開心。
這一日,謝莺時從外面回到望月園,壽安園就派人來請謝莺時,說老太太想見她。謝莺時不疑有他,換了身衣服,戴上手镯便帶着喜兒去了。
而她們不知道,她們前腳離開望月園,後腳歡兒就急匆匆的趕來。
“你們可知道少夫人去哪兒了?”
園子裏打掃的丫鬟聽後便如實回答:“被老太太請去壽安園了。”
歡兒一聽臉色都變了,心中暗道不好,立刻轉身朝着壽安園跑去。
走過抄手游廊,來到一處小亭子,走過亭子繞過假山,不遠就是沈老太太的壽安園,但是在這亭子處,而此刻站着一個身着月白色衣裙,年歲與謝莺時相仿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形幹練,墨發高束,一個月亮形狀,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頭飾挽起長發,月白色的發帶綁起固定,耳垂上是月亮形的吊飾,腰間挂着許多香囊,也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
此外,身上便沒有多餘的飾品。
女子身處亭中側身而站,雖然只能看見側臉,但是謝莺時也能看見那女子面無表情,讓人心中生出一抹寒意,不敢靠近。
女子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亭子下方的水池,池子的荷花尚未到花期,空空一片沒什麽好看的,也不知道那女子在看些什麽?
謝莺時下意識放緩了腳步打量着這個女子,她不認識這個女子,但想着或許是沈寧晏的朋友,也或許是沈老太太朋友家裏的小輩。
謝莺時在思索着,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又該怎麽稱呼呢?
而下一刻,那女子轉過身來,就這麽站在亭子中間,這姿勢,顯然就是攔住了謝莺時的去路。
轉過來後謝莺時才發現,那姑娘腰間除了不少的香囊,腰側還有一條繞起來的鞭子。
對方都轉過來打照面了,謝莺時不打招呼就不合适了,于是立刻停下腳步,臉上擠出一個和善的笑意。
“這位姑娘你好,不知道......”
謝莺時的話還沒有說完,走在她身後的喜兒看見對面的人後立刻臉色大變,立刻開口先一步打斷謝莺時的惡化,不僅音量略微提高,還帶着輕微的緊張。
“奴婢喜兒,見過許姑娘。”
對于喜兒的問候,被稱為許姑娘的人并沒有理會,她依舊面無表情的打量着謝莺時,她比謝莺時稍微高一點兒,所以微微俯視的眼神就更帶着審視。
從始至終,她的眼神沒有離開謝莺時一下。
看着許姑娘并不善意的目光,喜兒心中更加緊張,猜測現在老太太叫謝莺時過去,可能就是告知這件事情。
但是這其中有誤會,她得讓許姑娘知道。
于是再次開口:“許姑娘——”
卻不想剛剛出聲,就被許姑娘擡手點住穴道。
不能動,更不能發聲。
看着眼前女子如此的無禮行為,謝莺時心中升騰起的不是恐懼,而是一抹怒意。
就算對方可能是沈家的好友,也不能這樣無禮的對待沈家的人吧。
“你——”
“你叫謝莺時?”
許姑娘開口,而後圍着謝莺時慢條斯理地轉了一圈,打量一番之後,站在了謝莺時面前:“聽說是個農家女?倒是有幾分姿色,也頗有膽色,這般鎮定!”
似乎是誇贊,但是語氣并不和善。
謝莺時和許姑娘的距離很近,許姑娘的靠近帶着重重的威壓,想要迫使謝莺時退後,但是謝莺時眼神帶着倔強,微微仰視許姑娘,就是不後退一步。
不管怎麽說,謝莺時也是沈寧晏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面對如此無禮的客人,謝莺時覺得應該拿出作為沈宅主人的氣勢。
“不知姑娘是誰?怎麽稱呼?無端對我的侍女出手所謂何意?”
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有底氣對自己發出質問,許姑娘終于擡眼看了一眼喜兒,見喜兒面露緊張,許姑娘露出一抹冷笑,重新把視線落在謝莺時臉上。
“你的侍女?也是,聽說他現在娶了你,你作為沈宅的主子,是該護着身邊的人。”
謝莺時好不怯場,開口反問:“所以呢?姑娘究竟是誰?”
對于謝莺時的話,許姑娘仍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目光依舊落在謝莺時臉上,表情帶着冷意。
“不知道他喜歡你什麽?是這張漂亮的臉蛋兒?還是柔弱似水的性子?不過我看你眼神滿是倔強和不服,想來也不是什麽溫柔之人?所以究竟是靠什麽俘獲了他的心?讓他娶了你?謝——莺——時!”
毫無善意的語氣和面若寒霜的神色叫謝莺時心中不滿更甚,她微微仰頭正視對方,不卑不亢的開口:“你說的他,可是沈寧晏!”
眼前的女子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危險,謝莺時身後的喜兒臉色焦急,奈何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是你夫君嗎?竟然允許你直呼其名?”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吧?與姑娘無關。”
謝莺時話音剛落,眼前的女子臉上因為憤怒抽動一下,最後終于忍不住怒氣,直接擡手向她襲來。
謝莺時見此動作下意識擡手想擋,下一刻,謝莺時察覺一股強力從她耳畔而去。
顯然,這位許姑娘因為謝莺時的話動怒了所以出手。
但是又沒有傷到她,因為下一刻,謝莺時聽見身後傳來樹枝發出“吱呀——”的斷裂聲音,而後便是重重墜地的聲音。
見此行為,謝莺時心中不可否認的閃過一絲心慌,但更多的,是憤怒。
銳利的眼神直視對方,只覺得整個人氣血翻湧,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了。
“你——”
“許姑娘你來了?若是老太太知道一定很開心,不如奴婢帶您去壽安園吧。”
身後突然傳來歡兒急切的聲音,她匆匆趕來,和喜兒一樣,出聲打斷了謝莺時的話。
因為匆匆趕來,帶着微微的喘息,但又強迫克制住,巧妙地擋在了謝莺時前面,隔開謝莺時和許姑娘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