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在
第37章 不在
平竹。
蕭喆的車子進市區後,沈斯岩從副駕駛上醒了。
“你這才睡多久,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睡了,”沈斯岩撐起身子,“走之前跟你說的事辦了麽?”
“你說任老師?”蕭喆說,“我抽空去看過了,他那個堂弟沒什麽事,是挨了一刀,但沒傷到要害,這兩天應該出院了已經。”
任青山說過要去素央看展,沈斯岩本來是記着的,但任長洲突然遇襲,瞧任青山那天擔心的樣子,想必也是沒心思去看了,沈斯岩就沒張羅,只在走之前托蕭喆有空的時候去探望一下。
“這事兒上新聞了都,”蕭喆接着說,“真是夠狠的,趁着人下班沖進去逮着人就捅,好在任老師那堂弟有點底子把人壓制住了,不然,傷亡慘重。”
人在遭受重大變故時會産生無差別的攻擊行為,這一點沈斯岩并不覺得陌生,也許是想到這,他連忙掏出手機給林麗珠撥了電話,那頭接的也快——
“兒子你回來啦?”
沈斯岩的心放下來:“嗯,快到家了,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啊,大亨我幫你喂過了,這兩天要消食,你回去別再喂吃的了。”
“好,”沈斯岩看着車窗外,半晌,“明天過來給我做午飯吧。”
“這孩子,你是覺着你母親我不會累的是嘛,”話是這麽說,林麗珠還是心軟,“行了,回去早點休息,我明早去買菜。”
電話挂斷前,有陌生號碼打進來,沈斯岩看過,連帶着短信裏的未接來電提醒一并沒理會。
“斯岩,”蕭喆在車子勻速行駛時重新開口,“姜佟是不是也去素央了?”
“嗯。”
“我看見網上發的頒獎晚會視頻,有鏡頭掃到他了,他沒給你添亂吧?”
這話問的實在委婉,沈斯岩直言:“什麽也沒發生。”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喆說,“上次他折騰的你發燒,我這不是擔心,”
“他折騰我?”沈斯岩打斷他,“什麽意思?”
“就上次你發燒啊,不是他折騰的嗎?我雖然記着你的話盡量不去欺負他,但那天還是跟他說了些重話,我以為他能明白,沒想到這還跟去素央了。”
沈斯岩很是艱難的想起那天,姜佟叫來家庭醫生替他看病,之後沒多久蕭喆就來了。
原來這中間還有誤會,原來姜佟那次消失好幾天是因為蕭喆說了“重話”,他忍不住又嘆氣,嘴裏道:“那次發燒是因為沈金鴻又去我媽那兒,我情緒不好,跟姜佟沒關系。”
“啊?你那瘋子二伯還沒消停嗎?”
沈斯岩搖了下頭沒說話。
“那我還真錯怪他了,他怎麽也不反駁我一下……”
蕭喆嘀咕的話沈斯岩答不上來,只說:“沒所謂了,本來也不需要解釋那麽清楚。”
林麗珠轉天一早就過來了,快中午的時候,任青山也捧着一束花出現在了沈斯岩面前。
林麗珠說:“是我叫小任老師來的,早該一起吃個飯的。”
任青山笑道:“還得謝謝林阿姨讓我來蹭飯,沈斯岩,恭喜呀,實至名歸。”
沈斯岩接過那束花道謝,随後問:“你弟弟康複的怎麽樣了?”
“還不錯,畢竟年輕,創傷愈合得快。”
“吓壞了吧?”
“頭一次碰見這種事,難免有些後怕,好在檢察院那邊加強了安保措施,他還想着趕緊複工呢。”
林麗珠在廚房裏忙活,沈斯岩這廂壓低了聲音:“我說你。”
任青山肉眼可見的尴尬了一瞬:“那個,花,你喜歡嗎?”
“還不錯。”沈斯岩說。
林麗珠真把任青山當兒婿了,吃飯時夾菜盛湯,飯後還給切水果,下午拉着人出去散步,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沈斯岩沒摻和,檢查了大亨,又收拾了樓下的廠房,再回到卧室時,手機電量充滿,屏幕上堆積着數不清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有個號碼昨天下飛機後就見過,除了姜佟的號碼,這個打得最多,他想左不過是姜佟借了別人的手機打過來的,那些以“對不起”開頭的短信更是印證了這一猜測。
只可惜,他沒興趣,他沒興趣去了解姜佟出于什麽原因而身不由己,也沒興趣對一個容易失約的人重新拾起憐憫和寬容。
所以短信和未接來電他都沒有理會,只是拔掉充電器,将手機擱置在了原地。
三月由RSI的認可而開了個忙碌的好頭。
成安路藝術園裏的店面自年後開始更新疊代,只有溫冬跟喬哥印刷店年複一年的屹立不倒。
到月中時,附近高中的藝術生重新過來上課,三五成群的湧進各家商鋪。
喬哥也不藏在收銀櫃臺裏躲風了,搬凳子坐在大門口,和路過的學生打打嘴仗,或者埋着頭玩一些古早的手機游戲。
“喬哥,我發了你一個文件,幫我打印出來一會有人來拿!”
對面樓上,教形體的女老師從窗戶口探出身子,說完不等回話又回去上課了。
喬哥也挺遲鈍,等一局游戲以失敗落幕才回話:“行,錢記得轉我。”
“什麽錢?”
“打印費啊,還能有什麽,”聽着聲音不對,喬哥擡起頭,看見姜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又道,“你搭什麽話呀,吓我一跳。”
姜佟抿着嘴拿手給拉上拉鏈,而後進去搬了凳子出來,乖乖地坐在了他身邊。
溫冬跟打印店一頭一尾,除非有意走那邊的進出口,否則十天半個月也很難見一面。
不過自打去年姜佟回來,喬哥心裏就有了數,只要這人悶悶不樂的過來,必然是跟沈斯岩又出了問題。
游戲玩不下去,喬哥将手機揣回了兜裏——
“沈斯岩這禮拜都不在,我進貨回來從那邊路過,溫冬的門就沒見開過。”
作者有話說:
這章确實過渡一下。