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豪門(4)
豪門(4)
阮亦溪聽聞焦蘭父母造訪大宅後,說什麽都要見焦蘭父母一面,管易河只好帶她回大宅來。
阮亦溪一出現,焦蘭的父母就跟受了刺激似的,對她推推搡搡,被管易河擋下後,又口出惡言,咒罵阮亦溪。
他們心頭憋氣,卻不敢罵管易河與管易河的父母,一直好聲好氣地忍到現在,見阮亦溪來了,他們的怒火可算是有地方發洩了。
焦父立刻指着阮亦溪罵: “你個不要臉的小三,人家都訂婚了,你還出來搗亂,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麽寫嗎”
焦母也幫腔,然而她并沒有焦父那種保持冷靜的能力: “人家是當表子立牌坊,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表子啊,還到處顯擺。你媽怎麽生出你這麽個敗類,我看你媽也不可能是什麽好貨!”
阮亦溪一杯水潑上了焦母臉上。
“啊——”焦蘭媽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大叫,焦蘭爸爸趕忙扶自己的妻子,管易河的父親和繼母都驚呆了。
阮亦溪冷冷地問焦氏夫婦: “冷靜下來了嗎能好好說話嗎”
她的眼神兇惡可怕,眉毛低沉,面容嚴肅。
焦蘭的父親幾乎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瘋了你敢潑水你當這裏是菜市場,你以為是潑婦罵街嗎”
阮亦溪不鹹不淡: “潑婦罵街的應該是您妻子吧,她剛剛講話有多難聽,大家都是聽到了的。”
焦父語诘: “你……”
管易河的父親出言訓斥阮亦溪: “你來這裏幹什麽你對待年長者也太沒禮貌了。”
管易河立刻說: “爸,焦阿姨剛剛說話的确是難聽,您也是聽到了的。”
“我說話難聽”焦母憤怒至極: “她搶我女兒的未婚夫,害我女兒成為了天大的笑柄,我罵她還算是輕的,我都應該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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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母說完就想要動手,可阮亦溪直接将她推過來的手揮了出去。
焦母畢竟有了年紀,怎麽是正當年的阮亦溪敵手
焦母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立刻“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焦父憤怒地說: “我妻子要是有一點閃失,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阮亦溪十分輕蔑地笑着說: “是您妻子先動手的,我這完全是自衛行為。就算你報警,理虧的也是你們。”
她的表情冷漠又邪惡,仿佛包藏無限野心: “從法律層面來說,我無論是破壞您女兒的婚姻,還是剛剛揮開了您妻子的手,都沒有觸及任何法律。而你妻子,先是辱罵再是動手打人,看來我的确應該立刻報警處理。”
“阮亦溪,你別得寸進尺。”出言是的管易河的父親。
管父只想讓這場鬧劇盡快結束: “阮亦溪有不對的地方,但老焦你們也的确是沖動了點。這樣吧,老焦你們先回家去,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
焦父焦母十分不甘,但要是再不走,要是阮亦溪真報警了,他們也的确是理虧。他們悻悻而出,心中不甘至極。
“你們兩個給我解釋清楚!”焦父焦母一走,管父就立刻向自己兒子和阮亦溪發難。
管易河的繼母也在一旁冰冷地看着他們,這女人就是之前趕阮亦溪走的那個,她跟管父一樣,都不喜歡阮亦溪。
阮亦溪是窮人家出身,要是把阮亦溪娶進家門,只怕會招惹一群窮親戚進門,管氏夫婦可不願意。
管易河站出來擋在阮亦溪身前: “不關她的事。取消婚約是的我,讓你們操心的是我,對不起焦蘭的也是我。你們有什麽氣都沖我來。”
管父大怒: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任性會讓我們蒙受多大的損失!你拿什麽償還”
“還要怎樣償還”阮亦溪站出來護着管易河: “事到如今還能怎麽償還莫非還要他剔骨還父不成您舍得嗎”
對待管易河的父親,阮亦溪态度還是要好很多的,最起碼算得上尊敬。
阮亦溪主動挽起管易河,認真地對管父說: “禍是我們兩個一起闖下的,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都和他一起承擔。”
阮亦溪是個有擔當的人,即便一開始是為了報複焦蘭,但她絕對不會利用完管易河就抛開。
既然她拉了管易河下水,那就會與他一同扛到底。
無論以後管易河要面對什麽困境,可能會被管父教訓,可能會被趕出家門,可能會過得艱難又辛苦,阮亦溪都不會離開他。
她不能不講義氣。
對一慧也是如此,不管她們之前有什麽矛盾,她都當一慧是自己的朋友,在她這裏,誰想欺負一慧都是不行的。焦蘭敢傷害一慧,她就追着焦蘭吊打!
管易河将阮亦溪送回家,阮亦溪看着自己桌子上擺放着的兩個袋子,心有唏噓。
那是她想送給管易河父母的袖扣和胸針,本來是希望借此示好,稍稍降低他們對自己的排斥,希望他們能夠支持管易河放棄焦蘭,轉而選擇她。
卻沒想到,這招數還沒用上,管易河就心甘情願地選擇她了。
唉……她将東西收好,決定下次再送。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收她這個禍害精送的東西,這畢竟是她作為小輩的一片心意。
她并不是包子性格,怼長輩的事她也不是幹不出來,但她不願意怼管易河家裏的長輩,因為她不希望管易河為難。
她站在窗前,窗外是漆黑破舊的小巷。
她的窗子十分老舊,還是那種撐杆式的,空調也總是嗡嗡作響,因為這個世界裏的她是貧家女。
她感到有點可笑—— “四君子”在寫同人文的時候總是把她設定為貧家女,可能是她們認為,靠成績考進篤行的她家庭條件一定很普通吧。
在這個世界裏,焦蘭設定二十八歲的阮亦溪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朋友,還身負巨債,所以才住在這樣破舊的老屋子裏。
跟管易河的條件完全沒法相比。
管易河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平時住的是市中心的豪華公寓,游的是天南海北的勝地美景,結交的是全球的名媛小開。
可他明明見過最璀璨的星辰,卻偏偏癡迷心藏海洋的阮亦溪。
管易河回到公寓時,明知這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卻傻裏傻氣地問道: “再過幾天,我就帶她回這裏。她就要回來了,期待嗎”
期待。
他越想心頭越溫柔。
市中心的霓虹燈光穿透了窗子,他随手用遙控器關上了窗簾。
他讨厭那樣燈火輝煌的景象。
在他看來,通天燈火不過是人類在強行違拗晝夜規律,從而展現對自然的可笑征服欲罷了。
商人家庭出身的他無論是看人還是看事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只在乎本質,讨厭這種浮誇虛僞的東西。
管易河進了儲藏室,拿出吃灰許久的咖啡機。
阮亦溪今天随口提過一句,說她喜歡喝咖啡。
管易河對咖啡不熱衷,也不讨厭,工作忙起來需要提神的時候也會來一杯。
但自己打其實挺麻煩的,熬夜工作已經代表時間緊迫了,總不能再次次抽出時間來打咖啡吧,所以他向來都是叫外送。
但阮亦溪好像挺喜歡的,所以他決定研究一下怎麽在家裏打咖啡。
咖啡機是去年別人送給他的,他打開說明書,發現這居然是一臺商用半自動機器。
他不禁苦笑,真搞不懂對方為什麽要送他一臺商用的,可能是因為商用的比較昂貴看來是個只注重價格,不注重實用性的人,他微微搖頭。
他又從架子上拿下咖啡豆,這咖啡豆也是別人送給他的,瓶子上寫着“牙買加藍山”。
他照着咖啡機說明書研究了很久,磨粉,壓粉,注意濾蓋……他全程精細至極,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但也一點不覺得煩躁,只覺得樂在其中,甚至輕快地哼起了沉悶的古典樂小調。
此時此刻,被退婚後的焦蘭是前所未有的怨恨。
她父母想要跟她說話,可壓根無法進入她的卧室。
因為卧室門口的衣帽間此時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東西,壓根沒法讓人通過。
她最寶貝的愛馬仕鉑金包,各種五六位數的鞋子,能直接拿來換別墅的表,衣服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都被丢在了地上,簡直像是浴室門口的擦腳墊。
焦蘭的父母擔心她瘋了。
焦父焦母站在門口,焦父勸了裏面的焦蘭幾句,焦母也跟着勸。
焦母勸着勸着就想起了被阮亦溪潑水羞辱的場面,于是勸着勸着就自己生起氣來,把在管易河家大宅裏的事講了出來,焦父攔都攔不住。
焦蘭蹬蹬蹬跑出來,眼睛發紅,惡狠狠地質問她媽: “阮亦溪居然潑你水”
焦父想要勸: “先別說這事,你先把你的東西收好,這都是花錢買的,哪能這麽糟蹋……”
焦母打斷他,跟女兒抱怨: “是啊,那個阮亦溪可真是沒有教養,我那麽貴的衣服她居然給我潑濕了,可真是氣死我了!那件衣服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了,我明天要去買一件新的!”
焦父拿只會瘋狂購物的這母女倆根本沒有辦法,心中早已對妻女厭煩至極,只想盡快敷衍了她們,然後去找外頭的溫柔鄉解悶。
焦蘭愣愣地站在那裏。
她知道,管易河從高一始就喜歡阮亦溪,可管易河卻不知道,焦蘭也是從那時起就喜歡管易河了。
她本以為,自己等到了今天,終于能夠跟管易河在一起了,可竟然……
阮亦溪都離開那麽多年了,為什麽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焦蘭發誓,就算付出一切,她都一定要找阮亦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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